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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子睿没料到秦路歌会做出这样的猜想,邵南潜意识希望他的父母死掉?这怎么可能?
“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齐子睿不明,他给邵南录了口供,可以看得出来,邵南的悲伤不是假装的,如果他希望他父母死掉的话,怎么可以伪装的这么好?
秦路歌也不愿意结果是这样,她现在也只是猜想,“他的眼神,透露给我这个信息,如果不是我突然按电梯,捕捉到他那来不及收回的松懈,我不会怀疑他的。”
齐子睿认真的听秦路歌讲她在电梯里的感想和她在布偶店门口看到的画面,眉头越锁越紧,会是邵南吗?虽然他的职业让他见证了许多人世间的黑暗,可他还是希望白天比黑夜长,有什么事情,非要怨恨到希望自己的父母死去呢?
“或许不是这样,但查查总不会错的。”秦路歌也不希望是邵南,不然,她对这世上的美好向往又失了一分。
“再过不到一个月就过年了,发生这样的案子,挺闹心的。”齐子睿有些抑郁,什么时候他们能够悠闲一点,来个一个月没有命案发生,他们就谢天谢地了。
秦路歌无力瘪嘴,“凶手什么时候杀人,又不会看黄历,选黄道吉日,咱们也控制不了,只能加大法制力度,尽可能的起到警示作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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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邵南的事情,是暗中进行的,这是大家的默契,避免打草惊蛇。
如果将邵南设定为怀疑的对象,那么,首先得查的便是他是否有作案时间。
邵南回A市那天是坐的飞机,有记录,而案发前后,不管是火车还是飞机都没有他来往A市的记录。
可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在那段时间来回A市,长途汽车是不需要实名买票的。
“邵南工作的城市离A市不远,坐飞机一个半小时就到了,其实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在案发的当天就能够赶回A市的,为什么偏偏他第二天才赶回A市?”秦路歌一针见血,指出可疑之处。
当初联系邵南的是苏耳,她最有发言权,“他说他刚刚参加工作,工作繁重,无法脱身,要找人交接,所以耽搁了。”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们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还会考虑工作的事情吗?只怕是什么都顾不了,直接飞奔机场了吧?”秦路歌越了解情况,越觉得这个邵南很有问题,自己的父母被杀害,他还能安排完工作之后才回来?
众人沉思,的确,自己的父母哪怕只是生个病,自己都会担心的要死,被人残害,他们大脑里面肯定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尽快赶回去,这么看来,这个邵南,真的很奇怪。
“我再做个大胆的猜想,或许,邵南他在说谎,他不是因为工作绊身而无法第一时间赶回A市,而是那个时候,他正在离开A市的路上。”
秦路歌一语惊醒众人,没错,的确有这个可能,不然的话,邵南怎么可能在得知自己父母的死讯之后,还能够安排自己的工作交接?他有这样的反应,只能说明一个可能,邵南已经知道自己的父母遇害了!
“木辉,赶紧查查,案发当天,邵南有没有到公司上班!”齐子睿当即下令,如果他们没有怀疑邵南的话,必然是不会去查这些的,那么邵南之前的话,他们会认为都是真的,可是现在一旦怀疑,便随时都能拆穿。
邵南大概就是利用了他们这个心理,料定警方不会怀疑他,所以堂而皇之的撒谎,也不担心警方会发觉。
差一点,他们就被骗了!
果不其然,木辉查询的结果是,邵南在案发的前一天就已经请假了。
如果是乘坐长途汽车,一天一夜,足够邵南一个来回,这样一来,他的确是有作案时间的。
“据大家的反应,邵南的父母对邵南宝贝的不得了,要什么给什么,按理说,这不应该啊?”华青实在想不明白,邵南到底有何作案动机。
如果是为财,完全没必要啊,他是俩死者的独生儿子,那些财产迟早都是他的。
若不是亲生的倒还能想得通,可DNA的鉴定报告出来,他们的确是亲子关系,毋庸置疑。
这就怪了,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邵南如此怨恨自己的父母?
因为死者的公寓大门没有被撬过的痕迹,很显然,要么是被害人自己打开的,要么就是凶手有钥匙。
而邵南,正好符合。
那是他的家,他有钥匙很正常,就算忘了带钥匙,让自己的爸妈开门,也没所谓。
“我觉得,有必要去一趟邵南工作的城市,说不定,那里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秦路歌不相信事情的诱因他们会找不出来,大家看到的都是表象,而邵南与他父母的真正关系如何,可能远离了A市,对于不太了解他家庭的人,他更愿意倾述吧?
齐子睿点头,的确应该去了解一下邵南在外的情况,可他不放心秦路歌,自然是不愿意去的,本想让木辉和苏耳一起去,但想到两人还不够成熟,遂改了主意,“华青和木辉,你们俩去吧。”
“我没意见。”华青心知肚明齐子睿的打算,木辉与苏耳虽然能力不错,但毕竟还太年轻,不能够沉得住气。
木辉瘪了瘪嘴,没有说话,表示默认,头儿这么安排,自然是有他的原因的。
若是以前,秦路歌肯定一马当先的抢着去,可现在她怀了宝宝了,虽然她执意要参加工作,但不代表她不担心,为了宝宝,她还是安分一点的好。
对于秦路歌的温顺,齐子睿很是满意,看来这女人终于有了那么一丁点儿快要身为人母的自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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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青与木辉到达邵南工作的S市时,已经天黑了。
事先他们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调查准确了邵南在S市的住所,夜黑风高,是行动的最佳时机。
有时候,为了查案,必要的一点儿不正经的手段是可以忽略的,此时的华青与木辉全副武装,鬼鬼祟祟的潜进邵南的公寓。
有了专业的设备,要开锁可就容易多了,好在一般像这样比较高档一点的公寓,地处都比较偏,没有什么人,他们不用担心被人发觉。
门咔嗒一声打开,两人迅速的潜进去,关门。
“哎哟!”偷进别人的家,自然不能开灯,虽然借着月光,能够依稀的看清一些东西,但木辉还是不小心被状似丝线之类的东西绊倒了。
顺着脚下摸去,木辉真的摸到了一根根的细线,缠着他的脚,该死,难不成邵南算准了会有人潜进他的房子,所以早就预设了陷阱么?
华青打开应急的手电筒,替木辉照明,手电刚一打开,华青瞬间花容失色,如果不是因为她抵抗力强大,此时只怕早就已经尖叫出声了。
待看清了木辉脚边的东西,华青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不是鬼,只是个木偶,该死的,家里摆放这么血腥的布偶娃娃,太渗人了!
木辉也是差一点就吓尿,试想,一个人要是看到一个浑身血红,脸色惨白的,跟人差不多的东西趴在自己的脚边,会有多惊悚?
“青姐,这邵南真够变态的!”木辉拍拍屁股从地上站起来,顿时觉得这间屋子诡异至极。
华青想到来S市之前,秦路歌说的那些话,果然,邵南是极其喜欢洋娃娃的,这手电筒能够扫到的地方,无一处没摆放形态不一的洋娃娃的,“看来咱们这一趟没白来。”
木辉头皮发麻的随着电筒的灯光扫视着屋子里面的那些看上去比人还恐怖的布娃娃,脑子里瞬间浮现出邵南父母被挂在半空的惨状,两种影像重叠,竟觉得这些木偶好似可能会随时向他扑过来一般,下意识的向华青的身边靠了靠。
“瞧你这熊样儿,怕了?要是你跟苏耳一起来,让她瞧见了你这衰样儿,肯定二话不说甩了你。”华青毫不客气的在木辉的心灵上踩上一脚,她一个女人都没这么怂,木辉一大老爷们儿,反倒不镇定了。
木辉憋屈的皱眉,想反驳,却又觉得华青的话一点儿都没错,不过经华青这么一刺激,他倒是真的不怕了,“之前我还觉得邵南这小子不太可能是凶手,现在看来,他还真有可能,太凶残了,对自己亲生爹妈都下得了手。”
华青心底一凉,的确,邵南太阴狠了,居然这般对待自己的父母,就差没剥了他父母的皮肉了。
“上他房间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蛛丝马迹。”华青率先上楼,木辉在她身后紧紧跟上。
二楼就两个房间,一个书房,一个卧室。
跟一楼有绝对的反差,二楼相当干净,也没有那些奇怪的娃娃。
也许,邵南是不喜欢那些布偶的,可他却又喜欢买回家,很扭曲的心理。
卧室里面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反倒是书房,华青他们找到了两本日记本。
虽然翻看别人的日记是很不道德的行为,可现在,为了破案,顾不了那么多了。
既然邵南有写日记的习惯,那么,他必然有很多心事都会写在日记本里面,里面肯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包括他为何会憎恨他的父母。
两本日记本,一本是邵南高中时期的,还有一本是他大学时期开始,一直到现在的。
华青与木辉分工合作,一人一本,仔细翻阅。
邵南在上高中之前还是很无忧无虑的,可自从步入高中,他便觉得很多事情不再如他想象的那般,不再是他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他要走的每一步,都是父母给他安排好了的,他必须按照父母布置好的路线,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去。
邵南喜欢文科,可父母执意让他念理科,否则就给他退学。
邵南喜欢管弦乐,父母非要他练习钢琴,说是培养气质。
邵南喜欢服装设计,而父母却早已为他联系好了大学,他必须选择金融。
就连衣服的搭配,都必须按照父母的审美观来选择,他毫无发言权。
又有谁知道,一个高中的男生,衣服鞋子,甚至的内裤,都是自己的父母一手包办的呢?
这些压抑,邵南找不到人可以诉说,只能写在日记本里面,借以抒发自己内心积累的怨气。
他以为上了大学,便可以得到些许的自由,可进了大学的邵南才知道,这里处处都布着他父母的眼线。
系教导主任是他母亲的大学同学,他的班主任是他爸爸发小,他所有的好与不好,都会有人向他的父母报告。
人人都觉得邵南好命,家境殷实,父母对他疼爱有加,但他却觉得自己犹如被闷在蒸笼里面的鱼,透不过气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种压抑的情绪常年累月的堆积在邵南的心里,学校校庆时表演的那出木偶戏,让他觉得内心狂躁不已,他觉得自己就是被父母操纵在手中的提线木偶,他们让他往东,他便绝对不能向西。
从那一天起,邵南便疯狂的迷恋上了这种木偶,每每看到,都会买回家,他被父母操纵了这么多年,如今,他只能躲在自己的屋子里面,操纵自己手中买来的木偶,以寻求心理平衡。
可是这种平衡很快就被打破,邵南大学毕业,他想从事自己喜欢的行业,可他父母不许,非要他回去到他爸的公司,从基层做起,将来接管他爸爸的工厂。
邵南对自己家工厂一点兴趣都没有,他觉得自己受够了,再也不要这样被他们操纵,所以他毅然的选择留在S市,成功签约了一家平面设计公司。
邵南不敢把自己已经签约的消息告诉自己的父母,可他没想到还不到半天,他爸妈就知道这个消息了。
在电话中,他被自己的父亲骂的体无完肤,喝令他立马与那公司解约了回家,否则后果自负。
邵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