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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总结道:“所以,没什么连累的。”
意思就是无论你为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是吧……师兄,你做人可以不必这么伟大的奉献精神。
我看着他,头埋得越来越低:“那就、有劳师兄了。”
苏恒似乎抿唇笑了一下,说道:“今晚开始,记得,每天下班,六点到我这,学习三个小时。”
这种开小灶的事情我平生头回遇见,不知应该表现的受宠若惊还是大度接受。
犹豫时,苏恒已经到沙发上坐下,对我道:“来这里坐。”
我怀着复杂难以形容的心情走过去,苏恒丢给我一本书,言简意赅说:“先看这本,有不懂的问我。”
于是我抱着书开始在沙发边翻开,苏恒在斜对面给我当临时指导员。
此刻我的内心是非常无言的,可是只能硬着头皮,在苏恒若有若无的注视下开始看书。在这本书里面,很多地方用红笔做了标注,这些痕迹,看来是苏恒留下的。
我努力睁着眼把那一行一行字看过去,就看出四个字,晦涩难懂。没办法,我只好凑过去,再一点一点把书挪到苏恒面前:“师兄,这个……”
苏恒偏头过来,细致地给我讲了一遍。我估计,大概讲了十分钟有余。
然后我再坐回去,再看,看了不到五分钟,就卡了。我囧,继续再看,那些冗长的句子好像没有断句一样,让我不由想起一句经典的台词,说每一个字都看得懂,合在一起就不懂了。
我只得再靠过去,苏恒再指着,仔仔细细给我讲了一通。
我觉得好像懂了,于是再坐回去,艰难地把一页看完。翻开另一页,第一行,又不会了。
我大受打击,这样来回几趟之后,我几乎黏在他旁边的沙发上不能走了。我瞪圆了眼睛,不能够吧,就算我知道自己的水平不到高超的地步,可是导师留下的书我怎么也读了个七七八八,这段日子在宿舍里用的功不是白瞎的,可是怎么,今天就被打击成这样?
我期期艾艾地扭头看向苏恒,“师兄,这样不好吧,我很多都不会……”
苏恒缓慢地一笑:“没关系,当老师,最重要的就是有耐心。你不急慢慢来,我陪你。”
……我反思,这个是重点么?
我扭过头去继续看书,太囧了,这直接让我怀疑前段时间的书是不是都白读了。我终于狐疑地翻过书的封面,再翻开扉页,盯着上面的字仔细辨认。
猛一转脸,苏恒的目光和我相碰,随即转开。
“那个,”我结结巴巴地说,“师兄,这个书,好像不是教科书?”
苏恒再扭头,和我对望。呃……这一瞬间我才真正地看见,察觉我和他的距离。他鼻尖很挺,五官清晰端正,我一低头,就看见他漂亮的锁骨。
这好像,更不对吧。我愕然。
苏恒把我手里的书拿过去,翻开看看,他嘴角翘起:“唔,拿错书了。”
我赶紧转回头掩饰着我升温的耳根,并装作若无其事地道:“哦,怎么拿错了。”
苏恒目光盯着书本,半天道:“这是我准备读博的书。”
……
我浑身鸡皮疙瘩都炸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苏恒似乎也有点不自然,站起来道:“我去换一本。”
我抬头看墙上的挂钟,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多。我悲从中来,忍不住咬牙说道:“师兄,你怎么能这样。”这样不靠谱啊。
苏恒侧过脸的半边脸上染了丝笑意,片刻低低说了句:“被你传染了。”
我传染什么了?有什么传染的?
我愈加悲愤莫名。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腹中空空,肚子叫了两声。
天哪。
苏恒的目光看向了我,皱了皱眉:“你没吃晚饭?”
我不禁脸略红,下班就被叫来了,哪来的饭吃。我决定沉默的抗议。
苏恒慢慢道:“我去找找看有什么东西。”
我窝在沙发里,觉得胃里越来越疼,好像针刺一样,我咬了咬嘴唇,脸发白。
这房子苏恒看样子也不常来,根本没什么东西。他转了一圈出来,只找到一袋苏打饼干,他把饼干放到我面前,撕开袋子,说道:“你先垫点肚子,我打电话叫外卖。”
我看他一眼,没有做声。
我慢慢拿了一块饼干,塞进嘴里,却咬不下去。苏恒从阳台上打完电话回来,我已经疼得流冷汗了。
苏恒看到我时,脸色一变,箭步走过来,伸手就将我肩头抓住,伸手把手背贴放在我额头上。
他目光深深,“翘白,你不舒服?”
我把嘴唇咬的发白,看着他说:“我、胃痛。”
苏恒的手指在我的额头上缓缓擦过去,眼底轻柔,低声说:“没事,我去买药给你。”
我看着他,把牙咬了咬,点头。
苏恒脱下他的外套,马上把我上身罩住,裹在沙发里后,就迅速转身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在十点前更完了,亲们晚安~
17
17、往事不堪回首 。。。
不知道苏恒怎么去的那么久,等到我胃里的刺痛感都减轻了许多。
我歪在沙发上昏昏欲睡,这名牌儿沙发效果就是不一样,怎么躺都舒服。
苏恒才回来,几步来到我身边,俯身道:“没药了,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他手伸过来,我死死抱住他手臂,抵死不从。多大点事,还医院。我打着呵欠,慢慢道:“饿饿就过去了……”
头枕在沙发的靠垫上,我甜甜蜜蜜地进睡梦去了。
我睡着了之后,隐约好像有人拽我衣领的扣子,我下意识就护住领口,骂道:“色X,滚开!”
那只手僵了僵,就缩回去了。
我换个舒服的姿势睡的更沉,嘴里嘟囔:“敢占你姐姐我的便宜,不想活了……”
这一觉睡的,我梦境接连不断,梦见爹妈光着脚拿棍追我,老妈向我哭,说我没良心丢下他们两个人面对被我逃婚的那家人,他们现在天天被马年俊一家上门找茬,弄得街坊邻里人尽皆知,脸都丢尽了。
对了,马年俊,我都快忘了,我那个逃婚对象的名字,叫马年俊。
我只记得当时媒人来我家说的时候,就是满口的青年才俊,这个名字,一定程度寄托了他家父母渴望自己儿子成为一个青年才俊的美好愿望。
我跟马年俊第一次出去吃饭的时候,他就对我说,叫他年俊,让我别客气,他就喜欢听人家这么叫。
年俊年俊,青年才俊。
我还记得我这么叫他的时候,他那满脸红光的样子。
可是我看到他那张红扑扑的脸,却觉得心都死了。
只有在筹备婚礼的时候,爹妈才会对我露出特温和的笑容。我跟马年俊的婚期越近,他们对我越关心越好。就好像回到了我从前。
我真是怀念爹妈对我慈爱的样子,我想,我要是不当记者就好了,我要是不遇见宋哲生就好了,我就能一直享受他们对我的关爱,直到我老了都不会变。
可是临近婚期的时候我还是怕了,看着老妈近在咫尺的关心表情,也填补不了心里越来越大的空洞。
那天晚上,老妈叹息着拍我的手,说希望我以后好好的,别再乱折腾,折腾的,她和老爹的心里都不安生。
我哭的一塌糊涂。那种感觉好像在梦里又重现了一次,既是肝肠寸断,也是撕心裂肺。
可是在后半夜,第二天即将到来,我还是跑了。拖着我匆忙收拾的行李箱,慌不择路逃到了洛城,投入到了这片陌生的天地。
我梦见我老爹,气的头发白了半边。
我在梦里心揪的痛,眼泪流了一地不说,偏偏还有一双手一直在我脸上擦不停,然后“小白、小白、小白”不断的喊。
我被擦的心烦,被叫的也心烦,内心早就用尽力气想喊出来,姑娘是聪明无双名震八方的大记者,谁是小白,你才小白,你全家都小白!!!
我正骂的欢畅,就觉得猛然吸进一口凉气,然后,我醒了。
结束了这冗长乏味揪心的一场梦。
**
脑袋里轰了一下。
我看到一对漂亮的锁骨,接下来就瞄到了更劲爆的一幕,在我上方,苏美人衣怀半敞地靠在我床头,枕着一只手臂,模样好像疲累的睡着了。
他的脸离我的额头,大概只有十公分不到的距离。衣怀……半敞啊……
我完全不记得自己几时躺到了床上,我醒了,可是我的脖子却好像比刚才睡的时候更僵硬了。我觉得刚才的梦让我痛苦的程度夜不能寐,可是,可是,此刻的惊悚却已直达神经末梢,让我呼吸都快没了。
因为,苏恒的气息,几乎一下一下拂在我额头上,距离太近……
平心而论,这一幕其实是多么难得,苏美人春、光、乍、泄,半睡未醒,何等的赏心悦目。
如果,如果我不是刚好被他笼罩在身下的话……我欲哭无泪,我也会非常欣赏这一幕。
我使劲回想昨晚,想昨晚到底发生了哪些事情,刚醒来脑子还混沌,我就想宿醉的人一样,还没回想完毕,就听见上方轻哼了声。
我提心吊胆注意着苏恒,他缓缓,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这个姿势,这个姿势……
惊悚,惊悚的我头发都好像要竖起来了!
苏恒眼波动了动,良久,才轻轻说:“翘白,你终于醒了。”
嗯?怎么说的我好像睡死过去了似的?
我视线稍稍移动,发现苏美人的手里抓着一块毛巾,湿湿的,好像刚从水里蘸出来。
他看着我,眼波异常温柔。
这次,距离的这么近,我就算近视八百度也能看清他眼睛了。可是这却更提醒我危险的处境,我努力从牙缝间蹦字,可是努力了好久却只憋出了一句:“师兄,你,你怎么在这?”
苏恒略显倦意的眼里,浮出一丝笑,说道:“我应该滚开是么?”
一直保持这个距离说话实在高难度,我觉得我的大脑转的更慢,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师、师兄、你能起来一下吗?”我完全囧到底了,只好豁出去,眼一闭说了出来。
苏恒眼底一愕,随即不自然地别过脸咳了一声,我还没见过他这样,他慢慢从床边站起。
听他低沉道:“你收拾一下吧。”
苏恒快速走出了房门,我仰望天花板,这才敢动着僵硬的四肢,欣赏自己四平八稳的样子。
很快我就发现,我不是四平八稳,说是四仰八叉还差不多,工作服皱巴巴地穿在我身上,身上盖的被子,都被我揉做了一团,堆在脚边。
只有鞋子是脱了的,可是我左脚的大脚趾,以及右脚的大脚趾,都非常干脆的从破了一个洞的袜子里挺立出来。
一眼望去,我几乎昏厥,想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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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衣服勉强整理的好看了点,遮遮掩掩地出门。
苏恒坐在沙发上,闻声就转头:“翘白。”
接触他目光我就避开了,真是,在这么个大美男面前出糗,丢人的程度只会加倍。
我现在恨不得我从来没踏进过这间房。
苏恒的声音轻轻地传过来:“昨天你就没吃东西,现在吃一点吧。”
虽然我的确很饿,我也想起来我昨天昏睡然后错过一顿饭的遭遇了,可惜错过就错过了,有时候一些错过只是错过,可有些时候的错过,就是致命的打击,以及酿成严重的后果,比如我昨晚和今天早晨。
对于我此刻的形象,我都找不到含蓄一点的词语来形容。因为这是多么的猥琐啊……
在手不知何处放的情景中,我的眼睛无意识地慢悠悠飘向了墙上的挂钟。苏恒家的挂钟实在是显眼,尽显豪华大气,所以只要眼睛扫到了墙上,基本没办法忽视。
而这时候我内心爆发了一阵震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