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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总,首先,我想我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可以支配的时间和空间,您这样我很难做,周三的晚上我本来就有工作,要把日程都排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其次,我不认为去参加探戈的培训班与您交予我的任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我想我没有这个责任和义务去完成您无关于我本职的每一个命令……”慕惜心浮气躁,她的空余时间满当当的,每分每秒都在挣扎着努力奋斗,哪里还有心思去参与这种贵族阶层无聊的活动。
“时间是靠挤出来的,装了石子和沙子的瓶里还能装水,我不相信你连一个周三晚上的时间都抽不出来。”言辰诺的语气强硬,如同一只处于发怒前夕的狮子,稍许一点火星子就能点燃导火索,后果委实难以预料,“还有,压缩你那些繁杂而无谓的工作时间,永远记住,我才是你最大的雇主,至于你兼职或是接手其他的工作,我不反对,但绝不允许影响到你我之间的交易,听明白了吗?”
慕惜的唇边无奈地掠起一个弧度,她已经收了他的前金,还有什么资格再与他谈条件?
“但是言总,我能不能请问,学习探戈的意义在于哪里?我从来不会傻到去做只有付出却毫无回报的事。”慕惜扯了扯嘴角,目光不自觉地扬起,扫向桌上一大堆的文件和图表。
“很好,我也不喜欢付出与回报不成比例的事情。”言辰诺背靠着红木门框,一举一动皆是轻漫和慵懒,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像一只高贵不容侵犯的波斯猫,眸中却是吞噬万物的冰冷和桀骜,“交谊舞,是你步入上流社会的第一道门槛,是你手上的敲门砖,也是坦然应邀大小宴会舞会,结识各界精英的通行证。当然,你日后必须学习的不止这么一项,需要恶补的东西还有很多,所以你唯一要做的就是服从我的安排,多余的不服和牢骚给我通通吞进肚子里,我没有那么多空暇来解答你的每一个困惑,也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听你倒哪怕一丁点的苦水。”
“至于这与任务之间的必然的联系,顾小姐,你不会天真到以为,就凭你现在的形象和气质,底气虚亏身无所长,还有机会能跻身商界名流吧。不想方设法地包装自己,怎么能成功镀上掩护色靠近你的敌人呢?”言辰诺话语中透露出不屑和讥讽,似是在嘲弄慕惜的弱智和痴傻,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
也是,高尔夫、赛车、网球乃至于交谊舞这类贵族的烧钱运动,和她的生活几乎是绝缘的,她和他们这群商贾大少的起跑线已经差了那么一大截了,后天的奋起直追必不可少,要扮演好言辰诺派遣给她的这个角色,必须一样样从头学起。
“好,多谢言总赐教,慕惜懂了。”顾慕惜神色淡淡,直视他们之间天堑般的鸿沟,只一勾唇角不以为杵。
潘帕斯会所舞蹈教学用的是一个二百平米左右大的大舞厅,四四方方的很是规整,格调布局宽敞通亮,地板光可鉴人,丝毫不显狭促,甫一进门便有种身心舒惬的感觉,连呼吸都通畅起来,空气中着经白昼的阳光照耀过后轻微的清新味儿,室内光线十分充足,几乎能辨出飘浮在空中那一粒粒微末的灰尘。
除了没有打开那些五光十色迷幻妖诱的灯光,和正对着门的那边墙上有一块儿巨大的玻璃镜子,铺满了整个浅棕色的墙面,其他的与一般的营业舞厅也没有多大区别。天花板上是黑白色调相间的豪华吊顶,约莫是想同步模拟交际的场景,因此需要时可以调动灯光的效果,整体练舞厅选了灰棕为主要色调,处处都投射出辽阔大气和低调的奢华。
慕惜扫视四周,除了靠南落地窗的那一侧没有安装镜面,其余的三边都有莹洁干净的大镜子,以达到全方位三百六十度的观察,以保证做出的舞姿趋近于完美,仪态和神情,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必须是几无二致的曼妙优雅。
练舞房内空无一人,只有慕惜一人立于中央,她并非从未学过舞蹈,小时候曾练过民族舞和一点爵士,但由于过的时间太长和学得太浅,如今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因此在文艺汇演或娱乐活动中未曾展示过。
此时此刻身旁没有人,又在这样一个堪称环境绝佳的舞蹈室内,慕惜情不自禁地抬高双臂移动脚尖,舞动起身躯,捻指压腕,垫步踏歌,旋转跳跃,她就似那活泼敏锐的精灵,四周的灯光仿佛忽然暗下来,她在自然界那融融的月光下自由地释放激情,昙花一现绽放出夺目光华。
定格在最后一个收尾动作,身后骤然响起一阵掌声,慕惜先是唬了一跳,收敛起那如天鹅般舒展的动作回身,一名身着与她相似红舞裙的女子正笑着鼓掌。
“你就是顾小姐吧,你好,我是你的探戈舞蹈老师,苏沫萱,今后还请多多关照。”来人做了自我介绍,慕惜微微颔了颔首权当回应。
“你的舞蹈功底不错,看来收了你这个学生我算是轻松一回了。”面前的这位女子看起来也大不了慕惜几岁,大概也就二十五左右的样子,皮肤白嫩光滑,面庞还稍有些婴儿肥,身材却是标准的s形曲线,笑起来微露的小虎牙看起来十分可爱,有着东北姑娘的豪爽和直率,是一个易于相处的人儿。
夕烟轻逝,伊人仙踪,枫林向晚,只盼君至 第四十九章 良辰美景
课程的内容并不枯燥,也由于慕惜对这个老师的第一感觉还挺好,夜晚的教学时间如流水般流逝,一点也不难挨。多上了几堂课之后,苏沫萱幽默诙谐的细胞逐渐体现出来,搞怪的因子也愈演愈烈,二人常常互相逗乐边笑边学,因为慕惜学习的是女步,沫萱便得转作男角换男步配合她,这样搭配学起来更快些。
一日,晚间本是要上课的,沫萱在下午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说长居外地的男朋友摔断了腿,她必须立马赶过去,但会所对于请假和旷班的情况处理都特别严厉,不仅会扣下当月的奖金,请假状况也直接关系到年度奖金的发放,她不能在最需要用钱的当口出岔子,她急需那笔钱解男友的燃眉之急,便乞求慕惜帮她瞒下,别让潘帕斯会所记她的假。
慕惜自然是不可能拒绝,在职场上,大家或多或少都会遇到不方便渴望他人帮助的时候,这种小忙她既是开了口慕惜哪有不帮的道理?再者说了,她的男朋友和自己的课程,明眼人一瞧便晓孰轻孰重,她的探戈课本就是被人赶鸭子上架的,学不学她都无所谓,但人家男朋友的安危却是迫在眉睫。
晚上慕惜特地早了半个小时去会所,因为沫萱的上班时间比她的上课时间早半个钟头,她必须按时赶到那里以免考勤机记她迟到。慕惜在转角的机器上帮她打了卡,便通过灯火通明的走廊往练舞厅走去。
华灯初上的康城显得寂寥而安详,这里和酒吧ktv这一类的设施离得较远,是个闹中取静的地方,纵横交错的路上鲜有行人。
她的生活一向和灯红酒绿的夜生活沾不上边,可惜不久之后却注定被打乱,眼下正熟练着的上层阶级的一项项贵族运动和生存技能,犹如烦琐沉重的功课一样困扰着她,学的东西三年后必定是要派上用场的,言辰诺从不做没有回馈的投资,但其中哪一样不是周旋于纸醉金迷歌舞升平的糜烂之中?富人之间挥霍钱财显摆身价浪费青春而已。
可是她既然涉足了这块领域,就没指望过未来能够恢复那一片净土。
即便投入心湖扰乱心智的那枚石头沉入塘底,湖面上的涟漪还是久久无法消逝。
潘帕斯会所的教学是一对一形式的授课,沫萱连夜走了,偌大的练舞房便只剩了慕惜形单影只的一人,孑孓一身形影相吊,空旷的舞厅遍布着能够溺死人的虚无和寂寞孤单。
打开音响,整个空间内迫人的孤寂似乎被驱散了些,慕惜对着镜子一遍遍地重复教过的动作,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到毫无瑕疵,稍有弊病她都会练上百遍以求完美,直至从每面镜子中看都是婀娜袅然,透出一股高雅舒展的韵味,她才会接着练习下一个动作。
“啊!”电光火石间,脚下一滑,慕惜瞬时失去了平衡,眼前的场景天翻地覆,身体急速向地上摔去,几乎是同一时间,她感到手臂硌到了什么,肩膀处猝地多了一股力量,阻缓了她向下坠落的速度,她的手像是抓到救生浮木一样,牢牢地拽住那方柔软不撒手。
待从惊慌中回神,眼前是一张放大的脸庞,一如既往的俊逸冷峭,她的手正抓住那人的衣领,扯到的地方已经褶皱了。那人的手托着她后背肩部的位置,手掌紧紧扣住她的肩胛以稳住她的身形,她整个人已经是仰面半坐在地板上了,他则是半蹲半跪,里侧的膝盖恰好顶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体贴地护着侧边,使她摔倒时的冲击力不至于那样大。
慕惜倒是没什么大事,只觉得撑在地上的那只手有些酸疼,兴许是扭到了。但是不假思索冲过来救她的那人,情况却不那么乐观,他的膝盖由于下落时跪倒在地的剧烈冲击,再加上慕惜摔倒时候的重压,此刻正撩起火一般的疼痛,如同被一群蚂蚁啃噬着,麻木的地方稍挪动便会感到钝痛,不用看也知道最轻也得淤青好多天。
“你怎么回事,跳个舞都会摔倒,知不知道如果这是在酒会上,丢人现眼的可不止你一个,同时毁掉的还有你所代表公司的形象。”他强忍下询问她是否还好的冲动,神情冷峻,换上一副训斥的口吻。
惨了惨了,这次丢人可就丢到太平洋去了,慕惜懊悔地转着那扭伤的手腕,头埋得都快触到胸口了。
“抱歉,是我的错,我没注意脚下。”慕惜声若蚊咛,携着丝丝懊丧。
“那还不快起来,还想继续出洋相吗?”他的胸口不知为何憋着一股子邪火,也许是因为膝上的疼痛一刻不停地折磨着他的神经,而她还好整以暇地压着那处伤口,丝毫没有起来的打算。
“对不起。”慕惜急忙撑住地板起身,却忘了那只手的手腕已经受伤,顿时一阵钻心刺痛,她咬住下唇强自忍着,心上却漫起莫名的淡淡的委屈。
倒霉出糗的那个好像是她吧,那为何生气发怒的那个却是言辰诺?
“谢谢您,言总。”慕惜道了谢,“今儿还真是巧,言总来这家会所是参加活动吗?”
言辰诺沉着脸不置可否,他今夜也不知是怎么的,特意亲自开车绕到这边,只为来视察她的进度,不料却在门口看到她滑跤一头往地上栽去,当时他来不及多考虑些什么,一个箭步夺门而入,手掌触到她的那一刻只庆幸自己来的及时,再回味过来却是满满的胆战心惊。
他不答,并不是因为不想理睬,而是不知该如何开口,难不成说是特地为她而来?似乎是,却也不全是。又或许,还因为心底有一丝丝隐约的怒气和薄责。
可是,他又在气愤些什么呢?她跌跤她丢丑,与他何干?
“你探戈练得如何了?我来检验一下。”言辰诺在她坚持的询问眼神下稍稍局促,轻咳一声不答反问。
夕烟轻逝,伊人仙踪,枫林向晚,只盼君至 第五十章 流风回雪
他走到音响旁换了一曲,在灯光控制区域捣鼓了一会儿,便转身往回走,既不邀请也不说话,捞月般牵起了慕惜垂于身侧的手,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