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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秋悲伤地看着他,白沭北眼里的脆弱和无助让她最后一丝防线也彻底地坍塌了,他们的爱不仅有时差,还有太多的问题,他对她没信心,她对他亦然,这样的爱情还有出路吗?
林晚秋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白沭北,我爱了你很多年。从你还不知道我是谁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在爱着你了。”
白沭北难以置信地瞠大眼,他知道林晚秋喜欢他,可是原来那么早?
“但是我为什么退缩你知道吗?”林晚秋还在低低地说着,“因为你让我疼怕了,看到你我那些旧伤口都在蠢蠢欲动。”
白沭北表情微滞,唇角涩然地牵起:“我知道,我都知道。”
林晚秋不会再接受他,这和爱不爱已经没有关心,而是一种本能地自我保护。
白沭北黯然地垂着眼眸,手指再次搭在了门把上,这个地方他待不下去了,一刻都忍不住了。这么久了,心脏居然还会痛,听她说这些话比她忽视他还让他难受。
握在门把上的手却被攥住了,她无力的手指此刻却格外有力,紧紧包裹着他的手指,她紊乱的气息在身侧响起,似乎带了些气急败坏:“你知道什么!我以为我爱着的男人坚强勇敢,他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男人。可是事实就是我一次次失望了,他不过是个混蛋,他玩弄我的感情,他在爱情面前胆小的不敢承认他爱我。”
白沭北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用力攥紧,胸腔的疼痛化作一股压抑的怒气,他腾地抬起手,一拳砸在门板上。
与此同时,林晚秋微弱的声音带着哭腔,轻飘飘地传来:“可是我还是爱他,怎么办?”
骨节处的痛感他一点儿也感受不到了,耳边那句孱弱的声音让他不敢相信,甚至怀疑是自己幻听。
可是她再次开了口,像是要给他信心一样:“这样的一个男人,让我伤透了心,可是看到他不好,居然比让我伤心还要能让我疼。白沭北,我就是这样一个没出息的女人——”
林晚秋微微仰着小脸细看着他,眼泪从下颚滴在了地板上,心底空洞洞的好像漏了风,说这些话却是遵从了最真实的想法。
她和白沭北彼此间有太多的顾忌,她忌惮白沭北不懂爱,一直小心翼翼地不敢再往前一步。可是现在这男人用自以为是的方法保护她,他真的懂爱吗?但是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意了,即使他依旧不会爱,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的话还未说完,他的手忽然覆了上来,因为她握住他指节的那只手帮他确定了方向,他准确无误地勾住了她的肩膀。
她惊得禁了声,接着,他的唇冰冰凉凉地贴了上来:“林晚秋,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你再不好,也只能由我来说。”
作者有话要说:更晚了,对不起大家,今天这章卡的很厉害 T T 啥也不说了,对不起等更的妹纸们
☆、66玩火
这个吻并不美好,夹杂着咸涩微苦的眼泪,林晚秋不知道两个人接下来该怎么办,和白沭北将来如何她已经没有勇气幻想。
她想,就这么过吧,情情爱爱的事情何必想那么清楚呢?
可是显然她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白沭北自那天走后,再也没来医院看过她。
林晚秋知道白沭北的骄傲,如果他心里没有一点芥蒂就不会轻易提出离婚,她并不着急,也不想逼他,他们之间已经错过了那么多时间,并不在意给他这点空隙来想清楚。
林晚秋出院后回了家,做月子是白家找了保姆来伺候的。知夏忙不过来,林晚秋也不矫情,安心地接受了。
她这么做,白沭北也会更安心吧?
而白家这边并不宁静,白沭北的选择让所有人都难以理解,就连一向不多事的白溍西也无语了:“哥,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懦弱了?你和她有两个孩子,这份感情永远都割舍不掉,要说拖累,早他妈几年前就拖累了!你以为林晚秋带着两个孩子还能有人要吗?”
白沭北不说话,只是背对着他们坐在阳台的摇椅上。
白湛南抽着烟,也忍不住说:“你不会是指望她那个继兄吧,他倒是对她真好,可惜是个短命鬼。这么想林晚秋还真是可怜,遇到的男人每一个——”
他说着又意识到自己可能要触到白沭北的禁区,便再次缄口不言了。
白沭北始终默不作声,白家兄弟二人几乎要暴跳如雷,白溍西忍耐着压低怒气:“你是觉着过不了心里那坎儿吧?没事儿,林晚秋对你好,咱加倍补偿她。我马上安排给她哥配骨髓?这样你也没委屈她。”
终究还是有着天生的优越感,白溍西并未觉得自己说这话有什么问题。
回应他的是白沭北用力扫翻在地的药瓶和水杯,他低沉磁性的男音缓慢却格外有力:“都给我滚出去。”
林晚秋哪能再由着他这么糟践,看吧,连他这些兄弟们都觉得林晚秋照应他是天经地义。
天气越来越暖和了,还能听到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卧室里却死一般沉寂,一地的药丸和玻璃碎屑,到处都充斥着压抑的窒息感。白家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终究是沉默地出了卧室。
他们很清楚,这男人倔强又倨傲,失明之后所有事情都要倚靠旁人,换做其他人他或许能安心接受,可是如果这个人是林晚秋……
答案不言而喻的,白沭北这个男人向来都不好说服。
…
林晚秋和白沭北的关系便一直这么僵持着,偶尔林晚秋会打电话过来,白沭北一次也没接过。
萌萌应该还不知道他失明的事情,和他聊天时倒是轻松又愉悦,还总是对他说起诺诺的情况:“你不知道诺诺有多丑!爸爸,他肯定长的不像你,我觉得也不像妈妈,是不是医院抱错了?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
白沭北沉重的心情微微有些松动,嘴角轻扬:“胡说,你小时候也很难看。”
“怎么可能!”萌萌觉得很不可思议,提高音量嚷嚷着,“诺诺的小脸皱皱巴巴的,真的好像小老头啊。爸爸我小时候会那样吗?你确定,你看我的脸多光滑。”
萌萌马上要上小学了,牙尖嘴利的,白沭北含笑不语,只是脑子里不时幻想着孩子的模样。
诺诺应该长的像林晚秋吧?儿子都像妈妈。可惜他看不到,儿子将来会长成什么样,他大概一辈子都没机会见到了。
萌萌每周两次的电话,成了白沭北的寄托,保姆有时也会向他汇报林晚秋和孩子的情况,比如诺诺晚上醒了多少次,林晚秋的身体恢复如何。
白沭北能做的只剩这些了,他除了会躲在后面关心林晚秋,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为她做些什么,他恨不能把全世界的好都补偿给她。
除了不能再拖累她,让她继续照顾他这样一个瞎子,他愿意为她倾尽所有。
这天,照顾他的司机忽然向他提出辞职,原来他老家的妻子待产了,必须回去看一看。白沭北艳羡的同时,还给了他不小的一笔奖金,这份寻常人家该有的幸福,于他来说也是一种奢侈。
白沭北的饮食起居一下子便没了人照顾,白友年要给他安排人过来,白湛南率先帮着解决了。
午后,白湛南带了个人过来,白沭北第一感觉便觉察出这是个女人,他脸色瞬时变得铁青严厉,转身就想上楼:“换成男的。”
他不喜欢陌生女人出现在属于他和林晚秋的家里,更不喜欢别的女人触碰他。
白湛南还没来得及说话,跟来的女人就低声喊住他:“我想我很了解白先生的生活习惯,会比其他人照顾的更好。”
白沭北脊背一僵,倏地回过头。
他看不到,可是听觉是异常敏锐的,他想过她会忽然再出现在自己眼前,只是没想到以这种方式。林晚秋做的每一件事都让他既吃惊又无措,更多的是无地自容和慌乱。
她为他做的,始终都比他还要多。
白沭北的脸色更加凝重,连声音都变得冰冷低沉:“不需要。”
他僵着脊背上楼,手指用力抓扶着楼梯,脚下的步子迟缓笨拙,有一步还因为踩滑险些摔倒。林晚秋惊得低呼一声,情急之下便想冲上去扶住他。他却苍白着脸,咬牙喝住她:“别过来,如果你想我摔下去,你就继续。”
林晚秋担忧地看着他,心里却难受极了:“白沭北,你真是个胆小鬼,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你为什么永远都不能为我多跨出一步!”
白沭北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针织衫,身形越发的清瘦冷傲。他微微侧过脸,嘴角勾出自嘲的笑:“对,我就是胆小鬼,林晚秋你千万别爱我了,我不配。”
林晚秋牙关咬的死紧:“是啊,你真的不配——”可是那又怎么样,心都掏给他了,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白沭北挺拔的身形几不可见的微微晃动一下,撑着扶手慢慢上楼:“马上离开,否则你以后再也见不到我,我说到做到。”
林晚秋不可思议地瞠大眼,白沭北居然拿这个威胁她!
…
白沭北一路摸索着回了房间,这条路其实他早就能自己走了,可是今天却一路磕磕绊绊的差点儿摔倒。
他知道自己很混蛋,对林晚秋怕是一辈子都要辜负了。都这样了,他居然还是让她难受,他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白沭北在房间里呆了很久,医生早就遵嘱过不能抽烟,而且他看不到不方便,所以也渐渐把抽烟这个习惯给戒掉了。今天却忍不住连着抽了很多根,他把烟灰缸放在扶手旁,中途因为点烟和弹烟灰都不慎烧了自己好几下。
那种被烈焰灼伤的疼痛感,却让他有种扭曲的快意。
这些比起林晚秋的疼,简直是天渊之别。
整个宅子安静极了,楼下似乎一直没再有响动,直到几分钟后有人开了大门离开,接着是门锁落下。屋子里再次恢复死寂,白沭北摸了摸胸口的地方,比手背上那些被灼伤的地方还要痛了许多倍。
他早就习惯在黑暗里沉默,自从看不到以后,时间对他来说便成了最富裕的东西。每天都过于漫长了,而且概念越来越模糊。现在是几点他一点儿也不关心,肚子饿不饿,是不是该睡觉,这些事情好像一点儿都不关心了。
直到卧室门忽然被轻轻地叩响,他听到了开门声,心跳也随着那轻盈的脚步陡然加快。接着是她温柔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可以开饭了。”
白沭北坐着没有动,周身都是缭绕的灰白色烟雾,林晚秋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沙哑的嗓音:“林晚秋,你非要这样吗?”
林晚秋静了静,又往前走了几步试图靠近他。
白沭北感觉到她的意图,脑子一阵混乱,倏地起身想避开,可是掀翻了一旁的烟灰缸,狼狈地撒了一身烟灰不说,还有几个没熄灭的烟头落在了裤管和脚面上。
林晚秋急忙上前扶住他:“别乱动。”
她已经矮身在帮他查看了,白沭北挣了几下,以他的力气推开林晚秋不是件难事儿,可是她刚刚生产完没多久,现在身体或许还很虚弱……他分神的空档,她已经伸手开始解他的皮带。
白沭北吓了一跳,沉了脸色:“你干什么!”宽厚的掌心蓦地压制住她,慌乱间一按就将她的手压在了某个敏感部位。
“……”
两人都尴尬地没说话,白沭北掌心下就是她软绵绵的小手,似乎连肌肤相亲的部位都发生了诡异的化学反应,好像产生了无数电流,搅得人心痒难耐。
林晚秋脸上火辣辣的,低声回答:“换个裤子吧,已经烧了一个眼儿了。”
…
前妻给自己换裤子这种事儿,说起来或许并不丢人,可是白沭北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