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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人!”
——
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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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大眼睛看着远处,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视线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的影子。
那个身影不高,好像只比桑吉高了一点点而已,又好像高了有一个头?小姑娘努力的看了几眼,却发现自己搞不清楚,因为这个人影好像根本就没有走路一样,是飘呀飘呀的,在她的眼前逐渐接近的。
或者,是因为这个人身上的袍子吧?
虽然有着长长的拖到地面的袍脚,和宽阔的衣袖,但看起来又轻又软,随着他的步子翻滚出无数波浪,跟牧人们厚软沉重的包布皮袍大相径庭。尤其那袍子外表,是桑吉从没见过的黑色,即使就在这朝阳之下,也仍旧能跟夜半的背阴山坡——草原孩子们能够想到的最为深幽的颜色相比。桑吉盯着那飘啊飘的袍脚看了一会儿,却发现自己不知怎么竟然满身寒意,手脚不停发抖,好像早晨喝的热奶和几大块炒麦干酪都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小家伙,你们开始祭山了吗?”
一个声音在耳边上响起,让小姑娘好不容易回过了神来,后退了一步,把手里的桶子放下,桑吉瞪着眼睛。打量着这个古怪的矮个子,然后一下子想起了一些跟这样的人有关的事情:“你是……从西边来的人吗?是图米……尼斯的人?”
“是的。你们开始祭山了吗?”
“还没有,出去寻找石头的人还没有回来,他们……”
桑吉点了点头,下意识的回应道,不过没有等到小姑娘说完,那黑色的长袍中已经伸出了一只苍白的手,将一把金灿灿的东西,放到桑吉的皮袍前衬里,然后让小姑娘伸手扯住那片皮子。
桑吉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衣服里兜着的那些金灿灿的小圆片……草原上的贸易,基本上是以物换物的原始形态,即使是有那么几十枚铜币,也要在五百哩外,六个月后的互市上才能用的上。不要说桑吉这样的小女孩儿,就算是个几十岁的老牧民。一辈子恐怕也是没有见过这些金币的。
不过。正是因为没见过,所以桑吉很快就抬起了头,然后……张大嘴巴。
地面上,薄薄的一层冰霜忽然抖动起来,发出哗啦啦的轻响,地面上的草皮翻涌。好像有无数巨大的岩鼠在土层下掘进,顷刻间,地面上牧草就已经倒伏了大片,紧接着。在桑吉的目光里,那些土壤就开始雨季里面土石流一样喷发开来,不过眨眼之间,轰隆隆的震动停下,地面上已经多了一座几百呎方圆的土台子。
桑吉瞪大了眼睛看着这瞬间多出来的东西,然后伸手开始揉搓眼睛,衣服里的金币稀里哗啦的掉了一地,不过就算是把眼睛揉得泪水涟涟,眼前的一切也没有什么变动,那土台正在从地面上拱起来,怪异的场景让牧人孩子最后脚一软跪在地上,然后大喊着,连滚带爬的向着自己家的毡房奔跑。
“山神来了,山神来了!”
她这样喊着——虽然眼前的一切,是人生之中从没经历过的事情,但是桑吉是个聪明的孩子,所以恍惚记起,眼前那一层层的土台,看上去好像是和春天里他们部落用来跟崇山大神跪拜的大台子有那么几分相象,只不过可比那些大人们用石头堆砌起来的东西要整齐得多了。
不但整齐的多,也规矩的多。
三层土台很快就凝固起来,沙土的暗褐色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岩石的青白,每一层的侧面,十六片整洁的岩石上,都带着看似凌乱,实则有序的深刻痕迹。
“果然,是崇山之神陛下啊……”
草原的居民们逐水草而居,在冰雪消融的时候,就要赶着马车牛车为各类畜类寻找新牧场,从融雪之月到落叶之月的半年,克鲁罗德气候温暖,水草丰茂,是放牧的黄金季节,不过居无定所的牧民生活也绝非外界想象那般自由自在,草原虽大,自由却从来没有降临到它的子民身上,每一块牧地都被大小的部落依照各自的势力圈分殆尽,作为汗王的黄金部族最为尊贵势大,几乎占据了南麓丰厚水草的大半,剩余部落只能在各自的荒芜地方苦苦挣扎。
自然的威力无从揣测,一场提前了几天的大雪,就可以夺取一个部落几百人口的所有生机,牲畜死了超过三分之一,人也就无法继续挨过下一年的轮回,所以哪怕是天旱草枯冬雪风暴,那些大部落族长都不许邻部牧民进入领地避难保畜,生怕这些失去了生存依靠的苦人忽然暴起,不计代价的夺取他们
所以,诸如这种半山围绕的小小谷地,就成了牧人们唯一能够依靠的天然屏障,从东方冰川呼啸而至的寒风到来时,被风雪封锁的克鲁罗德,也就只有这少数一圈谷地能够让牧民们安身立命,躲避严寒。
苦难的生活,需要精神的寄托,所以这些部落的民众,在冬日到来的时候都会搭起高台,给那位崇山之神献上祭品,请求牠降下神力,护佑在风雪到来之后,有更多的牲畜不至于冻死,好让牧人们能够安身立命,
通常来讲,这种仪式大多只是走个形式而已,不过,某人在神力的交流之下却注意到,那位虎王大神,竟然真的会偶尔光顾这样的祭典,从那些献祭品之中寻找一些合意的东西来享用,虽然几率更加接近于随机,不过,至少在这祭典开始的时候,它是会来关注一下。
虽然无法研究出更多的东西,不过,透过这符文,爱德华却已经明了这位虎王陛下与主物质位面联系方法的一些秘密。
巫妖的身体即使被净化成为灰烬也不影响它的力量,自然是这种行动的最好帮手……
一个神祇的化身而已。
实际上,只有他一个鬼就差不多能够对付这个虎王了,根本用不上爱德华自己出手,
如果牠感应到和自己的力量正在逐渐强大起来,它有可能会忍耐住自己的好奇心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未完待续。。)
灵能 第六百八十二章 中阶神
谁是第一个已经不再重要,人们一个接一个成片跪倒,将头压在冰冷的土地里,低声念诵着着那位大神的祷词。甚至不敢再抬头向那黑色看上一眼。
牧民部落民风剽悍,唯力量为尊,但正因如此,身份等级格外森严,平日的生活几乎全都仰仗族长马首是瞻,但如今视之为王的首领,还有几个最为悍勇的勇士,就那样被人如虫豸一般随手碾死,他们心中的疑虑自然也就和勇气一起消散无踪,即使祭坛上现在一声令下,要求他们立刻跪下来当牛做马,成为奴隶,不可能有人胆敢反抗……更何况这个杀了族长的家伙还自称是他们敬拜的神灵?
“开始祭典。不过那些歌舞之类的就省了吧,直接开始念诵祷词。”
冷漠的声音在所有人的心中响起,让他们的恐惧更加深刻,这个时候,再没有人质疑眼前的这个黑袍人是不是神祇——他是不是真的神祇已经不再重要,那些被洒落在他们头顶的血雨已经足以让所有人明白,他的力量,是绝对的。
所以,他的命令也是绝对的。
最鲜嫩的羔羊肉和健壮的牡牛被宰杀切割,干酪与奶酒被装进简陋的陶土容器,原本营改由十几人忙碌一天的工作,在几百人一起动作里以极快的动作结束,不过半个多沙漏,巨大祭坛的上层就被刚刚宰杀的牲畜与美酒铺满了。
三个老年的牧人同时念唱起牧歌般的颂词,随风飘远语句简单,但三个声音重叠念诵,却带着独特的苍凉。混合在一片逐渐整齐起来的念诵之中,仿佛让人产生了某种根绝,好像周遭的空间也那祷词震颤。
然而。这声音就这样持续了一个沙漏,直到三人的语声都已经嘶哑,但那祭坛上却仍旧毫无动静……
于是,人群之中的恐惧的情绪变得更加浓烈了。
常时的祭祀包括了五个部分,要持续接近一整天,但其中四个,实际上在条件不足时都可以省略,作为中心重点的祷告颂唱一遍就已经足够,只需要一个沙漏的刻度就能完成。然后就是静等着大神降临,享用那些祭品的一刻。
可今天祷词已经被翻来覆去的颂唱了十几遍了。神祇却不见降临……难道说,那个黑袍人真的就是大神本人,但他为何却不开始享用这些祭品?
没有人敢于开口询问,而直到一位老人的声音彻底嘶哑不堪,不得不由一位年轻一些的人来替补的时候。一直静立在祭坛上的黑袍人,才用只有身边的小女孩能够听见的音量。低声咕哝了一声几乎没人能听懂的话。“空间的通道已经开了。神能的连线也已经通了,这个家伙,到底是在犹豫什么?不见兔子不撒鹰?”
抱怨之后,黑袍中伸出一根手指,于是一枚银光流转的小小球体,就落在那大堆的祭品中。
几乎是立刻的。整个祭坛侧面,一个个抓痕一般的符号接踵点亮!
原本晴朗的天空,就此阴沉下来,沉郁的雷电横贯天际。化作一个滚滚的轰鸣:“你们在呼唤本王?本王对于你们的献祭感到满意!”
刹那之间,一个结束了颂唱的老人俯下身躯,金色的长毛从身体上喷涌迸发,身体扭曲变形,顷刻间就将他变成了一头四肢匍匐,也有八尺余高的巨大老虎!但不仅如此,那人狼仰天长啸之间,第二头,第三头的金色巨虎,就从另外的两个颂唱着的身体上变形诞生!然后是第四第五……顷刻间的刹那,七头巨虎已经围住了祭坛,发出轰轰的笑声
“啊啊……不小心来的多了些啊,我的信徒们,你们竟然可以得到这神力的结晶,很好很好,我的信徒们,说出你们的愿望吧!本王会……这是什么?你们这些卑劣的虫蚁!这是想要干什么?封锁空间?你们是准备领会我的愤怒吗?”
拖长的笑声低沉凌厉,仿佛咆哮,无法形容的压迫随之散开,让所有凡人一头栽倒,俯卧于地,仿佛被几万镑的重物压住一样难以呼吸,几个身体衰弱的老人和孩童瞬间就已经从五官之中喷出了血液,抽搐着就此死去!
七头巨虎抬起头,视线最终聚集在那座高台上,七对琥珀色的瞳孔映出那一片晦暗的阴影:
“原来是个巫妖……卑微的亡灵,你向本王献上的祭品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的价值……所以本王可以饶恕你设置那些粗陋的空间障碍的无聊举动,那么,卑微的你想要得到什么样的赐予?嗯?”一头巨虎人立而起,向前迈步之间,身体的结构已经悄然改变成如人类一般适合站立形式,十余呎高的身躯微微前俯,居高临下的打量着那一袭矮小的黑袍:“如果是我的庇护的话,倒也不算是什么,只要完成我给你的几个小小的考验,你就可以获得我的……吼!”
傲慢的言辞在最后化作一个低沉的咆哮,因为那个黑袍人伸手一挥,一抹流光就已经从祭坛上升起,没入那伸展开的手掌中,继而消逝不见!
“嗯,覃格斯陛下?”黑袍的兜帽微微扬起,露出其下灿然的银色,人类的声音不高,但一字一句,穿透神祇雷鸣般的怒吼余音,清晰而平稳:“难道您认为,我会不知道这神力的碎片,究竟对于您有何用途吗?”
“哈哈哈哈哈……有趣的亡灵。想要依靠你那微不足道的力量来对抗本王?很好。”
虎首人身的神祇再次爆发出一阵大笑,只是随即戛然而止!峡谷之间骤然寂静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