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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这种乡巴佬一样的家伙,能和**师们相提并论?”
或者是年龄的优势,或者是那比一般孩童高大了些的身体,和下巡的目光中包含某种无形的气势,让尚显稚嫩的‘法师’畏缩了一下,他挤出了半声磨牙一样的冷笑,但一时间竟然想不出什么驳斥的道理,于是只能讪讪后退,就此不再言语。
于是这个动作带动了身边的十几个人,悄无声息的各自合群或者离散,与两个最为年长的家伙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胜利’让爱德华扯了扯嘴角,颇有几分无语的味道——虽然很感激身边这位素不相识的仁兄‘仗义执言’,但几十岁的人若是能在打败一群小屁孩的事情上找到什么快感,那便只能说明他心理上有些问题,更何况以爱德华平素的思路,他根本就不喜欢这种大张旗鼓的逞些口舌之利,讲什么道理。
这个岁数的小鬼们,尤其是这种富二代的子女,通常颇有些拉帮结伙的团队意识,对于身份地位看得极重。所以就算你能让他们哑口无言又能如何?以后他们少不得会弄些排斥的伎俩,说不定就会有些什么麻烦。
而那只肥羊看上去可不是只有装备华丽,既然有志于成为法师,自然接受的不是那种半调子的教育,把几个中等的魔法物品带在身边,自身的实力至少也应该有几分出彩;只要他能够施展上一个二级法术,便拥有足够的资本。若是一会儿的测试里,需要展示一下各自能够使用的法术,他爱德华可是只会个舞光术而已——现在就把两个历史上赫赫闻名的**师抬出来充了门面,到时候两边的法术一经比较,岂不是大大的露底泄气?
其实魔法这种东西远比心灵异能更亲和,区别并不在于每一个法术之中,只要接触到的魔网环数够了,那么剩余的部分就是对于每个魔法的熟练掌控,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可关键的是……见鬼,他爱德华现在就是没有那个时间啊,这里可不是义务制教育可以打个商量,法师招生的规定,只到十五岁而已。
“他们倒是不会不收你的,只要交得出钱,那些财迷们便会伸手接下,反正即使你啥也不会,也不过是多了个影子样的学生罢了……”
微微收敛了目光,新晋的法师学徒在脑海中回想着几天以来,半精灵法师说过的,不多的几段关于应试教导。
对于法师们来说,魔法并非是空想就能成事的学问,仅仅是钻研理论,符文,魔网的形态是远远不够的,想要深入了解魔法更需要实践,而实践就需要消耗恐怖的金钱因此一般的法师就算再执着于研究,也必须要为了筹集法术实验的材料,资料而劳心劳力——传导法术的秘银,储存能量的红蓝宝石,软玉,作为触媒的钻石粉末……还有无数稀奇古怪,全都是极其稀有的东西。有些高环的法术即使只是施展,也要动辄几百金币的材料费用。
但获取寻找材料需要时间,获取交换大的财富需要时间,冥思锤锻精神力需要时间,研究魔法知识也需要时间,制作辅助的道具同样需要时间……而时间,却又偏偏是凡人最珍贵以及稀少的宝藏
所以通常的解决办法,便是依附于权贵,成为他们私人的力量,以换取大量的研究费用,或者制作繁复的魔法物品,用大量的时间和精神力的永久损耗来赚上一笔金币。
不过选择前者,就代表失去了一部分自由,虽然各个贵族都会给予魔法师相当的权利和尊重,但毕竟不再是全无挂碍,说好听了是在有需要的时候,为之效力,说不好听了,不过是个高级点的奴才。而选择后者,实在是太过得不偿失,而且必须研究变化学派的奥秘。
因此,对于那些埋首研究,不愿意理会俗世的法师们来说,法术学院就是一个省下了他们无数麻烦的天才举措——当奴才或者损耗力量,与站在讲桌和实验台后面,随便表述出一些自己对于魔法的看法就能换取金币相比,孰易孰难自是不言而喻。
所以‘聪明的’法师们自然也很愿意给那些‘幸运的得到了压榨白痴权利的大白痴们’一个机会,让他们流着口水观摩一下魔法能够造就的伟大奇迹。至于说对方到底能够从中学到多少……那就不是他们需要去管理的事情了。
反正学徒中真的有那么一两个能够明了其中奥秘的话,对高级的法师来说是件好事,培养一下让他们加入下级法师的行列,就多了几个好用的助手,至于说你听不懂?我们概不负责,谁让你丫智力有问题
当然,如此不负责任,根本已经几近于诈骗,但奥法的诱惑是如此的惊人,自然有得是你情我愿的家伙趋之若鹜。而且图米尼斯王国的皇帝陛下,对此也同样乐见其成——至少王国在最近的几十年时间之中,就从那些材料商人手上弄到了三对一的税务收入,成功的将原本面临崩溃的皇室财政,填充到了一个令人称慕的丰腴境地。
“最后的报名集合时间到此为止,还没有进入到集合地点的人视作弃权。”
时间在些微的思考中度过了最后的一刻,随着骤然响起的声音,所有人便注意到那个突然出现在他们不远处的法师……包裹在一件做工精细,却影子一般幽深的黑色古朴长袍里面,长长的兜帽甚至连下巴都遮住了,一层淡淡的烟雾将之包裹其中,只有胸口部位银色的六芒星闪烁生光。即便这片草地上空,阳光充足,他身周也仿佛永远笼罩着一层阴影,诡异难言。
“现在,排成一排,出示你们的身份证明,缴纳入学费用,然后听从我的指示进行最初的甄选测验。”法师的声音极为干涩冰冷,干涩得像是在拉扯枯木的铁锯。冰冷得……仿佛在场的所有人都欠他很多钱。
于是一众学徒们顿时鸦雀无声,鹌鹑一样乖乖的排成队列,动作迅捷安静的仿佛操练过多次……在他们看来,面前的这一位,简直就是一个法师的典范,自然要乖乖听话好好表现。
不过这个井然有序的效果在最后的时刻却出了点问题——当爱德华终于站在了那法师面前,将手中的羊皮纸递进去时,法师却没有伸手去接,罩袍上漾起几道涟漪,兜帽下闪烁的目光注视着面前的少年……最后发出一个不悦的冷哼。“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爱德华的眉头拧成了一团,一时之间没有答出这个似乎异常深奥的问题。
“这里是招收学徒的测试场地。”兜帽阴影中的目光在爱德华身上停留了片刻,顿了顿,他提高了声音,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带着一种奇怪的诧异:“嗯,说啊?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申请成为学院的学徒。因此来这里……”
吸了一口气,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诚恳一些,此刻爱德华已经没有心情去理会身周,那些个少爷恨不得传遍世界角落的大声嗤笑……只是在心中思考了一遍关于那张纸上的学院入取条件的条文。
他确定自己并没有弄错什么,可是对方问话中的严厉,确实让人有点丧失底气——这里是王国魔法学院。一个决不会按照常理出牌而闻名的地方。之前那大涨价带来的麻烦让他记忆犹新,而且谁也不能保证,他们就不会悄悄地临时地修改了一些关于招生方面的规章,而不需要通知任何人。
“你?进行学徒测试?”法师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并且将声音提高了一些,已经溢于言表:“你在开什么玩笑?”
“按照学院的规定,似乎只要是十五岁以下的平民,上缴五千王国金币的……”
“是的是的,你跟我扯那些该死的条文干什么?别在这里装疯卖傻你知道那玩意儿根本没有意义”法师再次粗鲁的打断了他,声音之中隐藏了一百个不耐烦,“你最好搞清楚,虽然那个该死的规则制作的并不完善,但我这里……好吧,好吧,真是什么样家伙都能遇上。那么,你的身份证明。”
晃了晃脑袋,这位法师似乎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太多,于是懒得再浪费口舌似地伸出手,不过却随即注意到,面前那个小家伙,似乎并不想要这样就结束交谈。
“嗯,这位法师阁下,您可能忘记了佩戴您的徽章……所以,方便的话,能不能出示一下看看?”那份证明身份的羊皮纸就我在手中,爱德华却似乎并不打算恭敬地交出:“或者,如果可以的话,您能否做一个自我的介绍?”迎着法师兜帽下的目光,他平静地开口道。
“嗯?嗯……”
冷笑了一声,法师隐藏在兜帽阴影之中的目光凶狠地闪烁,似乎惊异于眼前这个奇怪的学徒的胆量。以及在这个时候选择提出的,这个古怪的诘责。
只不过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他似乎就这样默认了一些事情,伸手从怀里抓出了一枚徽章,送到那个提出了古怪问题的少年面前,而不是如周围那几十个小脑袋里一瞬间所想的一样,把那个讨厌的乡巴佬教训一顿,赶出学院,然后皆大欢喜。
“这样满意了么?讨厌的小鬼……好了,所有人聚拢起来。”
将那最后的一份东西也扔进了虚空,法师又哼出一个简短的命令。于是穿过大门时那种讨厌的晃动感觉再一次出现了,周围的景观如万花筒一般的变化,流动,最后重新勾勒出新的景致。
实际上,景致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变化——爱德华晃了晃脑袋,注意到脚下仍旧是柔软的草地,只是那座巨大的立方体建筑,已经近在咫尺……在这样的距离上,那宏大的,一角独立的立方体便带上了巨大的,让人生出一种随时会倾覆而下的错觉,以及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不过早已习惯了高楼大厦的爱德华,只是让目光那浇筑了无数的符文的表面上停留了短短的一瞬,然后便注意到身周不远,多出来的几袭陌生的罩袍。
实际上,多出来的人至少超过了五十之数,只不过在周围的这几个格外引人注目,其中最矮的一个,仍然要比爱德华还高出了半头,在一群岁数不大的学徒中异常的鹤立鸡群。虽然同样包裹在一件蓝灰色的长袍之中,可露出的手脚上,可以看见与王国习俗格格不入的皮毛护腕与长靴,尤其是生满老茧的双手,完全不符合法师们的常态。
“克鲁罗德人。”
身边的贵族少年送来一个提醒,让爱德华注意到那灰蓝色的长袍袖口露出的手腕上,健康的黝黑。但这个答案,却让他心中的疑惑更浓了一些:“群山之子?他们不是一向以作为天生的战士为骄傲么,竟然也会有人跑来这里?”
在图米尼斯王国的语言之中,克鲁罗德这个词汇的意义,有三个之多——是王国北疆,自世界之脊延伸出的巨型山脉,也是以那山脉为界,与西封邑地,并称为王国最为贫瘠的两大自治领之一。而最后一个,则是那个寒冷的荒原上的人们,一些自诩为高贵的人眼中算是粗俗的乡巴佬,没有开化的蛮族。
这些自诩为群山子民的人们,传闻在千年之前曾经是最为勇猛的维京野蛮人部落的一支,只是在迁徙之中选错了方向,才最终流落在王国的北疆。
那些在马背和毡房之中度过一生的人们,一向信奉简单粗糙的真理,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对他们来说,最好的食物是敌人的头颅和鲜血,最好的情人,是手中的长枪巨斧和利剑。他们没有多少城市,只有游荡的部落,游牧与狩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