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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据我从秘书处调出来的资料。五六月份根本就没有相关情况的报告,”苏子曾也让言无徐调出了近期的资料,都是些没用的数据。
“如果按照往年同期的生产安排。停工整顿或者是安排更多的水泵参加作业,那这一次的重大透水事故就可以完全避免。”最让王秘书不甘的就是,明知如此,从苏氏总部传过来指示,还是正常作业。
这不禁让王秘书想起了常玫还在秘书部的时候,她几乎是连夜关注着矿区的生产安排。煤矿历来是最容易出事故的行业,稍有不慎,就会扯出人命问题。
“也就是说,事故的主要原因一是没有足够的水泵,二是错误的生产安排?”苏子曾从王秘书的那份资料上,看到了他重点勾画出来的红圈笔迹。
没有遮阴物的停车场上,地面上已经蒸腾起了一股扭曲了的热气。可是两人已经完全沉浸在晋西矿难的数据中,谁也没有在意白炽的阳光。和毒辣的太阳比起来,那些不顾他人性命的人,更见歹毒。
“不是的,小姐,水泵的台数是足够的,只不过都是些被淘汰了的水泵。以前董事长每年都会采购一大批的德制水泵,运作周期长,排水力度大,当然就没有问题。而这批六七十年代淘汰用旧了的水泵,工作效率极差,其他书友正在看:。”王秘书痛心着,他不知道苏庆长为什么要批准采购这样的水泵。
“那份文件,我似乎是看到过的,”苏子曾回忆着,想记起那份文件,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上头写着应该是德制水泵。那时候在佩罗的办公室,她似乎是看到了这一份文件。
“更可气的就是在六月二号深夜,晋西矿区的负责人在发现第一次小规模透水时,就已经紧急给董事长发了一份传真,”王秘书清楚地记得,六月三号,苏庆长并没有任何异样,也就是说他并不知道这件事。
究竟是谁,从中阻碍了这么重要的消息的正常传送。
“传真机是放在苏庆长的书房里的,除了苏庆长本人,和打扫的佣人,唯一有可能进出书房的人,只能是。。。”苏子曾没有再说话,她的脸沉了下来,也许她真的该问问言无徐。
“大小姐,有一件事,我必须得告诉你,”王秘书知道,这会儿跟苏子曾说起言无徐的事,有些不合时宜,恐怕还会给苏子曾添些不必要的心烦。可是再不说,王秘书就怕会发生了变故。
“王叔叔,你只管说,”苏子曾也看出了王秘书一定还有事瞒着她。王秘书虽然从小对她就很亲厚,但毕竟还是苏庆长那派的人。在重生前,他一直是个默不吭声的人,安安稳稳地退休,但现在苏氏发生了这些事,只怕王秘书不能那么稳当的退休了。
“是关于夫人的,您还记得那天紧急会议,我们三人都迟到了,也是那时候,我以为董事长不再信任我了,一气之下,离开了苏氏。”王秘书想起当日的情景就觉得窝火,他在晋西的时候,每每想起苏庆长的中风,就觉得一定是和言无徐那对狗男女有关系。
“记得,那天您还在会议室和我说了些古怪的话,”苏子曾看着为了苏氏暗地走动的王秘书,说话的语调带上了些鼻音,无论苏氏处在了怎样的漩涡里,总是会有些人,为了它奔波劳碌着的。
“那天,我们去了黄金海岸对面的一片新开楼盘,”王秘书回想着当时的董事长,现在已经动弹不得地躺在了病床上,声音哽咽了起来,好看的小说:。
“楼盘?”海边的楼盘又关苏氏什么事?难道父亲还有心思搬出苏家,重新贴置房产。
“是夫人看中的,那一天早上,夫人还没去公司,我从秘书处拿到了一份紧急函电,刚想送到了苏氏去,哪知半路就看到了夫人和费家的少爷很亲昵的上了一辆车,往了海边的别墅开去,”王秘书将当日的情形全都转述了一遍,包括言无徐说是买别墅,更邻近“黄金海岸”,以及三人在塔楼处走了一半,中途苏庆长停了下来的事情,一字不漏。
“无徐她?”苏子曾还以为,言无徐经历了上一次后,就已经痛改前非,想不到她居然和费清还藕断丝连着。父亲应该也是感觉到了,只不过他为什么到了半路,就中途放弃了。
“你确定那天看到都是费清?”如果是费清,那么是不是代表杭一邵会知道中间的端倪。
“是的,我看得很清楚,而且董事长在中风的前一晚,还和我提起过,第二天要带着小少爷去医院做亲子鉴定,”王秘书说起了苏庆长,他先前也去了一趟医院,看着往日威严无比的董事长,现在都要靠着几根输液管支撑生命就忍不住红了眼。
“怎么会这样,”苏子曾的身体颤了颤,靠在了车身上,被烤得发烫的车身,就像是块烙铁,将她积压已久的惊讶全都逼了出来。
无徐的孩子,那个被掉包了的孩子。那个残废的,死时只是口小棺材的孩子。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扭曲了。如果苏庆长知道了所谓的真相后,他是不会气得中风。
“我必须将事情全都问清楚,”苏子曾的声音,透着一股和天气不符的冰冷,是的,她早就该问清楚了。(未完待续)
201 旧人相见
这一次,苏子曾没有傻到直接去质问费清或者是言无徐这两个当事人,好看的小说:。
第四区的言母家中,并没有发现言无徐入住的痕迹。苏庆长住院后的这几周里,言无徐每周只会来一次,据她说,是婴孩受了冻,需要亲自照顾。
可是这个看着称职的母亲,并没有在言母家中,甚至连言母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伯母,”苏子曾看着眼前一脸祥和,每日礼灯颂佛的言母,询问着:“我想问问,当初你将婴孩寄养在什么地方?”
那张婴孩的死亡证明,还有那口从未打开过的小棺材,苏子曾知道,有些事,是不该用眼睛去衡量的。
听苏子曾问起了她的那个可怜的外孙的消息,言母的脸上,划过了阵痛苦。苏子曾知道,言无徐就算真的在谋划着些什么,言母也是不知情的。
“是邻近县城的一处农村,”言母说出了个人名和地名,说完之后,她就专心念起了经来,那个小型的念经间里,还搁了个小小的灵牌。为了那个可怜的四肢不全的婴孩。
苏子曾当即就让王秘书驱车赶往了那个山村,如果顺利的话,王秘书会找到那个孩童,此外,他还会带回婴孩的一根毛发,好看的小说:。
杭一邵听说有人要拜访他时,下意识地看了下日程表,他已经是杭氏的总经理了,一天的所有时间都被排满了。
被排满的时间,可以让他不再出去鬼混,也可以让他麻痹了他的爱情。
今天的日程全都排满了,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接见没有被安排在接见日程里的闲杂人。
“将人回绝了。说我今天没空,”杭一邵才刚通知了秘书,就听着门外传来了阵惊呼叫声。
“小姐,您不能进去,”秘书的声音才刚抵达办公室的门板。一抹人影已经钻进了杭一邵的办公室。
晒得有些发红的脸颊,带着些怒火的眼神,浑身散发着热量。这才是他认识的苏子曾。
杭一邵还在欣赏着多日不见的佳人,秘书已经急得要叫公司保安了。
“一邵,”苏子曾的叫唤声让杭一邵笑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出去吧。这位小姐是我的。。。”
话断在了那里,无论是苏子曾还是杭一邵都不知道他们现在该怎样定义两人的关系。
这样的见面方式,是杭一邵并不乐意见到的。男女之间,如果做不成恋人,是否还可以当朋友,杭一邵自认为做不到。
“我是你们经理的朋友,”苏子曾接上了这句话时,也有些不自在。
杭一邵的眼神还停留在她的脸上。带着几分思量,又似带着几分痛楚。两人心底,都是微微一叹。终究还是错过了。
苏子曾知道,她重生后,其他书友正在看:。习惯性地以为她还是该爱杭一邵,那时的自己,甚至是偏执的。
她一直活在了那个幻境里,沉湎于那个几十年积累下来的爱情习惯里。如果不是因为佩罗的意外出现,她最终还是会做回那个苏子曾,苍白扭曲了内心,渴望着爱情的可怜女人。
“苏氏的事情,我很抱歉,”杭一邵十指并拢,双手握成了拳头,将手放在了办公桌上。虽然他知道,他没有必要和苏子曾道歉,但是在看到她晒黑变瘦了的脸时,他忍不住还是说了出来。
从私底下,他已经习惯将苏子曾当做自己的附属,她喜笑也好,谩骂也罢,都该是在了他的影响下。包括原本该属于他的苏氏,这一切都是一样的。
可是苏子曾拒绝了他的求婚,相对的,也就等于斩断了苏杭两家之间的全部纽带。一直以来,杭一邵都以为,连接着苏杭两家之间的是彼此的财富。直到那一晚之后,他才发现,联系着苏杭两家的,是苏子曾。
“你不需要道歉,杭氏现在的这种置身事外的状态其实很好,”苏子曾知道,杭一邵的道歉是真诚的,她也不希望他太难做。
在苏氏发生事情后,杭父立刻就要求杭一邵不准再联系苏子曾,杭一邵也没有再联系她。他惧怕听到苏子曾的哭泣声,他也惧怕他一个不忍心,就会再次哀求着苏子曾回到他的身边。
其实这次苏费的斗法,最大的受益者反倒是杭氏,海边项目的主动权几乎被杭氏全部掌握了。而政府也将原本要划归苏费两家,但后来因为两家资金不足而不得不放弃的一些项目都转移到了杭氏手里。
“我今天来,是想问些关于言无徐和费清的事情的,”苏子曾挥了挥手,想驱赶走她和杭一邵相处时的怪异氛围。
听到这两个名字时,杭一邵“哦”了一声,他早该将这件事情告诉苏子曾了,好看的小说:。当时他一直联系不到苏子曾,而现在,他又突然不想说了。比起说出一切,杭一邵更想听着苏子曾的声音。
办公室很安静,静音空调,偶尔发出的翻页声,这就是杭
一邵办公时的全部音调。可是今天,苏子曾这只莽撞的黄鹂鸟却闯了进来。
她的呼吸,因为先前的一番闯入,显得有些紊乱,她的话语,短促又带着些焦色。一抑一扬的在杭一邵的耳边响着。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听说,海边的别墅楼盘,杭氏也有参股,那套别墅是不是你替费清买下的。”苏子曾的声音慢慢地平静下来,她的嘴唇上,还浮着一层汗,看着亮晶晶的。
“是的,”杭一邵抽出了一张面巾纸,想要递给苏子曾,只是递出去之前,他又改变了主意。
他径自站了起来,绕过了办公桌,亲手给苏子曾擦起了汗来。
苏子曾微微一愣,她想将头偏开。可是坐下的扶一椅被杭一邵的一只手固定住了,她只能任由那张洁白的纸巾,轻擦过她的脸侧,最后落在了她的唇间。
纸巾一掀开,杭一邵的嘴已经凑到了苏子曾的耳边。“言无徐的孩子,不是苏庆长的。”
这一点,苏子曾已经知道了。只不过。为什么杭一邵会知道孩子被调包的事。
“孩子是费清的,”杭一邵看着苏子曾的脸,先是变红。随后又变成了白色。白腻腻的,就像是一层奶油,让人忍不住要咬上一口。
“是费清的?”苏子曾感觉到脑中嗡嗡响着,好像有无数串细小的铃铛在同时晃动。
“不,那孩子不是费清的,”苏子曾咬紧了牙关,她一把拍掉了那张还带着她的汗水和唇印的纸巾,眼里带着的光亮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