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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皆笑脸相迎,全不见前一刻的情绪,“父皇,五皇兄。”
“对这踏月宫还满意吗”庆帝问道。
苏雨欠身,“谢父皇恩典,苏雨很喜欢。”
“嗯!朕看着踏月宫也不错,以前月夜也很喜欢这里。”
“父皇。”南风傲唤道,似在提醒庆帝什么。
庆帝抚额,“真是老了,越发怀旧了,把正事都忘了。”对苏雨正色道,“月儿,东国千帝,不知从何处得知你和他已故公主,千月夜生得一模一样,挂念得紧,想要请你到东国一叙。朕对此有些拿不定主意,朕想听了你的意见,再做回应。”
东国一游?说得轻巧,若是拒绝,岂不驳了千帝面子,亦让庆帝难下台阶,如今庆帝这看似不经意的一问,又岂是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经过一番思虑,道:“苏雨愿到东国一游,既圆了千帝思女之意,也可以开开眼界,何乐而不为呢?”
苏雨如此说来,庆帝仰头笑道,“真是朕的好女儿。朕就令你五皇兄一路护送月儿,可好?”
“谢父皇。”
“儿臣定会护皇妹周全,请父皇放心。”
两人同时答道,相视一笑。
☆、第八章 明眸泪水灼人心
夏末阳光亦是有些毒辣,南风璟举着翠色雕花茶杯,透过阳光,转着把玩,自言道,“那家伙一走,踏月宫就变得清净了,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恢复生气。”
夜兰沚一瞬不自在,随即淡然如常,“去哪?”
南风璟邪笑道,“怎么?这么关心?”
夜兰沚低头,静默不语。
“逗你呢,又是一副万年冰山样,什么时候才能融化啊,”南风璟仰头喝尽茶水,“由五皇兄护送到东国,与千帝一见。”
仍旧不作声,身子似是钉在地板上,一动不动,眼中暗涌,无人知晓。
“走吧,还是到花雨别院逍遥去。”南风璟轻拍夜兰沚,举步走出踏月宫。
“你的斗笠呢?”苏雨自轿中望着南风傲道。
灰色视线跃马而下,声音依旧沉稳,“斗笠黑纱只是混人眼目。”
“护送道路上,或许也会有敌人……”苏雨小声道。
南风傲灰瞳无底,看着轿中女子,久久不言,苏雨被看得不自在,目光移向别处。
“我只要看清楚你,护你周全。”良久沉默后,南风傲直视前方。
苏雨一怔,重新看着南风傲,侧面俊挺,剑眉斜飞,薄唇紧抿,眼底全是坚定,被护着的感觉,让人陡生暖意。帘幕轻放,一丝浅笑自唇边生起。
“啊……”随行士兵接连尖声大叫,痛苦倒地。不知何处笛音,无规无律,刺耳难耐,扰人心绪。
轿身忽然坠地,苏雨探头,看向轿外,南风傲剑眉紧蹙,神色严肃,一手已抚上腰间长剑,扫视四方,忽跃马而起,道:“别乱走,等我回来。”
语气坚定,不容置疑,这话似曾相识,林中小屋,初次相遇,斗笠黑纱下那人亦对自己说过同样的话。
忽觉脖间遭人一击,便昏昏睡去。
夜空之中,明月照常升起,全不知情。
只觉身子颠簸着,欲张口求救,却被缠着嘴巴,苏雨慢慢恢复了意识,稍定心神,发现自己竟被横放在马背上,骑马的是先前护送队伍的一名士兵。
正焦急地想着对策,忽有一人白衣翻飞,风缭乱的墨发,让面容忽隐忽现。玉笛不知自何处出,直击士兵胸膛,血腥之气顿时随风散开,忽觉胃间翻腾,难受异常,挣扎之际,已被带入怀中,宽阔有力,让人安心,苏雨靠在那人怀中,欲抬头看他,却觉吃力,失去知觉。
在草丛中寻了一棵大树,那人将苏雨轻倚在树边,拾木生火,立于女子身前,细细打量着沉睡的容颜,忽然蹲下,伸手探向苏雨胸口,“是谁?”南风傲的声音阻止了男子的动作,迅速收回尚在半空的手,没入黑夜之中。
见苏雨毫发无伤地在树下休憩,南风傲剑回乌鞘,长舒了口气,俯身将女子抱起。
睫毛微动,苏雨正和南风傲同乘一骑,有力的双臂环在身前,“醒了?”南风傲道。
苏雨抬眸,那人唇边隐有笑意,“怎么找到我的?”
“似是有人故意在旷地生火,引我前去。”南风傲道,“认识的人?”
摇头,略有所思。
“我们在往回走?”苏雨问道。
“嗯,”南风傲道,“随行士兵死了大半,剩下的都身负重伤,好在走了还不算远。”
探头望向身后的士兵,多有挂彩,面露痛色,苏雨黛眉微蹙,叹气道,“护送一个毫无干系的人,害他们弄成那样,我是个不祥的人,或许该死的人是我。”前世的记忆不禁闪现,被遗弃的人啊……
“不许胡说!”南风傲厉声呵道。
低头却见苏雨眼中已噙满泪水,泪珠欲夺眶而出,只是被女子强忍着,触到心间那处柔软,柔声道,“别多想。”
细语进入耳中,泪水如开闸的水,猛地奔泻而出,滴在南风傲手背上,泪水有些滚烫,思绪猛地回到七年前那个双月夜晚,月华台上,碧衫女子的泪亦是浇到了他的心间,灼伤了他的眼睛。
不觉环着苏雨的双臂又紧了几分。
苏雨抬头,南风傲一脸悲痛,薄唇紧抿,十分痛苦。
“怎么了?”苏雨有些担心地问道。
女子的声音将其拉回了现实,看向询问的目光,摇头。
苏雨亦不多问,一路上就这么默默前行。
☆、第九章 万年冰山护花使
接到南风傲的消息后,整个明正宫都充斥着紧张的气氛,庆帝面带忧色,来回踱步,李士小心问道,“皇上,天色不早了,是否该移驾听兰殿了?”
无人发声,李士只得保持躬身姿势,默默等待着。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庆帝在玉阶前坐下,双手撑额,带了几分倦意,道:“李士啊,派人传话给兰妃,朕身体不适,今晚就在明正宫休息。”
“嗻。”李士应道。
听兰殿内,兰香不断,不见其人,也可感到殿内主人素净、淡雅的模样。
“娘娘,皇上身体不适,今晚在明正宫就寝,娘娘也早些休息吧。”粉色宫装侍女轻声向榻上女子说道。
“嗯。”兰妃轻揉眉心,神情淡淡,“先退下吧。”
侍女掩门步出,兰妃轻启窗户,仰面闭目,面容姣好,不见岁月的痕迹,静静享受月光的温暖。
一颗大树与窗对望,南风璟面有郁色,似是已经在树上呆了很久,看到窗中女子后,便飞身离去。
南风傲踏着曙光步入明正宫,金色雕龙椅上,庆帝似已等候多时。
“儿臣护送不利,请父皇降罪。”南风傲掀襟跪地,以首贴地。
“快起来,”庆帝急声道,“朕只要你好好的,这样,朕才有脸见你早逝的母妃。”
南风傲眼中划过一丝凄凉,起身道,“父皇风华日甚,无须谈此话。”
清晨的光,无声而至,勾勒出南风傲冷峻的轮廓,庆帝看着感慨道,“傲儿,你很像玉罗,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似无情,却很是温暖,朕……”
说着已双目含泪,陷入悲痛。
“父皇。”南风傲轻唤一声。
庆帝掩面不语,片刻沉默,恢复情绪,道:“傲儿,途中究竟是何人偷袭,可有根据?”
“儿臣愚钝,未能追到那人,只知来者以笛音为刃,杀人于无形。”南风傲俯首道。
“哦?”庆帝疑问,复而又道,“看来此人武艺高强,朕记得璟儿的师父武艺不凡,明日,朕命他随你一同护送月儿。喔,对了,月儿没什么大碍吧?”
南风傲道:“安好无恙,只是受了些惊吓。”
“嗯,那就好,得空多陪陪她。”庆帝吩咐道,“你也回去休息吧。”
南风傲跪安退下。
“还没死嘛,说得那么严重。”南风璟一边左右转着苏雨看,一边戏谑道。
“哪有你这样说话的,绝交!”苏雨愠道。
“嘿,别,别,我这是关心你,”南风璟道,忽见夜兰沚缓缓走来,转声道,“好师父,昨日踏月宫一别,你上哪去了,让我好找。”
夜兰沚面色略显疲惫,不答反问,“她呢?”
南风璟亦不在意,调笑道,“哟,这么大个人站在这儿,你自己不会看?”把苏雨推到夜兰沚跟前。
苏雨无措,只得愣愣站着。
夜兰沚仍是以询问的眼神看着南风璟,察觉气氛不对,南风璟转念一想,立马记起夜兰沚拜托自己去看兰妃是否安好的事,正色道,“嗯。”
只一字,就让夜兰沚如释重负,脸上悦色一闪而过,极快,继而又恢复如常。
见苏雨一脸疑惑,南风璟道,“那家伙最近对女色特别上心,昨儿还派我去听兰殿……”
南风璟忽然止声,夜兰沚目光深冷,不敢再继续。
“我要休息会儿,你们先回去吧。”苏雨道,对两人施以一笑,缓解尴尬。
南风璟暗叹一口气,道:“那就好好睡一觉。”大步离开。
夜兰沚不动,盯着苏雨,良久,说了三个字,“别多想。”方缓步离去。
望着夜兰沚的背影,苏雨有些不解,暗道:冷冰块,说话又不收费,那么吝啬干嘛。
亦是阳光明媚,亦是朱墙石路,亦是雕花步辇,只是此行多了一人,夜兰沚神情淡淡,立于马旁。
“夜师父,此行就劳你多费心了。”庆帝道,又转向南风傲,嘱咐道:“千万小心。”
两人皆是躬身,辞别庆帝,打马前行,领着众队出了宫门。
南风傲一骑在前,夜兰沚行于辇侧。
透过纱帘的缝隙,苏雨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夜兰沚:虽然是万年冰山,样貌还是极端正的,就是缺了点温度,让人望而生寒。
察觉到苏雨打探的视线,夜兰沚转头,狭长目光,穿帘而过。不料会被发现,苏雨有些狼狈地收回视线,转眼却见一管翠色玉笛佩于那人腰间,通体晶莹,微吐寒芒,细看有兰花纹路游走其上。
似曾相识,在哪见过呢?苏雨仔细地回想着,思绪猛地回到遇袭那夜,那个舒心的怀抱,有力的胸膛。昨日夜兰沚疲惫的倦态又浮现在眼前,南风璟的话亦在耳边响起,“夜师父,昨日踏月宫一别,你上哪去了,让我好找。”
双目圆张,声音有些颤抖,素手牵起纱帘,试探道:“你的笛子很特别,”夜兰沚不语,苏雨继续道,“或许是自己做的?”
一抹疑色淌过夜兰沚眼底,似在思考什么,看着女子有些期许的目光,淡淡道,“家族信物。”
眸间一瞬失落,“这样啊。”苏雨暗淡道。
纱帘轻放,女子陷入沉思:家族信物?分明是在哪里见过。
疑惑着,望向帘外,却不见夜兰沚。探身,大队前方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南风傲、夜兰沚并驾而行。
☆、第十章 弦外之音耐人寻
东国临海,气候温暖,民风开放,多以渔业为生。
一进东国境内,浅蓝天空和碧蓝的海水接连一线,熠熠金光捕捉渔民的脸庞,镀金镶边,空气中混合着淡淡的大海气息,随风飘入鼻息,深深吸气,清新舒爽。
卷起两侧纱帘,双臂直伸,搁在窗棱上,摊开手掌,一会儿又收握成拳,十几日来的奔波劳累,被东国怡人的环境驱散不少,苏雨闭目躺在轿内,享受夕阳的洗礼。
东国夜晚来得比风国稍晚些,景色也别具特色,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