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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啊挖就……挖停下了。因为她听见了楼上传来的女人的声音:“别走啊!你给我解释清楚。”
估计是情侣吵架,本着非礼勿听非礼勿视的原则,冷静正准备调头回去,突然又定住。这女人的声音……不就是那位“998”韩小姐?
而就在冷静定住脚步的下一瞬,男人的声音接踵而来:“你喜欢老男人,我喜欢小姑娘。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吧。”
果真是998小姐和小白脸先生……冷静很想隔空给一个不屑的表情,可惜,在她能给出任何反应之前,又飘来一句:“那个冷……什么的,起码25了,卸了妆指不定啥样呢?还小姑娘呢?”
愣怔,郁闷,烦躁,抓狂,掀桌——顿时,冷静心里一系列的翻江倒海靠!姐姐我貌美如花、婀娜多姿、楚楚动人、冰清玉洁、风姿卓越、仙姿玉貌,懂不懂欣赏啊?
靠靠!亏我还觉得你像胡一下!胡一下比你可爱多了!
靠靠靠!你卸了妆还指不定啥样呢?
靠靠靠靠!小白脸,还不快替我平反???说句公道话啊喂!
“那是因为你没看过她幼稚的一面。”
幼稚????
如果小白脸现在就站在冷小姐面前,估计已被她利器般的目光给片片凌迟、尸骨不剩了。
真是一句都不想多听了,可冷静刚下了两级台阶,又停下了。
“我不管,我哥前天晚上特地找我谈话了,他对这女的不止是单纯的追追而已,是真的想定下来。这么说来,她就真的是我未来嫂子了,你不能再打她主意。”
这还像句人话,冷静默默评断着。
韩叙是位好同志,冷静默默地做了个经验总结。
冷静再这么掐指一算:前天晚上,韩叙估计在把她送到胡一下家之后就去找韩千千谈话了。
当然,在那之前韩叙已经把她想知道的一切都和盘托出了。韩叙当时在车上对她说的那番话,冷静还记忆犹新。
总的来说,前天的夜不算太纠结,起码冷静在听韩叙说实话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当然,冷静印象最深的还是韩叙高度概括性地评价“998”和小白脸的那句话:对待感情,太过孩子气,和我们这种习惯了成年人的游戏规则的人完全不同。
成年人的游戏规则……
这边厢,冷静稍稍有些陷进了沉思的泥淖中,那边厢,998小姐还在据理力争:“喂喂喂你这什么表情啊?虽然我们说好了婚前各玩各的,可你不能玩到我未来嫂子头上去啊!”
“那你之前干嘛还帮我圆谎?”
“那是因为我那时候还不知道韩叙对她是认真的啊!”
“……”
“别给我装深沉,反正我坚决不会允许你玩剩下的让我哥给娶回了家!”
开口闭口都是一个“玩”字,冷静对这俩幼稚鬼完全无语了。
冷静一遍遍告诉自己:冷静,你要冷静,你要以一个成年人的视角看待这些问题,你得保持着宽容的态度对待这些所谓孩子气但实则只是EQ太低的生物。
一遍遍自我洗脑过后,冷静觉得浑身都舒畅了,楼上那两人的声音渐渐的离她越来越近,脚步声也越来越近,听情况似乎是小白脸一言不发地下楼企图躲掉998;998自然是片刻不离地跟下来冷静闪身躲进安全门里,透过安全门上的玻璃视窗,目送这对男女下楼。
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只有一点点而已。冷静赶忙闭上眼,按着太阳穴给自己念咒: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自己不也早就准备连本带利耍回来之后就毫不留情地踹掉他么?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再度洗脑成功之后,冷静立即给胡一下拨电话:“一起吃午饭。”
不是疑问句也不是请求,这种语气只透露给胡一下一个讯息——出大事了。
被晾在餐桌旁的丈夫那道能吃人的目光都没有冷静那破天荒的祈使句来得杀伤力大,胡一下心急火燎地撇下丈夫,从一家餐厅赶到另一家餐厅,去和冷静吃午饭。
果然,胡一下的第六感对了,冷静一开口就是要搬家。
“你不是住的好好的么?干嘛突然要我把房子租出去啊?”
胡一下在跟丈夫吃饭的时候已经半饱了,吃饱了得时候思维别提多敏捷,破天荒地从冷静的沉默中读出了真相“不会是因为那个叫……叫什么小圣人的男人吧?”
“……”
“你准备跟退了房,玩失踪啊?”
“不是玩失踪,是彻底和他划清界限。”
“不对啊,你明明说要把他耍的团团转吗?我还特地放弃了我的**一刻来给你出了那么多整人的主意哎,岂不是都白费了?”
周六晚上,冷静把这两个月的事情向闺蜜和盘托出,当然,虽说是“全盘托出”,但她也要选择性的隐瞒一部分内容——比如,某个**的夜,又比如,某个激情的午后。
这样就放弃了她们精心谋划了一整晚的整人计划,确实有点可惜,毕竟不仅仅是胡一下放弃了她的**一刻,她也在隔天被詹亦杨的杀人眼神给扫射了个体无完肤。但是“因为我突然醒悟了,如果我还沉迷在这种耍来耍去的游戏里的话,岂不是跟他们一样幼稚了么?我的思想觉悟可比他们高N多个等级,还陪着他们浪费时间的话,简直侮辱了我的EQ。”
“那你在Corrine的工作怎么办?”
“被耍了,再厚着脸皮在他手下工作,那就太伤自尊了。”
“可这工作那么难得,发展前景又好,就这么放弃的话,太可惜了吧?”胡一下难得的没有意气用事,竟然还替她考虑到了事业的问题,冷静顿时片刻,内心有点挣扎,不禁仰天长叹:“工作,我所欲也;自尊,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我嘞个去也。”
第一条短信:你下午怎么请假了?
第二条短信:在哪儿了?
第三条短信:到底在哪儿?回不回家?要不要替你留门?
第N条短信:冷静!回个话啊拜托!
第二天。
派出所,翟默:“我要报失!”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不继续呢?
要看后续就别霸王哦~
31
“我要报失!”
值班警察上下瞅瞅这个趿着拖鞋、手拿手机、头发凌乱的男人:“什么丢了?”
“债主。”
(⊙o⊙)
值班警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什么丢了?”
翟默明显不愿再这事儿上浪费时间,冷着眼阴着脸,声音又低又缓又狠:“债——主。”
值班警察被这阴阳怪气的男人激怒了,“噌”一下站了起来,挥手赶他走:“捣乱呢吧?走走走!没工夫陪你玩儿!”
“我是认真的。”
“鬼才信你!有谁跑派出所来找债主的?”
值班警察脸上跑马灯似的闪过一句话:这小子疯了吧?可又不敢断言他真的疯了,最后只能任由这人坐在一旁的长椅上,不停地打电话。
几分钟后,总局接到厅里的电话。
又几分钟后,分局接到总局的电话。
又又几分钟后,派出所接到局里的电话。
又又又几分钟后,值班警察接到所长的电话:“有没有一位先生来咱们这儿报失?”
“……”
“声称找债主的一位先生。”
“……”
“全力配合他。”
“……”
“这是上头的命令。”
值班警察彻底风中凌乱了,握着已经传来盲音的听筒好半晌,不可置信地望向那个坐在角落长椅上的男人。恰逢此时男人偏过头来正对上他的目光,微微一耸肩,仿佛在说:这回你相信我了吧?
于是乎,辖区片警们将多年来从找猫找狗找仓鼠中获得的种种实战经验运用到了帮人找债主的工作上来,在各方面人士的积极配合下,淋漓尽致地发挥了主观能动性,终于回到家里等消息的翟默接到了他们的回复:“找到了!”
翟默“呼”地松了口气,终于停下了来回踱个不停的脚步,调头朝玄关走:“在哪儿?”
“在XX百货XX路店的女子养生会所里。”
“女子会所?”
“目标任务和另一个女人正准备进桑拿房,需不需要我们先扣住她?”
冷静啊冷静,亏我我苦苦找了你这么久,你竟然跑去给我蒸桑拿??生可忍,孰不可忍,翟默冷冷一咬牙:“我现在就赶过去。情况有变化的话随时通知我。”
那女人的那辆小黄车翟默开得一点儿也不顺手,车程不算久,卡在这小小的踏脚地里长腿和他此刻的心情一样,万分憋屈,更憋屈的是到了女子会所门外,他竟然被拦下了。
“女子会所,当然只有女人能进。”
同样侯在门外的男警员凑到翟默耳边小声道:“我们已经有女警跟进去,牢牢监控住了目标人物。我们就在这儿等她们出来吧。”
翟默未理会此话,冷着脸硬闯,服务员见此人人高马大不好对付,也不硬拦,直接悠悠然地抛过来一句:“虽然您胸肌看起来挺大的,可也不能冒充女人呀!”
…_…|
翟默被她的揶揄硬生生钉在了原地。
他杵在门边,在力争到底与妥协退让只见挣扎良久,突然一沉眼,再抬眼时,已经换了副近乎于悲痛欲绝的模样,声带颤啊颤的,颤啊颤的,终于成功说出一句:“我只想见她最后一面……”
这回轮到服务员生生僵住。
一个凄丽壮美就这样被娓娓道来。
青春懵懂的开始。
缠绵悱恻的过程。
无限惋惜的错过。
荡气回肠的离别。
唏嘘不已的结局。
“我知道她已经结婚了,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了,我不想打扰她,可是……”翟默深深的提一口气,悲恸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似的,“可是……我真的很想见她最后一面,就算远远地看她一眼都好。要不然,我这一辈子都不能释怀的。这点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满足我么?”
感动的泪水在服务员的眼眶里打转,故事结束了,她还久久无法回神,一边又抽了张纸巾,一边低头把接待桌上擤过鼻涕的那几个纸团扫进桌底下的废纸篓里:“快……快进去吧,别再错过了。”
连一旁的警员都感动得语不成言,直到翟默迈步朝里走,才想起要说句鼓励的话,可惜,嘴唇激动地颤啊颤,警员仍旧没能从那肝肠寸断的故事中回过神来,最后只得拍拍翟默的肩:“情痴啊兄弟!”
翟默沉默地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往会所里疾走的同时立马撤掉了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嘴角那一抹复杂的笑。有喜悦,有无奈,更有对里头那个女人除之而后快的阴森。
同一时间,倚坐在桑拿木上的冷静,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坐在一旁的胡一下被她这一声惊得连身上的浴巾都惊掉了,抹一把额上的汗,凑到冷静近旁插科打诨:“不都说打喷嚏是因为有人在骂你么?肯定是詹亦杨在诅咒你,因为你拐跑了他老婆。”
“到底是谁跟老公吵架,然后还翘班,然后还要死要活地硬要我来帮你刷爆他的卡?”
毫无疑问,胡一下立马狗腿地笑起来:“好啦!你是我的大恩人行了吧?对了,待会儿我们去哪儿逛?”
“你确定你这次不主动去找他?”
“如果我这次还不能让他主动来求和,我就不姓胡!真后悔嫁他了,詹亦杨那人,要他多说一个字都跟要他命似的,每次都搞得好像我在无理取闹一样,害我连吵架的乐趣都得不到。”
“孩子,你扭曲了。”
“跟一尊石像结婚,我能不扭曲么?”
冷静附和着干笑了两声,搓搓鼻子,擦擦大汗淋漓的额头,重新闭上眼睛。
发了誓的胡一下却坐不住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