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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羞?啧,他又不是真正要娶她。
「公子,婚姻大事不是儿戏,理应由父母作主才是,所以能不能请公子让奴家先回青斗城请示双亲?」向倾怜嗫嚅地道。
长孙启强悍地抬起她的下颚,冷冷地说道:「你在说什么鬼话?」
「奴家又不是鬼,怎么会说鬼话?」听他之意,在她还有利用价值之前应该不会有任何危险,那她……就不如先将他气个半死算了。
「你!」支起她下颚的单手改而揪住她的襟口,将她整个人半提起来,「你再给我装傻试试。」
「奴家没有……没有装傻,奴家本来就有点笨,才会一直听不太懂公子在说什么,求公子不要生气。」长孙启,你自以为你很聪明是吧,结果呢,还不是像白痴一样被我气得七窍生烟,活该!
犹如刀剑般锐利的视线狠狠地射向向倾怜,幸亏巧生嚷叫的声音及时传来,否则他准会将她活活掐死。
「少爷,这些木柴够不……少爷,您想对向姑娘做什么?」巧生高声怪叫。
「快生火。」粗声粗气地扔下话,长孙启随即松手往林子里跃去。
气喘吁吁的巧生在丢下手中大把的干柴后,连忙跑到向倾怜身旁,紧张兮兮地对她解释:「向姑娘,少爷虽然火气不小,口气也不怎么温柔,但他绝不会故意去伤害人,所以你尽管放心。」
「可是公子他……他差点就要对我……对我……」向倾怜吓得语无伦次。
「对你怎么样?」巧生的眼珠子就快凸出来了。
「对我……」向倾怜忽地偏过微颤的螓首,低声哽咽着。
「向姑娘,你别哭,我家少爷一定会对你负责的。来,小的先扶你去树下休息。」
这少爷是怎么搞的,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尤其向姑娘又是如此的娇弱纤盈,彷佛风一吹就会倒似的。
「谢谢你,小哥。」先把小的收服。
「向姑娘用不着对小的客气。」巧生搔搔后脑勺。
「对了,小哥,你家公子是否很讨厌奴家,所以才自行先走?」
「怎么会!我家少爷是去捉野食。」
「捉野食做什么?」这向倾怜就真的不懂。
「吃呀!待会儿少爷捉什么回来我们就吃什么。」巧生已开始着手生火。
向倾怜心想:这山里会有养鸡或养鸭人家吗?
向倾怜虽古灵精怪,但她毕竟是个千金小姐,即使她时常瞒着向员外溜出家门,可也不出青斗城之外,以致她不知野食为何。
「少爷!」
在她狐疑之际,蓦地听见巧生兴奋的喊叫声。
「好哇,我们等一下就有兔肉跟狐狸肉可吃了。」巧生眼睛一亮又丢了把木柴,将火弄得更旺。
兔肉跟狐狸肉!那不就是……向倾怜睁大双眼,愕愣地瞪着长孙启手上已死的野兔跟一只和她的阿黄很像的动物。
干呕一声,向倾怜连忙别开苍白的脸,根本不敢看向已动手处理它们的长孙启。
「向倾怜,干嘛不敢看?等下你还要吃它们呢!」长孙启还刻意将血淋淋的兔儿丢在她前方。
她当场吓得倒抽一口凉气,全身颤抖不已。「我才……不吃那些东西。」好恶心。
「不吃?那好,不过待会儿上路后,你可别再跟我喊肚子饿。」长孙启狡狯一笑。
他之前恶劣的心情全都发泄在这二只最先被他撞见的倒霉动物上,而他也深信「一报还一报」的至理名言很适合用在向倾怜身上。哼,敢一再拿话惹怒他,可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奴家……不吃就不吃。」当然,后头的那句话,她只敢含在嘴里念。
可恶!她竟然被他摆了一道。
「向姑娘,等这些肉熟了,就跟那些鸡鸭没什么两样,你就勉强吃一点。」巧生又适时发挥照顾弱小的精神,只可惜他的脑袋瓜子很快就被一颗石子招呼,当下痛得龇牙咧嘴,识相地闭紧嘴巴。
跟鸡鸭差不多?哼,巧生还真会扯。撇开兔子不说,单单那只狐狸就跟鸡的体形相差十万八千里,教她如何凑在一块?
一会儿后,四溢的烤肉香味很快地飘散,一直面朝树木的向倾怜也嗅闻到。
好香哦!而她……好饿。
「向姑娘,我这有烤好的兔……鸡肉,你先拿去吃。」巧生拿了一小块肉,在长孙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斗胆起身拿到向倾怜面前。
还是巧生体贴,那她就勉强吃一点,否则她待会儿真要饿肚子上路,岂非中了长孙启的奸计。
「咦,奇怪,不知道刚才那个说大话不吃的人是谁?」
就在向倾怜吞着口水,想从巧生手中接过肉片时,长孙启戏谑的笑声突如其来的响起,当场令向倾怜在心里咒骂他数十遍。
「巧生,谢谢你,奴家不吃了。」向倾怜泫然欲泣地缩回手。
「少爷,您太……」回头预备替向倾怜打抱不平的巧生,却被主子的利眸瞪得硬生生地把话吞回去。
「这些野食向大小姐可能吃不惯,你就留着自个儿吃。」
既然主子这么讲,巧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向倾怜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临近的石头边坐下,然后全身蜷缩在一块,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她就不信长孙启会让她饿死。
???又是香味。
不小心依在大石旁睡去的向倾怜,又被阵阵的香味给饿醒。
当她一睁开眼,竟发现在她眼前就有一串令她直想流口水的烤鱼,当然,这种流口
水的屈服表情绝不会出现在她的娇颜上。
「向姑娘,这是少爷刚捉到的鱼,你赶快吃。」就说嘛,主子哪会这么残忍地让向姑娘挨饿。
「这是公子为奴家捉的?」翦翦秋瞳有点不敢置信地瞅着巧生,随后又看向他身后,极有可能嘲笑她的……咦,他人不在?
「嗯。」生怕她不信似的,巧生点头如捣蒜。
也许真的饿坏了,向倾怜对巧生露出感激的一笑后,便小口小口地吃起鱼来。
她就知道饿死她事小,但无法达成他的目的事大,为了确保她日后能毫发无伤地抵达洛阳,他得要好生伺候她了。
「巧生,有件事奴家一直不明白,可否请教你?」趁着长孙启不在,她想从巧生口
中探出所有的真相。
「向姑娘别这么说,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荆」巧生臭屁地说。
「奴家想知道你家公子为什么说要娶我?」
「这……这……」大话说太快,巧生恨不得自掌嘴巴。
「难道连你也看不起奴家?」
「不不,小的没有这个意思,而是……而是……」
「而是他若说出,很有可能被我串起来烤成人干。」长孙启优雅地飘落于地,狂嚣地眯起狭眸瞥了眼突然畏缩了下的向倾怜。
「那奴家不问了,求公子千万别把巧生杀了……」向倾怜突然颤巍巍地将一脸傻愣的巧生护在身后。
可恶,他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关头上才突然冒出!
啧,这女人还不是普通的笨。
长孙启轻哼,旋即转身,不想再看到她那令人发噱的无聊行径。
「向姑娘,我家少爷是在跟小的开玩笑,你千万别当真。」天呐!向姑娘真的好纯真、好可爱。
「真的?」
「小的保证。」站在她身后的巧生及背对她的长孙启,都看不到向倾怜的秋眸里闪着诡异的光芒。「那我就放心了。」向倾怜煞有其事的说完后,即拿着手上那串吃剩的鱼残渣,一步步地走向长孙启。
「巧生,去把马牵 过……」
「哎哟!」
倏地转身要吩咐巧生的长孙启,恰巧扶住不知何故往他身上倒去的向倾怜。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犹似惊魂未定的她,无力地倚在他身上直道谢。
「少爷,向姑娘!」这向姑娘可真柔弱,动不动就会跌倒。
巧生在赶到二人面前时,却差点昏倒。
原来向倾怜手中所吃剩的鱼屑竟然沾了长孙启一身。
「呀,公子,您的衣服……」嘿!总算出了她一小口的闷气。
「少爷,我去拿衣服……」
「不必,我们上路。」长孙启不甚在意地挥掉身上的残屑,神情高深莫测地直接跨上马背,「把手给我。」对着娇颜微异的向倾怜,他突然很好心地伸出手,准备拉她上马。
「公子,但您的衣服……」拜讬!他连去清洗一下都不愿意,等她坐上时,不就连自个儿的衣裳都会遭殃!
「我都能忍住,你就不必替我烦恼了。」长孙启绽出的笑容更形诡异。
哼,谁替他烦恼来着,她只是不想弄脏自个儿的衣服罢了。
向倾怜悄悄地欲往后退,但长孙启抢先一步攫住她的藕臂,微一使力,便将她轻易地安置在他身前,而她也无法避免地碰触到自己的杰作。
尤其在马儿的疾驰下,她整个身子几乎都紧靠在他那片污渍上。
对于这样的演变,向倾怜为之气结却无法扭转颓势。
???到了落脚的客栈已近深夜,向倾怜早已累瘫地昏睡在长孙启怀里。
「向倾怜,起来。」长孙启猛力摇醒她。
「再吵本姑娘睡觉的话,就叫你吃不完兜着走!」半梦半醒之间,向倾怜在无意中露出她最真实的性子。
长孙启摔然扬眉,眼底有着一抹深思的光芒。
「向倾怜,你给我说清楚,是谁吃不完兜着走?」冷不防揪起她的衣领,长孙启眯着眼,眼带邪佞地瞪着清醒大半的向倾怜。
「公子,您在说什么?」惺忪的双眼被他这么无故且冷冽的一问,当场恢复清明。
她方才应只透露这么该死的一句话吧!
长孙启也没有再逼问她,在抱她下马后,就迳自往客栈内走去。
他神色出奇的平静,反倒使向倾怜大大地感到不安。是她泄底了吗?
就凭一句梦话,应该不太可能。
「还杵在那干嘛!快进来。」
长孙启这么一喝,却让向倾怜顿时安心不少,在偷偷地吐个小舌后,便动作迟缓地走去。
她甫进入,就听巧生大声地嚷叫:「什么!只剩一间双人房?」
「对不起,客官,本店地方小,所以……」店家直说抱歉。
「一间就一间,带路。」长孙启回头瞥了向倾怜一眼,向店家说道。
什么?就剩一间,那她今晚岂不是要与他们共睡!
「公子、奴家……」
「别忘了,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所以不需要跟我见外。」长孙启马上截断她的话,并诡笑地钳住她的手腕,从容不迫地跟随着店家走。
一进厢房,向倾怜旋即离他老远,并瞠大双眼,紧紧瞅住他的一举一动。
奇怪了,巧生怎么一溜烟就不见人影,害她只能与他在此大眼瞪小眼。
「呀,我的衣服!」倏地,她瞥见他身上那片污渍,同时想到自个儿仅有的衣裳恐怕也已惨遭不测。叫她穿着沾满油渍的衣服睡觉,她才不要。
「公子,奴家想去净身,但奴家没有衣……」
「天色既晚,店家没空替你烧热水,等明天起来再说。」喝着小二端上来的茶水,长孙启面无表情地回绝。
「但奴家不习惯穿着这身衣服睡觉。」向倾怜娇柔的语气更加放柔。
「从现在起,你得学会习惯。」完全不受影响的长孙启,倒是接二连三地泼她冷水。
「奴家要是没衣裳可换,根本就无法入睡,一日二夜无眠,奴家肯定会精神不济,更遑论一早就要同公子赶路。」向倾怜来个软硬兼施。
「这你尽管放心,反正你又不是没在我怀里睡过。」长孙启语带调侃地斜睨她一眼。
「那……那是因为奴家太累,才会……」向倾怜的娇颜倏地涨红。
「我不管你有什么原因,反正现在有二个床铺让你去选,或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