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近半月来,她总是觉得身边有一个隐形人的存在。
那个人出现在一切她出现过的地方,或者换句话说,那个人出现在一切有可能得到暗珠信息的地方。
除了藏经阁,她曾经夜入皇帝寝宫,甚至是前太子的喻贤宫也都进去过。
暗珠没找到,却总觉得有人在跟着她的脚步。
轻推开房门,再次在深夜里往藏经阁而去。
今晚并不是想要翻经书,她只是想要再确定一下那种奇怪的感觉。
按说如果真的有人,她应该可以发现才是。
没道理对方跟了这么久,自己却连人的影子都找不到。
当然,也有可能是那人的轻功身法极好,好到了出神入化,好到了与风同速。
有这种本事的……只有萧方。
萧方……
她早该意识到的,不是吗?
心里动了这般念,脚下的步子便也快了许多。
有一种本已搁浅的期盼被重新拾回眼前,急切,便是正常人所能有的唯一情绪。
如殇也一样。
萧方你在哪里
几乎是踉跄着跌进了藏经阁,守门的将士早已不再管她,不管是白天还是夜里,对于如殇或是她所在的那个宫院里的人,全宫上下都没有一个人会在任何事情上有所阻拦。
当然,也除了一处,就是莲院儿。
孤独症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要去探自己的母亲,然而,莲院儿的大门从未开过,就连那个丫头也不曾出来过。
他翻墙进去,只见两个人一切安好,却唯独不肯见任何人。
孤独症没有寻不常的途径相见相认,他选择了等待,也选择了静观其变。
但是秦如殇不能等,人一进了藏经阁,那种感觉又瞬间回至了自己身边。
好像有人在周围,却怎也寻不到影迹。
那个人好像跟自己一样在找关于暗珠的线索,但是她可以感觉到对方没有敌意,甚至是在帮着自己。
她于经阁之中来来回回地寻着,甚至站在原地不动,屏了全部气息去听周围的动静。
可是,她动,他也动。
她停,他也停。
她想要发现他,他想要躲着她。
两个人就像是捉迷藏一般,一这逐,就是近两个时辰。
终于,她累了。
终于,她停了。
可是一直都没有出发半声言语的女子却在这时突然冲着空气中开始放声大喊!
她喊着——
“萧方!萧方——萧方你出来!我知道是你!萧方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你给我出来!”
可惜,空气里没有半分回应。
就任她声嘶力竭地喊!
渐渐地,她也没有力气。
渐渐地,便想要放弃。
那种有人跟着的感觉开始散去,她知道,是人走了。
如殇觉得自己从来也没有这么失败过!
这种挫败把她打击得疲惫不堪,甚至开始怀疑起自身的价值观来。
还不如让她跟着萧方
“起来!”一双有力的手握住她的上臂,只微微用力便将人从地上拉起。
她抬起的目光中有一丝期待,却也在对上那双眼时又黯淡下来。
“是你啊!”她轻叹,言语间透着遗憾。
想要抽回手臂,却被对方紧紧握住。
“你要折腾到什么时候?”他开口,忧急难掩于心。
如殇却一下子抓住孤独症的前襟,急切地道:“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萧方?刚才萧方在,可是我怎么也找不到他!”
一句话,却似将某个人打入了冰天雪窟。
孤独症好像有些明白,关于秦如殇,关于萧方,这两人间总似有一条无影无形的线在用力牵扯。
哪怕分隔再远,只要其中一方所有动,另一方便会有所查。
他想过要将那一条线给扯断,但终究还是下不了手。
说到底,他只是希望如殇幸福。
如果跟着他便是万劫不复的拼逐,那还不如让她跟着萧方,做得一对神仙眷侣。
“跟我回去。”他不再多说什么,扯了人就往藏经阁的院外走。
如殇还有留恋,还会时不会就转一下头四处看着。
只叹无光黑夜,除了斑驳树影,就是砖瓦琉璃。
哪还能见得半分要寻之人的影踪。
……
自孤独症回朝,前太子便被废了储位。
皇帝一直拿他没什么好的办法,到是封了个王,却一直没有忍心马他赶出宫去分府另住。
这日,朝堂上有消息传来,说是前太子自请前往济州做个蕃王,此生再不想踏足京城一步。
皇帝最初不想应允,但是请命之人态度坚决,又讲了好一番他已经不适合留在京城的道理来。
再加上有大臣跟着帮忙,最后逼得皇帝不得不同意他的请求。
前太子去济州
如殇听到这个消息时有了一番小小的触动,却并不是因为太子,而是因为济州那个地方。
很多年以前,那里大旱。
济城太守埋了活人祭祀老天,求下公降雨还济州一片欣欣向荣。
她的到来就是在那一场祈雨的祭祀中,也正是她歪打正着地,给济州的那一片天豁开了口子,令得那一处自此风调雨顺。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已是傍晚,夕阳斜挂在天角,眼瞅着就要落了最后一丝余辉。
如殇跟天真问:“咱们的太子殿下呢?”
小丫头轻叹:“去莲妃娘娘院子外头守着了。”边说着边把一碗甜汤递到如殇面前,“奴婢刚煮好的,主子喝点儿吧!您晚饭都没怎么吃。”
见如殇将汤碗接过,天真这才又道:“主子,您别怪奴婢多嘴。只是您真的得劝劝太子殿下,他这样整晚都去守着,一直守到天亮也进不去莲院儿,何苦呢!”
如殇轻摇了头,将那甜汤喝了几口又再放下,而后道:“怎么劝呢?那是他的母亲,他想要近亲自己的母亲,我能怎么劝?”
“可是莲院儿里除了莫蜒姑姑之外,这么些年根本就没有人进得去过!”小丫头急得跺脚,不等如殇再问就自顾地解释:“莫蜒姑姑是莲妃娘娘身边的婢女,好些年了,一直就跟着娘娘。”
如殇按了按太阳穴,跟她说:“其实也不是没有人进得去过,准确的说应该是没有人从大门口光明正大地进去过!”
这话不假,至少他知道还是有很多人可以翻墙进去的。
比如说孤独症,比如说以前那个会驭蛇的人,再比如说……被孤独症救下的那个跟东蜀国君很像的人。
鬼童出事了
“跟我说说你们莲妃吧!”如殇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看向天真——“讲讲这位莲妃的故事。”
天真很是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可终还是摇了摇头:“不是奴婢不愿说,也不是奴婢不敢说,只是关于莲妃的事,奴婢知道得实在很少。听说她是皇上刚登基不久就立的妃子,那时候奴婢还没出生呢!奴婢是三年前进的宫,还是在蜀都城。关于莲妃,只知道她有一个儿子被送到了西夜却做人质,别的就再也不知道了。听说皇上特别喜欢她,可是二十年了,她却一直避而不见。”
如殇无奈,这一番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现在看来,关于那个莲妃,下人们还真的是所知甚少。
至少天真说的这些她全都知道,而她不知道的,天真也不知道。
两人正随口聊着,如殇耳朵尖,就听见外头正有匆匆的脚步声往自己这屋子处奔来。
她赶紧站起身,随手扯了个披风披在身后,天真一怔,忙问她:“主子这是要去哪儿?”
“去开门!”
话刚说完,就听得门口“砰砰”地敲了两下,然后房门便被人不客气地从外头一把推开。
如殇微皱了眉,顺目一看,却是梅梅。
她心头微动,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袭来。
但见得梅梅几步上前,抓了她就往外头扯。
如殇跟着他一齐往外跑,同时急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梅梅却拼命地摇头,然后带着哭腔说:“是鬼童!鬼童出事了!”
如殇心里“咯噔”一声,梅梅一句鬼童出事了,一下子让她想到了在赫城时萧方说的话。
鬼童的身体全部石化
那时候他说鬼童的身体是一种石化的表现,如果不尽快予以医治,过不了太久就会要了命去。
两人快速冲进了鬼童所在的房间,里面有两个下人守着,孩子则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如殇几步上前,只见鬼童躺着的姿势十分怪异。
那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军人在教官的监督下立着一个最完美的军姿,不但双腿并拢,就连两只手也是紧贴着裤缝收得与身体贴为一处。
守在一旁的两个丫头吓坏了,不但退得远远,有一个甚至还吓得带了哭腔。
如殇被那抽泣声搅得心烦,猛地一回头,狠狠地道:“人还没死呢!你们哭什么!”
小丫头被她吓得“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有一个胆子稍微大了点战战兢兢地道:“姑,姑娘。人真的还活着么?可是他的身子都硬了啊!”
如殇紧攒着眉,伸了手就往鬼童的身体上探。
这一碰不要紧,着实是把自己吓了一跳。
这孩子又像一个石头了!
可是很奇怪,以前这种情况只在他运功的时候才会发生。
现在人明明就没有动,为何会石化得这般严重。
“阿殇,这小子……没事吧?”梅梅没见过鬼童身体变化之后的样子,之前听了下人来报,先跑过来看时,差点儿没吓晕过去。
如殇摇摇头,事到如今,她也说不好了。
“你们快去莲妃那里请回太子!快!”她一边吩咐下人去找孤独症,一边又把手探到了鬼童的小腿。
记得这一处是这孩子身上唯一没有石化的地方,以前被他视为弱处,但实际上,那才是最健康的一块领地。
然而,当如殇的手触到孩子的小腿肚时,心却瞬间凉了半截儿。
不乐观
腿上也石化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他这样子?”如殇一边跟梅梅问着,一边去探鬼童的鼻息和腕脉。
还好,气脉虽弱,总算还是有的。
“没多久的事!”梅梅也跟着往鬼童身上摸去,同时道:“我在院子里喂老虎,这屋的丫头就哭着跑去叫我,说是鬼童晕倒了,还砸坏了地面。”
说着往身后的一处指了指——
“你看那里!”
如殇看过去,但见得理石地面竟生生被砸出了一个凹坑,星星的露了白茬儿。
“我赶进来时,鬼童已经倒在地上,是我把他给拖到榻上来的。”梅梅接着道:“那地方就是被他砸出来的。我当时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人就算是晕倒,怎么可能把理石地面都给砸坏了。可是上前去扶时,才发现这孩子变得比地面还要硬。”
如殇这时的手已经探至鬼童的喉咙,那一处相比身体是软了一些,这让她微松了口气。
如果石化覆盖了咽喉,怕就是神仙也难再回天了。
“有救吗?”梅梅小心地问。
虽说平日里跟鬼童最习惯的相处方式就是吵架拌嘴,这孩子甚至把她从孤独症的书房里给赶出来过。
但却并没有因此结仇!
特别是随着两只老虎的进宫,鬼童跟梅梅之间的关系多多少少也有了些缓和。
梅梅偶尔也会叫老虎驮着他到处去溜一溜,这让心地单纯的鬼童觉得很开心。
可对于有没有救这个话题,如殇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直起身,看了看梅梅,再看了看那处砸坏的地面,终于还是道:“不乐观啊!”
“要不要请太医?”梅梅提醒她,“这里是皇宫,应该有天下最好的药材和天下最好的大夫吧?”
最多能撑三日
如殇摆了摆手,对她的话并不表示赞同。
天下最好的药材和大夫怎么可能在皇宫里!
最好的药材在秦岭涧,而最好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