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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牢答道:“三哥很多年前就不在幻世待了,你也知道他成天就喜欢鼓捣机关,玩泥巴什么的,幻世和浊世被割裂开以后,漂亮的建筑和精巧的机械就只存在于浊世当中,人类虽然寿命短暂,力量有限,智慧却无穷无尽,三哥喜欢和人类待在一块儿,你要找他还是回浊世去比较好。”
“哦……”唐小棠应了声,心想难道嘲风现在成了某个世界著名的建筑师?或者在某些精密仪器制造的部门吃金饭碗?有前途啊。
“负屃的下落我就不清楚了,”蒲牢知道的也很有限,“你找他们干什么,真要全部骑一圈?那我建议你弄两幅苏肘子的真迹再去找负屃,我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正为这人的死哭得稀里哗啦的,心肝脾胃都伤裂了。”
唐小棠嘴角抽搐,半天才问:“苏肘子……是什么?我只知道方肘子。”
蒲牢耸耸肩:“我乱叫的,只记得姓苏了。”
唐小棠满头黑线地说:“不是为了成就,是为了崆峒印。——哎你不问我差点就给忘了,崆峒印的碎片你也有吧,能给我不?”
蒲牢倒也好说话,加上觉得欠了唐小棠人情,痛快地让出了手里的碎片,这样一来,唐小棠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收集到的量已经过半了。
“霸下、囚牛、睚眦、狴犴、蒲牢,再加上钮,速度还是很快的嘛。”
告别了蒲牢和红珠,唐小棠钻进封印,把收获的两件法宝亮给他们看。
小悦在封印里歇了这么久,总算是缓过劲儿来了,脸色仍有些苍白,说:“女娲石找个地方埋了,回去以后买点海洋之露的种子给我,已经耽搁了一个多礼拜,要抓紧了。”
第一武说:“你脑袋撞破了,刚才又被蒲牢吼出内伤,还是休息一段时间比较好,回去叫阿慧给你调点玉肌凝?女孩子家破相了总是不太好的。”
小悦苦笑起来:“我又不嫁人,破相就破相吧,又有什么要紧的。”
唐小棠开始生火做饭,先前用火腿和绿珠换了些新鲜蔬菜,还有方愈给的一只野斑鸠,晚上可以给这两个伤病患好好补一补,吃饱睡好,明天再返回现世。
“对了,想起个事儿,”小悦轻轻按了按额头上的绷带,“上回去朝歌山找海洋之萃,遇上个小贼,她慢了我一步,似乎是来找这个的。”说着从怀里取出那个无名的瓷瓶。
第一武一眼就认出了自家的产品,愕然问道:“这瓶子怎么会在朝歌山?”
小悦拔开瓶塞,又嗅了嗅,说:“好像是朱槿大人给的,狐妖把它藏得很好,闻起来挺香的,我就留着玩了。司南说是玉肌凝,据说是神农失传的秘方,还是问武先生讨来的不是么?”
第一武无奈地道:“嗯。祖传玉肌凝的方子写得似是而非,还是阿慧给补全的。上回小棠姑娘摔伤,朱槿大人特地来汉中找我要的,大半夜的,阿慧差点没跟他掐起来。结果不是给小棠姑娘,是给倾尧?”
“师姐被五彩石的熔浆烫伤了肩膀。”唐小棠正在给斑鸠褪毛,闻言回答。
小悦白捡了个便宜,这会儿恰好派上用场,喜上眉梢:“不错,他不舍得用,倒便宜我了。”第一武脸上却缓缓显出疑惑的神色:“烫伤了肩膀……”
“是啊,当时为了补霸下君砸出来的大窟窿,老师托他去昆仑山讨要了些五彩石,又用小日光鸟的太阳神火炼化了,几千度的高温,烫一下骨头都得熔了,”唐小棠指了指黑暗中,“就在那边吧,现在过去说不定还能看到那摊五彩石的痕迹。”
第一武皱着眉,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十分凝重。
隔水炖斑鸠加青菜淡汤,荤素搭配得当,又有番茄豆腐煲和火腿丁炒食用菌等新鲜美味,封印中的伙食第一次这么营养健康,就连不怎么需要进食的小悦都忍不住吃了满满一大碗,一天下来的坏心情一扫而空。
在山下休息了一晚,三人便分了手,唐小棠带着小悦回X市,第一武本拈了张回汉中的传送符,想了想,又换成了另一张。
河南安阳。
七朝古都,盘庚迁都的最终站,九黎火神祝融子孙生息繁衍的地方,是一个无论在神话中还是历史上都颇具分量的城市。
从宗源上来说,被称为炎帝的神农伊耆是九黎族的始祖,蚩尤也曾一度是他的臣子,但后来神农因为不明的原因离开了九黎,与蚩尤再见成敌,并联合黄帝对九黎族进行了可谓之残酷的镇压,最后蚩尤战死,神农的后裔归顺炎黄,祝融也是在那时候被封为火神的。
历史中积淀了太多的未解之谜,然而第一武此行却不是来解开神农与蚩尤反目成仇之谜的。
他传送的位置是在如今的安阳城西北边的一座山上,塌了大半的门还没修好,两个看门的护卫一见他凭空冒出,就吓得马上端起了手里的铁棍,虚张声势地大叫:“什么人!把手举起来!”
第一武哑然失笑,举起双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上前两步,朗声道:“苏家的大门还没修好?汉中第一武,有事找你们家家主苏至水,麻烦通报一声。”
两个看门的还在怀疑地上下打量他,门内就传来了老妪沙哑的说话声:“请武先生进来说话。”
两名身着汉服的十来岁少女从大门内走出来,恭恭敬敬地行礼:“武先生请随我们来。”第一武便跟在她们身后进了门,唯余那两个看门的惊讶地窃窃私语。
“那人什么来头,老夫人竟然亲自发话?”
“还让嫡系小姐出门来迎接,家主不是这些年都不见外人了吗?”
“坏了,刚才咱们态度不好,回头可千万得道个歉,要不这饭碗铁定砸了!”
第一武听得好笑,从他们的话中得知这两个引路的少女竟然是苏家嫡系的小姐,倒有些惊讶。
第一家和苏家的关系一直很微妙,如果说苏家从来不和九州大地上的其他家族深交的话,第一家就是唯一的例外,毕竟追根溯源,两家都是神农的后裔,只不过苏家是几世旁孙,不如第一家名门高贵而已。
每年逢年过节,两家的当家人都会礼节性地问候一声,有什么能帮得上的,彼此也都会搭一把手,不过在这个破除封建迷信的时代,无论是中医还是占卜,都已经不好混了。
第一武当家以来,每年都会到苏家来几次,有时候带着弟弟,有时候一个人来,苏家对他很客气,但由嫡系小姐出门来迎接还是第一次,苏至水这回突然这么给面子,第一武不仅在心里嘀咕,莫非这神棍又有什么阴谋?
苏家的宅子比第一家的略小,保留着春秋时期的建筑特色,高台榭,美宫室,只不过传统的木柱换成了石柱,屋檐下的栿和枓雕刻精美,屋内燃着闻思香,满室生馨。三道竹帘将会客室隔成了里外两部分,帘后的罗汉床上斜倚着个乌发金衣的男子,床脚一名女童正在给他捶腿。
两位嫡千金将人领到门口便躬身告辞,第一武抬脚正要跨门槛,帘后那男子开口了:“换左腿。”
“为何要换左腿?”第一武好笑地问。
“男左女右,而且卦象上说今日登门之客气冲主,宜左不宜右。”
第一武只好把右脚放下,迈左脚进门,早有人准备好了坐具,也放在主人家左手边——进门的右手边。
金衣男子懒懒地躺在罗汉床上,也不起来见客,声音带着困意:“招呼也不打就来,什么事?决定和那女的离婚嫁给我了?”
第一武举手投降:“这么多年你玩不腻么?老夫人当年只是随口一说,也就你一人当真。”
金衣男子无所谓地“哦”了一声,说:“把你弟弟嫁过来,也一样。”
“……能不谈这个吗?我来找你是有正经事,今天身体什么样,有力气帮我算一卦吗?”第一武叫苦不迭。
金衣男子敷衍地一哼,捶腿的小女孩站起身来,撩开帘子到一旁的架子上取了一只铁皮盒子过来,金衣男子懒洋洋地接过来,从中取出一叠卡片。
第一武隔着帘子看不真切,只觉得好像不是签,就问:“你拿的什么?”
金衣男子打了个呵欠,回答:“塔罗牌,小昕喜欢玩这个,我试了两回也挺有趣的,正愁没人下刀。”
第一武摔倒了。
“我拜托你了苏至水,我说了找你有正经事的!”
“你嚷嚷什么,你有什么要问的问就是了,我堂堂苏家家主,用什么不是算,而且早上卜的卦上也说适合用塔罗。”苏至水气定神闲地将卡牌摊在床上,随手抹了抹,小女孩替他把卡牌整理好,然后恭恭敬敬递到他手里。
老祖宗传下来的八卦知道什么叫塔罗牌么?第一武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客随主便:“我要问人,你看着办吧。”
苏至水右手支颐,左手端着那叠整理好的塔罗牌,拇指在卡片上轻轻一抹,顶上的一张平稳地飞出,落在罗汉床前的矮木几上,一丝声响也没发出来,第一武意识到他嘴上说得随意,实际上也已经练得足够精通,也就不再抗议。
四张卡牌落在矮木几上,摆成了菱形的钻石阵,苏至水呵欠连天地说:“四个问题,问吧。”
第一武点点头,说:“半个多月前阿让从幻世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130、唯恐天下不乱
第一武隔着竹帘望着那些卡牌,提出了第一个问题:“半个多月前阿让从幻世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苏至水努努嘴,小女孩上前翻开了第一张牌。
“女人啊……”苏至水玩味地道,“你弟弟不是有女性恐惧症吗,和女人对视超过十秒就会起疹子什么的,据说还是治不好的。”
第一武无语地说:“那是个病人。”
苏至水笑道:“知道,逗你玩的。逆位的女祭司,贪婪、鲁莽的复仇——那女的逃了?”
第一武严肃起来:“是的,她是谁?”
苏至水一摊手:“你已经猜到了,又何必问我呢?”
“好吧,下一个问题,她换了具身体,这次又想干什么?”
小女孩翻过第二张卡,苏至水困倦地揉着眼皮回答:“逆位的战车,不可化解的仇恨转化为暴力手段,唔……我看她盘算的不是什么好事,你最好叫唐家那小丫头最近小心点,别又着了同样的道。”
第一武深吸一口气,想起了自己辗转从弟弟口中听来的、发生在一个月前的惨剧,又问:“怎样才能找到她、阻止她?”
苏至水心不在焉地回答:“正位的恶魔,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阻止她,但这个人未必会站在唐小棠这一边,毕竟他们曾经是那种关系,男人总是习惯把女人按照和自己有无肉体关系来区分,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唐小棠无疑占了下风。”
第一武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追问:“你说这个人是谁?”
苏至水反问:“这是你的第四个问题?”
第一武立刻摇头:“当我没问。阿苏,你太狡猾了,绕了半天什么都没说,难怪苏家连修大门的钱都没有了,客人上门来你也是这么敷衍他们的?这样下去苏家的招牌迟早被你砸了。”
苏至水大笑起来,没笑两声就开始咳嗽,小女孩马上给他拿来了药,又给他倒了杯热水,第一武坐在外面,连杯茶也没得喝,听到哗哗的水声,不由咽了下唾沫。
“客人上门来会给我钱,你呢?”苏至水吃了药,缓过劲儿来,笑着道,“人也不给,钱也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