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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景寰觉着何天玲话挺有理,立即抱起凤七,往急诊室方向奔去,大伙儿也都赶紧跟上。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人自然不能再出事了。
凤七苏醒时,发现自己躺病床上,安静病房内,除了淡淡消毒药水萦绕鼻息,就只有头顶上方点滴瓶有节奏地滴着葡萄糖溶液,不禁有片刻怔忡。
她居然。也会有躺病床上一天。
这次又是怎么了?缘何会晕倒?
凤七蹙了蹙眉,再度合上眼,内视丹田。仔细探查丹田内那两枚气丹,并未发现任何异状。不由困惑地睁开眼,盯着点滴架愣神。
“媏媏?”严景寰提着一袋子药推门进来,见她醒了,忙走至床边。柔声问:“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凤七摇摇头,想坐起来,被严景寰一把压住了,“躺着!还挂着点滴呢。别动来动去,当心伤到手。”
“没事挂这个做什么?”凤七略有些嫌恶地扫了眼点滴架。以她体能素质,竟然沦落到躺病床上挂葡萄糖溶液。这不是讽刺她练功没到家吗?!
听凤七这么一问,严景寰耳根蓦地泛起红晕,继而清了清嗓子。有些欲言又止。
凤七见状,越发不解了。
“大哥?我到底得什么病了?”
“没病。”
“那为何躺这里挂这种东西?”
“这种不是东西,是葡萄糖溶液,补充营养。”
“我没营养不良吧?”
“嗯但你失血过多
“”
搞半天,是因为她来葵水了。也就是通常说例假。
这她当然知道。早上出任务前就发现了,生怕半途渗出底裤。特地挑了片加宽加厚卫生棉。
可来葵水和挂葡萄糖有什么关系?还是说,她这次晕倒其实是因为来葵水缘故?
“医生诊断你有少量贫血,见你晕过去了,就给开了葡萄糖溶液,醒来后再要我喂你喝点红糖水”
严景寰示意妹妹躺好别乱动,然后把一袋子治疗贫血补铁药剂塞入床头柜里,给凤七冲起红糖水。
事实上,医生只说她可能是因为来了例假血糖过低,加上一时间悲伤难抑才晕倒,喝点红糖水就行了,不需要挂葡萄糖,也不需要留院观察,是严景寰硬让医生开药,办留院手续。
“我让风爷爷他们都回去了,医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既让他们受累,也影响你休息对了,都五点了,你肚子饿不饿?听你同事说,中饭都还没吃,风伯母刚来电话,说让风扬给你带了点热粥来,应该到了。你要是这会儿饿,大哥先给你去买点东西填填肚子。”
“不用,我不饿。”凤七摇摇头,想不到这一晕已经躺了三个钟头了。忽然想起范姜洄曾经念过她事,倘若晕倒时候只有自己一人,后果会怎样?
她暗暗摇了摇头,这个答案无解。至少目前看来,她每次都能化险为夷。无论是升级原因,还是来葵水了
“怎么了?脸这么红?该不会又发烧了吧?”刚冲泡好红糖水严景寰,抬头看到凤七满颊红晕,担心地探过身子摸了摸她额头。
倒是还好,没有烫手感觉,这才松了口气,嘴里念道:“下回别这么拼命了,女孩子家,该请假就请假,国安那么大,不至于找不出其他人、偏少你一个”
“知道了大哥。”凤七忙不迭应道。想不到平素话不多严景寰,唠叨起来竟然不比何天玲话少。
严景寰给凤七垫高了枕头,让她半靠半坐床头,然后端着杯子,用勺子舀了喂她喝起红糖水。
“刚刚警局来电话,要我补充了爸当时情况,还说若是我们没意见,三天后统一送殡仪馆”
凤七一手接过严景寰手里杯子,另一只手按住了他略略颤抖大掌,“通知家里了吗?”
严景寰点点头,这种事。怎可能不通知到江沪。得知这个消息,严家各房,怕是也都吓傻了吧。
“通知到就好。”凤七暗叹了一声,一口气喝完整杯甜得发腻红糖水,无论这种糖水对身体有没有效果,都是严景寰好意。她可以想象她晕倒之后,他跑上跑下、跑进跑出为她张罗情景。他是她兄长,她是他妹妹,这一世,唯一仅剩至亲血亲。
“别倒是不担心。只怕他们会对你”严景寰一想到妹妹还未当着严家各房面,祭拜祖宗、认祖归宗,担心其他几房长辈会对她有意见。从而让妹妹受委屈。
“我就不用担心了。原本就和他们没关系。我早说过,严家于我而言,也就只有你和父亲还有爷爷,其他人,根本和我没关系。”凤七微微眯了眯眼。轻且坚定地回道。
严景寰闻言,心疼地摸了摸她头,轻叹道:“都是我们不好,早该把你接回家,当着列祖列宗面,公布清楚”
“大哥!”凤七摇头打断了严景寰自责:“我真不介意。事实上。我根本无所谓自己姓什么。当时之所以认你们,也是因为母亲关系。”
说到这里,凤七察觉到严景寰眼底闪过一丝痛楚。心知自己说法伤到了他。无论自己当时心境如何,严景寰没有错,错只是当年严伯行和严嘉振,一个逼迫沈冰出走,一个太过优柔寡断。
于是。顿了顿,继续补充道:“不过后来。我知道你们是真心对我好,也力弥补当年过错,就没想再追究什么了,我想,如果母亲天有灵,也会原谅爷爷和父亲吧”
凤七话音未落,就被严景寰拥入了怀里。眼角酸涩,让他忍不住闭紧了双眼。
“媏媏”他该说什么?她太懂事,懂事得让他反过来要担心?以她这样年纪,却能将问题考虑得如此圆周。
“小七”
风扬提着一只三层大食盒风风火火地推门走了进来,一看到这幕,不由愣了愣,继而看到严景寰眼眶泛红,心知自己打扰到兄妹俩谈心了,于是歉意地摸了摸头,将食盒搁上床头柜,放低了声音问:“肚子饿不饿?原嫂手艺,赶紧趁热吃。景寰也吃,放心,带足了你俩量!”
说完,风扬主动拉起床上小桌,准备让凤七和严景寰先吃饭。其他有什么事,等吃饱了再说。
“别忙,我先带媏媏去洗手间。”严景寰制止了风扬动作,也没问凤七,直接扶起她,提着点滴瓶,往病房内洗手间走去。
凤七既感动又好笑。这是血亲之间心有灵犀吗?她虽然心里有这个想法,可并未说出口吧。
而事实上,严景寰是因为,那么一大瓶葡萄糖溶液注入体内,不想上厕所才怪。
兄妹俩安静地用完晚餐后,严景寰收拾干净桌面,顺手把食盒洗干净了搁门边,好让风扬走时候带走。
“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媏媏这瓶点滴挂好也晚了,我向医院申请了,今晚就住这里,明天上午再出院。”严景寰洗净双手,擦着毛巾从洗手间出来,见风扬还坐床头,陪凤七聊天,就劝道。
“那好,我先回去了。”风扬看了眼手表,见八点了,医院要查房了,于是起身说道:“景寰,爷爷说了,有任何难处,管提。别客气。咱们既是一家人了,别拘泥这些。”
“好。我知道了。”严景寰点点头,送风扬出了门。
ps:
204 极品亲戚(上)
虽然是医院,不过由于是单人病房,位置又远离护士站,关上门后还是挺安静。
凤七一觉睡到天亮,如果不是门外传来吵嚷声,说不定还能再睡会儿。
“我就说,爸这阵子怎么总往京都跑,原来是来看老三私生女”
“二伯!说话请注意分寸!”
“怎么?我有说错吗?难道她是老三和杨雪琴女儿?”
“行了!爸和老三刚刚站这里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说到这事儿,景寰,你说说,爸生前有没有留下什么遗嘱?还有严氏企业,你爸走了,总不至于全都归你了吧?好歹也是老爷子一手创办,这么多年下来,虽然一直都是老三打理,可我们几个兄弟也没少帮他忙,还有你大哥,这阵子可是忙里忙外一直都给公司拉业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二伯!爷爷和爸还没入土为安,你说这话未免太过分了吧?”
“我过分?过分是谁大伙儿心知肚明”
严嘉伟被严景寰一句话堵得有些面红耳赤,跳着脚,还没抱怨完,就见病房门被突然拉开,凤七冷凝着脸走了出来。
“媏媏?是不是吵到你了?”严景寰一脸自责地走到她身边。
他早就后悔接二伯电话,并把他们带到这里来了。
原本以为,让他们早点知道媏媏存,不至于爷爷和爸葬礼上起什么幺蛾子,哪晓得,二伯竟然公然说出这样话。
“走,进去再休息会儿,这会儿还早。等医生上了班,再让她检查看看,若是没事我们就出院”
严景寰揽着凤七,轻声劝着把她往病房带,只听严嘉伟背后语带讥讽地道:“哟?还真看不出来!景寰这么会安慰人哦!雪琴啊,我看你是盼不到景寰孝顺了!他哪里是不懂?根本就是看人做事嘛!”
“二哥,景寰刚不也说了嘛,媏媏病着呢!我看我们还是先走吧,爸和嘉振,既然来京都。必定有他们想法,我们还是别站这里瞎猜了”
严嘉振名义上妻子杨雪琴,见自己被严家老二点了名。不得不从人群中间站了出来,温和地劝道。
“你呀!真不知让我说什么好!不过也是,严氏企业名义上可是老三打理,如今他走了,老爷子又没留下个只字片语。你是老三妻子,再怎么样也能分到一半。我们嘛,就只能听天由命咯!侄子不孝顺,就只能盼老天开个眼,别让我们年纪一大把了,还得卷铺盖滚蛋”
“二伯!”严景寰一听严嘉伟动不动就将话题引到家产和严氏企业上。对刚刚离世爷爷和父亲根本是毫无所谓,不由沉下脸,冷冷地打断严嘉伟自说自话:“二伯既然这么有时间。倒不如再去陪会儿爷爷和爸!”
“你!”严嘉伟被严景寰这一堵,气得一时间还真说不出话来了。
“好了!景寰说得也没错,与其挤这里吵吵嚷嚷,不如再去看看爸和老三,送他们后一程”
严家老大严嘉康严肃着脸制止了严嘉伟还想争辩举动。
“是啊。让景寰兄妹俩再休息会儿,发生这么大事。他们肯定也累坏了。”严嘉康妻子李如适时地接话道。
对于老三私生女,他们其实早有耳闻,只是觉得吧,既然老爷子没提这个事儿,只道他不准备让对方认祖归宗,也就没明面上说。少个家产继承人,他们还乐得高兴。
哪晓得,老爷子和老三竟然瞒着他们来京都,而且已经不止一次了。这就不怪他们说话这么不客气了,要不是那丫头原因,老爷子和老三会来京都吗?要是不来京都,会发生这样惨剧吗?
严景寰拉着凤七进了病房,顺手一关,把纷纷扰扰全都挡门外。
“别理会二伯那些胡言昏语。”严景寰生怕妹妹多心,连忙解释道。
凤七摇摇头,她才不会。
她恼只是,这些身为爷爷和父亲至亲们,得知噩耗后,只匆匆去停尸房看了一眼,就来惦记家产和企业了。如果爷爷和父亲天有灵,看到这一幕,不知会如何冷心?
“我已经没事了,早点出院吧,我想去警局再了解下情况。另外,如果后天就要送去殡仪馆,还得做不少准备吧。”
“这个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殡仪馆事,几个京都老同学会帮我搞定,我和你一道去警局。”
严景寰见妹妹气色经过一晚休息,确实好了不少,也就没再让她继续躺病床上。一来事情确实还有很多,二来,他知道妹妹意思,她是想去警局问明爆炸原因,究竟是人为还是意外。
如果是人为,那么,有没有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