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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文礼苦着脸说:“碎镜子。”
“那得深层消毒才行,然后打针,今天伤口缝合就不给你缝平行针了,换个十字形的,怎么样?”
这还有花样儿啊?靳文礼看着笑得很是和善的王大夫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儿。
等伤口都处理好之后已经快十一点了,叶水清推着车和靳文礼慢慢往回走。
“你生气了吧?”靳文礼知道这次自己肯定又惹叶水清不高兴了。
“我能不生气吗?你这是形成习惯了还是怎么的,不割你那手腕子就解决不了事情,是不是?”
“水清,就这两回发生的事儿,我不这么做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这回一劳永逸地解决了肖月波,以后再没任何事能挡在咱们之间了。”
叶水清直叹气:“你的手段也太过激了,肖月波估计吓坏了。”
“她自找的,我还没半夜去她屋子外面扮鬼呢,要是那样儿精神病都能给她吓出来!”
“你可真能耐啊!我说靳文礼,你就是割腕能不能也换一换手啊,你总可左手来也不怕把自己割残了!”
靳文礼嘿嘿一笑:“右手不是有准头儿吗,左手掌握不好轻重,只能吃点亏了。”
“你这还成了技术活儿了!”叶水清失笑,不过想想靳文礼说得也有道理。
“可不是,独门绝技。”靳文礼还挺得意。
“那你在我面前割的那次,不就是骗我的了?”
“不是、不是,第一次我也是摸索着来的,当时弄不好就有生命危险,我可没骗你!”
叶水清真是拿这个死皮赖脸的家伙没辙,瞧那样子就像疼的不是他自己似的。
靳文礼先是送叶水清回了家,然后自己才骑车回去,第二天又将车还给了后街的那户人家。
肖月波事件平息后,叶家不得不将叶水清的婚事提上日程,同时也都认清了再也不可能不承认靳文礼这个叶家唯一女婿的身份,只好开始商量两人的婚事。
其实按照靳文礼的意思就是挑个日子带叶水清去自己家里见父母,然后再找个介绍人上门儿提亲,最好是年前就把婚结了。
叶水清算了一下,要是冬天结婚,那还真就是对上了自己当初和崔必成结婚的时间。
只是靳文礼算计得挺美,架不住丈母娘钟春兰心里有气,钟春兰坚决不同意这么匆忙地就把女儿的婚事办了,又说大冷的天儿请客也不方便,女儿也不能穿得漂漂亮亮的,所以非要等到来年“五一”春暖花开再结婚才行。
靳文礼再有脾气,到了丈母娘面前也要低头,心里急得不行也只能咬牙再忍大半年,平时在叶水清面前则是成天唉声叹气,逗得叶水清直乐。
之后叶水清又挑了个休息日,准备去靳文礼家拜访,在单位没事儿的时候就想自己应该给靳文礼的父母买些什么东西好。
正想得认真,就见几个老师推门儿进来了,看见自己在屋里时都捂嘴直笑。
“你们这是怎么了,笑什么?”
有人过来拍了叶水清一下儿:“早就听说崔园长在厂里的时候就对你特别痴情,可你就是不同意,非要和靳文礼处对象,这回你可是如愿了,准备见公婆去了?”
“那都是很长时间的事儿了,我是要去靳家,这也值得你们笑?”
“我们不是笑这个,我们是笑崔园长也挺逗的,你不是明年结婚吗,人家可是比你动作快,刚才在外面遇见他了,说是12月份就办婚事呢!”
什么,崔必成要结婚了?这不可能吧,没听说他有对象啊!叶水清有些傻眼了。
“真的吗?那他结婚的对象是谁啊?”
“女方听说家里条件不错,父亲是区里的领导干部,好像是姓肖,叫什么可没记住。”
叶水清这回听完可真的是目瞪口了,崔必成和肖月波是怎么凑到一起去的!
☆、第28章
中午叶水清去食堂打了饭;走到小操场的时候就见崔必成在前面着着呢;略一犹豫就走了过去。
“崔园长。”
“不是上班时间;还是直接叫名字吧,我是来通知你的,12月28号是周日,我和肖月波那天办婚礼,你要是有空欢迎你来参加,上午的时候我告诉和你一个办公室的几个老师了;不过我想还是亲自和你说一声比较好。”崔必成显然是特意在这里等叶水清的;一下子就把话都说完了。
叶水清过了一会儿才看向崔必成:“你和肖月波之前也不认识;就是后认识的时间也不长;你们这么快就准备结婚?”
崔必成的笑容淡淡的:“认识时间长短和结婚有关系吗?你和我处了半年多;不也是一个正当理由都没有说分手就分手?是肖月波托人找的我,我和她见了几回面觉得她为人很直率,长得也不错,也算是和我同病相怜,各方面都挺合适就决定今后互相照顾了,我父母也挺满意,你还有什么疑问?”
“那倒没有,虽然我再说什么多显得虚情假意,但我还是想说希望你能珍惜自己的爱人,人生是自己的,不好好过的话既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家里人。”
崔必成失笑:“水清,你不会以为我是自暴自弃才贸然决定结婚的吧?我崔必成再不济也是个大男人,既然决定和肖月波结婚我就是打算一门心思地把日子过红火了、过富裕了,不信咱们也可以用时间来验证一下,几年后再看看到底是不是有人错过了什么!你和靳文礼明年才结婚吧,那算我和肖月波领先起跑了,你好自为之。”
看着头也不回就转身就走的崔必成,叶水清轻轻一笑:崔必成,你我终于不会再重复前世的悲剧了,但愿你也能过得顺心些。
下班时,叶水清在幼儿园门口等着靳文礼来接自己,因为天儿越来越冷,期间还下了两场不小的雪,地上积雪很厚,靳文礼怕自己再摔着了就不让她骑车上下班了,接送都包了下来,正好这种天气也没办法去摆摊儿。
“你怎么不在屋里等着,这么冷的天儿你站在外面,要是感冒了可怎么办?”靳文礼停下车,走过来看着站在外面冻得直跺脚的叶水清皱起了眉。
叶水清则是走到车前拍了拍车后架上的积雪坐了上去:“我是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才出来的,要不你还要存车去找我,多麻烦呀,快走吧,要不一会又要下雪了。”
“以后不许这样儿啊,我进去找你,你再出来。”靳文礼走过去跨上车,又让叶水清把围脖儿围紧了,往前用力一蹬车很快就带起了速度。
“地上有雪你慢着点儿,又不赶时间。”叶水清穿着大棉袄,脸也包得严严实实的但仍能感觉风呼呼地吹过。
“快点儿骑就能快点儿到家,你还能少挨些冻。”
叶水清拍了下靳文礼的腰大声说:“我穿这么多,本来就挺沉的,地上还有雪,你别再累着了。”
靳文礼听了笑道:“媳妇儿,不用心疼我,我这技术特别过得硬,再说带我自己的媳妇儿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累,真的!不信到前面儿我还能给你来个急转弯儿,坐稳了,瞧着!”
靳文礼越发起了兴,车骑得飞快,到了前面广场技术高超地转了个45度角的弯儿车还是很稳,不过也只稳了两三秒钟,这时车身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靳文礼根本扶不住车把,只好双脚着地当刹车使,然后又快速从车上跳了下来去看叶水清。
这一看可就呆住了,只见叶水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车上掉了下去,还在地上骨碌呢,于是扔下车赶紧跑过去查看。
还好叶水清穿得厚重地上还有雪,等身体自然停下来后就立即爬了起来坐在了地上直喘。
“水清啊,你没事儿吧,刚才地上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硌了我一下儿,我一时扶不住车才晃的,你摔着哪儿没?”
叶水清抓起一团雪直接就扔在了靳文礼的脸上,然后围脖一摘喊道:“靳文礼,你看看我脑门儿,你给我看看!”
靳文礼往上一看,可不得了,一个铮亮的大油包就要起来了,心慌之余也有些想不通:“这怎么弄的?”摔雪地里怎么还会起包,除非是磕着东西了。
这时,叶水清又举起手中的小黑棍儿冲着靳文礼比划:“你心粗成什么样儿啊,车梯子都不抬起来,你刚才转弯儿的时候这东西蹭在地上绷断了,直接弹到我头上,又掉到我怀里了,你可真行!”
刚才自己正紧拽着靳文礼的棉袄,突然脑袋一疼紧接着人就飞了出去,等看清怀里的东西时立即气就不打一处来。
“是我大意了,我忘了这回事儿了,我给你揉揉,等到家再上点儿药水。”
“行了吧,越揉包越大,你起开我自己起来,坐地上冰凉的。”叶水清将手中的车梯子一扔,翻个身用手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靳文礼本是心疼叶水清头上被砸了个大包,其实打从她在地上滚的时候就想笑了,这时再看她圆滚滚的身子笨重地从地上爬起来,到底没忍住哈哈大笑出声,气得叶水清又踹了他两脚。
“媳妇儿,是我不好,要不咱先歇会儿吧,我这笑岔气儿了。”靳文礼扶着叶水清走到路边,将旁边长木椅上的雪清理干净让叶水清坐下,然后才把车推了过来。
“笑死你算了,下次你做事儿给我用点心,还好是冬天,这要是夏天我这脸被崩一下再搁地上蹭几圈儿还不毁啦!”
靳文礼连连点头:“是、是,我一定注意。”
叶水清坐在椅子上想想也觉得好笑,自己也乐出了声儿,两个人又一起笑了起来。
“哟,文礼哥和嫂子这是冰天雪地里甜蜜呢?”
叶水清听见有人说话就抬头看了过去,原来是侯贵义,于是笑着说:“你也下班儿啦,我们就是歇会儿再走。”
侯贵义一听立马来了精神,骑到叶水清跟前儿呵呵直笑:“嫂子,是不是我文礼哥终于不装相儿了?别看他平时骑车来回载你上下班儿大气都不喘一下儿,其实等你回了家,他累得从你们家胡同儿骑回前街都能歇上好几回,我早就让他别逞能,他还不听,今天挺不住了吧?还是嫂子知道体恤我文礼哥!”
侯贵义话一说完,叶水清和靳文礼谁都没吱声,半天叶水清才说了句:“其实是我刚才摔了一跤,文礼让我坐下歇会儿。”
“啊?哎,那是我误会了,嫂子刚才我是开玩笑呢、开玩笑呢,根本就没有的事儿,你别往心里去。”
“猴子,我得罪你了是不是?上回你告诉我用冰棍儿治牙疼也就算了,这回怎么着,还想把我踩脚底下去?”靳文礼恼羞成怒地给了侯贵义一拳。
侯贵义直叹自己倒霉,下回可不能多说话了,挨了一拳嘿嘿一笑骑车跑了。
等他走远了,叶水清看了看腰板儿挺得直直的靳文礼笑问:“你从我家骑回到前街要歇上几回啊?”
靳文礼的脸只微微红了一下儿又立即恢复了过来:“这个累不累还要看心情,你坐我车后面儿的时候我就一点儿也不觉得累,就是再骑十里地我也能骑,你不在的时候我就没力气了,你别听猴子瞎说,他说的话还有准儿?”
“你就哄我吧,挨累的还不是你自己,以后必须歇两次再骑,要不干脆就一起推车走回家。”叶水清听着靳文礼的甜言蜜语心里高兴,但也到底舍不得他挨累。
靳文礼答应一声儿就扶着叶水清起来往家走。
到了叶家,钟春兰见了女儿头上的包直问是怎么了,等明白出了什么事儿之后也是又生气又好笑,去厨房拿了点儿豆油给她涂上了,又说等会儿开饭。
“媳妇儿,你这包再涂上油就像个小包子,看着就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