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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他将你送给了我!”他徐缓地说着,仿佛这是件稀松平常的事。
“我……我不信!”梁小贤怔怔地瞧着他,眼神失去了光彩。
“无论你信是不信,你都是我的人。”他重申道。
“不要!我……我要去找他。”话甫落,她立即冲向大门。
“不许去!”男人将她拉了回来。“他已经不要你了,你何苦寻他?”黑眸掠过一抹深思。
“长孙公子……他不是这种人……他救过我!”她的明眸泛起泪光。
“是吗?你对他了解多少?他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是否已有妻室?”他的眼眸冷如寒星。
“这……”她确实不知他的名字,只知他姓长孙,家住洛阳,至于他是否有妻室,她的确不知。
然而,梁小贤却明白一点既然她已经成了长孙公子的人,就一辈子是他的人,无论为婢为奴,她都只能跟着他啊!
“你什么都不知道,是吧?”他的薄唇掀起一抹嘲讽的笑。
“我……我相信长孙公子。”她迎向他嘲讽的目光,坚决地道。长孙公子若真如这个山贼所形容,当初在茶棚时就不会出手救她,她该相信自己的感觉,而不是听信旁人的话,尤其还是一个山贼。
“你还真是不死心,是不是舍不得那长孙公子的万贯家财?我听说长孙家为洛阳首富,那小子自称是洛阳人,我看八九不离十了,否则又怎会一出手便是五百两,还附送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呢?”男人说着,唇边勾起邪气的笑,俯首靠近梁小贤那一张绝俗的脸。
啪的一声,梁小贤伸手打了男人一个巴掌。这是她头一回打人,打的还是个男人,心中又惊又惧又怒,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发颤。
男人握住她的手,眼眸危险的眯起,怒极反笑。“怎么?被我说中了是吗?那长孙公子一定早就知道你是个贪慕虚荣的青楼女子,才会将你送给我。”握住她纤腕的大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劲道。
“我……我不信!你放手!放手——”她放声尖喊。
“别白费力气了,这方圆十里之内,怕是只有咱们了,你何不乖乖的闭上嘴跟我走?”
“不,我不能跟你走!”梁小贤挣扎着要后退。
“不能?你倒是说说看为何不能?”他挑起眉注视着她。
梁小贤咬了咬唇,终于开口道:“小贤已经是长孙公子的人,怎能……怎能再跟别的男人?”
男人闻言,纵声笑了起来,“这世间真是无奇不有,想我阿彻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今日竟得见守贞的青楼女子……”他顿了下,又道:“凭你国色天香的容貌,我相信没有人会介意你是不是清白之身,男人要的不过是一时的风流快活而已,相信那位长孙公子也不例外。”
“不是……他不是……”梁小贤低喊,心中却忍不住地刺痛起来。原来被人离弃竟是这般难受的滋味,但她实在不愿相信长孙公子是这样肤浅的男人。
“事实已摆在眼前,你信是不信都无法改变他离开你的事实,别再自欺欺人了。由今儿个起,你就跟着我吧!有了这五百两银子,咱们可以舒舒服服地过上一段日子。”
“我不走!银子你就留着自己花,我要在这里等长孙公子回来。”梁小贤固执地道。
“傻女人!有银子你不要,还想留下来等一个永远不回头的男人,怎么,是嫌银子少不成?”
梁小贤神情一凛,冷怒地道:“我一分钱也不要……不要!”
“当真不要他的钱财?”他面无表情地直盯着她,炯炯眸光似要将人看透。
“小贤虽然是苦命的女人,却不是贪慕虚荣之辈,长孙公子于我有恩,小贤只想偿他恩情!”
他好半晌未置一言。
“你对他只有恩情,没别的感情吗?”他沉郁地开口,眸光一瞬也不瞬地盯住她。
“我……我不知道。”她是很喜欢长孙公子,可是毕竟相处时日未久,是不是对他有情爱,她一时也难以辨清。
“混帐!”男人忽然怒道。“既然分不清自己的感情,还执着于他,分明是贪慕长孙家钱财!”他狠狠甩开她的手。
“我不是!”梁小贤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小贤虽为青楼女子,但清白已教长孙公子所占,今生今世无论如何不能再恋慕其他男子!”
“是吗?倘若我现下也占有了你,那又该如何?”他一步步走近她。
梁小贤连连后退,瞪大一双惊惧的眼,“你……你不能强迫我!”
男人闻言,唇畔泛起恶意的笑。
“与洛阳首富在一起是心甘情愿,与山贼在一起就算是强迫?好一个青楼芳草,果真会算计!”“你不要过来!”梁小贤低喊着,背脊已抵上了土墙,再无退路。
“你凭什么要我听命于你?”他咧嘴一笑,脚步未停。
梁小贤瞧他节节逼近,于是一咬牙,转身往士墙一头撞去……“该死!”男人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她,及时阻止她轻生之举。
他万万想不到她的性子居然如此强烈。
“你以为你就这么死了,那位长孙公子就会明白你的坚贞吗?倘若你方才真一头撞死,也只有我这个山贼瞧见,死也是白死!”他怒道。
“你……”
“瞧你对长孙公子如此念念不忘,一时要你跟着我也属万难……”他顿了下,眸光微闪。“我看,不让你对他死心,你不会心甘情愿地跟我。”
梁小贤默默无语。
“不如我就大发慈悲陪你到洛阳一趟,让你自己瞧瞧什么样的人值得你托付!”他面无表情地对上她的眼,低哑的嗓音不再有嘲讽。
“你……你先放开我!”
“除非你答应我不再轻易寻死。”沉鸷的眼直望进她的明眸里,她一定不知方才那一刻他有多心惊。
梁小贤看着他,半晌后终于轻轻地点头。
他随即放开她。
“此去洛阳尚这,咱们得加快脚步。”
“你要什么?”她轻声问,她太明白男人对她好背后所隐藏的目的。
男人勾起一抹意寓深长的笑。
“往后你会明白。”
往后?她与他有往后吗?
他会不会和其他人一样,也会对她有不堪的行径吧?
“走吧!瞧这天色说不准何时会降雨,咱们还是早早出发,在日落之前到达下一个村镇。”他转身往庙外走。
梁小贤明白自己并无其他选择,叹了口气,尾随其后。
“莫要跟丢了。”他回首道,随即往回走。
在她尚未会过意之前,他已经伸手拉起她葱白的小手向前走。
暮色将近,眼看着就要到达前头的村镇,梁小贤却突然开口道:“我想去解手。”
“去吧!别走远了。”男人开口,黑眸炯炯似乎要将她看透。
小贤无言地转身朝路旁的树林里走去,不消片刻,她已经隐没于林间。
男人注视着她消失的方向。
一入密林,梁小贤就开始奔跑。
一整日下来,她决定先逃离这个山贼,再以自己的力量到洛阳。
尽管一日下来,那山贼对她尚算不错,未曾侵辱她,可是她仍然惊惧,生怕他在转瞬之间露出狰狞的本性。
逃,成了她惟一的自保方法。
她惊惶地在林间奔走,希望借着日落前的残光找到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只要能躲过那个山贼的搜寻,她才能安心到洛阳。
她知道那山贼一定会前来寻她,因此愈是奔逃,她便愈是心慌,总觉得他似乎就要追上来了,一颗心似已提到了喉间,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蓦地,一道黑影自她前头的树丛上轻巧地落下。
梁小贤定睛一瞧,差点没尖叫。
竟是他!
她立即掉头逃往另一个方向……男人唇畔勾起一抹笑,足下一蹬,利落地翻了个身,再度落在她面前,阻挡了她的去路。
她并不死心,惊惶地四处奔逃,但每一次结果都是相同,他总是早她一步落在她面前。
“还想玩吗?”男人双手环胸,气定神闲地瞧着她。
梁小贤微喘着气,一步步向后退,双眸直盯着他。
“你已经无路可逃。”黑眸在转暗的天色下熠熠生辉,他早瞧出她欲逃离的企图。
瞧着他步步逼近,梁小贤惊惶地低喊:“你不要过来!”
男人停下脚步。
“好,那么你过来。”
他的脸上一片平静,瞧不出是喜是怒。
梁小贤却觉得这比他破口大骂还来得更可怕。她怕这是风雨前的宁静,怕他会伤害她。
以往在晓春楼里,鸨母因她的过人之姿对她礼遇再三,可其他女子便不如她有这般境遇,稍有不从,换来的就是保镖的一顿鞭打,梁小贤虽然没亲眼瞧见,但那凄厉的哭喊,是她怎么也忘不了的。
梁小贤看着他,缓缓的摇头,脚下仍步步后退。
男人拧起眉,开口道:“你以为你逃得了吗?入夜后山林里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你应付得了毒蛇还是豺狼呢?”
梁小贤紧咬住唇,未置一语。
“跟我走吧!”他朝她伸出手。
“不——”话起的同时,梁小贤脚下一滑,跌落身后的斜坡。
该死!男人脸色一沉,提气跟着她往下纵跃。
所幸坡底不深,梁小贤在片刻之后便停止再继续下坠。
“现下你玩够了没?”
男人在她身前站定,沉鸷的神情更加阴郁。
方才见她下坠的那一瞬间,心口那种猛然的悸颤扯痛了他,如今盘踞在心口的,仍是惊悸。
该死!他再度暗咒。
她身上的衣裳被树枝与石头划破,所幸未有大伤,只是,当她起身欲行时,足踝处却传来一阵刺痛。
“啊!”她重新跌回地上。
男人不由分说,立即蹲下身伸手探向她的右足——“不要碰我!”梁小贤惊喊。
他却置若罔闻,一手撩起她的裙摆,一手抓住她的足踝,细细地审视起来。
“你的右脚踝扭伤了。”他肯定地开口,“倘若你仍执意留在此地,我也莫可奈何,只是山里毒蛇野兽之多,我以为……”
“住口,别再说了。”
梁小贤双手掩面,身子因恐惧而微微地发颤。
她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被困在这种地方,更没料到身边还有一个山贼。
此时暮色笼罩大地,天空是灰沉沉的一片,远方的天际有亮光微闪,隐隐传来一阵闷雷声——“快下雨了!”男人面无表情地开口。
梁小贤抬头望着天,一张脸似乎更加惨白。
“走吧!”他朝她伸出手。
梁小贤无言。
下一瞬,男人起身就走。
她瞧着幽暗的四周,心底慌了。
“等一等!”她不由自主地喊着追过去。
男人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
两人对看了半晌,男人叹口气走了回来,蹲了下身要背她。“上来吧!我背你走。”
虽然她瞧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不过她却可以感受到他那低哑嗓音中的陌生温柔。
是她听错了吗?
瞧着他宽阔的背脊,梁小贤挣扎了半晌,终于伸手攀了上去,靠向他。
“我……我并不是个随便的女人。”她小贤地开口。
男人闻言笑了起来,“我也不是个喜欢将就的男人。”他回眸,“现下你已经是我的人,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捉回来。”
梁小贤怔了怔,心中却奇异地不再感觉那么害怕。
他是山贼,她该怕的,不是吗?
一时之间,她也厘不清心底的千头万绪。
此时天际闪光乍现,雷声由远而近——“咱们得加快脚步。”他脚步愈来愈快,不消片刻便转出密林,直朝镇上奔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两人来到了东越镇。
才刚踏进镇里就下起大雨。
“该死!”他低咒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