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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身体终于被支撑起来,这位子爵阁下才终于看清了一直压在身体上的,除了一片破帐篷的布匹之外,还有一具尸体。
尸体其实并不应该算是啥呢么。十几年的军旅生涯里,拉斯马斯早就已经亲手杀过上百人了,至于说在那些小型的战役里见到过的死人更是已经不计其数,斩首。吊死的,抽鞭子抽死了的,还有一些干脆就是半截的……林林总总,各式各样。
可是就算如此,面前的这具尸体却仍就呈现出一种他没有见过的形态——
就像是被恐怖的野兽给撕咬过一样,那一张脸已经只剩下了一半,另外的一半已经被钝器一样的东西给生生扯掉了,露出下面破碎的骨骼和肌肉,而血液似乎已经流淌的干干净净,又被火焰烧蚀,那些暗红扭曲的肉一条条的从伤口上拉扯出来,隐隐约约露出颅腔里面,被搅合成半流体的灰色凝块,蔫巴巴的沾染在那稍微了的肌肉上,而一些黄黄的脂肪却从附近的伤口被甩得到处都是,而尚且完好的半张脸上,一只眼睛仍旧在直勾勾的瞪着子爵大人的眼睛,仿佛在诉说着心中的不解。
拉斯马斯身上的力量似乎随着恐惧一起回来了,一把掀开那尸体,他跳起身,喉咙蠕动着,似乎想要呕吐,可是肚子里的水分却又仿佛已经被火焰给烤干了,喉咙和食管猛烈的蠕动了几下子,连半点水分也没有压榨出来,那一阵翻搅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差一点又晕了过去!
这些该死的魔法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难道是传送?
胡乱的晃着头,拉斯马斯的眼睛越过那些倒塌的帐篷,开始寻找那个巨大的钢铁怪物的身影,虽然只是看见了一片火焰中凌乱的营地,不过他感觉自己的脑筋已经回复了活跃。
自己一方,那些跟随者自己的法师们说过……子爵狠狠地磨牙——那些该死的法师,向他信誓旦旦的保证过,没有人在这个种时候穿过空间来进行袭击,否则就会被那个什么空间的乱流给绞杀。
可是现在呢?要怎么解释这些事情?难道这些法师们都不是人类,才能直接用传送门被送到这里?子爵呼呼的喘息着,真想要把那些该死的满嘴谎言的家伙们一个个都给捏死,只有他们吐出舌头的死相才能稍微缓和自己此刻心中的愤怒!
当然,虽然魔法师们是珍贵的道具,贵族们不可嫩该放手的存在,不过拉斯马斯认为,自己还是可以收拾那些只会晚些小小法术的家伙们的,不过不管是吊死他们也好,还是别的方法也好,前提都是,他必须能够度过眼前这次危机,
但这很难。
就像是被活人的气息惊醒了一样,一丛丛火苗从周围倒塌的帐篷上腾起!瞬间就已经练成了一大片!于是那些倒在地上呻吟的幸存士兵们终于也三三两两的醒来了,他们纷纷疯狂的拍打着自己的身体,竭力让四肢恢复知觉,然后拼命地向外跑去。
军队的秩序已经在爆炸声中完全崩溃了,所有人们唯一的心思,就是尽快逃离这个被怪物和烈火轮番蹂躏的人间地狱。
“先救火,你们这群混蛋!”
军营内的帐幕,木桩,甚至是那些箭矢和枪杆都是木头的,可以说这个地方是个密密麻麻布满了易燃物的狭窄空间,一旦燃烧起来,火势就会变得不可控制,虽然说军营里早就挖好了数道引水渠,可是那辆巨大的金属在营地里横冲直闯的时候,又有谁能够有心情去救火呢?(未完待续。。)
灵能 第七百五十八章
改好了
——
三个城市的毁灭,即使对于帝国这样的庞然巨物而言,依旧不能归属于无关痛痒,只不过理应激荡起来的波澜,也同样来的比预想中要缓慢。
在这个常规通讯手段依旧需要依靠物流的世界里,预言系法术的失效带来的影响之一,就是麻痹了整个世界的神经,让原本就并不灵敏的信息传递,彻底退化到了接近闭塞的阶段。更何况对于帝国而言,三个城市的毁灭如果是巨兽身体上的一道伤口,那么恶魔的入侵,就是已经抵在了它心脏前方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了。
就在那三座城市被毁的两天时间之内,便有十一座通往深渊的异界传送门被建立起来,超过十万以上数量的各类邪魔,侵入到了主物质位面之中。
幸好,它们之中的大部分——至少八座已经被及时摧毁,而剩余的几座,开启的位置,都是在远离了生物聚集点的荒僻地域,暂时对于人类造成的冲击,还并不是那么巨大。
“一个传送门的法阵消耗的可是一整套宝石阵列呢,不到两天就废了八套,这还真是土豪啊,乌黯主君。”
轻轻叹息着,爱德华点了点手指,于是,一枚亮点就在他面前,光影构筑的图案之中消泯,而同时,一支羽毛笔也在凭空铺展开的黑色卷轴上,刷刷点点地写下了一行行文字。然后,那暗红字迹在随后开始在纸面上变动,扭曲,形成新的符号,直到最终,沉淀成暗淡的灰黑。
那代表着另外一个大能的最终决定。成百上千即将跨越空间的各色宝石,就要落到心灵术士的手中。
在一些魔法师的传闻里,因为自身种族的原因,那位乌黯主君拥有着六根手指,以及与之相应,非常的强迫心理——他对于六这个数值的极端偏好,已经几近疯狂,将之视为完美的代表,绝对的数值,因此。不管经历了几次的失败,只要可能,他仍旧会固执地追求一个与六这个数值相应的结果。
比方说,有关于传送阵的开启数目。
为了保持六座传送法阵这个数值,恶魔已经付出了很多代价。但或者这对于格拉兹特这样强大了万年深渊领主而言根本不值一提。甚至每一次,传送门的规模都会比上一次的状态更大。所以。在那张黑色的契约上,跳动的数值,也就同样触目惊心地,越来越大。
有什么事情比拥有一个土豪做朋友更幸福呢?显然,并不一定是有两个土豪朋友,而是土豪朋友在另一个土豪互相较劲儿。比赛怎么拿钱往你身上砸。
轻轻举了举手中斟满清茶的银杯,爱德华仿佛隔空向两位大能致意。
不过一声震鸣在这时候造访了他。
石头塑造的门扉在仿佛摩擦一般的扭曲声中飞开,然后轰地粉碎,一道白影在碎石中穿过。刹那间已经迫近眉睫之间!
“你又要干什么?”
人类皱起眉头,让视线对上持剑者金色的眸子,却对于眼前的长剑视而不见,仿佛那不过是一根草叶,只是背后的阳光,刺眼得有些令人厌恶罢了。
“你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艾瑞埃尔咬住嘴唇,但却几乎无法压抑住自己怒吼的**:“你,这……你是什么时候给我……你这该死的邪恶之徒!”
实际上即使是她自己,也要承认她的怒吼毫无条理,甚至根本没有说出任何应该问的事情。
虽然她想要问的事情是如此的简单,就是她身上此刻的装束问题——
一条洁白的布匹,被她披在身上,用另外的一条从外面扎住,勉强做成了遮掩身体的长裙,不过那仍旧有些七扭八歪的简陋作品实在是难以发挥应有的功效,随着她刚刚的挥剑动作,一侧肩头的部分已经滑脱了,露出下面白玉一般光洁的香肩和美好的锁骨线条。
显然,在那张床单下面,就是女孩的**,一丝不挂。
而这也就是她愤怒的源头——
片刻之前,她赫然从睡梦中醒来,就发现自己身上原本的衣服都已经被脱去……她躺在那柔软的寝具之中,与记忆中的姿态相似,可是全身所有的服装,包括穿在最为隐秘部分的,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多么可怕?
炽天神侍不敢想象自己究竟遭遇了什么,特别是这问题的矛头指向某个行事根本没有道德可言的家伙的时候……而自己究竟是怎么会在这个该死的人类,不,这个大恶魔,大邪魔,大怪物面前放松了警惕,竟然真的睡着了的?
心头如此的自责让她越发怒不可遏。
特别是在她接下来她又注意到,因为神能的消耗,此刻的她即使凝聚出正能量的护甲,也无法完全实体化,难以遮住身体的大部分的时候,她不得不凌乱的用能够找到的任意东西来武装自己的时候。
“艾瑞埃尔阁下,你认为你的这种做法,是不是有些过分的嫌疑?”
心灵术士依旧端坐着,深深地皱起的眉头和冷漠的语声,让炽天神侍的愤怒也因此而稍微中断——那个人类言语中的平静,但却带着某种沉郁的情绪,不同于他平日里那种令人厌恶的语声,他似乎是……真的生气了?
“我知道天界生物与人类不同的,标榜你们所谓的纯洁或者是什么正直,”
在这些许的疑惑里,人类慢慢地继续道,他伸手点指,于是远处的房门的碎片就在无形的力量里融合成原本的形状:“但是,这里是主物质位面,人类的国度,尤其是现在,请你最好记住,你是在使用别人的身体,所以注意你的行为,不要做出仅仅披着一件被单就冲到男人面前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情。”
“你……”艾瑞埃尔咬紧了牙,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那个命令:“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哦,你难道是因为这个而愤怒?真可笑,这又不是你的身体,我相信以艾莲娜与我的关系,她绝不会介意我看到她的身体的,我很肯定因为我已经尝试过了。”
某人挑了挑眉头,冷笑道:
“而且我倒是不知道你究竟为何要如此歇斯底里,要知道人类从来都有着自己的休息方式,而**的睡是最高级的……这种方法可以让身体获得很大自由度,肌肉能有效放松。所以能有效缓解因为紧张引起的疾病和疼痛。皮肤能够吸收更多养分,促进新陈代谢,充分的通风透气就能减少患上很多疾病的可能性。没有衣服束缚,身体自然放松,血流通畅。能改善某些人手脚冰凉的状况,有助进入深层次睡眠……”
“够了。住口!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你是说。你原来的衣服?抱歉,没了。”
“什么?”
“我烧掉了,因为我觉得你不可能想让它们留在我的手里,而且我也不可能任由它们落到别人的手里。”
目注着那双瞪大的金色眸子,心灵术士理所当然地回应道:“另外女孩子的衣服,无论怎么说也不应穿在身上超过三天。这是出于卫生方面的考量,如果没有条件的话也就算了,但现在我是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你最好记住这一点。保持良好的卫生习惯,如果你以前没有学过,那么现在开始也不晚。”
顿了顿,他继续道:
“还有如果已经发泄够了,那么就请你改变一下这可笑的状态吧,我们并没有多少时间浪费,再过一会儿,我就要联系九狱之主索取第一批的报酬,为了打消你的疑虑,我不是已经允许你旁听了么?不过你如果打算用这种样子来出现在其他人面前,无论是任何的雄性,我都会感到很不愉快,而结果就是我会把你封印在一个半位面里直到我找到分离你的灵魂的方法为止。”
艾瑞埃尔沉默下来。
并非已经压抑了愤怒,而是此刻的她忽然感到不知所措,深深地无力感笼罩着炽天神侍,她知道自己根本无从抵抗,甚至无从抱怨……而那个可恶的家伙,却似乎很擅长利用她的这个状态:
“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