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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缦正想说出事实时,古亚“哦”了一声已经往客厅去。她收拾好它们的碗起身去厨房,经过客厅见古亚坐沙发上按遥控器,换台的频率快得几乎看不见电视里放的究竟是什么。偌大的房子除了电视机里发出的嘈杂的声音,不再有任何音量,乔缦觉得空灵地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听见。
古亚半天保持一个姿势,可能是换台的频率过快闪得他眼睛不舒服,便关掉电视机把遥控器扔到另一张沙发上,眼神无焦距地想着什么。乔缦透过厨房的玻璃能看见他的一举一动,平时她在厨房做饭,他在客厅或是在哪里做什么她都不会刻意去关注,可是今天她自己怪异,而他也怪异,这不得不引起她的在乎。
以前妈妈告诉她,做饭时要专注,不能分心。这句话是是对的,就因为刚才一瞬的恍惚,乔缦不小心把操作台上的筷子掉下去,筷子捡起来之后旁边的饭勺又紧接着往下掉。古亚从客厅望向厨房,与乔缦四目相对,她原本想瞥过眼,但犹豫了两秒,还是定定地看着他。
他大步向她走来,目光从她身上打量到地板,再看操作台,发现没有破损迹象,便拿起杯子倒水喝。乔缦认真地洗芋头,洗完后弄了很多盐水将手泡进去,古亚从她身后探头,“你的手怎么了?”
“洗完芋头会痒,用盐水泡一下就好。”
乔缦以为他问完就要离去了,可身后他的气息仍然在笼罩着她,她不知道他站在她背后要做什么,直觉告诉她背后有两道目光正灼灼地盯着她。正在她想回头时,背后突然一阵空冷,大理石地板清晰地倒映出古亚的影子越来越长。
乔缦叹息,突感失落。一顿午饭吃下来就是死寂沉沉的,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顶多就是他说一句“这个不错”,然后乔缦应一句“嗯”。有时候有些话可以不用说出口,他们能心照不宣,而有时候有些话是必须要说出口的,不然只会闷坏自己。
大概古亚就是这样想的,于是他解决掉一碗饭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爆发,“为什么没有打电话给我?”
乔缦低着头继续吃饭,“手机没电了。”
古亚笑,“是吗,那你回来时是换了电池再开机的?”
乔缦怔愕,原来他不是一直站在阳台上,在她换睡衣的时候他进过房间,正好看见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开机,只是她不知道而已。“是你太忙了,我不想打扰你。”
“古太太,你什么时候学会对我这么客气了。”古亚的语气不冷不热,让乔缦甚是不舒服,“你到底想说什么?”她抬头与他对视。
古亚起身推开椅子,“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想让别人送你回来,不用我去了碍眼。”走了几步他又转过头看她,“跟你的初恋情人叙旧而已,不用特意关机,我没你想象中那么爱管你。”
乔缦放下筷子,“古亚,你那么爱提初恋情人,是不是你根本就还放不下你的初恋情人?”
古亚的脊背顿时僵住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复杂的眼神让乔缦看不清也不想看清,“是不是别人跟你说了什么?”
乔缦冷笑,“我没那个空闲去听别人讲什么,我也没你想象中那么爱管你。”乔缦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古亚转身扼住她的手腕,“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这么久过去你终于爱上我了,看来我不过就是你失恋后的替代品,但替代品终究不是正品,现在后悔了吗?”
乔缦知道再说下去只会增添彼此的怒火,而无语和郁闷需要安静,“我现在很累,不想跟你吵。”她挣脱开他的手掌,往宠物房走。
“那么等你不累又想吵的时候,请通知我!”
第087章 悲伤往事
乔缦不知道这个夜晚是怎么入睡的,辗转反侧到半夜,明明很困却又似乎逼着自己清醒,古亚没有回来是么?他去哪里了?她困意席卷在梦境与现实中挣扎,朦胧中感觉有人回来了,倏地睁眼定睛看,房间空荡、静谧、完整得如古亚婚前带她来看时的模样。
一口气郁结在胸口,乔缦拿起古亚的枕头随手一扔,拉链与地板的摩擦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她的手指抚摸上自己的左脸,静静地愣着。乔缦嘲笑自己,她输了,因为不知何时起她如此地在乎他,她败下阵了,可她不愿意承认,更不愿意面对。
古亚说完最后一句话,摔门而出。乔缦不知道他生气的导火线是什么,如果是为了姜皓的话,那么也太不可理喻了,两个人的年纪加起来都过半百了,却还是像小孩子那样无聊。
乔缦还是一如既往地起床梳洗,给无语和郁闷做早饭,然后去上班,只是今天早上的精神不太好。早上的助理会议结束后,出人意料地在自己办公室里看见廖西,乔缦停住脚步站在门口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西装笔挺,双手插在裤兜里,直立在落地窗前,廖西还是像以前那样给人威严庄重的感觉。当他转过头来的时候,乔缦吓了一跳,原来威严庄重只是背影的假象,他脸色憔悴,下巴有很明显的胡渣。
“你好。”廖西绅士地微笑,仿佛两年前他调职到北京的事从未发生,态度亲和地似与乔缦已认识很久。
“廖总。”乔缦点头微笑,落落大方地廖西打招呼。两年前她还只是张经理身边的助理,与廖西的接触并不多,但每周的例行会议上总是会看见他,那时候她觉得,廖西是位可怕又可敬的上司。
乔缦做了个请的手势,廖西跟着乔缦走到隔壁的会客室,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这里还是跟两年前的一模一样。”这句普通的话从廖西口中说出,就像变了味道般枯竭沧桑。
乔缦为廖西煮咖啡,他继续说:“我已经不是廖总,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比如你从一个助理变成了特助,而我从一个总经理变成了无名小子。”
“无名小子”?乔缦想笑,一个四十岁的男人说自己是“小子”,听起来总感觉很别扭。她将咖啡递给廖西,“麻烦廖先生您等一下,林总出去议事过一会儿就回来。”
廖西竖起手掌做了个“不”的动作,“我是来找你的。”
乔缦看廖西为难的表情,她有些心领神会,“是为了梵真吗?”乔缦在廖西对面坐下。
廖西笑,“是。”本来他还不知道怎么开口,不料乔缦这么聪明,看来他没有找错人。乔缦看着他,在等待他的下文。
廖西喝着咖啡,故事从十几年前开始讲,乔缦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理由能让他这样敞开心扉,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依旧很爱梵真。
一个多小时过去,乔缦陆陆续续地在廖西杯子里添倒咖啡,他已喝了整整五杯。过程中他多次想摸出西装内侧口袋里的香烟,但每次都忍住,然后就不停地喝咖啡来对抗烟瘾。
乔缦承认,故事很感人,不过她的情绪并没有多大波动,因为同样的情节她曾听梵真讲过,第一次听到才是最伤感的。就像人的感情,第一次恋爱总是付出得最多,第二次、第三次便会慢慢消减,直到两个人在一起像尔虞我诈,大家都懂得如何付出才能对自己的伤害度减到最低。
廖西离开后,乔缦端杯开水站在自己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几分钟过后她拿起手机拨出一串号码,对方接起电话,声音还在朦胧中。
“该起床了,晚上我们出来聚聚。”
“现在几点啊?”
“下午了。”
“下午?我中午才躺下睡的乔缦!”
“那也该醒了,晚上去你的酒吧,拜拜。”
“喂!喂?乔缦!”
乔缦直接挂掉电话,可以想象得到梵真在电话另一头的表情,肯定正在咬牙切齿着,她中午才睡,那说明在今天的午夜之前她没打算醒来,却被乔缦搅了美梦,不抓狂才怪。乔缦嗤笑。
今晚情真酒吧里的音乐很缠绵,现在还不到八点钟,人不是很多,乔缦一进去就看见角落里珠帘后面沙发上的梵真,虽然化了妆,但精神不佳,正用嫉恶如仇的眼神向乔缦扫射。
乔缦脱掉外套在她身边坐下,拿过桌上早已摆好的红酒倒到眼前的杯子里,扬起嘴角朝梵真笑笑,然后一口饮尽。梵真一句话都不说,也照乔缦的做法,一口饮尽,她似乎终于来了点精神,问乔缦:“什么事非要今晚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几天忙,睡眠很不足!”
“忙什么?廖西的事?”
梵真倒酒的动作停顿一下,没有回答继续做自己的事,而后将两杯盛了红酒的高脚杯推到乔缦面前,说:“打扰我睡觉,要喝。提到不该提的人,要喝。你自己赶紧解决了它们。”
“那你也要喝。”
“我为什么要喝?”
“口是心非,要喝。瞒天过海,要喝。”乔缦说完把两杯酒又重新推回到梵真面前。
梵真头皮发麻,“少说文绉绉的话,我不爱听,白话文造出来就是为了让你多讲几个字,这是社会的进步,又不是为了让你简明扼要,回到文言文时代,整天什么什么兮啊,什么什么乎的。”
乔缦笑,“哪有这么夸张。”
“就这么夸张。”
“好,那我就解释一番。”乔缦端起一杯酒,继续道,“说你口是心非,是因为廖西根本不是个不该提的人,你明明就还很在乎他,可以说,你还是爱他;说你瞒天过海,是因为你这几天根本不是在忙,而是为了廖西烦恼,烦恼得自己乱了生物钟,却撒谎说自己忙,给自己找借口。”
梵真愣了几秒,突然大笑,笑得身子颤抖弯腰抱肚,“乔缦,你港剧看多了?说得跟拍电视剧似的。”
乔缦喝一口酒,“我是不是港剧看多了你清楚。”
梵真停住笑声,抢过乔缦手中的杯子大口灌下,把桌上的那一杯红酒也同时喝掉,她打了嗝对乔缦说:“嗯,算你猜对了一半。”
“哪一半猜错了?”
梵真神秘地笑说:“我是在烦恼,也确实跟廖西有关,不过我真的有在忙,只是忙着搬家而已。”
“为了躲廖西?”
“聪明!来,奖励你一杯。”梵真将红酒杯放在乔缦面前摇晃,“那个男人,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他!你不明白我当时有多痛苦,我哭着求他留下,我跪在地上求他不要抛弃我,持续一段时间情绪的大幅度波动和精神的紧张让我肚子里的宝宝出了问题,我流着泪冒着风雨去医院拿掉了宝宝。我一个人做着这些事,没有人在身边帮我,全部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医生说这段时期不能哭,可我每天都在哭,医生说要好好休息,可家里连吃的都没有了。乔缦,你不懂。”
“你没有跟我说你怀孕了!”廖西不知从哪里冲过来,一把拽起梵真,梵真愣住,乔缦也愣住。
第088章 恋爱模样
乔缦神情恍惚地回到家,脑子仍在嗡嗡嗡地响。她想不到看似潇洒阳光的梵真,竟经历过这样伤痛的往事。难怪她的手总是冰冷,难怪她每次看见路上经过的小朋友,都会散发出一股母爱的亲切感。
事情过去一个礼拜,梵真都没有联系过她,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那晚廖西的突然出现,乔缦在愣怔之余,也很快地缓过神来离开了现场。只听后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和廖西梵真的争吵声。
这天下班回家,乔缦去看无语和郁闷,它们很乖,已经依偎着睡了。她喝了一杯热牛奶想早点入睡,可躺下眯着眼睛过了半个多小时仍是精神倍儿好,于是她起来在影碟箱里找片子看。
好不容易找到中意的,《魂断蓝桥》,上世纪四十年代的黑白电影,纯英文无中文翻译。这个版本很难买到,她记得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