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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梦见那忘恩负义的家伙杀你是不是?”
熟悉女声在盈芳耳边响起,盈芳随口回答:“不是,我又梦见他被人杀……对了,你是……”
当目光逐渐清晰起来,盈芳终于看清声音主人,大惊之下,她脱口喊出对方的称号:“星帅,怎么是你?”
星帅冷笑道:“难道你忘记了,你的男朋友抛弃了你,他故意偷袭你,又把你送给我处置?”
昏倒前的记忆在恢复,那残酷情景在盈芳脑中重演,盈芳使劲摇头大喊否定:“不会,不会的!那是你变的幻影,一定是的!”
“星帅,不要逗她了,您还有事情要做,我已经发现目标踪迹,果然在明玉说的地方出现。不过,月帅好像死了,他正在痛哭。”水将走进来用黑突厥语报告。
星帅听到消息,略微沉默,然后拍拍盈芳肩膀安慰说:“姐姐跟你开个玩笑,你不要介意,明玉是担心你在那里会出事,拜托我照顾你而已。姐姐先去办点事情,回来再跟你详细解释!”
盈芳满面怀疑地望着星帅远去背影,撅着樱桃小嘴,使劲捶着床榻自言自语:“我不信,我不信,是那坏女人变出的幻影,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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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之上,曾经叱咤风云的中年男子——日帅,茫然若失呆坐地上,他怀中月帅尸体正逐渐冰冷,而属于月帅人生的最后一幕依然在这中年男子的脑海中回放:
碧蓝水球消散之时,紧抱着战友的日帅才发现,原来水球的作用只是把他移到荒原而已。怀中的月帅突然一阵咳嗽,吐出鲜血,很显然,她的生命之火即将熄灭。
“月帅,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傻啊!”自认为是黑突厥铁汉的日帅此时不禁泪流满面。
月帅惨白俏脸上勉强挤出苦笑:“日帅,你……是我们……黑突厥……真正……的……男子汉,以后……复国……大业,就、就……托付……你……了,还有……你……一定要……查出……内……。”
月帅声音戛然而止,美丽头颅无力垂下,日帅抱着战友尸体热泪纵横,放声大哭……
现在,日帅已不知呆坐在这里有多久,泪水似已流干。他猛然仰天高声怒吼:“月帅,我知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会查出那个内奸,我会宰了他,给你报仇!报仇!”
“日帅……,月帅……月帅怎么了?”随着熟悉声音,星帅跌跌撞撞地出现在日帅视线内。
见到星帅阿萱,日帅并没有丝毫喜悦,反而那双红通通的眼睛爆发出凶狠目光,让星帅不由自主地连连倒退。
“日帅,你,你这是怎么了?我,我是星帅,我是阿萱啊!”星帅惊恐提醒。
日帅冷冷问:“只有你回来了吗?五将呢?”
“地将、风将、火将、空将全部阵亡了。”想到自己精心培养的干将就这样毁于一旦,星帅也不由心中酸楚,“水将和我劫持了‘百晓凤’盈芳才侥幸逃出,现在水将在看守盈芳,我是特地出来寻找您们的。月帅……月帅,她怎么了?”
星帅边说边向月帅走去,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她刚走到日帅面前,日帅忽然击出一记大日掌,立时将星帅打出几米远。
“日帅,你……”星帅刚说一句话,就感觉体内气血沸腾,热血立时喷到荒原之上。
日帅冷冷地注视着来自古国的部下,他咬牙切齿地怒吼:“古国狗,我不允许你接近月帅!月帅是我们黑突厥伟大的武士,古国狗没有资格碰她!!”
星帅面对日帅斥骂,虽然内脏因大日掌,内伤好似被烈火熏烤,但她内心却如同落入万丈深渊般冰冷。她眼前的日帅仿佛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她简直无法相信,这话竟出自她最尊敬的首领口中。
双眼含泪的星帅悲愤大喊:“日帅,你看清楚,我是你的忠实部下阿萱啊!从你救起我开始,在我心中你就是再生父母。我为你忠心耿耿地做了那么多事情,甚至不惜和过去族人以及师弟作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哼,这么对你又怎么样?在我眼中,你不过是只忘恩负义的古国母狗而已!”日帅似乎越说越过分,“我问你,是谁向古国人出卖了梅子镇的秘密?我再问你,为什么这场大战,连月帅都战死了,而你却可以和**水将安然无事地离开?如果你没有出卖我们,这一切你怎么解释?”
“我没有,没有!我可以用故去父母发誓,如果是我出卖了梅子镇,那就让他们九泉之下的亡灵不得安宁!”星帅发疯似地辩解着。
日帅依然冷笑不止:“够了,我从来不相信古国狗的誓言。而且除了你以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可能出卖我们大日社?你说,如果你不是内奸,又怎么会有那么多巧合?”
“是离间计,明玉诡计多端,是他的离间计。”星帅不顾内伤,拼命解释。
“哈哈哈哈。”星帅的猜测反令日帅愈加狂笑,“离间计?世界上没有人能用离间计骗倒我!”说着,日帅突然又是一掌,再次将星帅向后击去,星帅不禁又吐出腥臭炽热的赤红液体。
日帅目光依然凶狠如故:“我不妨实话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过自己人,因为你体内毕竟流淌着古国狗的血!而且,如果不是大祭司命令,我根本不会费那么大劲去暗示你师父,你是大日社的人,更不会假装好人去救即将自杀的你。我恨不得让所有古国狗都跳河去死,救要死的母狗对我来说,那是世界上最恶心的事情!”
宛若尖刀剜心的日帅心语,令星帅感到天旋地转,她双眼滴泪、痛不欲生地用幼时母语喃喃自语:“怪不得,怪不得当初师父问我隐瞒了他什么事,我已经说出自己的身世,可他还是要把我逐出师门。原来,原来都是你捣的鬼!”
“哈哈哈哈!让你死前了解这一切,也算我日帅对得起你了,受死吧!”日帅怒吼着再次挥掌欲击向星帅。然而,他却突然发现右掌根本无法落下,大日神功更无法发出,因为水幻波已牢牢将他高举的手掌冻结。当日帅发现这点时,他恍然大悟,汗水顺着脸颊流下。
随着隐身符的揭开,隐藏许久的明玉公子现出身形。明玉那平常嬉皮笑脸的神情一扫而光,无比凌厉的眼神好像可以刺穿日帅心脏,让日帅忍不住浑身颤抖。
“日帅,你和幻门的恩怨,今天该好好了断吧?”明玉声音似乎比日帅更加冷酷。
“哼,反正我的功力只剩下三成,你们古国狗这么愿意乘人之危,我就成全你!不过,我临死前有个问题:说什么有人出卖大日社情报、刚才又故意放走我,以及让星帅此时找到这里,这些莫非都是你安排的?”日帅好像稍作冷静,他仿佛意识到星帅是内奸的假设确实很难成立。但是,如果这真的是明玉设下的圈套,那么所有谜团似乎都可迎刃而解。
明玉点点头,又摆摆手:“我一直都认为师姐被逐出师门的真相没那么简单,‘引蛇出洞’的计策也确实是我在八卦阵中临时想出。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玄恒得到大日社情报并非虚构,而是确有其事,但这人不可能是我师姐,因为她根本不认识太学会和天岳帮的人。
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情,只有月帅的死在我计划之外。从八卦阵中送走你以后,我装作害怕同伴们责罚我,故意用水移术转移到附近潜伏起来。而师姐之所以能来这里,也是因为我早在八卦阵中告诉她,你会被我移动到什么方位。另外,还有件事恐怕会让你失望,你虽然刚才的掌力霸道雄厚,却未必能伤我师姐。因为我在与师姐对战时,偷偷送给她用土幻波制成的内甲。只要穿上内甲,按照五行波‘火生土’的规律,你不但伤不了她,反而只能助长内甲的防御能力。”
“哼哼,是吗?可是我看你师姐吐的血可不像假的啊?”日帅的脸上出现狡黠奸笑。明玉低头望去,果然荒原上的血渍正散发着高温热气,这完全是被大日掌所伤后淤血特征。
“师姐,你怎么没穿土幻甲?”明玉又急又气,慌慌张张地奔向星帅。
星帅苦笑说:“他毕竟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挨他两掌,就算两不相欠了!”听见星帅的傻话,日帅又发出得意狞笑,他忽然右掌运劲,将寒冰尽数震碎。
看到日帅摆脱水幻波牵制,明玉、星帅不由心中大惊,都以为日帅将乘机偷袭。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日帅非但无意进攻,反而掉转头向远方跑去。这并非日帅良心发现,他刚才震碎寒冰,看似简单,实际上又耗费了他两成功力。如今武功只剩一成的日帅只求保命,哪敢再与明玉交锋?而急于为师姐疗伤的明玉,自然也无心追杀穷寇。
在荒原上飞速狂奔的日帅,此刻用信念支撑着他那已到达极限的肉体,这信念就是:“我要挖出暗藏的叛徒,为月帅和死难的弟兄报仇!报仇!!报仇!!!”
第二章 不白之冤
为了忏悔过去的罪行,星帅,不,应该说是幻门三弟子阿萱,同始终对她不舍不弃的水将悄然离去。阅读着明玉送给她的《幻门秘籍》,回忆起当年往事,阿萱的泪水再次忍不住涌出眼眶。自此一别,不知和调皮淘气的小师弟何时才能重聚?念及此处,阿萱不由悲从心来。
此时明玉却并未怀念唯一的师姐,而是在茅屋中斩钉截铁向盈芳解释:“没错!是师姐嫉妒我们的感情,故意让你产生‘我偷袭你’的幻觉。不过,看在师姐已向我跪地忏悔的份上。好盈芳,就不要和她计较了,好吗?”
真不知此时沉湎在同门之谊回忆中的阿萱,听闻明玉的“求情”,究竟会做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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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躲过盈芳追问,回到西京的明玉却逃不过古威、太清子等人的声声埋怨,只有与明玉同屋的风扬、武天宇微笑不语,好像对日帅的逃走毫不在意。
当然也并非每个人对明玉都是横眉冷目、咄咄逼人,也有些例外。一是碧霞、雷霆由于有事外出,未曾赶及对明玉的口诛之战;二是盈芳忙于记录现场实况,也错过大损明玉的绝佳良机。
当碧霞和雷霆走入客栈明玉房间时,明玉如同涅褩高僧般端坐不语。在他面前,就只剩下佟忠依然在讲什么“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之类的训斥警告,其他人早已累得回房休息。
盈芳忽然察觉明玉有点不对,走近仔细观察,原来这小子竟坐在板凳上陷入梦乡。据说这“坐睡”功夫是明玉在私塾时的得意绝技,未曾想事过多年,“功力”竟丝毫未减,只气得佟忠差点把水晶掏出来教训不知轻重的小师弟。
“奥一给,奥一给(黑突厥语:了不起)!”佟忠循声回头望去,称赞明玉者原来是随碧霞等进屋的黑突厥官差。他顿时心生厌恶,起步走向屋外,却被碧霞拦住:“老前辈,不要误会,这黑突厥人不是敌人。他的名字叫宅龙,是黑突厥著名神捕,他曾多次协助我们古国刑部对付大日社。若不是因为他与我们古国人走得太近,处处受黑突厥帝国派的排挤,现在恐怕早已升任刑部高官。而且,他与明玉可谓生死之交,是我们的朋友!”
碧霞解释让佟忠脸色稍有缓和,客套两句后,便径自离屋而去。
这时,盈芳向明玉走去,施展出“破魔大法”,这大法说也简单,就是轻轻捏住明玉鼻子。别说,这招真是百试百灵,明玉不消片刻便像牵鼻耕牛般“手舞足蹈”告别了“周公”。
明玉正欲与盈芳理论,却察觉到黑突厥老友宅龙正在面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