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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与你那件是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当天,格桑就拿着遥遥的这件长袍去找老裁缝,老裁缝接过一看,说:“没错,就是这件!”
格桑赶紧把这消息告诉了遥遥,两人越想越觉得奇怪。格桑走后,遥遥就给远在成都的母亲打了个电话,把两件长袍的事告诉给了母亲。
电话那头的母亲沉默片刻后说:“遥遥,你不是孩子了,妈不想再瞒你了,其实你爸爸早就不在人世了,我也不是你亲生的母亲。我让你带上那件长袍到墨脱,就是希望你能找到亲生的娘!”
遥遥一下就呆住了,在母亲的陈述中,她知道了这样一个事实:二十多年前,父亲李帆带她到拉萨治病,治病期间,李帆出外办事,不幸死于车祸。病愈后的遥遥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于是就由一位女医生收养,这位医生因为没有生育能力,与丈夫离婚后,带着遥遥离开拉萨,到了老家成都,这位医生就是现在的养母。
放下电话,遥遥想:亲生母亲会是谁呢?为了弄清这一点,她让格桑把自己的这件氆氇长袍也挂了出来。
这天,格桑为果达的手术伤口拆线后,果达说:“我想去看看妈妈。”格桑同意了,但他特意交待别说动手术的事,遥遥也嚷着要去,她的腿伤已经好多了,可以下地走路。到了那边病房,几个陌路人,相见分外亲,拉姆知道遥遥也是来给自己看病的医生后,拉着她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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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6年第21期 爱在墨脱 作者:许申高 字体:
三人从病房出来,去餐馆里吃了顿饭,等回到医院时,突然发现两件长袍都不见了,有位护士告诉他们,才不久医院里来了个流浪汉,会不会是他拿走了?三人赶紧分头寻找,最终却毫无结果。
以后几天,格桑和遥遥都很沮丧:氆氇长袍还能找回来吗?
5。 儿女是娘心头的肉
拉姆的身体恢复得出奇的快,差不多痊愈了,这天早上,格桑和遥遥一同去病房看拉姆,还没进门,就听见拉姆和果达说话的声音:“果达,你去看看小黑山,我这几天老担心它……”格桑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想到了梦中的黑山,但他没有出声。从病房出来时,格桑把果达叫了出来,在僻静处问道:“告诉我,小黑山是谁?”果达说:“我家那条藏獒叫小黑山。”格桑一听就傻了眼,沮丧再次涌上心头……
中午时分,果达回家去看小黑山,不料却在小黑山的窝边意外发现了失踪的两件长袍,而且还好好的,一点也没撕坏,果达十分奇怪,在寨子里一打听,才知道果然是那个流浪汉顺手牵羊从医院拿来的,准备拿回来晚上当睡袋用,没想到经过一个寨子时,一条藏獒蹿了上来,咬住那个装有长袍的袋子死死不放,这条藏獒就是小黑山。
格桑和遥遥一听长袍找着了,高兴得不得了,异口同声地问:“长袍呢?”果达说:“在病房里,我妈正在看呢。”
三人急匆匆地来到拉姆病房,却发现人去屋空,三人都觉得奇怪,找遍医院,也不见拉姆的踪影。果达想了想,说:“是不是回家了?”
出县城不远有一个寨子,寨子东头有一栋木屋,那就是拉姆的家。
一行三人快到家门口时,一只威猛的藏獒叫着迎了出来,遥遥吓坏了,赶紧躲到格桑身后,格桑知道藏獒的厉害,急忙上前护住遥遥,果达想喝住那藏獒,可小黑山不理他,围着格桑和遥遥打起转来,这嗅嗅,那闻闻,最后亲热地摇起了尾巴。
就在这时,拉姆出现了,她从木屋里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两件氆氇长袍,她看着小黑山在格桑、遥遥两人面前亲昵的样子,突然间泪水簌簌地流了下来……
遥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望着格桑,格桑也格外惊奇,突然间,他想到了老早读过的一篇论文,其中说到狗的嗅觉,说是狗能识别整个家庭成员的气味,哪怕是未曾谋面的家人,难道……
大家坐在木楼前的场坪上,果达给格桑和遥遥每人都上了一碗自酿的酒。
拉姆说话了:“我从医院悄悄回来,就是为了看到刚才的那一幕,要不是小黑山,我真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是它找回了丢失的长袍,是它帮我认出了长大的孩子!”
三个孩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心情变得紧张起来。
拉姆抚摸着手中的两件长袍,缓缓说道:“这是我们结婚时穿过的长袍,和我结婚的是一个汉族退伍军人,陕西人,叫李帆,他对我特别好,管我叫阿妹,还教我学汉语。后来我们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大的是儿子,叫黑山;小的是女儿,叫白玛。”
格桑的脑子里蓦地一闪,封存已久的一道记忆闸门终于打开——没错,黑山是我乳名!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那个稀奇古怪的梦了,这听起来有点荒诞,可现实却如此的神奇,这一刻,他激动得差点要哭了。
拉姆继续说道:“白玛身体没有黑山好,五个月大时,她患上重病,要到山外的大医院救治。当时已经到了10月底,过了开山期,出山非常危险,但父女两人还是出山了。走的时候,女儿身上裹着他父亲的氆氇长袍。我把他们送到山口,说:‘等到明年开山了,我就在这山口等你们!’”
遥遥异常惊喜,原来眼前的拉姆就是自己的亲娘!她想扑进娘怀里,痛痛快快哭一回,她想告诉娘,爸爸永远回不来了……可她不敢说,她知道,对于一个心脏病人,任何大喜大悲都会要命的。
拉姆平静地说道:“送走父女两人没多久,我又发现自己怀上了小果达。第二年7月,开山了,果达出生了,黑山也快两岁了,可父女两人却没有回来。也就是从那时起,我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不是梦见父女俩摔下悬崖,就是梦见他俩埋在了雪山,日思夜想,结果就患上了心脏病,一夜夜地睡不着,一天天地吃不下……”
听到这儿,果达开始抽泣起来,遥遥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她怕控制不住自己,牢牢攥住了格桑的手。
拉姆没有哭,她把目光投向格桑,继续说道:“后来墨脱县城来了一对做生意的山西人,夫妻俩对我特别好,总是暗中帮助我,经常给俩孩子买吃的。有一天,这对夫妇要走了,我主动找到他们,让他们把黑山带到山外去,让孩子在外边好好读书,长大之后再回到墨脱。两口子非常乐意,走的时候,我怕孩子路上受冻,便从箱底拿出自己的氆氇长袍裹在他身上。当时黑山才两岁,好像知道要离开我,不停地哭,我也哭,我说:‘孩子,别怪娘心狠,娘只想让你出去好好读书,长大了做个好医生,回来替妈看病,替墨脱人看病……’”
格桑的泪水终于一涌而出,他知道这一对山西人,就是当年葬身雪山的夫妻了!他想号啕大哭,他想跪在娘身边,开口叫一声“娘”,他想告诉娘,自己将留在墨脱,永远不走了……
此时的拉姆也是泪水涟涟了,但她说话的神情仍然很平静,她仍然缓缓地说着:“孩子是娘心头上的肉,不管他们走多远,不管他们长多高,做娘的都能感觉到。就在我被人送进医院的前一天,我的心开始怦怦乱跳,我突然有种感觉,我的孩子们要回来了!也就在那天晚上,我梦见了丈夫,他就站在我跟前,又好像离我很遥远,他说:‘阿妹,对不起,我不能回来了,但孩子们很快就要回到你身边了!’当我从梦中惊醒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以为这只是一场梦,没想到今天我的孩子们真的都回来了……二十多年了,我的心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踏实过!治好娘的病,只有儿女的心……”
话没落音,只听一声“娘”,三个孩子齐刷刷地跪在了拉姆跟前……
(题图、插图:杨宏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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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6年第21期 爱在墨脱 作者:许申高 字体:
一个男孩,在一场雪崩中幸免于难而被孤儿院收留;一个女孩,因父在他乡遭车祸而被一女医生领养,二十多年过去了,他们思亲的饥渴与日俱增:妈妈,你在哪里?
1。 山外来了两个年轻人
墨脱,它是一个县,在藏语中的意思是“花朵”,它位于喜玛拉雅山脉的南麓,境内有举世闻名的雅鲁藏布江大峡谷,有海拔4000多米的多雄拉雪山。由于峡谷与雪峰的阻隔,再加上墨脱是全国唯一没有通公路的县,物资进出完全要靠人背,最要命的是一年中只有七到十月才是开山期,其余时间就是长翅膀也难以飞进去,所以通往墨脱的路被人称为“死亡之旅”。
想去这种地方的人,一般都是“驴友”,所谓驴友,是指那些喜欢自助旅行和登山探险的人,26岁的格桑就是其中一个。格桑住在北京,最近他打算到墨脱去,但不是为了探险旅行,而是另有其因,这原因说来也多少有点荒诞: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可最近一段时间,几乎每天晚上他都做同一个梦,梦见自己四处寻找一个名叫“黑山”的小孩子,而现实生活中,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么一个人!
为此,格桑特意从北京来到拉萨,回到曾经生活过5年的孤儿院,想从这里了解自己的身世,可孤儿院已经物是人非,接待他的是一位新来的女院长,她告诉格桑:“很抱歉,我们也不知道你的身世,不过,有几样东西,老院长让我交给你。”说着,她拿出一个旧背篓和一件藏式氆氇长袍,还有一封信,一并交给格桑。
格桑迫不急待地把信打开,读着读着,泪水就溢满了眼眶,他终于知道,自己是西藏墨脱人,虽然从信中知道父母已经死了,但他还是决定去墨脱看一看。
就在格桑准备出发的前两天,他在“驴友”网上看到一条新帖,题目是:“谁来救救我母亲?”那帖子写道:“我叫果达,25岁,从15岁起,我就在进出墨脱的路上当背夫,一心想挣够了钱,从山外请个医生来给母亲治病。我的母亲叫拉姆,是当地的山民,20多年前就患有严重的心脏病,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一直得不到很好的医治,而她的身体状况又不允许她走出大山。最近,她的病情越来越重,生命已到了尽头……如果驴友中谁是心脏病医生,我在这里跪求您,快来墨脱救救我母亲!”
帖子后面附有果达母亲的照片:瘦骨伶仃的拉姆坐在木屋前,双手捂着胸口,痛苦地眺望着远方……
和所有见到这个帖子的网友一样,格桑的心被揪紧了,尤其是图片中拉姆那双凹陷的充满期待的眼睛,深深地打动了他。
令人欣慰的是,在无数的跟帖中,一个名叫“梦回墨脱”的驴友写道:“我是成都的一个心脏病医生,愿意赶赴墨脱为拉姆治病。”格桑为之一震,随即跟帖表示:自己正要去墨脱,愿与“梦回墨脱”一路同行,去看望这位母亲。
墨脱县三面环山,从林芝地区的波密县出发,距离墨脱县80公里处就没有汽车可通行了,任何人都得靠步行前往,格桑此行,真是艰难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