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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套话,说了等于没说,窦独澄小心翼翼地说:“郭厅长,我建议记华主任大过一次,予以降职,您看是否可行?”
“这个事陆书记在关注,你去问他。”郭玉海硬梆梆地撂下这句话,径直出了会议室。
“你们再商量一下。”窦独澄赶紧跟了出去。
会议室里人多,有些话不方便说,现在就两个人,窦独澄一反刚刚在会议室时的没有主见的样子,低声道:“郭厅,华文波这一次的事不下点狠药,陆书记那边恐怕不好交待。”
郭玉海脚下不由停了一下,他心里很清楚,华文波想要安然无事那是不可能了。对于这个省委副书记,郭玉海一直没有机会正面接受,据传言所说,是个德才兼备爱护下属的年轻领导干部,今天直面了一下,是不是德才兼备不知道,不过爱护下属他是充分领教到了。孟子玉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已经放弃了的秘书而已,居然让自己的司机动手打人,由此可见其护犊子的个性。刚刚在会议室里算是交了一次锋,无疑郭玉海落了下风,虽然他曾是中央党校的教授,桃李之中乏达官贵人,但是他现在是省教育厅长,省里三把手的威严还不是他所能够撼动的。其实以他的眼力应该不难看出一力破十巧的道理,哪怕你有再庞大的关系网,但是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都渺小得可笑。只是多年来的顺风顺水已经养成了他目空一切的习惯,尤其是面对如此年轻的领导干部时,心态的严重失衡让他走上了陆渐红的对立面。
“就按你说的办吧。”郭玉海本来想把戏做足一点,直接让江海大学开除华文波,也算是表明了一个姿态,然后再由他出面请陆渐红吃顿饭,做个和事佬,替窦独澄挽回点颜面,这一切就算是过去了。至于华文波,以他在教育系统的话语权,把他安排到别的学校,也就是换换马甲的事情,可是窦独澄对陆渐红无形中的畏惧却挑起了他的逆反心理,便改变了主意,他倒是想看看,我就默认校方对华文波的一个处分,看你陆渐红怎么说。
叮地一声轻响,窦独澄的手机接收到一条马慧发来的短信,信息中告诉他,陆渐红要离开了。
“陆书记要走,郭厅,您看是不是挽留一下,一起吃个饭?为这么件小事开罪他不值得。”窦独澄左右为难,也颇有些无奈,这事自己也脱不开干系,毕竟自己到场时的表现也不是太好,倾向性太强,言语之中也略有冲撞,巴不得能有个机会表示一下,如果被省委副书记惦记上了,那比睡觉时有双眼睛盯着还难受。不过当时开会的时候,陆渐红选择了离开,这个举动或许可以理解成为是在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郭玉海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他也知道正面跟陆渐红扛上的话,那是犯忌的事情,其实到了这个层次,真正公开撕破脸皮的情况是少之又少,一切的斗争都是在暗中进行的,便道:“你出面吧。”
窦独澄邀请的用意,陆渐红是心知肚明,这件事他本无意闹大,但是现在教育厅长和一个大学的校长都拿自己不当回事,那性质就不一样了,淡淡道:“这个就免了,会开完了?”
窦独澄不敢再坚持,心里把王海洋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这狗日的向来不安好心,陆渐红来的事王海洋根本没向他汇报过,给他挖了一个深深的坑。
“陆书记,我向您汇报一下处理方案。”
简单地将处理华文波的方案说了,窦独澄道:“陆书记,今天这件事的处理上,我作为校长做法有欠妥之处,我向您做检讨。”
“我不是你的直管领导,不必向我做检讨。”陆渐红淡淡地回避了,道,“这个处理方案郭厅长了吗?”
从陆渐红的脸上看不出他对于这个方案的满意与否,窦独澄只得道:“是经过郭厅长认可的。”
陆渐红心里冷笑了一声,好你个郭玉海,一个记过就想把这事情给抹过去了?门都没有!
牛达开着车,孟子玉习惯性地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陆渐红坐在后排道:“子玉,这年头人太老实不行。”
孟子玉道:“陆书记,我只是想好好地做一个合格的教师,没想到学校也并非是净土。”
牛达哼了一声:“所以说你太老实了,你把陆书记的身份亮出来,虽然不至于让你横着走,起码别人动你的时候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
孟子玉苦笑道:“计算机系主任一职落选之后,王校长找过我一回,说他跟窦校长把什么情况都说了,也算是尽了全力了。”
孟子玉这个小鞋给窦独澄穿得是无痕无迹,陆渐红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好你个窦独澄,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其实陆渐红在今天一来就有些不自在,虽然他不是个讲究的人,可是你窦独澄忙着接待教育厅长,把省委副书记晾在一边,胆儿还真不小啊。不得不说,王海洋这一招移花接木厉害得紧。
牛达气得哇哇大叫道:“大哥,那小子不拿你当回事啊。”
“开你的车吧。”陆渐红淡淡说了句,道,“子玉,江海大学不是你的容身之地,你再待下去,以后恐怕小鞋会更多。我身边正好缺个秘书,你考虑一下。”
陆渐红说得很有道理,这年头什么人都缺,就是不缺小人,孟子玉总不能一点点小事都去向陆渐红诉苦吧?
所以孟子玉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的犹豫,道:“我愿意为领导服务。”
陆渐红笑了笑,本来还担心孟子玉会死脑筋的,出了这档子事倒是让他看开了,既然找不到净土,那就随波逐流吧。
在孟子玉看来,这事到此为止了,他没想到,这事绝不算完,陆渐红根本没有完的意思,用他的话来说,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
上任省委副书记至今,陆渐红还没有表现出狰狞的一面,人无威不立,这威严是必须要树立起来的。
坐在车上,陆渐红打了个电话给省政法委书记关阳春。
“陆书记,有什么指示?”关阳春刚刚接到国安部的文件通知,说国安部将会接手洗钱案,省厅不再插手。
陆渐红淡淡道:“上次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关阳春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就想起来是什么事了,那就是郭玉河的真正死因。
“还没有什么进展,各方面的证据都证明他是饮酒过量诱发了心脏病死亡的。”关阳春低声道,“渐红,怎么又提起这事?跟郭玉海卯上了?”
“是他跟我卯上了。”陆渐红抛出这句话,道,“继续查,我要尽快知道答案。”
陆渐红是不相信郭玉河是这样死的,当初案子追得那么紧,他怎么有心情喝酒?再说了,喝酒喝死了,是谁跟他一起喝酒的?难道一个人把自己灌死?
郭玉海并没有因为郭玉河的事成为陆渐红假想中的敌人,或许如果不是因为孟子玉,陆渐红都未必会跟他接触,其实郭玉海如果放低点姿态,陆渐红也未必会对他怎么样,说不定还能成为朋友,可是世间并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郭玉海是在回省城的路上接到华文波被抓的消息的。窦独澄跟他说到陆渐红的态度时,他已经知道,陆渐红是不会轻易罢手的了。如果有缓和的可能,陆渐红肯定会参加那个饭局的。多少年没有什么对手了,郭玉海隐隐居然有些兴奋。只是他没想到陆渐红的动作那么快,不过华文波也就是打了人,算不得什么大事,也不会拿他怎么样,如果陆渐红想办成错案假案,自己倒是有事情可做了。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从第一次听到陆渐红这个名字,郭玉海就对他充满了恨意。原因自然是郭玉河。
这也是因为他的偏激。在他看来,如果不是陆渐红,郭玉河就不会去绑架他老婆,郭玉河也就不用死。这多少有点鸡巴不正怪马桶歪,但是人一旦偏执起来,是最容易向牛角尖里钻的。
偏执的人并非就愚蠢,恰恰相反,大多都聪明得很。所以郭玉海在背地里做了不少工作,抓到了那个灭郭玉河口的杀手,本来他是想以暴制暴,以白云杉的项上人头奠祭自己的弟弟的,但是郭玉海没有这么做,那样的话,他跟杀人犯没有什么区别,所以他收集了白云杉经济上的罪证,将他送进了监狱。
可是这些并没有能抵消对陆渐红的不舒服,在他看来,全天下只有他弟弟是好的,任何不违于郭玉河的都不是好人,所以今天在一眼见到陆渐红之后,便油然升起一种敌对的情绪,并且他没有丝毫的掩饰,也算是一种挑衅吧!
坐在平稳的车上,郭玉海放下了电话,陆渐红一直是他假想中的敌人,不过并没有付诸于实施之中,今天的对决算是交锋的开始了。
开了十来公里,郭玉海才道:“小江,停车。”
从车上下了来,郭玉海拨了个电话,吩咐道:“我要一份陆渐红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陆渐红并不想为难华文波,他是个典型的弹簧人,遇强就弱,这种人陆渐红根本不屑于对付他,之所以让铁忠诚干这件事,一方面是替孟子玉出这口气,另一方面也是表明了姿态,你学校手软,简单意思一下,那就别怪我了。
抓他的理由自然是因为他打人,有人指证。干警的态度很好,就是折腾他。
晚上陆渐红和一帮老朋友在一起吃了饭,地点自然是世贸大酒店,大家在一起随便聊天,不谈正事,喝了几瓶酒之后,饭局结束。
世贸大酒店作为五星级大酒店,设施自然是一流,饭是龙飞请的,米新友作为老板爷,接下来的休闲自然由他一手负责。
休闲是个概念词,不过宁倩如是老板娘,米新友自然不敢造次,在顶楼安排了专业的按摩师为陆渐红等人按摩。
陆渐红是个开放的人,对于这种正规专业的按摩是乐于享受的,房间不小,陆渐红和龙飞各自躺在一张床上,接受着两个男按摩师的按摩,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折腾之后,两人爽得骨头都要酥了。
龙飞给了二人小费,打发他们离开,递了根烟给陆渐红,房间里顿时升起一阵淡蓝色的烟雾来。
陆渐红倚着枕头,淡淡道:“龙飞,咱们是姨兄弟的事你该知道吧?”
龙飞道:“那个姨字,会不会让我们生疏?”
陆渐红笑了笑,道:“你爸的事情你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龙飞也笑了笑,道:“我知道。”
“那就好。”陆渐红淡淡道,“我现在问你,王朝集团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飞沉默了一下,道:“到了这个时候,我也没有必要瞒你。这是我跟许智杰之间的事情。说实话,当年我妈放弃了王朝集团,我有点不甘心,这一阵子工地上有新友和达子照顾,我就想着把王朝给盘过来,只是没想到会引来这么多事,还会影响到我爸。”
陆渐红道:“梁氏一直倍受关注,在这个敏感时期,你搞这么一出,一大帮人都被你害死了。”
龙飞黯然道:“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王朝集团的事,你现在不要再插手,天王老子找你都不行,一定要撇清关系,明白吗?”陆渐红的话里有着无可抵挡的威严,竟压得龙飞有些喘不过气来。
“现在也只有这样了。”龙飞觉得喉咙很干,抓起柜子上的冷开水一饮而尽。
陆渐红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抽着烟,为了龙翔天的事,或者说是为了赵学鹏,是要去京城一趟了。不知道老爷子在得知他的去意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不知道为什么,陆渐红这时突然想起了赵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