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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济达也是一样,都不知说什么好。
炮仗声好似更响了,还有锣鼓声,夹着四处沸腾的人声,喧嚣震天。
梁氏轻轻握住她的手:“阿蕙,为娘不在身边,你得保重好自己,旁的,为娘……你那么聪明,总是能过的。”
她声音哽咽,落下泪来。
姜蕙嗯了一声:“阿爹,阿娘放心,我没事的。”
她吸了吸鼻子,好日子,她不想哭。
两位夫人送她上轿,姜辞与穆戎正色道:“殿下,我这妹妹可是交给您了,相信殿下不会负她。”
穆戎看一眼姜蕙,帘门已遮上,只见到一抹红影,他冲姜辞笑了笑,一拱手,翻身上马。
轿子缓行而去。
后头跟着一担担嫁妆,虽与聘礼相比,微不足道,可也是极丰厚的,等到轿子走出街道,都还没有断。
姜蕙坐在轿子里,只听得众百姓的恭贺声纷纷而来,像是有好些人还尾随了一路。
她偷偷掀开盖头,往外瞅一眼,隔着窗帘,竟还见到彩光漫天,可惜自己却看不清这样的盛景了。
若是旁人这般成亲,指不定她好奇还会溜出去看看呢。
她微微一笑,又把盖头放下来。
行得好一会儿,轿子才停下,门帘掀开,梁嬷嬷把红绸递到她手前,她接过来。
另外一头是穆戎。
她能感觉到他传过来的力量,引着自己慢慢行路,不知为何,竟忽然想起那日,他把她从曹大姑那里领出来,好似也是这样清朗的夜晚。
只是,她如今的身份已是大不一样了。
他与她,又会成为怎样的夫妻呢?
☆、第61章
衡阳王府此时宾客满堂。
各色声音不停传入耳朵,姜蕙收敛了平日里的媚态,依照梁嬷嬷的教导,走得很是小心。
到得堂内,又与穆戎跪下接旨。
这回是正式册封王妃了,皇上赐下金册,同时又赏了不少礼物。
女官立于堂中央,主持成亲仪式。
周围纷纷是恭贺声。
远道而来的福安王注视着这一切,侧头笑眯眯与太子道:“我往前成亲可没有三弟这般福气,还能在京城开府呢,真是羡慕三弟啊,得父皇如此宠爱。”
太子笑着打了个哈哈:“三弟自小得天独厚,这是咱们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富安王叹一声:“那倒是,不过出乎我意料,三弟竟娶了姜家的姑娘,我原先听说,本是定了沈家姑娘的。”
“此前出了些事。”太子朝他看一眼,“再说,三弟也喜欢姜姑娘,母后得知,自是成全他了。”
“两情相悦确也好。”富安王笑笑,“我难得回一趟京,明日定与大哥,三弟好好痛饮一番,今日咱们还是饶过他,随意喝两杯就算了,省得大好时光辜负。”
“二弟说的是,咱们这三弟啊……”太子伸手摸摸鼻子,笑得意味深长,“是得少喝些酒。”
连女人都没碰过,想必今日好一番折腾。
姜蕙戴着沉重的凤冠,跪下来,拜了几拜,又站起,便觉得头有些晕,幸好也完成了,她又被穆戎带去新房。
因盖着红绸,眼前黑漆漆一片,她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金桂轻声道:“前头有门槛,娘娘小心些,扶着奴婢的手。”又道,“有好些夫人姑娘呢,连公主都来了三位。”
姜蕙果然听见轻声笑语。
到得屋内,金桂银桂扶她在床上坐下,喜娘满脸笑容的拿了杆银秤交予穆戎。
这是要挑盖头了。
姜蕙只听一个清脆的姑娘声音道:“三表哥,快些叫咱们看看新娘,都等不及了!听说长得极美的。”
那是皇后娘家谢家的三姑娘,今年十二岁,性子甚是开朗。
众人都笑起来。
谢大夫人轻斥女儿一声。
穆戎把银秤伸过来。
烛光下,银秤小巧,发出淡淡的银光,姜蕙忽地有些紧张起来。
上辈子,她没嫁过人呢。
刚才在自己家中,只尝得些许离愁,但她并不害怕,如今坐在这喜床上,周围好些人瞧着,那都是她将来要面对的皇亲国戚,她终于有些真真切切的感受。
正想着,眼前暮然一亮,盖在头上的红绸从眼前飘过,落在地上。
她听到周围的惊讶声,夸赞声。
她抬起眼眸,对上了眼前的人。
他立在她面前,微微低下头看她,喜服好似把他脸庞都染红了,一双黑眸也不如往日里平静,目光笼罩下来,好像能把她吞噬掉。
她心里咚咚跳了几下,低下头去。
福安王妃笑道:“是个大美人儿,瞧着与三弟真是珠联璧合呢。”
“是啊,难怪母后提起时,满是夸赞,我今日算是见到了。”永安公主看一眼福安王妃,又侧过头与姜蕙道,“可惜太子妃有喜,今儿不能来,母后生怕她出事,你要担待些。”
旁边的谢大夫人眉头挑了挑,这叫什么话。
姜蕙柔声道:“肚里孩儿要紧,这等天气,自是要注意的,原本也该是我去探望她。”
皇太后娘家的王二夫人暗地里点了点头,又朝喜娘使了个眼色,喜娘忙让人把合卺酒端上来,新婚夫妇喝过此酒,这整个成亲礼仪才能算真的完成。
穆戎举起酒杯,看向姜蕙。
高高红烛旁,她貌比花娇,今日,比他印象里好像还要美上几分,只可惜礼仪繁琐,他从早上等到晚上,一整日就那么过去了,如今又有众人在旁,他已感觉不耐,只勉强压下这等情绪。
姜蕙拿了酒,与他同喝一杯。
喜娘又叫二人吃些桂圆莲子羹,说些早生贵子的吉利话。
王二夫人瞅穆戎一眼,站起来道:“想必王妃也累得很了,叫她歇一歇。”
她似是其中的主导者,众人都很听话,随着一起告辞。
穆戎见人都走了,总算松口气,眉头一皱与金桂银桂道:“你们也出去。”
两个丫环愣住。
“出去!”穆戎声音一下子冰冷。
那二人吓得面无人色,连忙跑了,临到门口,金桂担心的看一眼姜蕙,才慢慢带上门。
姜蕙伸手把凤冠拿下来,娇嗔道:“殿下怎如此骇人,看把我两个丫环吓得。”
穆戎大踏步过来,坐在她身边:“没眼力的,怪得了谁?”
说话间,手抚到她脑后,人就压上来亲她。
他已经忍耐了许久,自从上回她入宫,多少个日月了,那日在她家,她又躲躲藏藏的,不叫他碰一下,今日他可不能放过她!
姜蕙被他一阵索吻,弄得气喘吁吁。
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她,想到还不得空,面色阴沉下来:“本王出去应酬一下……”顿一顿,“厨房那儿准备了膳食,你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去要。”又伸手指指她脸,“好好收拾收拾,白的红的洗洗干净!”
刚才还觉得好看,可之前一亲一摸,弄得他手上脸上都有胭脂。
他拿出帕子往脸上擦了擦,便出去了。
感到他有些急躁,姜蕙笑起来,他冷静的外表下,还藏着个毛头小子呢。
倒不知一会儿洞房……
她想起上辈子第一次与穆戎欢爱,他表现的很是温柔,便算是亲吻,也不像他如今一贯的霸道,每回都好似急吼吼的,恨不得把她给吸进肚子里。
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叫金桂银桂进来:“给我要些东西吃,水也可以备了。”
银桂去厨房要。
金桂扶她在镜子前坐下,只见她脸上妆容已毁了一半,唇上是一点口脂也无了,便知是穆戎做得,又暗自庆幸,这殿下虽然对她们很凶,可是很喜欢王妃的,那总是好事。
她给姜蕙取下耳环,脖子上的项圈,发上倒是没戴首饰,因一个凤冠已足够了,又把梳子递到姜蕙手中。
姜蕙自己梳理头发,一边问道:“没旁的侍女?”
听姜瑜回门那日说起,除了她带去的丫环,贺仲清原先也有两个丫环的,在洞房那日就前来拜见的呢。
若是穆戎也有,这会儿也该来了罢?
金桂摇头:“好像没看到。”
“哦?”姜蕙奇怪,心道,难道穆戎真的没碰过女人?可上辈子,她去衡阳王府的时候,他还有几个侧室呢,听说是沈寄柔还在世时就已经纳了在王府的。
但现在没有总是好事,她还不纠结这个。
银桂端来饭菜与她吃。
姜蕙眼见时辰不早,也没吃几口就叫她们撤了下去。
热水此时也烧好了,她把自己泡在浴桶里,整个人被这恰好的温度包围住,好似浑身的乏一下子上来,她竟有些发困。
成个亲也真是累人的。
金桂用手巾沾了温水仔细给她擦脸。
等到洗好,她都睡着了一会儿。
穆戎在外面应酬宾客,虽是没与每个人都喝酒,可皇家亲戚众多,便是他酒力甚好,也肯定耐不住,幸好何远准备了醒酒丸,能挡上一阵子,只慢慢的,还是有些头晕眼花。
后来还是太子与富安王出面,替他喝了一些,他才没醉倒。
到得院中,清洗完,何远又让他喝了醒酒茶。
穆戎问道:“什么时辰了。”
“得亥时了。”
穆戎一惊,那不是过去一个时辰了?
他把茶水一推,起身就往里屋去。
何远跟在身后,轻声道:“殿下,昨儿给您看得,您可记好了。”
穆戎脚步一顿,面皮有些热:“本王还需看这个?”
何远暗道,这不是没碰过女人嘛,又不给人家宫人教,怎么就不需要看。
穆戎冷哼一声,把他甩在后面。
金桂银桂远远看见他来,这回二人也不消吩咐,双双退到门口,见他进去了,忙把门关上。
黑檀木的喜床,铺了厚厚一床大红被子,绣了富贵牡丹,连帐幔也是喜庆的红色,海棠花的长案上,高烛闪闪烁烁,连同月光把这厢房照的亮堂堂的。
他慢慢走近,只见她已经睡着了,眼眸闭着,不见她满含春意的眸光,可那样安静,又是另外一种美,他看着有些不想弄醒她,但又有些恼火。
这等日子,她竟然能睡着?
没心没肺的东西,他花尽心思娶她进门,她就不能忍着睡意等他一等?
他俯下身,一把扯开了被子。
姜蕙浑身一冷,睁开眼睛,没等到她发出声,他已经压在她身上。
那样重的身体,姜蕙哀叫道:“殿下,你要压死我了!”
好似小猫儿一样的呻吟,穆戎本是想惩罚她一下,叫她吃痛,却忍不住拿手撑起自己:“谁叫你睡着了!”
“我只是打个盹儿,谁想到就困了。”她揉揉眼睛,“想来已是很晚,殿下可吃了醒酒茶?我叫厨房准备好的,生怕殿下喝醉酒呢,辛苦殿下了。”
她这般柔声细语,他的怒火一下子没了,笑了笑道:“吃过了。”
他俯下身亲她。
☆、第62章
两人贴在一起,原先他在上,过得会儿,又是她在上。
穆戎的呼吸渐渐重了,怀中身子又软又香,对他来说好像一种折磨,逼得他想要冲进去,狠狠的驰骋,他翻了个身又把她压在下面,目光落下去,只见她衫子不知何时散了开来,露出大好风景。他脑袋里轰的一声,浑身如过电一般,才知见到人,与见到画中人的区别。
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刺激。
姜蕙被他看得脸色发红,伸手拿被子把自己裹起来,轻声道:“殿下这么看我,太羞人了。”
她转过身,把被子压得死死的。
穆戎心急,伸手去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