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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镇长赔上笑脸,小心翼翼地说:“老人家,听中心学校张校长昨天说,您孙子的事儿,他都亲自调查清楚了,我把他调查的结果跟您核实一下,您看是不是有出入……”
黄镇长很客观地讲述了他掌握的情况。
不久前,石老头找林老师,问他孙子的学习情况。林老师说他孙子最近不太守纪律,屁股坐不住板凳,腿不老实,总爱动弹。石老头很生气,恳求林老师:“玉不琢不成器,孩子不打不成材!他要再不老实,你就给我抽他那条腿!抽得再狠我也不怪你!”第二天上课时,石老头孙子那条左腿又扭来扭去的。那天,林老师正好为没钱给老婆治病心烦,又想起了石老头的嘱托,就拿起那条细细的水竹教鞭,顺手在石老头孙子的小腿肚上轻轻敲了一下。
不料,这一敲却敲来了祸患!
第二天傍晚,石老头就来找林老师茬,说昨天晚上他孙子嚷着腿疼,今天他带孙子上县医院检查,医院说他孙子那条腿得了骨癌,必须立即截肢,才可能保住性命!据医生介绍,石老头孙子的截肢,与林老师打的那一教鞭,并无因果关系。可石老头却咬住不放,说是林老师打坏了他孙子的腿,搞得林老师有苦难言……
讲完情况,黄镇长委婉地劝道:“石大爷,您在村里一向德高望重,通情达理。再说林老师是个好老师,不少群众都说他无辜,他家里还特别困难,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您就高抬贵手,多多宽容他吧!”
石老头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理亏,避开了黄镇长的目光。可马上他又拉长了老脸,恼羞成怒地说:“锣鼓听声,说话听音,你黄镇长的意思,是不是也在说我胡搅蛮缠啊!咳!看来跟你磨嘴皮也白搭,一级是一级水平,我还是去找县里给我做主!”石老头提着蛇皮袋,抬腿就要朝外走。
黄镇长慌了,上前死死拽住石老头的胳膊。顿时,一股难闻的气味刺鼻而入,黄镇长心里一阵作呕,他皱了皱眉头说:“石大爷,瞧您想哪去了!这么着吧,我现在就叫上张校长,陪你去学校找林老师,大家坐下来,尽快把事情处理好,行不?”
“嗯,这还差不多!”
山上的交锋
石涧村是全镇最偏远的一个山村,毗邻三县交界处。车沿着积雪的山道颠簸着,来到石涧小学时,已到中午放学的时间了。
石涧小学那几间破旧的矮瓦房,孤零零地横在一座小山坡上。这个学校其实只是个教学点,只有一、二年级两个班,一共二十几名学生,两位代课教师,都是本村人,其中年龄最大的就是林老师,今年已经五十七岁了。
林老师正要锁教室门,见黄镇长带人来了,顿时愣住了,那憔悴的样子,仿佛一个快七十的老人。黄镇长扫了他一眼,心里顿生几分怜悯。
大家进了教室坐定,为了平衡石老头心理,缓和矛盾,黄镇长狠狠心,板着个脸,劈头就训林老师,最后话中有话地说:“林老师啊,打学生是违反教师职业道德的行为,一万个不该!你必须诚恳地向石大爷道歉!你心里不要觉得委屈,虽然是石大爷叫你打的,可他叫你杀人你也去杀吗?好心归好心,可你是咎由自取,谁会同情你?”
林老师嗫嚅着正要开口道歉,不料石老头手一挥:“少来这一套!我不稀罕道什么歉,我只要你—还我孙子的一条腿!”
林老师哭丧着脸,惘然地望着黄镇长。还腿,自然是不可能的,看样子再兜圈子磨牙也是白费劲,黄镇长猜到石老头心中的小九九,就直奔主题说:“老人家,做人要讲良心,您其实也清楚,林老师到底有多大责任。您的心情大家也可以理解,我看您还是提个现实一点的要求吧!比方适当补偿一点……”
“这可是你黄镇长自己先说的!”果然,石老头迫不及待地说,“我也不多要,九千块钱!”
石老头并没有狮子大开口,黄镇长心里有了底,想再压点,咂咂嘴说:“老人家,林老师家里穷得叮当响。小学呢,连开支都应付不过来。这钱得政府拿,可镇上也是蹲茅房嗑瓜子,进的小出的大,日子难过啊!”
一直沉默的张校长赶紧帮腔:“石老,林老师是个工作负责的好老师,为村里的教育事业奉献了大半生,贡献也不小。看在林老师这份恩情上,您是不是少要一点更安心?”
响鼓不用重槌,石老头自然听出了弦外之音。他愣了愣,竟然脖子一梗道:“既然你们认为我忘恩绝情,那好,我现在改主意了,加一千,赔我一万块,少一个铜板都不行,否则就还我孙子一条腿!算了,算了,不跟你们嗦,我还是去县里!”石老头来火了,起身抓起那蛇皮袋就要走。
黄镇长脸黑得像锅底,可想到这大年底的,稳定压倒一切,千万不能因小失大,只得无奈地让步:“好,好,一万就一万,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那不行!”石老头站在那里,指着林老师,硬邦邦地说,“还得把他给我辞了!公办教师打学生后果严重了都要开除,他一个代课教师还能留?”
黄镇长冷冷地说:“老人家,你这样做也太过分了吧?做人要厚道哇!”
“不答应拉倒!厚道管屁用!你黄镇长站着说话不腰酸!你儿子怎么不做林老师的学生?我那个小孙子,还有外孙,明年都要上学了,我能放心把他们交给这样的老师吗?”石老头吼叫着冲出了门。
林老师笨拙地追上去,拦住石老头,竟“扑通”跪在雪地里,老泪纵横:“老哥,求求你,饶我这一回吧!我以后再也不打学生了!再也不打了!我不能丢了这饭碗啊……”
“老林……你这是……做什么?咳!”石老头的眼睛也红了,似有触动,可他最终还是铁了心肠,一跺脚,拽起林老师,拎着蛇皮袋,不顾一切地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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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6年第18期 熬鹰 作者:林 秀 字体:
遇鹰
路二哥虽是个普通工人,可他老婆老婆赚得多,路二哥的腰板就硬。一听厂里要精简人员,就主动下了岗,在家里当起了家庭“妇男”。
从此,路二哥每天都要逛一趟菜市场,买好菜还顺便逛逛花鸟市,不为买花购鸟,只为瞧个稀罕。
这天他刚迈进花鸟市,忽听“唧唧”几声怪叫,低头一看,只见一只羽毛未丰的小鹰,边叫边撞笼子,撞累了又蔫巴巴地蹲下来,一对金黄的圆眼无奈地仰望着蓝天。
路二哥瞧着稀罕,伸出手逗了逗它,小鹰就冲他“唧唧”叫了起来。蹲在旁边的鸟贩子见路二哥感兴趣,赶紧招呼:“哥们儿好眼力,这可是难得见的鹞鹰呀,熬出来让它抓鸟,一抓一个准儿,抓来好鸟能卖钱,抓来次鸟吃野味儿……”路二哥好奇了:“熬出来?啥叫熬出来?”鸟贩子笑了:“就是熬鹰,把它的野性熬没了才能听指挥呀。”接着,鸟贩子就给路二哥讲了熬鹰的诀窍。
路二哥满足了好奇心,站起身要走,小鹰突然又冲着他“唧唧”地叫起来,鸟贩子乘机推销:“这小鹰就跟您有缘分呀,反正就剩这一只了,我半卖半送,给二百元拿走!”路二哥生来喜欢小动物,听他这么一说就买了下来。
回家的路上遇到了社区严主任,严主任一看笼子里的小鹰顿时睁大了眼:“这不是鹰吗?它可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呀,你是从哪里搞来的?”
路二哥不爱听了:“啥叫搞来的?花鸟市买的!”严主任赶紧道歉:“对不起,我是说爱护野生动物人人有责,应该把它放归大自然。”
路二哥一撇嘴:“这么小的鹰放出去饿死呀,等我把他养大了再说吧!”没等严主任再说什么,路二哥一溜小跑回了家。
回到家又挨了老婆好一顿埋怨,说的也是爱护野生动物的话,路二哥嬉皮笑脸地忍下了,因为熬鹰离不开老婆帮忙,熬鹰要三到五天不给它吃东西,不让它睡觉。不给吃好办,不让睡觉可难了,路二哥可不是铁打的,每天总要老婆替换他睡一会儿,不然鹰没熬出来倒先把自己熬垮了!
驯鹰
路二哥当天就开始了熬鹰计划,小鹰第一天挺精神,蹲在架子上只管望着天,喊它逗它也不睬。第二天,路二哥切了一块牛肉,拿着牛肉一逗引,小鹰忽地扑了上来,路二哥一缩手,小鹰扑了空,又被脚上的链子拽了回去,乐得路二哥哈哈大笑,气得老婆直骂他缺德。
第三天晚上,小鹰明显地没了精神,连扑过来抢牛肉的劲儿都没有了,浑身的羽毛也乱蓬蓬地没了光泽,缩着脖子直打瞌睡。路二哥偏不让它睡,拿着小木棍不住地捅它,气得老婆又来干涉,路二哥却不为所动—熬鹰就要下狠心嘛……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五天,按鸟贩子的嘱咐,下一步就该开始训练了,路二哥买来了一只活麻雀,把老婆也叫过来看他驯鹰的本事。他拿着麻雀在小鹰眼前一晃,小鹰没动弹,看来真是熬得没劲了,路二哥又往前一凑,小鹰突然猛扑上来,尖尖的钩子嘴快如闪电,狠狠地啄在了路二哥手上,麻雀扑棱棱飞上了屋顶,路二哥手上的血却滴滴答答流下来,疼得他直吸凉气,乐得老婆直喊活该。
岂有此理,饿了五天还那么大劲儿?路二哥包好了手,气鼓鼓地去找鸟贩子,鸟贩子听了也纳闷儿,想了想问:“不会是有人偷着喂它吧?”这么一说,路二哥恍然大悟,一路小跑回到家里,猛地推开门一看:老婆正笑眯眯地看着小鹰吞肉呐!
完了!按鸟贩子的说法,这样的鹰就再也熬不出来了,吵架生气都没有用,干脆就当个宠物养吧!
冬天过去了,小鹰长大了,褐色的羽毛错落有致,就像披了闪亮的铠甲,金黄的圆眼炯炯有神,威风凛凛,一副傲视一切的英雄气概,小两口越看越喜爱。
路二哥怕小鹰闷得慌,就接长了链子带它到公园里练习飞行,小鹰的翅膀越练越硬,牵着路二哥越跑越快,晨练的人们看见这个小伙子跟着一只鹰疯跑,都笑得前仰后合。
寻鹰
又是一个周日早上,路二哥买菜回来,一进门就发现架子上的小鹰不见了,急得他哇哇大叫。老婆闻声从卧室出来,眼睛一瞪:“瞎叫唤什么?是我把它放了,你有本事去把它抓回来!”路二哥没本事去抓小鹰,更没胆量收拾老婆,只好瞪着眼干生气。
路二哥闷闷不乐地呆坐了一阵,看看时候不早了,只好到厨房准备午饭。他正忙着,就听窗外“扑棱”一声,猛抬头,只见小鹰落在了窗台上!路二哥开心地大叫:“老婆快来看,咱们的小鹰回家了!”老婆看了只是摇头叹气。
从此,路二哥倒省了心,早晨开窗把小鹰放出去,到了中午它就准时飞回来,嘴上还常常沾了些羽毛,喂它牛肉也不理睬。路二哥高兴坏了,小鹰自己会打食吃了!可它到底怎么打的呢,路二哥是个好奇的人,这天他决定跟着小鹰,一起出去看看。
路二哥朝着小鹰飞走的方向,一路来到公园外面的稻田边上,四下看看没有小鹰的影子,再看前面不远就是一户翠竹掩映的农家,房前空地上,一只老母鸡正带着一群小鸡觅食,好一派田园风景。路二哥来了兴致,便顺着田埂走了过去。
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