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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局长稍稍平静后,他有点恼怒了,责问道:“老郝,你竟让我们吃了一顿虫子?”
郝农超不慌不忙地从书橱里拿出几份报刊,平静地说:“联合国粮农组织呼吁‘食肉者’改吃昆虫,以减少动物饲料消耗,减少温室气体排放量。我查阅了不少资料,咱们地区有一百多种昆虫可以食用,而且味道可口,今天各位不是尝到了吗?”客人们回味着刚才吃到的菜肴,也确实有味道。
庞局长翻看着那些报刊资料,嘴里嘀咕着:“话虽不错,可你也应该提前告诉我们一声呀!”
郝农超“哈哈”一笑,说:“我要是提前告诉你们,你们还敢来吗?不过,我这桌还算不上‘百虫宴’,仅有几十种,而且还有一味十分有名的‘蹬山倒’,想尽了办法,到最后还是没搞到,可惜啊……”
庞局长有点好奇:“什么虫子叫‘蹬山倒’,好吃不?”
郝农超说:“那可是好东西,小时候吃过,唉,现在很难找到了。”他看着庞局长,又胡诌了一句:“传说古代的彭祖就常吃它,要不人家彭祖怎么活了八百年呢?”
郝农超前面的话是真的,后面彭祖吃“蹬山倒”的话,可就是瞎编的了。没办法,这是老婆让他这么说的……
果然,就是郝农超瞎编的那半句话,让庞局长来了劲儿,这以后,他几次建议郝农超去找“蹬山倒”。
其实,“蹬山倒”就是蝗虫的一种,郝农超在筹备“百虫宴”时,原本就想用它作压轴大菜,他曾打电话给乡下的父亲,可父亲在电话里说,现在漫山遍野都用农药,“蹬山倒”早就看不见了,不过,偏家岭可能还有“蹬山倒”。偏家岭是父亲的老家,路远山高,是本市最边远的小山村。
庞局长知道这些后,说啥也要去偏家岭找“蹬山倒”,郝农超回家将这事告诉了老婆,两人商议了一番。
去偏家岭村有150里路,这一天,郝农超和庞局长两人,让司机开着车出发了。到了偏远的县城,他们便换乘吉普车,在离小山村30里时,吉普车也不能前行了,只好徒步爬山。
爬过了一道岭,庞局长已经累得直喘气了,他实在走不动了,便就势坐在一块石头上,动弹不得。
就在这个时候,郝农超突然兴奋地喊道:“看,那里有只‘蹬山倒’!”这句话像一针强心剂,庞局长立刻跳了起来,瞪大眼睛一看,只见一只约有十厘米长的“蹬山倒”,正懒洋洋地趴在一丛杂草里晒太阳。庞局长顾不得满地的荆棘、尖石,撅起屁股,四肢着地,憋住呼吸,偷偷地朝“蹬山倒”爬去。大概这只“蹬山倒”正在睡觉,还真被庞局长一手按住了,可这家伙好大的劲,拼命挣扎,小腿上那几根尖利的毛刺竟刺进了庞局长的手指。庞局长一边吮着指头上的血,一边以欣赏的口气说道:“这家伙怎么这么大劲儿呀,成,就凭这个,我就吃定它了。”
一句话提醒了郝农超,他想起儿时烧烤“蹬山倒”的趣事,便找了几把干枯的枝叶,点着火,揪去“蹬山倒”的头,带出它的内脏,然后捻住躯干放在火堆里烧烤起来。可惜就一只,他只好把烤熟了的“蹬山倒”递给庞局长:“局长,尝尝味道。”
庞局长接过来掰开一看,呵,里面是满满的卵籽,透着一股香味儿,他一口就放进嘴里嚼起来,连声说道:“好吃,好吃!”吃完了,他擦了擦手,“怪了,我怎么浑身有劲儿了?走,前进!”
郝农超听了,心中暗暗好笑:哪有这么神,还不是心理作用?
庞局长脚下生风,很快爬上了最后一道岭,偏家岭就在眼前了。他一手叉腰眺望四野,像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对郝农超说:“老郝,回局里后你找工程科来这里勘察一下,怎么也得修一条公路吧!”
郝农超赶紧回道:“那是,上级不是一直要求村村通公路嘛!”话刚说完,庞局长却站住了,说:“老郝,村里人要问咱们干啥来了,总不能说来捉‘蹬山倒’的吧?那多掉价啊,人家会笑咱们没出息,咱们就说是来考察修路吧……”郝农超忙说:“对,对,你刚才不是说要修条公路嘛!”
郝农超找的是一个表叔,表叔很好客,听说郝农超他们是来准备修路的,立马把这个好消息传了出去,这一下小山村可热闹了。表叔说一定要他俩住上几天,并表示午饭后就带他们四处转转,这正合庞局长的心意。
整个一下午,表叔带着他们两人满山转悠,介绍山势坡度和进山的最佳途径,庞局长和郝农超一边听着,一边严密地搜索着“蹬山倒”,到太阳落山时,两人总算捉到了十几只。
山里人有自己的待客方式,晚饭还挺丰盛的,可是,庞局长专吃郝农超做的爆炒“蹬山倒”,弄得表叔有点不解:莫不是咱农家做的菜不好吃?郝农超看出了表叔的心思,便解释说:“我们局长是‘老太太啃麻花—专好这一口’,他喜欢这东西。”
庞局长吃得不亦乐乎,还把最后剩下的三个“蹬山倒”装进了塑料袋,说是拿回家给儿子尝尝。正说着,庞局长放下了筷子,问表叔:“能不能养殖‘蹬山倒’?”表叔笑着说:“有养牛、养羊、养鸡、养猪的,没听说过有养‘蹬山倒’的……”
郝农超在一旁听了,忽然想起网上看到的资料,他赶紧说:“有啊,现在养蝗虫的很多,也有养‘蹬山倒’的,我记得好像黑龙江就有养殖‘蹬山倒’的技术传授,投资也不大。”
庞局长听后乐坏了,一拍大腿说:“那就养‘蹬山倒’,我估计到时候城里饭店就会抢疯了!老郝,你回去后赶紧查找资料,写一份报告给市里,偏家岭就是咱们局的扶贫单位,最好走走你家夫人的后门,一定要与偏家岭结对子。”
郝农超的老婆在市“扶贫办”当主任,当天晚上,郝农超就给老婆打了电话,讲了庞局长的想法,没想到老婆在电话里“咯咯”地笑了起来,她说:“市里要求各局委办和贫困村结对子,帮助脱贫,可没一个单位愿和偏家岭村结对子,嫌路远,你们庞局长也是说了一大堆理由,推三挡四的。这回,我就想通过你的‘百虫宴’,让他自己提出来,呵呵,这也是‘九九归一,终成正果’嘛!不过你不能透露这个底,还得吊吊他的胃口,记住啊……”
赚钱高招
胡小毛是个古董家具贩子,虽名头不大,但眼光犀利,自入行以来,稳扎稳打,从未失过手。
周末这天,胡小毛得到一个消息:老家银山村有个远房亲戚出事了,听说昨天清早大雾,那亲戚出门后,被一辆车给碾了,死状惨不忍睹。倒霉的是,等发现后,肇事车早已逃得杳无踪迹。那亲戚家里穷,连办丧事的钱都拿不出来。
胡小毛心里一阵狂跳,马上赶去老家。他之所以这么着急,还不是因为那亲戚家有件好东西,那是一个老红木的柜子。胡小毛曾经软磨硬泡,那亲戚就是不卖。这下好了,他家也就这件东西能变出钱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果然不出胡小毛所料,祭奠完后,胡小毛很委婉地跟死者家属们商量这事儿,家属们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谈到价格,家属们一脸茫然,他们只知道这是个老东西,应该很值钱,电视上的鉴宝节目看得多啦,可具体值什么价儿,他们没法说上来。看到他们家的境况,胡小毛不忍心趁火打劫,由于这柜子做工不是特别精良,而且还有损伤,他就报了个十万的价码,凭他多年的经验,这里面还大有赚头。那户人家急需用钱,好不容易有买家上门,于是没多想便成交了。
那柜子运到胡小毛家里后,消息马上便传开了。看着同行们一脸艳羡的神态,胡小毛别提多高兴了,接下来,就等着买家上门了。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大半个月,这件东西,应该是很抢手的货,可说来也怪,竟然一直无人问津。胡小毛沉不住气了,对他来说,东西再好,不能变现等于废物,于是,他带着这柜子的照片,来到当地的古董市场。
不知怎么回事,有意入手的买家看过照片后,都问了同一句话:“这是从银山村出来的吧?”胡小毛知道这必定是同行们传出去的,便点头说:“是啊!”没想到很多人听他这么一说,扭头就走,没了下文。
胡小毛很是奇怪,好在还有几位想入手的买家,在那儿犹豫着,所以他心里尽管上火,但表面上还是装出了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
这一天,终于有人提出要验货了,胡小毛心里一喜,感到这笔生意有望。带买家看了货后,胡小毛拍着胸脯说:“都不是外行,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怎么着也得这个数……”说着,胡小毛的手指作剪刀状。
那买家一听,冷笑着说:“二十万?拉倒吧,这货能卖六万就不错了!”
胡小毛有点恼火,准备撤茶送客,不料那买家冷冷地说了一句:“你考虑一下吧,说实话,我也是拿去转手的,还得费一番周折,你这货有问题,一般人不会要的。”
胡小毛坚信自己不会看走眼,正想辩驳,那买家沉吟了片刻,接着又说:“不是说你这货本身有什么问题,而是出处有问题。虽说干我们这行不问东西的来路,可现在大家都知道,你这货是从死于非命的人家中出来的,是个倒运货,你还指望它发多大的财?”
这行的水太深,嘴上说起来都是朋友,背地里都喜欢使绊子。原来是同行们使的坏,胡小毛还真的没考虑到这个因素,都怪自己嘴贱。其实,说起来这也没什么要紧的,从古墓中挖掘出来的东西,还搬到博物馆展览呢,说到底,他们就是想压价啊!
亏本可不成,等那买家一脚刚出门,胡小毛便一把撕碎了他留下的名片。
没过多久,胡小毛开始愁眉苦脸了,看着别人炒古董炒得火热,连几百年前民间使用的夜壶也火了一把,可他那柜子却还是少有人问,即使有人问,也是想捡便宜的,胡小毛心里很是焦躁。
这天,胡小毛的表哥来看望他,表哥难得来,胡小毛满面春风地招待。中午小酒下肚,聊得火热,当然也少不了欣赏那个红木柜子。
胡小毛的表哥是开精品木器厂的,对古董家具也算是半个行家,他看着这柜子,眼睛发直了:“好东西啊!”
“甭提了,表哥。”一提这茬,胡小毛一肚子苦水,便把前因后果全给抖了出来。表哥听了,想了想,说:“别急,这货交给我吧,保证还有赚头,我估算了一下,这件老货起码能卖十五万,到时候我打款给你。”
看着表哥信誓旦旦的样子,胡小毛提醒道:“这货的来历在行内传遍了,难不成你找外地买家出手?不知根不知底的,更悬啊……”表哥摇摇头,露出诡秘的笑来:“这个你就别管了,反正你有赚头就是。”
表哥拉走那个红木柜子后,胡小毛很是忐忑,心里估摸着,说不定要不了几天,表哥就会原模原样给他还回来,所以,心里也没存多大指望。
一个月后,表哥来电话了:“小毛,好消息啊,你那个柜子卖了,十八万!”胡小毛高兴得蹦了起来,多亏表哥帮忙啊,胡小毛在电话里直嚷嚷着要请客答谢。
与表哥再次碰面后,胡小毛感慨万分地说:“没想到自己在古董行里混了这么久,还不如表哥一个门外汉,这么久我都没能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