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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欧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眼珠不转了,腮帮上的肉急速地跳了几下,好像被王八偷袭了一口,样子很滑稽。突然,他“噌”地站起身,脸红脖子粗:“分?那不行!你们也不想想,这年头,野生王八有多稀罕?一口塘里,怎么会有那么多?那些王八都是我……放进去的!这几天我跑了多少集市,才买到这些野生王八!要不是你们急着掏井,我还要多买一点……”
这话,哪有人信!二牛眼珠朝老欧一翻:“哼!编鬼话,想蒙白痴啊?谁也别想独吞!”
老欧眼窝突然湿了:“事到如今,我只好说实话了!说出来也好,省得心里堵得慌。我这么做,是因为我对不起死去的青山兄弟啊!他是个好官!吃水不忘打井人,你们晓得吗,其实咱村那口老井,根本不是乡里拨的款,而是青山自己掏腰包打的!”
当时,老欧在乡里干会计,这事是他经办的,应该不假。再说,出事前,张青山的口碑确实很好。老欧的话,不少人都信了,还回想起张青山生前的许多好处来,有人咂嘴,有人叹息。二牛感觉屋里气氛变了味,很气恼,阴阳怪气地问:“哟,真会扯啊!就算这事是真的,可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你哪里‘对不起’张青山了?他张青山既然这么正派,干吗还……”
“二牛,你给我闭嘴!”老欧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我告诉你,青山确实是被人诬陷的!我就是一个帮凶!我死后,没脸见青山兄弟啊!”
老欧泪流满面,说起了那段扑朔迷离的往事……
那年,乡中学要建教学楼,李有玉的一个亲戚想承包,可张青山知道那人是个土瓦匠,没有资质,所以坚决反对。李有玉气坏了,决心整倒张青山,就吩咐亲信老欧,煞有介事地炮制了一封诬告信。上面很快来人调查,恰逢此时,张青山带领群众开山修路,没想竟失足摔下山崖死了。案子成了悬案,大家众说纷纭……
老欧说到这里,屋里唏嘘一片。姓张的自然扬眉吐气,姓李的却垂头丧气。二牛哪里服气,瞪起牛眼:“他姓张的传言不假,冤屈了;那咱叔也有这个传言,那又是被谁……陷害的?老欧,你好像还是咱叔聘到乡政府干会计的吧?忘恩负义的小人!”
老欧挺了挺脊梁:“是的,他是有恩于我,我还成了他心腹,但是事实是——他是个贪官!没有人陷害他!而且举报他贪污的人……就是我!”
屋里突然静了下来。
老欧悔愧交加地解释说,张青山死后,他受不了良心的煎熬,匿名举报了李有玉。案发后,自己也受了一点牵连,被解聘回家。后来,李有玉想减轻自己的罪责,就把责任推到死人头上,说是张青山拖他下水,贪污的钱,主要是张青山拿的,所以案子又成了悬案。
老欧越说越愧疚,低垂着脑袋,揪着凌乱的头发,痛心疾首:“我做了亏心事,这十年来,一闭上眼睛,就梦见青山怨恨地看着我!我帮青山家里,只是想还这十年心债,可你们却闹得我死后也没脸见青山……”
真相大白,王芙蓉愣愣地站在那,因为抽泣,瘦弱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青山,老欧还你清白了!老欧,谢谢你,你的心意我领了,但你的东西我不能要!青山也不会同意的!我这就把王八给你送过来……”
王芙蓉摇摇晃晃地出了门,瘦小的身影,匆匆消失在黑沉沉的夜色中。姓张的心里畅快,喜滋滋地走了;姓李的低着头,默默无言地散去。这一夜,山村依旧那么静谧,只是许多人家窗口,灯火明明灭灭……
王芙蓉一宿没合眼。天色微明,她叫醒儿子去掏井。拉开大门的瞬间,她惊呆了!
门洞内的地上,零乱地放着一卷卷小红包,拆开红包一看,里面装的全是钱!最多的是八百,最少的有八十,总数一万多元!再数数红包,一共是四十一个,除自家外,村里刚好四十一户!她明白了,夜里,姓张的都来了,姓李的也全到了!红包里外光光,都没留名,分明是想让她无法退还呀!
王芙蓉的视线又模糊了。
(题图、插图:魏忠善)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6年第18期 卡努的选择 作者:曲育乐 字体:
残酷的竞争
卡努和迪乌夫是战友,也是好友,他们在一个名叫德罗巴的非洲部落里一起长大,然后又在同一个连队服役。一晃两年过去了,两人双双当上了班长。可是,一场更大的考验也不期而至。根据部队的规定,士兵在两年之后,如果转不成士官,就只有退伍这一条路可走!
几天前,上尉在大会上宣布,今年转士官的名额只有一个,卡努和迪乌夫成了仅有的两个候选人!尽管卡努很想留在部队发展,但他心里也十分清楚,迪乌夫的军事素质显然更胜自己一筹!想着黯淡的前程,卡努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评比的日子很快就要到了,连里突然决定进行一次野外拉练,地点就选在距驻地几十公里的阿贝加沙漠。这天,天才蒙蒙亮,一阵急促的集合哨,响彻了整个营房。很快,大队人马集结完毕。清点过人数和装备,上尉一声令下:“出发!”
作为一支野战部队,野外拉练自然是家常便饭,但像这样徒步穿越纵深上百里的沙漠,却还是第一次。部队开进沙漠边缘时,太阳刚刚升起,黄色的沙、酒红色的天— 一片温柔与静谧,大家精神抖擞,那架势完全不像是要穿越“死亡之海”,更像是在搞一次惬意的郊游。可到中午时分,部队推进到沙漠的腹地时,太阳已悬到了半空中,地表气温高达四十多度。士兵们的军装像被水洗了一般,嗓子眼犹如含着一团火。一时间,叫苦声响成了一片。上尉一看这阵势,只好命令队伍停止前进,原地休整半个小时。
这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野外生存训练。出发前,战士们身上只带有少量的“救命水”。为了应付后面更为艰苦的行程,大家舍不得动它,于是都不约而同地去寻找别的水源。终于,有人找到了几棵瓶状的仙人掌,众人一拥而上,用刀子划开肥厚的茎部,用手做容器,将略显苦涩的仙人掌液喝了个痛快。
就在大家补充体能的时候,卡努突然听到一阵“沙沙”的声音。他急忙举起望远镜,只见远处一团滚动的黄色烟尘,正如汹涌的海浪,朝这边猛扑过来!他大叫一声:“不好,沙尘暴!”
沙漠的考验
卡努的叫声犹如一声惊雷,队伍顿时乱作一团。沙尘暴素有“沙漠杀手”的恶名,多少探险家就是惨死它手。士兵们虽然久经历练,但眼前的一幕还是让他们感到异常恐慌。上尉马上集合队伍,命令道:“大家不要惊慌,紧闭嘴唇,手拉手站到一起,切莫被沙尘暴吹散了!”
可是此时此刻,到处是哭喊叫嚷声,他的命令显得是如此无力。惊惶失措的战士纷纷丢掉身上的装备,拼命地四下逃窜,场面顿时陷入了混乱。沙尘暴就像一头饿红了眼的猛兽,绝不会让到口的“美味”逃之夭夭,不过几十秒就杀到了近前。卡努猛然感到,身体被一股强大的气流推动着,不停地向前翻腾。口鼻被密不透风的沙子包围住,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渐渐地他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卡努慢慢苏醒过来。他忍着刺痛,艰难地睁开眼睛一看:四下一片沉寂,天空也恢复了之前鲜亮的蓝色,沙尘暴已经过去了。他想活动一下腿脚,却猛地发现,自己的大半个身子都被埋进了沙里!求生的本能促使他开始不停地刨沙。可双手毕竟不是铁铲,很快就磨出了血泡。但他顾不得这些,只是不停地刨着。
十几分钟过后,卡努终于爬了出来。他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准备尽快返回驻地。可当他找出随身携带的定位仪找方位时,头一下就大了:定位仪的电路板被损坏,信号全无!茫茫沙漠之中,失去了导航装置,就等同于瞎子,这下死定了!他漫无目的地翻过一个沙堡,却猛然发现不远处躺着一个人!
卡努的选择
卡努走过去一看,居然是迪乌夫!此刻,迪乌夫已处于昏迷状态,左腿上的伤口正不断涌出血来。真奇怪,迪乌夫难道没被沙子埋住吗?还有他的腿为什么会受伤呢?卡努愣了片刻,虽有疑惑,但顾不上多想,他正准备给迪乌夫包扎伤口,一个奇怪的想法却拽住了他的双腿:看样子迪乌夫伤得不轻,如果自己不救他,这沙漠十有八九就成了他的葬身之地!那自己岂不可以顺理成章地留在部队了吗?
想到此,卡努狠下心来,从迪乌夫身上搜出他的定位仪,在确认其完好无损后,又将自己的那个放了回去。做完这一切,他抬脚就要离去。就在这个时候,迪乌夫苏醒了过来,看到卡努就在自己的身边,他的眼中透出了惊喜:“好兄弟,我以为这回死定了,还好你来了!”
卡努心里好不懊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离开!此时此刻,只有带着迪乌夫了。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什么也别说了,我们得尽快离开沙漠!”
卡努搀扶起迪乌夫,踉跄着向前走去。两人每向前走一步,卡努心里就是一阵的刺痛,他知道,自己这么做,实际上就是在自毁前程。走着走着,卡努突然发现,不远处跑过一只胡狼!他心里一动,一个摆脱迪乌夫的妙计涌上了心头。他停住脚步,对迪乌夫说道:“都走了快一天了,我又渴又饿,你呢?”
迪乌夫点点头。卡努接着说道:“这样吧,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把这只胡狼抓来,咱们也好补充些体力!”说着,他拎起佩枪,大步追了过去。追出了大约几百米的样子,一个沙丘正好挡住了身后迪乌夫的视线。卡努停住了脚步,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说完,他改变了行走路线,在定位仪的指引下,朝着军营驻扎的方向走去。为了防止迪乌夫跟过来,卡努特意抹去了身后的脚印。
第二天清晨,卡努终于抵达了当初部队出发的地方,这里早聚集了一大群死里逃生的战友。上尉清点了一下人数,除了迪乌夫,其他人都到齐了!考虑到战士们都已筋疲力尽,上尉决定先将他们带回,然后让总部派出空中搜查队,即刻搜救迪乌夫。
卡努推算,按迪乌夫的伤势,如果直升机今天还不能找到他,那他就绝无生还的希望了。为了做到万无一失,他并没有将迪乌夫的方位告诉任何人。
这天晚上,上尉沉痛地告诉大家搜救失败。全连官兵不约而同地摘下了军帽,为离去的战友默哀三分钟。卡努脸上的表情显得犹为痛苦,但他内心深处却是一浪高过一浪的狂喜:自己留在部队的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
可是他还没有高兴太久,第三天晚上,匪夷所思的事情却发生了:浑身是血的迪乌夫居然一瘸一拐地返回了驻地!在众人的一片欢呼声中,卡努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退伍的浪潮终于席卷了整个军营。毫无疑问,各方面都强于卡努的迪乌夫最终留在了部队,卡努却不得不离开军营……
生命的赌注
许多年过去了,回到德罗巴的卡努已成了多个孩子的父亲,为了填饱一家人的肚皮,他不得不没日没夜地干活,过着朝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