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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只蜘蛛小心地爬,那就实在是完全没有感觉。
这是她的弱点,就像鬼童的腿一样,是她绝对不可以暴露在外的致命之处。
“此物巨毒?”问话的人是孤独症,那蜘蛛还被其捧在手掌,他与之凝神对望,如殇看得出,感到恐惧的一方,是黑寡妇。
她轻松了口气,适才紧张的神经总算是放了一些下来。它有得怕,己方就有得保,也不算落太多下风。
而孤独症之所以如此开口相问,则完全是出于一种感觉。
天生对毒物有着特殊敏感的他在适才如殇一经了自己身边时,就已经嗅到自她身上有毒物的气息传来。
但是黑寡妇他没见过,这种东西在沙漠里没有,在沙漠之外也并不常见。
更何况,这蜘蛛如此之大,谁还能保证它还是不是蜘蛛?
鬼童的脚
如殇甚至开始怀疑这林子里是不是有某种东西可以令生物发生异变。
她与孤独症简单说了一下有关黑寡妇的事情,说话的时候仍是尽量的与之保持一定的距离。
孤独症不怕毒并不带代她也不怕,虽说他的血几乎可解百毒,但如果是还没来得及救的时候她就一命呜呼,那可真是没处说理去。
这只大蜘蛛最终惨死在孤独症的脚下,想来,这是对它最好的处理办法。
两人正准备叫上鬼童继续前行,却见那孩子已经往这边走了来。
慢腾腾地,像是一步一步在地上蹭着走,脚步每挪一下都很费力。
终于到了近前时,鬼童一低头,指着自己的双脚,道:“你们看!”
两人齐齐低下头去,只一眼,便大惊失色。
只见鬼童的双脚不知在何时已经被一种东西给团团裹住,像两个锃亮的大馒头一样,完全看不到鞋子。
如殇的一对美眸几乎瞪到了极限,下意只地伸出一只手指过去,声音有些发颤。
她道——
“蜘蛛结的网!无数无数的网聚集在一起,裹住了鬼童的脚。”
孤独症这时已经蹲下身去往那两团蛛网上去看,同时开口跟鬼童问道:“可觉得有东西咬你?”
鬼童摇头,答:“没有!就是一直都觉得像是有人扯我的脚,我按着如殇姐说的方法抬高了腿,就也没什么事。可刚才只在原地站了一小会儿,等我再想走路时,脚就成了这样子。”
“先把他救出来再说!”如殇沉下声,呼吸有些急促。“划开蛛网咱们快走!这地方不能再呆了!普通黑寡妇已经极难对付——”她一边说着一边指向刚才被踩死的那一只,继续道:“这么大只,你们不怕,我这肉体凡胎可不行!更何况鬼童的脚一下子被这么多网包裹着,那就说明隐在暗处的蜘蛛还指不定有多少呢!咱们还是走为上策!”
毒蜘蛛的攻势
她的话有道理,孤独症一把自裤管中抽出了随身的匕首,利落地朝着那些蛛网处划去。
说是蛛网,但是因为太多,已经有了极强的韧性。
再加上他在划开的时候发现里面竟还有很多蛛丝,以至于第一刀没能把那物一下割断,要再补了一刀才行。
鬼童一见自己的脚得以解脱,赶紧就从那里面跳了出来,然后转过身就想要去踩上几下以泄愤。
可还没等他的脚重新踩踏上去,几人却惊讶地发现那些原本被割断的蛛网和蛛丝竟又开始以一种极快的速度重新动作起来。
而且,这一次的目标是秦如殇!
一只瞬间,她的双脚就被缠上一圈蛛丝。
如殇冷目而视,探过指甲轻轻一划就成功地逃脱出。
但那些东西却并不放弃,一直追着她要再缠过来。
孤独症推了她一把,急声道:“后退!别过来!”
她依言而行步步后退,就见鬼童弯腰伸手,一把抓住那些不断追着自己跑的东西用力地往上一扯——
谁都没想到,那东西韧性好到在除去利器之外的拉扯根本就不断。
鬼童这么一拽,竟是把它们从地面上通通拽了起来。
好像那东西是从土地里长出来的,鬼童身高有限,扯到一定的高度就再扯不动。
他一咬牙,将已经抓在手里的那一截儿缠在腕上绕了几圈,然后再用力往起继续扯。
这一下就坏了事,只见脚下的土地一阵松动,那些蛛网蛛丝像是大树被连根拔起一样,一下子就把还藏在地底下的后半截儿给带了出来。
你快跑!
已经后退三四步的如殇大叫一声——
“不好!”然后条件反射地就往后急窜开数米。
在她大叫的同时,孤独症也看到了那些被鬼童拔出来的东西,居然是无数无数与之间那只一样大的黑寡妇蜘蛛!
那些东西一出土,竟然是逃命般地拼命远离孤独症与鬼童的所在范围,而直朝着秦如殇追了去。
他们爬得很快,层层叠叠,一个罗列着一个,就像是正在移动的土坡。
鬼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也意识到可能是自己闯祸了。
于是想也不想,猛地往前一跳,整个儿人都扑在了那一团蜘蛛山上。
这一下,到是压死了不少。
孤独症手眼也快,一见势头不好,赶紧也学着鬼童的样子往蜘蛛堆里扑了过去,并且尽量地让自己的身子能展到最大的面积,以便多压死一些蜘蛛。
两人此时完全没有形象可言,这就是大象在面对蚂蚁时的悲哀。
大型猛兽之间可以痛快地搏斗,但当你遇上一个与自己体积相差太多太多的对手,那实在是一件很头痛的事情。
就像这些蜘蛛,他们除了尽量地用身体去压,也真就再想不出其它更好的办法来。
可是再怎么压,也总有漏网之鱼。
那些东西疾速地冲向如殇,就跟饿狼遇了血肉一般,快得完全超乎常理。
“快跑!”孤独症身子还趴在地上,头却高高仰起,冲着秦如殇所在的方向大声地喊——“你快跑!”
秦如殇调头就往下坡路路,没工夫多想,更没兴趣跟他们客气。
对于孤独症和鬼童来说那些蜘蛛只不过是难缠了一点而已,根本算不上任何威胁。
迷路
但是她不行!就像她自己所说,肉体凡胎,那毒物于她来说是致命的。
秦如殇跑得极快,几乎是用上了本能的速度在逃命。
好在蜘蛛变异得再快,也还没长出翅膀。
体积再大,跟人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
靠腿爬行的东西很快就被如殇甩得不见了踪影,但是她却不敢轻易停下,因为保不齐这路上别的地方也有那些蜘蛛。
她必须得算计着路程将那一段彻底跑过去或是等着孤独症和鬼童追上来,那样才算是安全。
渐渐地,还留在后面与蜘蛛搏斗的两个人所发出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
浓浓的黑暗之中,就只剩下了秦如殇一个人。
终于停下脚步时,却发现一直在心里算计着的路程还是有些迷失。
她调整了呼吸,而后屏气凝神,将整个儿人彻底沉寂下来。
直过了半晌,待确定了周围不再有蜘蛛,也没有其它生物存在的痕迹,这才微松了口气。
但神经却并没有放松,因为等了这么久都没有身后人追上来的迹象,这让如殇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是迷了路。
虽然一直都是下坡路,但七拐八拐的,很容易发生横向偏差。
若三个人同时走偏那也不算什么大事,但如果只有一个人偏了,那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想要再与同伙会合,还是不大容易。
“鬼童!”她扬声大喊,声音在静寂的山林里传出好远,回声一下接着一下,竟数出近十次。
但却并未闻半点回应!
她的声音就好像被这黑暗完全吞噬了一般,喊来喊去,能听得到的,就只有自己一人。
掉入地洞
如殇围着四周寻了几次,都没有任何发现,不由得有些生气。
真是出师不利,不利到步步该灾!
“鬼童!”她再喊:“姓褚的!”
孤独症的名字至今她也不知,也没去问,因为她觉着对方自己也不一定会知道。
就这样一边喊着一边四下找寻,夜幕似乎更浓了些,能看到的范围又缩小了。
“听到了就吱一声儿!姓褚的!姓……啊!”
喊声一直在继续,发出声音的人突然一脚踩空!
那感觉就好像是脚底下的土地一下子塌陷了去,完全没有预兆地就把她往地底下摔。
如殇反映极快,“啊”地一声出口,手臂却也在同时向旁边一展,张了五指就往边上的一棵胳膊粗细的树干上抓去。
可这动作只进行到一半就被其心甘情愿地放弃,同时伴着一身冷汗,惊魂般跌进了地洞。
那洞有近二十米深,如殇跌下去的时候尽量地让自己的身子贴到洞壁,然后手脚交替着攀踩上去,以此磨擦来减缓下坠的速度与重量。
终于落地时,人没事,但却还是猛地跌坐在地,同时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是后怕!
这种后怕完全不同于那只爬进她衣服里的蜘蛛。
或者换种方式来说,那种害怕是对于她这个接受过二十一世纪科学理论的人来说,比一只毒物要恐怖得多。
就是棵在她掉下来之前想要抓住的小树!
之所以称之为小树,是因为它的树干比起其它深山里的树木来要细上许多,只极得上成年男子的上臂。
这倒也没什么稀奇,树的品种众多,那种生长了几百年也还长不粗的树有的是。
黑棕树
当时临危,她的第一反映就是去抓一棵细一些能够被握住一多半的树干来保命。
可就在如殇的手马上就要触上那树干的一瞬间,她冒着摔死的危险,还是想都没想地就又把手给收了回来。
那收手的动作极快,甚至快过了伸出去时的速度。
同时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极其强烈的恐惧。
因为她认得那种树,干上全都是刺,满满的,密密麻麻。
不但有刺,刺的上面还布了一层水珠。
人抓上去,如果只是被刺伤,到也没什么。
关键就是那些水珠,那是一种致命的化合物,如果在被刺伤同时伤口又染了它,那么,人体就会在几个小时之内出现败血症,再无药可医。
如殇万万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竟会看到黑棕树,这太意外了!
没错!那种树就叫做黑棕树,与黑寡妇蜘蛛一样,是生活在热带地区的生灵。
这让如殇又再一次陷入了迷茫,一种对于地理环境几近混乱的迷茫。
这片药王谷如今看来就是一个热带与北极相互碰撞的集结点,两类原本不可能有碰见机会的生物都同时出现在一片区域之内,按说,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但事实摆在眼前,她亲眼所见,不可能已经变成了现实,任谁都无法反驳。
那么,需要重新审新的就只有这所谓的药王谷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环境。
如殇的冷静恢复得很快,恐惧只是一瞬间,躲过了,也就没什么。
脑子时太多的迷团一齐汹涌而来,已经让她顾不得再去害怕。
她只是尽力的去思考,去想,却猜测,去假设。
怪事越来越多
其实依目前的情况来看,任何假设都没有太多的意义。
不管这地方到底有多奇怪,他们所能够做的就只有继续往下走。
所有的事情都是无法预料得到的,她充其量也就只能够按着热带雨林的冒险经历来做些防备,但也实在很有限,因为天太黑了。
说起来,这药王谷最怪就怪在它的所在地。
一般来讲,这种有异象出现的地方应该都十分偏远才是。
但此处距离东蜀的都城却那么近,近到只需一天的功夫就能到了,怎也算是接近繁华地带的吧?
这种地段上会有如此有违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