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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没人在吗?念念心头涌上了不安。但还是很想见到他,就在这儿等,嗯,就在这儿等。
☆、分手
等待总是漫长而难过的。念念望着楼道外,毒辣的太阳使人们几乎都待在室内。站立的双腿变得僵硬,麻木而没有知觉。记得有一次在家里看电视坐久了,杜宇飞来敲门,她废了好半天力气才成功的打开门,还靠着门揉腿,“腿麻了?”“嗯,坐的太久了。”杜宇飞脱下鞋子,伸出一只脚,重重放在了念念的腿上,顿时念念感觉像是千万只小虫在爬,瘫软在杜宇飞怀里,“怎么样?”他咬着她的耳朵,怀里的人儿羞红了脸颊。幸好是负一楼,没有人可以看见她的难堪;幸好是负一楼,没有人再可以辜负她的等待。某个午后一起吃石榴,“这个要怎么吃啊?”念念看着粉红如拳头般大小的石榴。不自觉的求助杜宇飞。杜宇飞双手捧起石榴,用力掰成两半,汁水从中间溅出洒了他一脸。“哈哈哈哈哈,”念念在一旁笑的喘不过气,他无奈的笑笑,用食指点点她的额头,“你啊,没良心。”一起吃饭的时候,他总是会耐心的为她挑选出饭菜里的葱姜蒜,毫不厌烦。“你这么喜欢香菜却讨厌葱姜蒜,你真的很矛盾。”而她就坐在对面,露出小女生的痴态,幻想她和他会永远在一起。杜宇飞还会试着接受不喜欢的格子衣服,“我喜欢你穿格子类型的衣服,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像小说里的男一号。”杜宇飞会说,“林念念,你不要把每次焦糖玛奇朵里面的奶油留给我”;杜宇飞会在下雨天上学的时候和她打同一把伞,又在临近校门口的时候选择一个人淋雨;杜宇飞吃醋的时候会把她的手攥得很紧,紧到她以为她是逃不开的。从日头高照到夕阳西斜,从满怀期待到心头酸楚,念念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喂?”“顾子安。”“念念,怎么了?”“下午,就说你一直和我在一起好不好?”“啊?行,念念你怎么了,”“没事儿,有点儿累了,先挂了。”
恍恍惚惚的回家,“爸爸,”“嗯?”“我明天上午想去见张医生,还有最后一次治疗。”“好的,今天下午补习怎么样?”“挺好的,哦我和顾子安吃过饭才回来的,你们吃吧。我想上去休息一会儿。”“别累着自己了,念念,我想你知道,无论发生什么,我和妈妈都是爱你的。”上楼,关门。她可以打通顾子安的手机,她可以随时和爸妈在一起,她却唯独不能听到杜宇飞的声音,唯独不能见到杜宇飞。
“杜宇飞,我害怕。和你在一起之后,你带我经历的,是以前从未敢想象的世界。我喜欢你。我们之间总是我亏欠你更多,你是一颗值得爱的天上的星星,我们分手吧。”反复删改,反复斟酌,终于鼓起勇气按下发送键。杜宇飞,你不会知道,我在我们的身上抱了多大的希望。一直是我自己,不信任,不敢放手去爱,我们才会走到这样的地步。爱你一个人,已经耗费我所有的力气了。
早起的时候,念念的脸色苍白,双眼浮肿,她借口说是因为睡觉之前喝多了水导致起床显得有些浮肿。好好清洗了一番,显得有些精神了,才去了诊所。
☆、告别张医生
“你哭过了?”张医生端着咖啡,没有一丝惊讶。
“有这么明显吗?”念念下意识地想要擦拭眼睛,
“别,不要试图掩盖在你身上发生的每一件事情。”他起身,为自己又续了一杯。“咖啡是个好东西,只是会让人上瘾罢了,你知道对于上瘾欲罢不能的东西该怎么做吗?”
“不碰就是了。”
张医生摇头,“念念,应该这样,”他把咖啡倒在盆栽里,忽然把杯子狠狠的摔在地上,又拿出书桌里的一套似乎是为了喝咖啡而配套的饮具,毫不留情的摔在地上。光洁的地板上出现了大小不一的碎片,杯柄弹起,划伤了他的拇指。血,就这样,一滴一滴的掉在地板上。
“啊,”念念起身,“张医生,你受伤了。”
“念念你明白了吗?”
“什么?”
男人摇头,“你明白了,戒掉让你上瘾的东西是没有用的,只有毁掉一切会让你见到它们的工具,可是你能毁灭干净吗?你可以砸掉你屋子里的所有杯子,可是你能砸掉这座城市所有的杯子吗?为了摆脱咖啡,就要失去杯子,忍受伤口发炎带来的痛苦,你愿意吗?”
……
“所以,戒不掉的东西就是戒不掉,只能天天看着它,让它带给你快乐,不是吗?”男人用力的按压拇指的伤口,力度之大让念念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你看,选择快乐的方式有一千万种,为什么要选择让自己痛苦的那一条路呢?”
他的拇指不再流血,念念望着眼前慢条斯理的收拾残局的人,他的行为优雅而诱人,做出的事却带着极端。这样的人,自然是危险不能靠近的。
“念念?”
“嗯?”
“上次让你选择麋鹿还是落单的狼,现在你心里的答案,可以告诉我了吧?
念念一怔,随即笑笑,直直地看着男人的眼睛,第一次发现,他的眼睛是灰墨色的,本应该纤尘不染,或许自己在里面看见了尘埃,尘埃落在他的眼球,他的双眼,是宇宙中孤单的星球。
“麋鹿或者狼,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想,都会活下去的。我不需要选择。”
“是吗?”男人伸出舌尖轻轻的舔舐着伤口,“那恭喜你能说话了,顺便恭喜你不用再来了。和我聊天很辛苦吧?再见,或者再也不见。”
念念来不及回答他的问题,便被男人笑着下了逐客令。“张医生,”她深呼吸一口气,“谢谢你。”
门被关上,就好像告别了一个盛夏。
☆、变态辣的鸡翅
新学期伊始。“你好,念念。”“你好,顾子安。”繁忙的学习生活让她有些喘不过气,可以刻意不去可以想起什么。顾子安常常说他们现在也算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了。
月考过后是难得短暂的放松时刻,而带着余热的夜晚只会让人想要把整张脸贴在桌面上。在这种炎热、压抑的气氛下,念念终是忍不住,每节晚自习都沉沉睡去。这个时候,顾子安就投过来一个白眼,“睡睡睡!”
“好困……。”
“考这点分还睡得下去。”
提起这个话题有点尴尬,于是谁都没有再说话。念念讪讪的撑起双手,握笔再次面对一个个恼人的数字,渐渐的,数字就手拉手在她面前跳舞;渐渐的,它们分开消失在她的视野中;渐渐的,她好像算出了所有的题目。正当她洋洋自喜时,手边隐隐约约传来阵阵痛感,〃痛,〃念念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看见顾子安正用右手正掐着她的手臂,如此用力以致于眉毛都拧到了一起。
〃好痛啊!〃
〃起来做题。〃
念念因为疼痛表情狰狞,他却若无其事地改而用笔敲她的手指。
〃念念,我现在和你讨论的是很严肃的事情,〃他放手,脸上露出少有的认真神色,“你现在这样不行,数学这么差,成绩都被拉到后面去了。”说罢便直直地盯着她,似乎在等着她的回答。
“知道啦,知道啦!”念念不耐烦的答应,心中涌起丝丝酸涩,别扭的将脸转过去执意不再看他。
“念念?”
“嗯。”
“生气了?”
“没,在做题,别说话。”念念闷闷地回答,固执的和看不懂的题目作斗争。我明白,我的水平很低,我只是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弥补而已,你懂吗?心里想着,却默默地叹了口气。四十分钟的时间流逝的很慢,下课铃声传来念念再也忍不住睡意,只顾低头睡觉。上课铃声还没响起,就被身边的香味勾起了馋意。睁眼一看,顾子安正拿着两块鸡翅在面前晃着,眼神满是笑意。念念不自觉地咽咽口水。
“想吃吗?”她快速点头。
“别后悔哦,一人一个。”说罢便从中取出一个给她。
“123,开动!”
念念开心的叫出声。在鸡翅快要被解决完时,不知怎地觉得嘴巴开始变得火辣辣,喉咙也仿佛在冒烟。
“喂,我说,”
“嗯?”
“怎么这么辣啊?”
“对啊,这是变态辣鸡翅嘛。”顾子安不经意的回答。
“啊?”
果然,鸡翅辣的她眼泪不受控制般流了出来,因为没水,嘴巴还在呼呼地吸气。上课铃响起,念念开始苦不堪言。
“神经病啊?放这么多辣椒。”
“还困吗?”
“啊?”
“我就问你困不困。”
“不,不困了。”
顾子安得意的一笑,“那现在开始好好地做题吧!”
念念无奈的望着他,“你故意的吧?”他不说话,还是轻轻笑着。而事实是,那节课念念因为忍受不了辣椒的威力而一直呼呼地喘气。其实,祛除睡意的方法有很多,他却挑了让她印象最深刻、难以忘怀的一种。对了,我有没有说,谢谢你。
☆、一鼓作气
最平淡无奇却又最提心吊胆的莫过于高中了。到了高二下学期,每天都是翻着花样的卷子和无休无止的复习。念念感觉整个人会被逼疯的。明明已经暑假,却因为学校要求准高三生补习而拖延了将近一个月。念念正在专心的听着政治老师讲解卷子,头顶风扇快速转动让她莫名的觉得有些冷。“通货膨胀率的计算公式,”右手开始颤抖,变得握不住笔,紧接着冷意散发全身,牙关发颤。“念念,念念你怎么了?”林念念摇头,身体忽然的反应让她很不适应,“风扇吹的好冷。”“你在发抖感冒了吧?””也,也许吧。”“我给老师说一下,”“别,等这节课结束,结束再说。”政治老师讲的正是她不懂的经济类计算题,不管怎样也要努力听进去。“好,这节课就到这儿。”像是被束缚太久的木偶得到了解脱,念念的身体一下子倒在了桌子上。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出租车上了,顾子安在和司机交流着什么,
“念念你醒了,”
“李,李老师。”
“顾子安说你身体不舒服,你请假休息几天吧,现在我们把你送回家。”
“啊,麻烦您了。”念念尚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还有一周就要放假了,暑假过去你们就是高三了,记得在抓好学习的同时也要注意身体啊。你在教室晕倒,还好顾子安和其他同学把你送进医务室,又送你回家,万万不可大意。”
“是,知道了。”念念望向顾子安,正好他也看着她,满眼焦虑,满眼都是她。
火车在石家庄车站停下,疲惫的乘客一窝蜂的挤着下车,林念念身体向后仰,拔掉耳机,手机里显示的是她给杜宇飞发送的最后一条短信,五点四十七分火车到站。她在赌,赌他会不会来。待人群差不多散去,她背着包慢慢的走下火车。和四年前一样,在这个地点下车,不一样的是,杜宇飞这次没有在她身边。拥挤的候车厅扩散着发霉般难闻的气味,地上堆满了星际,使得每一步都异常艰难。念念小心走着,目光直直地盯着站立在门口抽烟的杜宇飞,北方的秋风,晃得人睁不开双眼。她不敢迈大步子,生怕眼前的人会消失。杜宇飞示意念念把背包递给他,交接时传来的温度快要灼烧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