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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的流光闪动,同样突兀的出现,无数的银光延展,然后,同样仅仅只是闪烁了一瞬,就已经收敛……
不过,收敛并非消失。
闪耀的光,凝结成为了实质,凝结成了纤细的,尖锐的,几十柄如刺剑一般的刺刃!而每一道刺刃向前延展,穿过了了吕欧尔……双腿,双肩,手腕。以及胸口!就像瞬间之前的重复,镜像,只是那冰霜的长剑,化成了金属一般的光泽!
女神小小的身体,就这样被刺穿,而这银色的光泽又在一刻不停滴流动,随即向外迸出无数更加纤细的利刃,将女神的身体钉出千疮百孔,紧紧锁扣在空中!,
这一幕。暴虐,而又诡异。
不过,那个一切的始作俑者,却垂下目光,甚至没有向自己的‘作品’投注哪怕一丝的注意力。只是挥了挥手——柔软的黑色袍袖仿佛一柄刀子,所过之处。冰质的长枪发出在噼啪的裂响中纷纷碎裂。随即像是被无形的手掌牵扯,抽离出女法师的身体。
然后,他揽住女子的肩头,让她依偎在自己的怀里,同样银色的流光便在她的身体上蔓延,抚平伤口。驱散寒霜,将生命和活力重新灌注进女法师的身体。而他则伸手按住,女法师肩头的伤口,向下抚过——银色的光华构造出人类手臂的外形。而当那光芒退去,新的手臂已经完好地补充了残缺,皮肤细腻,指掌纤长,仿佛从来不曾受到过伤害般完美。
有条不紊地做完了这一切,人类才慢慢转身抬头,迎上女神的目光,
“又是你……”
欧吕尔稚嫩的面孔微微扭曲,语声更加接近于牙齿的摩擦,她莹蓝的眸子里映出那个人类的身影,一字一顿的开口道,但身体却向后退了几步。
一步之间,她的身体已经脱离了那剑阵的束缚——虚化,重铸,肢体与那银色的刀刃之间迸出光芒,是无数细微的闪电,但下一瞬,她已经离开了那将她攒刺得刺猬一般的坚韧,只在其上留下闪烁爆裂不休的细微闪电。
“对,是我。虽然我不认为一位神祇的思维认知已经出现了问题,但你确实没有看错……”人类盯着近在咫尺的神明,扬起嘴角间不无嘲讽:“那么,欧吕尔陛下,您确认这一点之后,又想要干什么?”
欧吕尔的语声一顿。
实际上,她只是下意识的那样诅咒了而已,本不希望得到任何的回答——在她想象中最为合理的回答,应该是一言不发的沉默,或者是直接的战斗,比拼力量的开始。
早知如此,自己就不应该从刚才开始全神警戒,而应该在那一刹那直接选择攻击,让这个该死的人类措手不及!
“呵……”
仿佛看穿了神祇的想法一样,心灵术士发出一个轻声的笑:“我来猜测一下好了,嗯,因为我没有与战舰一起出现,所以你认为我的力量会在一定程度上被削弱,从而给你制造机会?或者,你觉得隐藏在暗中的安博里可以给你一点帮助?那么很遗憾,你的想法不大切合实际……”他轻轻耸肩:“或者陛下您是太过紧张,所以没有注意到,就在我来到的一瞬,波涛之女王已经离开了附近,此刻,应该是已经在向塔烙斯哭诉她遭遇了的强敌了吧?”
“一派胡言!”
“算了,没有什么奇怪的。”对于女神的呵斥,人类只是无谓的笑:“你只是很不走运而已,我本来没有想过,继续跟你们作战,但你既然想要染指我的的东西,必然是要付出一点儿代价的。”
战场上一片沉寂,只有那个人的声音在回荡。
但在表面的平静之下之下,一些不和谐的声音早已开始传播……恶魔们正在慢慢的,用自认为不会引发注意的动作,慢慢后退到安全的距离——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刚刚来到的人,或者有着人类外形的存在究竟什么,但作为出生于混沌的战场,生活在争斗之中的生物,他们对于强弱以及战局,有着敏锐的直觉。
而如今,这个直觉在告诉他们,这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尽速远离方是上策!
同样的感觉,实际上也在催促着欧吕尔,她沉默着,冰蓝的寒霜,在她身周的空间里回旋,锋利如刀。然而她却只能静静地等待,因为那个人类……他那种古怪的镇静是如此的有恃无恐,让寒冬女神一时间无法采取任何的动作。
实际上,那个人类片刻之前的所谓‘猜测’的并不正确——欧吕尔在见到他的同时就已经将那些愚蠢的投机思路完全放弃了,她现在所想的,只有如何逃逸。
这个人,是塔烙斯所说的上古邪恶,被称为‘屠神者’的潘铎瑞恩的寄宿者——这个模糊的称呼可不是在悠久的时间里被传说膨胀的夸大其词。他拥有的力量与自己之间的差异是绝对的!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可怕的敌人,竟然会出现在在这里,但不要说是战斗,就连逃走,似乎也已经变成了一种成功率不高的事情!
又要损耗一个分身的神力了吗?幸好,这个分身并没有投注太多的力量,但即使如此,对于自己如今的状况也也仍旧是异常不利——暴风之主是绝不会允许这样的失败的。
“嗯,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处理你呢?”仿佛为了增加寒冬女神心中的愤懑。某个无良的人类伸手抚上自己的下巴,陷入一种可恶的‘纠结’之中。
“唉,亚莎莉,你说说看?应该怎么处理她?”
“我……”
女法师茫然地睁大眼睛,感觉自己的思维还没有从自己脑海里。那一连串的疑问之中解脱出来。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又是怎么知道,自己遇到了危险的?是偶然?然而。要什么样的偶然。才会让他如梦幻一般地出现在这个危机的刹那,拯救自己?
这毫无道理。
或者,会有一些人将这样的情形想成是一种浪漫,一种必然;对于那些那些纯情满怀的年轻名媛,渴求浪漫的深闺怨妇,甚至是平凡的平民女子来说……有一位完美的爱人会拯救她们于危难之中。那是她们在青春逝去,甚至生命尽头也不会放弃的,永远青春的绮丽梦想。而在这梦想变成了现实时,她们只需要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切就够了。
只不过,亚莎莉不仅仅是一位年轻的女子,她是一位法师,是一位接触了魔网八环,力量强大的法师,而这强大的力量,源自于她良好的天赋,也源自于她对于知识的追求,那带给了她缜密的思维方式,以及对于一切都会冷静分析的习惯。
但现在,越是去思考,她就会越加混乱,护着,这混乱是源于别的……那双揽住她肩头的手臂是如此有力,那治疗了她的能量是如此温暖,与一种奇妙的气息一起萦绕在女法师的身边,让她感觉全身在微微发热,想要挣脱,却又想要再在这温暖之中沉溺一会儿,一小会儿……
怎么处理她?
这个问题,让她稍微挣脱了那些凌乱的感觉,可是却又将她送进了另一种混乱之中。
处理她?处理谁?这是在胡说什么?你将这个敌人当成了什么?寒冬女神欧吕尔,她可是一位真神!即使只是一位从神,但也是货真价实的神祇,掌控法则,永生不灭……那是两个人类可以随意商议,任意‘处理’的吗?这简直……
亚莎莉黛眉紧皱,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当看着眼前那张满不在意的笑容时,就连亚莎莉自己,似乎也生出了某种错觉,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可以做出决定了。
“你……放走牠吧。”
“这样啊?”
女法师欲言又止地说出的答案,让某人微微一叹:“好吧,欧吕尔陛下,您听到了,您现在被释放了。”他抬起头,微微眯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不过,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有借有还,当然还要加上点利息,既然你把我的女人伤到了,我自然就要让你也同样挨上那么一遍才能算平衡,如今,还缺了一条手臂……”
“那是安博里做的!你……”几乎是下意识地,寒冬女神这样开口道。
“可是安博里跟你是一伙儿的,所以,你也少不了要同样处置,我说过了,有借有还,当然还要有利息。所以,拿一条胳膊来。然后你就可以走了……”看着寒冬女神眼中深邃的冰蓝,人类再一次轻声笑起来:
“是不是觉得,这个结局很出人意料?”
当然出人意料。
不是因为那凶狠,而是因为……这代价实在是太轻了。
“是的是的,你只是个神力的集合,缺少一两条胳膊,或者是拧下脑袋和屁股,嗯。请原谅,总之失去了哪里都是一样的……我即使让伊利斯翠吞了你,你也不会完全消失,除了拉一点儿仇恨之外,对我没有什么好处,虽然我不否认你如果损失的神力过多,会有一定可能龟缩在神界里。减少我一点儿麻烦,但考虑到塔烙斯的存在,这个可能性就太小了。”
人类轻轻挥手,那些银色的刺刃就此转化变形。从四面八方围绕住欧吕尔,
“不过,其实放你走,对于我来说更有趣。你看,如果塔烙斯先从安博里那里听说。你被我拦截,之后。你却毫发无伤的回去了。仅仅损耗了一点儿微不足道的力量,那么这件事在他看来是怎么样的?揣摩一个神的心思,对于我来说,是不是非常有意思的?”
“你以为这样的伎俩,会对于一个神起到作用?你以为主神会相信这个荒谬的理由?”寒冬女神在冷笑。
很可惜,她的笑声似乎大了一些。
“冷笑通常都是不会很大声的。除非是为了掩饰,掩饰恐惧,所以,表现出对于我这种愚蠢策略的惊讶。然后是不屑,或者干脆不动声色,就此将计就计,才是最正常地。”人类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在与其他人交流的时候。在不需要表现出表情的时候却表现了出来,就已经足够判断很多事情,而欧吕尔陛下……”
他仿佛怜悯地轻轻摇头:“我不得不说,作为一个神祇,您对于凡人的了解,以及对于你自己的了解,都同样太少了。就像你到现在还认为,塔烙斯陛下,对于他正在收割的作物会抱有信任一样。”
吕欧尔苍白的小脸几乎已经快要透明了,她似乎想要面无表情,但正在慢慢的翻涌起来的神力,却将她的心绪变动,暴露无遗!
塔洛斯是风暴之神,不是农业之神,但他对收割这种活动的爱好却是情有独钟,乐此不疲。
他收割的东西,可不是什么作物,而是神力——作为人类诸神中,唯一一个拥有神系的主神,他指引和帮助凡人成为神祗,欧吕尔,安博里,马拉,以及维沙伦,都是他帮助的对象。
但是这一切,都与所谓的无私,博爱以及帮助没有关联。他唯一的目的,就是等待着这些从神的成长、壮大——最后在恰当的时候吞并他们的神职,夺取他们的力量。这种行为被其他神祗的教会戏称为“收割”,倒确实是个非常形象的比喻。
而欧吕尔,早就已经是他‘收割’的对象。
正是因为那该死的收割,她的力量才一直保持在一个弱小的层次上,否则,得到了寒冬和冰这样的自然神则,经过如此长时间的积累,她至少也应该已经是一个中等神力的神明了!
回想起那些所谓的奉献,欧吕尔的表情便抑制不住的活跃起来,然而这愤怒的后面,则埋藏着更加深沉的恐惧。
如果说失败对于这位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