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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脸色像是六月的天,布满了阴云,可是林晚秋只微微瞥了他一眼,拉着知夏掉头就要走。
“林晚秋。”白沭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她的名字,这女人当真是将他无视的彻底,好像他真是透明的一般。
他紧握着拳头,硬声说道:“给我站住。”
林晚秋和他没什么好说的,步子也丝毫没有缓和,白沭北到底是军人,没几步就抓住她另一只手腕,双眼猩红地瞪着她:“你跑什么!你——”
他说不出话,胸口气的一阵阵闷疼,原本那天想要借顾安宁的电话看看她的反应,然后等她吃醋哄哄逗逗就没事了,可是没想到,这女人这么油盐不进,他彻底没招儿了。反而是他自己越来越没出息,只是看着她和林知夏这么亲近就彻底的失控。
白沭北阴沉地看着林知夏,知夏也淡淡回视着他,眼底竟是有几分挑衅,一点儿都不惧怕他。
林晚秋用力挣着自己的手腕,眉头皱的极深:“你松手,弄疼我了!”
白沭北这才如梦初醒,急忙松了力道,却怎么都没想到他一松手,林晚秋就飞快地拽着林知夏的手,直接钻进了楼道间。
白沭北没有钥匙,只能隔着铁门气势汹汹地看着那两人消失在自己视线里。
白沭北回到车上,看着楼上那么多亮着灯的窗户,其中有一间便是属于林晚秋的,可是他怎么都走不进去,他够不到的还有林晚秋早就碎裂的心房。
林晚秋接下来几天都很小心,从小区经过就会格外留意周围的车辆,她倒不是怕白沭北,只是觉得这么纠缠真的没意思,白沭北到现在还是只爱他自己,凭着兴趣胡来,高兴时就深情一番,不高兴便冷脸摔门。
或许他当真意识到她的重要了,只是他依旧没有什么改变,这对他们来说根本没有任何进展,再在一起结局也是一样的。
林晚秋算是想明白了,她和白沭北真的是从头到脚都没有一处合拍的。
福利院的工作还在做,这天下班她准备去超市买东西,路上还给知夏打了个电话,可是正准备过马路时,面前忽然停了一辆车。
这一幕实在太熟悉了,她对这个已经有些阴影,林晚秋的第一反应就是绑架,调头想跑,还是被人给抓住了。
那一刻林晚秋真想骂脏话,她怎么就这么倒霉,都快成“被绑架专业户”了!
林晚秋不知道这次又是招惹了谁,但是直觉和白沭北有关,她心里把白沭北骂了个遍,离开这男人的决心倒是更强烈了几分。
不过这次绑匪对她倒是客客气气的,没用绳子绑她,林晚秋被几个壮实的男人牢牢堵在中间,连窗前的路况都看不到,只是一路颠簸,似乎被带到了偏僻的地方。
到目的地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实木门被推开,她的视线居然意外地和白沭北交汇了。
白沭北穿着灰色针织衫,英俊的五官似是有些焦虑,他正面向门口,手里抓着自己的黑色大衣,那样子好像是准备出去。
林晚秋刚刚进入大厅,身后的木门就“嘭”一声合住了。
林晚秋在看到白沭北的那一刻就脑门充血,根本没留意到整栋别墅的光线都渐渐暗了下来,她气的脸色发红,走过去往白沭北胸口就是狠狠擂了一拳:“你这个疯子!”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大白干的,也不是绑架哈,大家稍安勿躁。
谢谢suesoo的地雷和johnson的火箭炮,破费了!
☆、56玩火
白沭北身上有浓郁的酒精味;原本熠黑的眸子微微有些发红,他看到林晚秋先是松了口气,随即便被她的话弄得怔忪茫然:“什么意思?”
林晚秋瞪着他;双颊气鼓鼓的。白沭北片刻后才恍然大悟;随即英俊的脸上乌云密布:“你以为是我干的?”
林晚秋不说话,只是看他的眼神等同于默认。
白沭北那一刻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好像被人拿刀划着心口,一下下撕扯般的疼痛。他就是再混蛋也不至于拿这招来对她;禁锢怀着自己骨肉的女人,他白沭北还没那么卑劣。
可是他能怎么解释呢?这事儿就算不是他做的,也的确和他扯不开干系。
白沭北沉默良久;看着她愠怒的小脸低声解释:“是老三;今天……我生日;他们想帮我庆祝。”
林晚秋咬着唇不说话,白湛南想帮他庆祝生日,难道当她是礼物吗?他们这些人做事果然都只考虑自己,完全不顾忌别人的感受。
白沭北觉得自己会越描越黑,其实来之前完全他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三只说林晚秋有事,让他务必到这来一趟。
结果——
他心里把老三骂了个遍,白湛南这小子真是智商越来越不够用了!
白沭北脸上挂不住,语气格外小心:“我现在就送你回去,别生气了。”
林晚秋不想理他,转身就准备走,可是手握着门把却怎么都拧不动,门显然是被反锁了。抬眼环视周围,窗户全都有防盗窗,爬窗也是不可能的。那伙人看来是有意把她关在这里,就算有后门恐怕也早被锁住了。
林晚秋和白沭北面面相觑,白沭北心里一动,难怪刚才收到老三发来的那条暧昧不明的短信:好好把握,不用谢我。
白沭北顿时有点头疼,一阵心虚袭上胸口,脊背绷得笔直:“我试试。”
白沭北拧了几下没打开,其实这锁真有心要开根本难不倒他,可是想到能和林晚秋独处一室,他心里便开始蠢蠢欲动,扭头沮丧地看她一眼,倒是演的十分逼真:“打不开。”
林晚秋有些着急:“你带手机了吗?”
她的手机之前就被那些人给抢走了,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和外界取得联系。
白沭北急忙伸手按了大衣口袋里的手机,直接掐在关机键上,脸上一本正经:“没,落酒吧了。”
林晚秋眉峰紧蹙,失望地看了眼大厅,这里好像平时没有人住,电话没有,网线也没开。
白沭北看她忧心忡忡的模样,苦笑道:“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呆在一起?”
林晚秋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转过身走至窗户旁观察外面的情况。
她不说话的样子再次刺伤了白沭北,他坐回沙发上,一直看着她徒劳地到处找出口,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哑声劝慰一句:“别浪费时间了,明天他们肯定就会来放你走,只是一晚而已……”
只要一想到林晚秋现在连一晚都不愿面对他,白沭北心里就好像压了千斤的巨石,以前那个会用迷恋眼神注视他的小女人,去了哪里?
林晚秋咬着唇,最后还是开口回答:“知夏会担心。”
不提林知夏还好,一说白沭北就脸色发青,之前林知夏有心理疾病他尚能不把他放在心上,可是现在看来,林知夏已经康复了,而且和林晚秋的关系似乎更甚从前。
他更不能让林晚秋回去了!
“这里离市区很远,你出去了也找不到车,安心呆着。”他想了想又加重语气,“你肚子里还有孩子。”
林晚秋看着到处密闭的门窗,门外还呼呼刮着大风,这座城市一到夜晚就格外寒冷,这里好像离海很近,湿气非常重。想到自己的情况,她还是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
屋子里太安静,只剩下壁炉的火熊熊燃着,灯光也昏暗迷离,如果坐在这里的是一对相爱的情侣,气氛想来还真是美妙。
林晚秋安静地坐在离白沭北有段距离的沙发上,低垂着眉眼看自己的影子,刻意忽略身旁的男人,可是他炙热的眼神好像两道火光,烤的她侧脸发烫。
“饿吗?”
白沭北的声音轻轻传来,林晚秋直觉想摇头,可是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咬了咬牙,主动站起身:“我去看看厨房有什么。”
厨房里黑漆漆的,林晚秋伸手在墙上摸索,可是开关压了好几下都没反应。
白沭北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嗒”一声点燃手里的打火机,一小片光晕在他们之间缓缓燃烧着,他的声音显得格外低沉:“好像除了客厅,其他地方都断电了。”
林晚秋无奈地叹口气,不知道算不算揶揄:“你弟还真是用心良苦。”
白沭北薄唇紧抿,在厨房的壁橱里翻找,打火机的微光灭了又被点燃,他挺拔的身影一次次忽明忽暗地在她瞳孔中跳跃着。
最后他找到了不少蜡烛,想来也是白湛南故意留下的,蜡烛点燃之后,厨房里果然暧昧多了。
林晚秋在冰箱里倒是找到不少食材,而且这些菜几乎都是白沭北爱吃的。林晚秋看着那些菜,可以感受到白家老三对这个大哥的敬爱,他或许想让白沭北过个开心的生日,设计把她弄到这里,又费心安排了这些。
可是她对白沭北真的这么重要吗?没有她,白沭北连生日都不开心?
林晚秋想到这就拼命摇头,林晚秋不能再妄想了,这个男人你爱不起的。过去的羞辱还不够吗?
林晚秋低头择菜,白沭北始终站在厨房门口,他不敢靠近林晚秋,可是又舍不得错过任何和她相处的机会。
这副温馨的画面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了,林晚秋以前呆在厨房的柔和背影,原来这么好看,他以前怎么从来没发现过呢?
林晚秋只低头忙自己的,白沭北看了会儿,忍不住开口:“要是萌萌也在就好了,她很想你。”
林晚秋的动作顿了顿,心脏微微抽痛,可是还是忍耐着没有回应。
她做菜很快,等菜上桌时白沭北看着一桌子菜肴却迟迟没有动筷子,他平时几乎都在部队,其实吃林晚秋做的菜的机会很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她走后就格外想念她菜里的味道,那是一种……他许多年都没尝过的滋味儿。
现在隐约明白,好像是家的味道。
林晚秋只看了他一眼,低头吃自己的,想了想又慢慢抬头看他:“那个——”
白沭北疑惑地抬头,对上她闪烁其词的视线,林晚秋握紧筷子,还是说出口:“生日快乐。”
白沭北覆在桌面上的手指渐渐蜷起,光线暗沉看不清他眼底流动的脉脉温情,只是声音微微有些粗噶:“谢谢。”
白沭北还找了一瓶红酒,可以看出来他心情的确比之前好多了,一直嘴角含笑地注视着她。林晚秋怀孕没有陪他喝,只是渐渐慢了咀嚼的动作,他生日……就暂且迁就他一下吧。
或许这样的夜晚太美好,他们谁也没敢说太敏感的话题,两人就好像搭伙的陌生人一样,偶尔交谈几句。最后白沭北把桌上的饭菜几乎席卷一空,这次之后,再想吃她做的东西不知道该是什么时候了。
…
时间过得很慢,客厅的古董钟显示时间才九点而已,两人坐在那里无话可说,气氛很尴尬。
林晚秋坐了会就直打瞌睡,怀孕之后总是嗜睡,可是白沭北不想浪费这得来不易的机会,主动提议:“我们看会电视?”
林晚秋看了眼黑洞洞的楼梯口,她有些怕黑,一个人不敢上去,只好僵硬地坐直,耐着性子点头:“好。”
白沭北研究了下发现有线早就断了,倒是有不少碟片,他也没细看,随便拿了一张就塞进去。等偌大的电视屏幕跳跃出那肉…色淫…靡的画面时,白沭北的脑子瞬间就懵了。
老三这个白痴!
林晚秋本来正瞌睡,是被那阵刺耳娇俏的女人呻…吟声给震住的,她盯着画面看了一眼,超清分辨率下连交…合时溢出的水渍都看得格外分明。
她急忙扭过头,脑子里也乱得厉害,耳边那尖锐的叫声连绵不断,搅得她胸口发紧,许多画面好像幻灯片一样一幕幕飞快地挤进脑海。
“你、你!”林晚秋结巴道,“快关了。”
白沭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