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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开悄悄下楼来,恨不能走一步退三步地挪到客厅,表情挣扎地递出合同书,探问:“范先生,你真的要把餐厅改成画展吗?”
“当然。”范云来冷着眼,一把抽走合同,漫不经心地翻着。
“可惜了……那片的学校挺多,便宜又好吃的快餐很受学生喜欢,其实,餐厅生意还是不错的。”夏雨开婉转地暗示,就算店面即将不再属于自己,但她也希望餐厅有人继承下去,那里面也有她很多心血,很舍不得啊。
“穷鬼,餐厅一个月能挣几个钱,肯定抵不上我卖一幅画的钱。”范云来不屑地冷嘲,长手拿起一旁墙柜上的笔,刷刷写上字。
夏雨开眼睛瞪得老大,错愕的眸光渐渐浮上水雾,心中黯然,这下好了,等凌珑回来,她估计只有卷铺盖走人的份,想到即将要离开这个家,晶莹的泪珠滚滚滑落脸颊。
“喂!你哭什么?”一见她哭,范云来倒是愣住了。
“我没哭。”夏雨开擦掉眼泪,坚强地笑了笑。
“你……真是没见过比你更笨的女人。”范云来叹息不已,也不晓得向来眼高于顶的自己是发什么神经,竟然不小心把心遗落在她身上,想想也觉得冤枉得要命。
“范先生,你不要太过分哦。”还清债务,她的腰杆子也硬起来,不再小媳妇似的唯唯诺诺。
“我有你过分吗?一而再地忽视我的真心,难道做范太太比赔掉所有家产还难受?”范云来咬牙切齿,难堪地移开目光,妈的,他还真是什么都做了,居然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范先生!”夏雨开惊呼,吓得直往后退。
“我喜欢你,你不知道吗?”范云来受不了地大吼大叫,耳根浮上可疑的暗红。
“你……”夏雨开呆住了,傻傻的没有任何表情。
凌家两姐弟下巴直接砸到了地上!
南宫易挪动身体,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靠着,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无不嘲讽地想,这下,凌家可要热闹了。
第067章 这祖孙俩怎么一样听不懂人话
第二天一早,凌珑被面具脸女管家伺候吃完早餐,整个人就已经呈崩溃状态,不能走不能动,吃了睡,睡了吃,这比猪更猪的日子,她一天都过不下去。
于是,她决定亲自给瘟疫打电话。
“喂!”
“哪位?”很有共鸣感的男低音悦耳醇厚。
“是我。”凌珑恶声恶气。
“呵,好难听的声音,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吗?”南宫易低笑出声,愉悦地用单手敲击着键盘。
“对,我很想你,想你居然还苟活于世,祸害无辜。”凌珑一字一顿,眉头无语的拧起,原来这个人不自恋真的会死。
“无辜?谁啊?这话要从何说起?”南宫易眼底淌着笑意,心情并不错的陪她东拉西扯。
“当然是对我!你真的很恶劣诶,干嘛处心积虑的把我丢在你家?人生地不熟的,我情愿回医院躺一个月。”凌珑不满的叫嚷,住在这锦衣玉食,自然是很享受,但晚上会做噩梦,她心有余悸,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
“小姐,什么叫丢下你?用词不当,我有拜托过奶奶好好照顾你。”南宫易面露诧异。
“那也得先询问我的意见吧,我又没真打算长住,再说……我这人择床,你家的床我睡不习惯。”凌珑咳了一声。
“什么怪毛病,床多睡几日不就习惯了。”南宫易摇头叹气。
“我为什么要习惯?南宫易,你最好现在过来送我回家。”凌珑愠恼的命令。
“别闹,回家也要等你的腿能走路后再说,我还有公务要处理,不聊了。”南宫易不以为然地挂掉电话,唇角淡淡扯开,一想着她此刻气鼓鼓的模样,轻叹了口气,继续办公。
“南宫易!……”凌珑生气地喊,那边却只剩一阵忙音。
又挂她电话!死瘟疫!臭瘟疫!凌珑火大地打砸枕头,把它看成是那个烂人的头,心火一起,力道下得过猛,枕头突然嗖的一声飞出去。
砰!不偏不倚地砸中了人!
女管家表情冷冷的站在门口,瞥了眼脚边的凶器,漠然地道:“凌珑小姐,老妇人担心你待在房间会觉得无聊,让我带你去花园透透气。”
扼!
“抱歉,我不是故意拿枕头砸你的。”凌珑脸上难堪,觉得很有必要解释一下。
“没关系,不过在这个家里,砸了谁都不好,下次注意一些。”女管家捡起枕头,搁在几案上,从身后推出轮椅车。
“我该怎么称呼您?”凌珑放低姿态,讨好地用了敬称。
女管家抬起眼,目光挑剔地掠过她,半晌才道:“南先生叫我闵姨。”
“哦,闵姨,要你照顾我,真是麻烦了。”凌珑扬眸一笑,双手撑着床沿艰难地挪坐到轮椅上,腿不得力,真是做什么都不方便。
简单的动作,她也累出了一身热汗。
女管家神色稍霁,也没再说什么,走出房门,叫来另一位佣人,两人一起抬着轮椅下楼。
正值秋高气爽的时节,屋外的温度很舒适,这栋宜古宜今的老宅子掩映在一片深绿葱茏之中,空气也格外新鲜,凌珑深吸了几口,满院子的花香,熏得人晕晕然。
“闵姨,我睡的那间房外面是什么地方?”凌珑左顾右盼,也不见想见之物,便忍不住询问。
“是后庭的一块空地,至今还荒着。”女管家淡淡地应。
“我昨天好像闻到了茉莉的香气,觉得有些异样。”凌珑神经质地摇摇头,那缕时有时无的香气似乎又凝聚在鼻尖。
“茉莉?”女管家一律平缓的语调终于起了涟漪。
“也许是我搞错了吧。”凌珑神色微忡,眼中泛起谜一样的薄雾。
“是有几株茉莉,和一棵白玉兰。”女管家回忆了片刻,继续道:“那是南先生十年前亲手种下的。”
“南宫易种的?”凌珑惊愕,圆睁的黑瞳流露出不堪一击的脆弱。
“嗯,那间房原来是南先生的卧室。”女管家顿了顿,没有再聊下去的意思。
凌珑心神紊乱,怎么会刚好是十年前呢?
十年前的十年,为了迎接新生命的到来,母亲曾亲手在庭院种下茉莉和玉兰,殷殷期盼女儿能如花解语,质洁剔透。然而,转眼后的十年,伤心的父亲却亲手砍掉了花树,以致此后的岁月,她心中那道伤口,无法结痂痊愈。
“凌珑小姐!”女管家拔高音调,略含不满。
“哦?”凌珑茫然的回神,发现身已处百花丛中,但脑中仍是一片空白。
“老夫人在跟你说话。”女管家目光肃苛,不禁皱起眉。
“阿闵,别总这么太严肃,你看丫头都有点害怕了。”歪在躺椅上的南老太太怪嗔,又笑眯眯地拉过凌珑的手安抚似的轻拍。
“抱歉……我没听到。”
“瞧着脸色不太好,眼睛也红红的,难道昨晚睡得不好吗?”南老太太关切地问。
“没,就是有点择床。”凌珑扯着笑,神色窘迫。
“今晚让阿闵给你煮安神汤喝,失眠熬夜都是极伤身体的,不要以为年轻就可以不注意。”南老太太温言嘱咐,眼角眉梢的雍容之态,和某个人很像。
“嗯,谢谢。”凌珑依旧木然,多年未曾面对这种长辈之爱,她不晓得该怎样反应。
“丫头,既然叫了我一声奶奶,可不许说见外的话,看着你,就像看到了宫易的姑姑一样,她还留在我身边时,也是像你这个年纪……说起来,模样也有几分神似。”南老太太失神的笑着,眼中浮现少许悲色,又很快掩去。
姑姑?凌珑挑了下眉,心中不禁腹诽,南宫易该不会是因为她长得像他姑姑,才总死缠烂打的吧?
“这是老夫人自己种的黄桃,慢用。”女管家默默放下果盘,无声无息的离开。
黄桃是个稀罕物,香甜黄灿的果肉用小银叉串着,看起来格外鲜美,凌珑见老人家正在沉思,不便打搅,于是自己动手拿了一块,一口咬下去,酸酸甜甜的蜜汁溢满口腔,不错,正是她喜欢的味道。
“丫头,你很喜欢宫易?”南老太太突然发问。
“咳!”凌珑猛地俯身捶打胸口,一口黄桃卡在喉咙,她呛得面红耳赤,好不容易才咳出来,急忙避嫌:“奶奶,您别误会,南先生和我只是工作合同上的关系。”
。
妈呀,您一年近八旬的老太太,非得这么劲爆吗?
“依我看,宫易倒是很喜欢你。”南老太太笑意深深,一双炯眸精亮洞悉,充满睿智的光芒。
人精?
这两个字闪进脑海,凌珑恍然明白,狡猾如南宫易到底是遗传与谁了。
“南、先生很有责任心,在公事上帮了我很多忙。”凌珑咬着牙不肯松口。
“哈哈……我这个孙子,对别人的事一向都不上心的,可见,待你就是不一般。”南老太太笑得更欢畅,意图再明显不过。
“我还是个学生呢!”凌珑惊骇,这祖孙俩怎么一样听不懂人话,换而言之,像南宫易那样成熟又有魅力的金领人士,怎么会瞧上还没发育齐全的小丫头!
“你们年轻人都流行先订婚再结婚,只是要他再等两年而已,好在我的身子骨还算硬朗,到时候还能为你们做个见证。”南老太太欣慰地叹气,想到有生之年兴许还能见到重孙子,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奶奶,这不是时间的问题……”凌珑极力辩解,平时她挺伶牙俐齿的,这会儿话居然都卡在嗓子眼挤不出来。
“我知道,现在的女孩子都不想太早结婚,不过你和宫易情况特殊,他今年都三十岁了,拖不起,而且将来父老子幼,肯定也不好沟通。”南老太太说出自己的顾虑。
“等等,我和他根本就什么都不是!”凌珑忍不住尖叫,要是腿脚利索,她一定会跳起来守护自己的清誉。
南老太太闻言,沉默了半晌,若有所思地道:“也对,你还在念书,说怀孕的事还早,不过也不要以为我老太太封建,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都没问题。”再期待重孙子,她也不想破坏孩子们享受谈恋爱的权利。
“不是……”凌珑顿觉自己陷入阴魔两界。
“今儿个天气不错,我去给剑兰锄草,你休息着,一会儿我们再说体己话。”闹老太太摸了摸凌珑的脸,脱掉坎肩,里面只穿着棉布衬衣,手里拿着小铲子,精神抖擞朝花田走去。
“遗传这东西,真是要不得。”凌珑唉声叹气,被一个南宫易吃得死死的已经够窝囊了,现在竟连一个老太太都应付不了,妄为她曾经还是A大院校辩论赛的风云主辩手。
微风荡漾,岁月静好。
这种天气,再适合睡觉不过,凌珑无故发了一阵呆,眼前的景致逐渐模糊起来,起初她只是小幅度的点头问好,待困意沉沉袭来,她只感觉有脚步声接近,再想睁开眼睛时,已经是天方夜谭。
“睡着了?”南老太太坐在矮椅上拔草,半人高的剑兰开着艳丽的花穗,一株挨一株,遮住了老人家整个人的视线。
“睡了。”女管家拿着毛巾候在一旁,心里着急想要帮忙,但又被禁足踏进这片花田。
“阿闵,你也是看着宫易长大的,他既然有心将这孩子送到我这里来,他们俩的事,你怎么看?”南老太太放下铲子,捋着袖口询问。
“凌珑小姐还年轻,心性自然不够稳,如今还看不出什么,不过少爷的心意很明显,刚才还打电话问我情况。”女管家递上毛巾,又备着温茶。
“这孩子,我看着不错,就是对宫易好像不太上心,想不到这臭小子,也有踩到钉板的时候。”南老太太摇头叹息,感情这种事,就算是亲孙子她也爱莫能助。
“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