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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跨过其他人,落在那披着灰裘的人身上,小巧的脸,在毛绒绒披风下,显得愈发娇小,惹人生怜。胭脂遮住了本无血色的嘴唇,还不算太柔弱。
她,依旧是她,可又分明不是她。飞快地在她身旁男子身上捕捉到了浓浓的恨意,翼?深沉地看着他,思绪变得复杂。
“不记得我了吗?大师兄。”
“赐座。”夜兰沚沉声道。
四人对坐下,气氛诡异得很,伺候的人,更是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翼很是享受这种感觉,喜欢看着夜兰沚着急,看他无计可施,又无可奈何,嘴角始终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夺过一旁侍女手中的茶水,亲自替身旁苏雨斟起了茶,慢条斯理的,仿佛这里根本没有别的人。完后,又放置唇边,轻轻吹着,适温了,方才递到她手中。
“路上奔波,你身子弱,喝些清茶润润嗓子。”
苏雨刚要抿上一口,却听淡淡的声音传来,“喝茶伤神。”
茶伤神,不易入眠。苏雨微怔,这个人怎么知道的?重新看向夜兰沚的目光,较方才多了几许深意。
玩味地看着这一幕,唇角越发勾起,极其温柔地握过苏雨手中的茶盏,慢慢的,像是有意为之,“七年了,怎就记不住你不易入眠呢?”遂又挑衅地看着夜兰沚,“多谢皇上提醒。”
七年。深深的眼底是无尽的波澜。倘若是你,怎会是这般模样,倘若不是你,怎又偏偏是你的模样。纵然忘记,却也有人记得。这绝不会是巧合,我不信。
夜兰沚沉声道,“不知北王来此,所为何?”
唇角的邪笑,更加肆意,忽站起来,环视四方,敛了笑,袖风一挥,透过苏雨头顶,指向东方。
她?东国?亦或是所有?不动声色地盯着大殿之中,扬手而立的人。
“皇上。”李士在外道,“老奴有急事禀告。”
“进来。”
李士急步走进,耳语道,“东国被黑甲军占领,千帝已自缢于宫中。”
白瓷茶盏碎在掌中,红的白的,热的凉的,自他掌中交织而下。
“现在可知道我的目的了?”笑得越发邪魅,抓起苏雨,大步走去,“期待下一次的礼物吧!”
南风傲拍案而起,怒意已到了极致,“拿下。”
翼狂笑,“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抽出腰间银鞭,已阻挡住了二人去路。
正欲挥鞭,不料,一股杀气从他旁边女子身上涌出,南风傲一怔,难以置信地看向苏雨,怎么会,这朱色短笛怎么会在她手上,莫非真是苏雨?
短笛抵至唇边,和胭脂混为一色。
“让他们走。”沉沉的声音从夜兰沚口中传来,这当中包含了多少,只有他知道。
“皇上。”南风傲不动,“你可想过后果?”
“朕说让他们走。”
“臣遵旨。”一字一顿,咬牙道。向侧一让,银鞭狠狠挥向殿内金色大柱上。
“你会后悔的,”南风傲气极。
看着殿外,默然不语。
“皇上,大事不好了。”这次未曾通传,李士已进殿内,“西界守卫快报,一个时辰前,又一队黑甲军已厮杀在了西国门口,就要抵挡不住了。”
南风傲冷哼一声,向一处侍卫道,“召集全军,备战西国。”
再不看夜兰沚,背身道,“他要的,你给不起。”
☆、第四十九章 良辰美景奈何天
三千快骑,飞速地咬住了翼等人的尾巴。两山凹谷,南风傲飞身弃马,跨至翼坐骑前,鞭成利剑,断了那白马而的头颅,长嘶一声,敏捷抱起苏雨落下。
“很快。”
不加理会,银鞭嗖嗖袭上嬉皮笑脸的翼,招招狠戾。翼只是躲闪,并不在意。似是玩累了,墨笛一出,轰隆之声自左右山间接连砸下,阻断了交战的两军。
“再会了。”抱起苏雨跃起。
巨大的乱石堆挡住了去路,南风傲甚是急躁,灰眸直直锁视那边,夺过身旁士兵马上的弓弩,跃至顶上,拉满弓。
“住手。”夜兰沚策马急道。
砰,箭已离弦,直追前人。
眼见那离弦的箭,汇成一点,就要追到那人,夜兰沚不及停下,疾步上风,以掌生生接下了。带着风,还在掌心旋着,血汩汩往外冒,可他却不觉痛,面上一副释然。
南风傲狠戾看向已走远的人影,“满意了?”
“她是苏雨。”夜兰沚淡淡道。
“出发。”置若罔闻,领着军队继续绕道而去。
西花国,高高城楼边,已血流成河,不见腥,却已染红了眼,麻木了心。
“开城门,迎大王。”黑甲军头领黑一高声道。
翼身后引着众人,整齐进了西国。
“王,东、西两国,现已成囊中之物,只差最后一步了。”黑一道。
“好!”赞赏地一拍黑一的肩,快道,“我要把他的所有全部拿下。”
目光一转,看向一言不发的苏雨,“带她到冷院。”
黑一踌躇不动,面露难色,“这……”
“还有事?”
黑一忙应道,“没有。”
艰难走至苏雨近前,“对不起了,苏姑娘。”
没有丝毫犹豫,没有丁点不甘,听话地起身走了。
低头玩弄着墨笛,突然换了神色,甚是慎人,越是他宝贝的,我就越是要摧毁,不管是谁……
“王,夜兰沚一行已至城外。”
“我已布阵,他破不了。”躺在榻上,闲适地品着酒,“黑一,昭告天下,扩充后宫。”
黑一一愣,“是。”
不见他退下,翼问道,“什么时候变得吞吞吐吐的?”
犹豫许久,“苏姑娘……”
“棋子。”不等黑一说完,翼打断道。
冷院,是在是太过凄清,屋瓦之下,连床铺都是奢侈。
盘腿靠墙坐着,闭着眼,静静地整理着纷杂的思绪。累了,便起身,伴着月光,吹起了笛,似水流年,泻下了月光,倾注在了城外驻扎人耳中。繁杂之中是空洞的迷茫,是你。
回手至袖中,和着这笛音,空落落一片,翠笛早已不在,又何必找?你可知,月的这头,我一直都在。
不知不觉,踩着音律,竟然推开了冷院的门。
“来了。”苏雨先开口道。
对着如此平静的女子,翼竟不知说些什么,掉头就又要走。
“不累吗?”
脚下一滞,不想她竟有如此一问。
挑眉,反问,“不恨吗?”
“本就无爱,又何来恨?”苏雨淡淡道,“一切仇恨终究不过是真爱的。”
翼微怒,盯着苏雨,“是吗?”
城门外,十几日来,夜兰沚日日费尽心思,也破不得这阵。
无措之际,一个熟悉的人竟然来了,绿曲。站了半响,也无从说起,不知来是何意。
“木刺离了木桩,可伤口还是在的。”夜兰沚面露痛色,“你要我怎么办?”
“她没死。‘渡灵术’,灌入七年晦血,把她从阎王那儿带回来了。”
夜兰沚猛地立起,目赤欲裂,“你说什么?”
“我说他用了失传已久的渡灵术,打破了自然规矩,把她复活了。”
“渡灵术。若灵醒,其人必遭反噬,永世不得超生。”夜兰沚拧眉道,“究竟为了什么,他竟不惜用这般邪术。”
绿曲眼神一转,“你不知道?”
绿曲一愣,自觉失言,或许,师父本就不愿让大师兄知道,免了折磨。躲闪着夜兰沚逼视的目光,很是犹豫。
“他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师父自小就厚此薄彼,只因你是兰妃的儿子,而他只是一个意外。”面带忧虑地看了眼夜兰沚,“只怕是他知道后,嫉恨身为哥哥的你所拥有的一切……”
“抱负。”夜兰沚冷冷道。
绿曲眼波微转,可怜的人,无人眷恋,只是,又该用怎样的理由来憎恨这样可怜的人……错的,本就不是任何人,只是来得不是时候的情意。
忽觉身后有股不善的气息,靠近,戒备的避开。
“绿曲?”朝绿影消失的地方走去。
“走了。”
“你知道?”南风傲有些气愤问道。
夜兰沚点头。闭目,望着城头的月,眉头隐隐的跳动,是无尽的忧心。
数日后,西国皇帝大婚之日。
是夜,宫内早有佳人等候,巧笑盼兮,美目转兮,虽是未曾谋面的夫君,俏脸上也一直是挂着浓浓的笑意。
红烛早已燃尽,化成了盖头下,美人的泪,点亮了黎明。昨夜的顾朢期盼,早已不在,一把扯下红色喜帕,在地上显得尤为突兀。
吓坏了一旁侍候的女婢,“娘娘息怒。”
美目之中,竟为这从未见过的人燃起了怒意,极其平静的语气,“皇上呢?”
女婢扑通一声跪下,“奴婢不知。”
这吴妃是黑一为翼静心挑选选的十大美人之首,如今,这发起火来,也是极美的。这般骄纵的人,又岂会咽得下这般的气。
托着一列奴仆,高扬这脸蛋,在阳光下,更显白净,说是闭月羞花,也真真不为过。先前一顿怒火,此时似乎已经隐没。
“听说昨晚皇上去了冷院。”
“是啊,竟然放着第一美人,去了冷院。”
“恐怕这冷院中的人更是娇艳呢?”
两个宫女悄声议论着,万万不料这隐僻的后院,竟然吴娘娘来了。
“还不住嘴。”吴妃身边一侍女呵斥道。
方才喋喋不休的两个小宫女吓得扫帚一丢,忙跪下,不住地磕头,“娘娘吉祥。”
吴妃冷哼一声,甩袖就往冷院去了。本宫到要看看这女子究竟是何方妖孽。
☆、第五十章 环肥燕瘦池中物
冷院。
空无一物的屋内,蜷缩着双腿,就那么干巴巴的睡着,面色却是平静得很,不见一丝落魄样。
“叫醒她。”吴妃素手一指。
听到了动静,苏雨迷糊睁开眼,不想,这一大早,就有这么多人来冷宫凑热闹,嘴角不免噙了丝笑,很是戏谑。
吴妃美目一瞪,走进几步,“看来,得了皇上宠幸,很得意,连本宫都不放在眼里了。”
苏雨笑出声,伸着懒腰,“是啊,折腾了一夜,”起身欺近吴妃耳旁,“累极了。”
吴妃气得跺脚,语塞,“你!”
“我!”苏雨笑得高兴,“怎么啦?”
吴妃扬手,就要落在苏雨笑脸上,敏捷一闪,掌风落了个空。
正拿苏雨没法,外有一人,火急火燎跑来,“娘娘,皇上已经等候多时了,还请快些回去。”
听闻皇上二字,吴妃立马换了副神态,千娇百媚,目中含情,柔弱得让女子都倒抽凉气,声音也软了不少,“本宫不跟你一般见识。”
一队人,走后,冷院又恢复了凄清。
让我成为众矢之的,就是你昨夜到这儿的目的。女人,真可怜。一个不相识的人竟然可以左右她们的快乐,真傻。
“皇上,臣妾清早不见皇上,方才出去散步,不知……”吴妃娇滴滴的说着。
“抬起头来。”
翼沉重的声音从上面抛下,吴妃羞涩地抬眸,见到翼的一瞬,早已是心醉。
美得过了,也就不觉得美了,不过是繁华之后的余光,惹着俗人垂涎。翼的眼中没有惊艳,看得吴妃惶恐地垂下头。
“吴念。”
见翼唤自己,吴妃忙应道,“臣妾在。”
“吴念,无念。”突然放声大笑,自嘲。
不再理会地上的美人儿,只是瞅了这么一眼,也让人此生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