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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话没说,先拿了杯子等了一杯热腾腾的水给她,塞到她手里后,我就坐到她旁边,看着她。
沈红玉端起杯子,两只手互相握着,半晌脸色才好转。她如此颓然深受打击的样子,让我觉得不是滋味,倒一点也不像沈红玉。
又过的一会,看她脸上恢复点血色,我这才小心地问:“你又被记者堵了?”
她脸色白了白,有些不甘地看了我一眼,瞥到桌上摊开的杂志,她说:“你看到了?”
我把杂志给合上,推到一边,忐忑说:“怎么回事……这个谣言不是早就平息了吗?”
沈红玉握着杯子,头又耷拉下去,显然受冲击不小:“我也不知道。”
我张嘴:“那,那江子渊……”
沈红玉无力道:“他送我回来的。”
最近我跟沈红玉缺乏一定的沟通,我觉得不管是因为什么,像现在这种状况,我应该多问一问。
她被一群记者突如其来围堵,江子渊说不定刚好路过,于是英勇搭救之?
怪不得我看刚才沈红玉对江子渊态度都好了很多,不像以前拒其千里之外。
我旁敲侧击地道:“肯定有什么原因,你……最近真被沈先生逼、婚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逼婚那个字我说的有点艰难。
沈红玉嘴角突如其来翘了翘,有点冷意,“他也只是提了提,不知那些记者哪来的顺风耳,这个都知道。”
我沉默了半晌,迟疑看着她道:“可是、你,不是有了明月公子?”
沈红玉唇抿的有点紧,像是不愿提这个话题,然后才慢慢说:“明月暂时,不想让我提起和他的关系,他想靠自己的实力和我爸合作……”
我心里转过千头万绪,却也只能缓慢地说:“要是你能跟明月公子的关系公之于众,这些谣言就不算什么了。”
沈红玉忽然冷笑了一下,出乎意料道:“为什么要为了那些无聊的记者,就要公布我和明月的关系?”
此言一出,我也惊了,我结巴道:“难道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跟明月公子的关系?”
我看着她,沈红玉渐渐沉寂下来,她慢慢道:“也不是不想、只是……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这还有什么到不到时候的,我完全说不上来。
可能我实在对沈红玉和明月公子这种罗曼蒂克的关系理解不能,他们两个好像都不在意,我只好改口,“那,明月公子说要和你们家合作的事情,已经决定了吗?”
沈红玉的眉头忽然拧起来,说道:“其实明月已经把合作案递上去了,他自己也跟爸爸公司的负责人洽谈过,但是爸说……明氏的资历还是太浅,好像不太愿意贸然合作。”
我用手拨弄着茶杯,我总觉得沈先生的考量是对的,作为商界摸爬滚打多年的人,面对合作的时候当然会深谋远虑,便是我这个外人,在找工作的时候,都知道要把自己的工作资历经验说的越老越好。
其实,这个考量还在情理之中。
但沈红玉不大高兴:“其实明月已经很好了,他只是在国内没什么经验,但是经验不都是慢慢累积才会有的,爸何必苛责。”
我吸了口气,没什么话可以再说。
明月公子当然优秀,如果他不是那么耀眼,沈红玉也不会一发不可收被他吸引。可是他在别处优秀,把天才挪了一个窝,不代表他可以在别的地方继续优秀。
我感觉,这件事就好像一张错综复杂的网,只有眼光毒辣身在局外的沈先生,才一眼明辨利害。只有沈红玉当局者迷,一心迷在了上面,让我担惊受怕。
甚至,就连明月公子……他都是看的清晰的。
沈红玉默默喝完茶,一个人就进房间去了。
我自己在这默默无语,电话锲而不舍响了好久,我才意识到。
看到显示苏恒,我刚静下来的心又起波澜,我心底挣扎了一下,才接起。
苏恒淡雅平淡的声音从那头响起:“翘白。在家吗?”
我轻“嗯”了声。
他低笑了一下:“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我惊了惊,下去?他难道在楼下?
“师兄我……”正要找借口回绝,嗓子眼却似卡住了。
苏恒幽幽道:“告诉你一些事,你不想知道沈红玉的事?”
我立马坐不住了,心一提:“关于什么?”
苏恒声音里夹了一丝复杂情绪:“关于明辉的事。”
我立刻捧着手机,握紧了:“……好,我马上下去。”
出了楼梯口看见苏恒半开着车门,人斜倚在里面,好像累了闭上眼睛。
他转头看到我,嘴角慢慢露出一丝笑,我握着满手的汗,缓缓到他跟前,一瞬间失语。
他几不可闻的笑了一下,声音仿佛有些遥远极轻的道:“什么时候你我见面,需要靠别人才行了?”
48、取舍 。。。
我偶一抬头,发现沈红玉居然在扒着窗子往下张望,神色很错愕。
我马上从另一侧上了苏恒的车,心潮泛起波澜,想说话的嘴里感到一抹苦涩。
“师兄,对不起。”
其实我是想说别的话,但话到嘴边连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变了味道,似乎更苦了。
苏恒的目光一定盯在我脸上,好像一顶千斤称压在我脖子上面。他慢慢浮起轻笑:“我该说,我也有错吗?”
我黯然。
其实在我心里一直都认为是我自己的错误,谁也不怨,都是我自己太不知事太、或者说是懦弱。
他终于也露出苦笑:“小白,这样你都熬不住,倘若我是明辉,你又该如何自处?”
我却没有听懂,也可能,暂时没有懂。
苏恒扭过头,可能他是想让我自在一些,视线不再盯着我看。他朗朗的开口:“明辉家企业根基很深,惹谁都不该惹明辉。”
这句话把我怔住了,谁惹了那个明辉,除了沈红玉,还有谁?
苏恒手里握着方向盘,好像随时要开走一样,只让我看到他略带些冷峻的侧脸。他接着说:“他回国时间很短,可是,却好像已经和韩先生交情很深。”
那个韩先生……不就是宴会上那个传言中的大老板?
我惊愕惊诧,不欲去细猜苏恒话中隐含的那一层含义,却道:“可沈红玉并不曾得罪他。”
苏恒看了看我,顿了很久才慢慢说:“明辉他这个人,你不了解。他是明氏继承人,对于做生意这方面,他自有才能。他是个为了达到心愿,可以说……会用尽手段的一个人。”
我没有资格去评判明辉,因为我对他的了解远远比不上苏恒,正因此,苏恒的话才格外让我觉得惊心。
苏恒这是也怀疑,是背后有人操控了媒体?我不由暗自道:“你认为这都是明……辉、做的?”
苏恒语速缓慢地低低道:“我不确定,但是明辉这段时间能这么被那些媒体青睐,很大一部分是得益于那个韩先生的推荐。他是天盛集团大股东,自有一套办法和媒体打招呼。”
我震惊的说不出话。
苏恒深深看着我:“主要是你朋友……沈红玉出现的时机太对了,我才不得不这么怀疑。”
他一言点醒梦中人,这时机怎么能不对,赶在明公子急需在国内站稳脚跟的时候,赶在他需要找个强有力靠山合作的时候。
然而这些,沈红玉恐怕连想都不愿意去想。
我忽然觉得,这些聪明人,这些聪明绝顶的人,为何就这么以计算别人为乐?如沈红玉这般的人也不能幸免,她对明月公子的心意,反而成了她的把柄吗。
“那要怎么办。沈红玉已经陷进去了。”我喃喃道,声音也渐低。
苏恒薄唇抿起,淡淡道:“问题是,子渊现在都被拉进去了。”
江子渊,江同学。最无辜的一根河边草。所以苏恒也警醒了。
我头埋下来,突然就觉得,这个明辉很强,强就强在这方面,对任何人都下得去手。
我心里一动,抬头凝望他,目光闪烁着:“师兄,他也找过你吗?”
苏恒慢慢道:“找过,不过我帮不了他。”
他朝我看了一眼。
顿了顿,他说:“还有一个事我告诉你,沈氏的企业。最近失去了好几个生意伙伴。都跟明辉想要染指的那一项目有关。就算沈家势大,这一次也被打击的很难了。”
媒体是一把双刃剑,它能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一夜声名鹊起,也能让一个名人瞬间颜面扫地。听在耳朵里,却觉得异常的卑鄙。
我靠在椅背上默不作声,目光却望着苏恒依然冷峻的颜色,他本是和煦如风的人,最近,却常常露出这种类似无奈和漠然的神情。
他为了什么露出这种神情,想到这,我心里刺了一下,想伸手碰碰他的脸。
就在这时,他忽然转过了脸来。
我怔住。
他朝我俯身渐渐过来,我下意识靠过去,自然而然。他的手摸到我的脸侧。那个温度让我缩了一下。
他一用力,我就不可避免朝他扑过去,温热的四唇相碰,我什么都忘了。
人家说接吻什么的都是会上瘾的,和你每天早晨必须刷牙一样,看起来没什么,可是若是断了一天,都觉得各种难耐。
我抱住他腰的时候想,这车窗的玻璃,应该不是透明的吧。
不管别人是陷进什么样的爱恨离别苦痛里,当沉浸在自己恋爱中的时候,还是希望自己是与众不同幸福着的。
苏恒在唇间辗转的间隙,依稀停下来叹了声:“不要跟我闹别扭了,我爱你。”
我就感觉好像那些无论怎么虐待都打不死的童话女主小强一般,特别的圆满了。有这个温度,有这个拥抱,有这个人。
可是我还来不及细品,苏恒的舌就再次滑进了我的嘴里,杜绝了我一切愿意和不愿意的反抗。
后来他终于松开我,我额头抵着他胸膛,喘了好久才平息。
我两只手攀着他的肩膀,豁出去地问:“师兄,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这句话不知道有没有惹到他,他骤然又不说话了。
他不说话,我也觉得沉重。垂下眸,虽然现在很多年轻人喜欢标榜宣扬只要有了爱什么都不是问题,鄙视门当户对的强硬婚姻,可是那种言论过后就会觉得太天真,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是有了爱就天下无敌的存在。
半晌,我听见苏恒在我旁边轻轻说:
“在我心里,我是谁从来都不重要,”他看向我,眼神波动,“而是你心里,重要的是你会不会因为我是谁,就改变你的态度。”
我语塞。
门当户对这个词其实有很多个含义,门当户对,决定了相似的成长环境,决定了相似的兴趣爱好,决定了相似了理想方向,简而言之,决定了太多太多的事。
两个差异过大的人,就连平时说话,怕不是都会出现鸡同鸭讲的尴尬状况。
我不希望苏恒在跟人家谈论课题研究股市风云的时候,我只能两耳当空气似的在旁边看着肥皂剧和小说。
恍神间苏恒伸出手,从我颊边把乱发拂过去,我看着他。他的眼睛里也有无奈和叹息,他只能轻轻说:“小白,你不要想太多,好吗?”
我看着他,嘴角慢慢露出一丝笑:“好。”
当天晚上,我终于跟沈红玉开诚布公地谈了一次,苏恒挖来的这些消息,让我也能有底气劝劝她。毕竟就算我是个门外汉,什么都不懂,沈红玉对苏恒,总该是有点信任在的。
她沉默了很长时间,说实话,这个反应已经出乎我意料了。我原本以为她也许会像以前一样,嘻哈玩笑过去,或者不当回事,可看她那样的反应,我至少知道她是在思考了。
其实沈红玉不是笨人,就算明辉让她怎么迷恋,那毕竟是一时的少女情怀,反正我是这么理解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