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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玛缓缓地向后走去,而随着她的身形后退,周围的景色却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天在收缩,野草钻回了地面,潺潺的河流消失了,青色的帐篷却化做了一个巨大的锦垫靠椅……
眨眼之间,草肥羊壮的大草原变成了金碧辉煌的宫殿,而洛战衣等人就在大殿的中央。
珠玛也变了,原本的牧羊短装变成了长长曳地的绿罗纱裙。她云鬓堆雪,珠钗斜横,随意地坐在那张精美的靠椅上,却是一副雍容有威的模样:“洛战衣,你赢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大家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铁兵失声说:“你就是海日楼主?”
珠玛的面孔早没了刚才的天真纯美,而是透着种说不出的成熟与风情万千:“怎么,我不像吗?”
火飞自言自语:“她是海日楼主……那……”他左右看看,突地欢喜之极地狂呼:“我出来了,我从画中出来了,我可以不用天天喝羊奶了。”
关山歌骂了一句“笨蛋”,自己却忍不住喜悦地笑了起来。虽然他还不太明白,但已知道一件事,刚才的“魔法”已经不知被洛战衣用什么法子给破解了?
铁兵笑着拍了下洛战衣的肩膀:“你小子真是鬼灵精,你是怎么看出破淀的?”
但洛战衣并无得意之情,他仍是紧紧盯住珠玛:“我不明白。”
珠玛笑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明白呢!怎么,遇到什么难题了?”
洛战衣无视她的讥嘲,平静地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用幻境惑人?这一切除了浪费我们的时间外,对事情的解决并无实际帮助。除非,你根本就是在托延我们见海日楼主的时间。”
珠玛再一次变了脸色,她站起身子,狠狠地看着洛战衣,而且神态之间透着一种被人揭穿的狼狈。而同时,四周的景物又一次起了根本性的变化……
富丽堂皇的宫殿不见了,只见杉树苍翠,古松虬枝,一幅草原牧羊图静静地立在那里,竟又回到了洛战衣他们初来时的情景。
一个柔媚之极的笑声传进杉林:“珠玛,我早说过,洛战衣不是那么容易被骗的!”罗衣轻衫的旭若儿从树林中走了出来,但那总是有意无意瞟问洛战衣的盈盈眼波中,却似别有一番情韵。
珠玛可笑不出来,她明媚的眼眸中藏着一丝逼人的寒意:“洛战衣,我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露了破绽?”
洛战衣淡然而笑:“其实,只要肯用心,那世上就没有谜题!在经历了报国寺七佛宝殿那件事后,我便已怀疑海日楼和曾经擅使幻术的弥罗魔教有关了。我想,那天在七佛宝殿中发生的一切怪事,想必就是你在暗中搞鬼。不过,幻术可迷惑视听,但却无法混淆人的其他知觉。所以,我刚才抱元守一,摒除杂念,抛开所有外在的情景,只用心去感觉。于是,我感觉到了杉木的清香,林荫的沁凉,古松的气息,所以我便判定了周围的一切皆是幻境。什么魔画困人,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另外,珠玛姑娘,我还知道你手上戴着的碧玉镯子原是一对,你是不是不小心丢了一支?”
珠玛更是吃惊:“你……你是鬼吗?怎么连这个也知道?”
“其实很简单,因为我曾经从一个猴子身上看到过你的另一支镯子。相信那只猴子不可能会误入画中偷了牧羊女的镯子,又逃回山中吧?所以,一切的事情都已不打自招。”
珠玛恨恨地道:“算你运气。”
火飞早已惊奇地睁大眼睛,瞪着珠玛腕上的玉镯,“可不是!那镯子分明就是猴王要送我的那一支吗!原来是它从海日楼偷去的!我刚才怎么没注意呢?”
铁兵哈哈大笑:“你要能注意到这些细节,你就不是火飞了。”
洛战衣这回已将目光转向旭若儿:“海日楼主在哪里?相信她不会畏罪不出吧?”
旭若儿一拂长发,无限媚丽地说:“我娘岂是那么容易见到的,若想见她,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吧!”
火飞“哼”了一声:“你,还是省省吧!”
“是吗?”旭若儿娇笑不已,“火飞,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痛呢?恐怕你们连这片树林都走不出去!所以,我连出手都不用。你说,对付你们容不容易?”说罢,她已拉起珠玛一起隐到大树后。火飞刚要去追,洛战衣却阻止了他:“不必了!你追不到的。这片树林是按照五行相生之理所设,否则魔教幻术再厉害,你我也不会轻易地便被其所蒙蔽。”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试着找一下吧。我也看过一些奇门遁甲方面的书籍,但只是觉得好玩儿随便看看,并没有精研过。”
“星主,你一定行的!”火飞一副完全信任的模样。
“谢谢你这么抬举我!”洛战衣没好气地走向杉林。
洛战衣走得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而且不时停下来观察着周围的路况,并默默地计算着。其余三人都闭上嘴巴,紧跟着他的步伐。
这样一步一步计算着走,自然速度上就非常缓慢。一刻钟后,他们也不过走出了二十米远。除了洛战衣,另外三人都已经有些焦躁了,但又明白没别的什么办法。否则,走错一步就又可能陷入其它的幻境里。刚才做了一次画中人,那滋味实在是不堪再提!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什么镜中人,碗中人,水中人,甚至泥中人等等的?想起来都心里发毛,所以几人举步之间就愈发小心谨慎了。
“咦!”洛战衣停下脚步,并弯下身子从地上拣起了一张纸来,那是被押在一块石头之下的。而且,石头旁边还放了一根树杖,象一个箭头般指着前方。洛战衣打开纸条,上面写着:“洛战衣,像你这样走,非得走个三天三夜不可,到那时一切都晚了。快随着树杈指示方向走,我替你引路。”下面具名:“展”
火飞诧异地问:“星主,我怎么不记得你有姓展的朋友?”
“我也不记得。不过,不妨试一试,咱们看着树杈走。”
树杈不断地出现在前方的路上,四人自然走得快多了。一个时辰后,他们便已左转右折地来到了杉林边缘。兴奋地踏出最后一步,于是,摆脱了林荫的遮蔽,眼前豁然开朗,此时呈现在大家面前的又别是一番景色了。
那是一个山坡,开满了美丽的杜鹃花,有紫色、黄色、白色、甚至深红色,花团锦簇,一丛丛,一球球,绵延至远方。四人不觉地停下脚步,惊愕地观赏这片富丽的花海,一路的疲劳与惊险似是已被消除在这繁花似锦中了。
路口的一株杜鹃花下,洛战衣又拣起一张纸条:“一直向前走,穿过杜鹃花海至对面山坡下,海日楼主就在……”
第七十三章 火神之舞
字迹很潦草,显然是在匆忙中书写而成,而且到后来,竟似又发生什么急事?所以字条还没写完,姓展的人便已匆匆离去。
火飞开始埋怨那人写得不清不楚了,海日楼主在什么地方仍是不知道。所以,也只能看情形再说了。
四人走进花海,那感觉就如同飞翔在彩色的云天之上。若只看眼前景色,必会认为海日楼是世外桃源之地,但已迭遇险境的洛战衣等人却不敢放松戒备,谁知当前美景是不是障眼法?只为遮掩藏在背后的丑恶。
意外的是,直到翻过山坡也未遇到什么变故,而且不远处出现了一座极为怪异的建筑物。
那简直就如同一只趴伏在地的巨大蜘蛛,它通体黑色,而且闪着光,像是什么晶石所建。蜘蛛的八只脚便是八个石柱,撑起了整个建筑。蜘蛛的头部俯落在地,并且生着一张与其它蜘蛛不同的巨嘴,嘴张开的地方是一道铁门。铁门上方也就是蜘蛛的额头,画着一幅金色的海上日出图案,三个大字“海日楼”赫然呈现。
火飞望着可怕的“大蜘蛛”,喃喃道:“这群人脑子一定有毛病,竟住在蜘蛛肚子中,想起来都觉得毛骨悚然。”
铁兵也是看那个建筑不顺眼:“一看这屋子,便能想象屋中人如何了!难怪敢劫夺贡物。”
关山歌一言不发,只是僵硬地立在那里。洛战衣拍拍他的肩:“你不觉得,这蜘蛛只是表面凶恶吗?”话一落,他便大步走向蜘蛛狰狞的大嘴。
门开了,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宽阔富丽的大殿,但殿内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四人全神戒备,缓慢地走了进去。直到走过大殿中央,仍是毫无变化,没有任何人出面拦截。但越是如此,四人越是忐忑不安,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们绝不会陶醉地认为,海日楼已放弃对付“入侵者”了。自然,在行止之间就更加警戒了。
终于走到大殿的最后,竟真的没有遇到任何危险。那里有两扇门还有一处楼梯,另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洛战衣,意思是问他走哪条路?经过这么多事,连铁兵也不知不觉中唯洛战衣马首是瞻了。
洛战衣略一思索,便推开了右边的一扇门。里面是一个走廊,走廊两旁是房门,共有十二间房屋。于是,四人一间一间地找,才发觉这些房间是女人的居室,布置得倒也华丽,但房内寂然,仍是空无一人。直到从最后一个房间走出,他们已来到了走廊的尽头,一面墙壁拦住了去路。四人心里疑惑之极,看样子这里明明住着许多人,但那些人都跑哪儿去了呢?
火飞挠挠头:“我们不会正赶上海日楼的大会时间吧?大家都去开会了,所以没有人。”
铁兵“啪”地拍了他头一下:“你这个笨小子!即便开会也该留人守卫呀!况且,现在我们相当于”大敌压境“。这个时候,你认为他们会有心情开大会?笨呀,你!”
洛战衣这时却来到那面墙壁前,他伸出手摸了摸墙身,凉凉的还带着潮意。又俯过耳朵倾听了一下,才疑惑地说:“这后面好象有水?”
火飞毫不稀奇:“这有什么?也许后面是洗澡或存水的地方。”
洛战衣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四人又退了出来。这一次他们走向楼梯口,拾级而上,刚刚登上二楼,便被出现在眼前的情形给弄糊涂了。
虽然他们一直在找人,但等找到了却更是诧异。二楼也是一个大殿,仍然是静悄悄的,可却坐满了海日楼中人,少说也有二三百十人。有男有女,都是一色的蓝衫,背后绘着一轮红日,旭若儿和珠玛在最前面席地而坐。所有人都紧闭双目,双腿盘起,双手落于身体两侧地面并手心向上。而且没有一个人说话,甚至没有人睁眼看一下洛战衣等人。
火飞乐了:“他们不会是被集体制了穴道吧?要不,怎么一动不动?”
铁兵白了他一眼:“你还真会想美事?我看倒像是在举行一个什么仪式。”
洛战衣的目光此时已被大殿正前方的景象吸引了。那是一个和整个建筑相同的黑色晶石所砌成的方形池子,池子并无特别,但令人心惊的却是方池中燃起的熊熊烈火。那火竟是纯蓝色的,烈焰腾空,闪烁着一种妖异的流动的色彩。就连那火舌奔吐都带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诡秘与凶残,就像随时都要去吞噬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