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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乖,孝顺女孩。”他赞许地摸摸我的头,笑容颇为欣慰。我哭笑不得地瞪他,垃圾一枚,装什么有为青年。
逛了好几家,最后我在江南布衣看上了一条纯棉的布裙。试了的确喜欢,显得我腰身纤细,颇有些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感觉。我在镜子前转来转去,爱不释手。阿达难得对我吹了记口哨,夸道:“果然人靠衣装。这样看来,你有点像个女的了。”
店员笑,本来就是挺漂亮的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有点像个女的。
我笑笑,回更衣室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换掉干什么,把标签一剪,直接穿上吧。”阿达点我的头,一脸恨铁不成钢,“好不容易长了点天鹅的翅膀,一卸下就又变回丑小鸭了。”
我翻翻白眼,硬拉着他的头弯下,低声警告,靠,明明知道我没钱,你想害我丢人啊。
“呀!死人,你至于吗你,都讲好了今天我请你。拿着拿着,我去付账。”他把衣服硬塞回我手里,嗔道,“矫情。”
“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啊,不要事后找我讨账。”亲兄弟明算账,我把丑话先说在前头。
“小心眼的家伙。”他笑,“好唻,我申请把时间向后推迟。”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得好好替我办事,知道不?”回去的路上阿达耳提面命,在我面前不停地念叨他花出的五百块钱。我听的耳膜疼,随手把袋子往他身上一丢,冷冷道,衣服你自己留着吧。
“别啊,丫丫,算我不对,说错话了成不?”他赶紧把衣袋又塞回我手里,谄媚地眨巴眼睛,“这可是好兄弟我送你的礼物,不带任何功利色彩。”
我摇摇头,没有说什么进了家门。我没告诉阿达,刚才我们逛街时,我看到了韩璃,她正跟阮衡在一起。甚至在江南布衣里,我们还试了同一条裙子。也许我穿了真不及她好看,但我确实喜欢这条裙子。
妈妈见了我,笑道,回来啦,阿达送你回来的吗?
“嗯,”我点点头,“我们去街上逛了逛,在商场吹了半天免费空调。”
“阿达是个不错的孩子。他跟叶子都是好孩子。妈妈以前还害怕你跟他们一起玩会被他们欺负。”
我大笑,他敢欺负我,我欺负他还差不多。
我妈对我的新裙子没有说什么,因为我骗她那是在地摊上淘来的,才花了十五块钱。我妈还夸我眼光不错,裙子挺漂亮,就是太素。我讲给阿达听,他眼睛抽筋,直嚷嚷,靠!花了老子五百块钱啊。
叶子则对着我的裙子怪叫,姐姐,够赞啊,你穿这个,真的超级称。
我摸摸她的头,安慰道:“没事了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何苦单恋一枝花。再说,我还真没觉得阮衡跟你表哥有哪里像。包括侧脸,他生日那天,我特地仔仔细细地观察过了,真一点都不像。”
阮衡生日那天,叶子送他一个自己亲手制作的陶杯;他收下,却存放在男生宿舍从来不曾带回家过。后来叶子又交给他一本上锁的日记,附上钥匙和一张字条:我心已上锁。他回复,抱歉,我也无能为力。
至此,故事告一段落。
叶子摇头,泪洒在我的手上,沾满晶莹泪珠的小脸楚楚可怜。
“筱雅,我有事。我心里好难过,他为什么不喜欢我呢。他像不像表哥已经不重要。我也知道他跟表哥不一样,可是我就是喜欢他啊,不把他当成任何人的影子的喜欢他。”
我大惊,怎么会这样,她不明明仅仅是一时的迷恋而已吗?叶子在我心中一直就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妹妹,不谙世事不谙民生不谙苦楚。她即使遭受挫折,也很快就恢复快乐如初。
“筱雅,我好羡慕你。你永远都这么理智,永远都置身事外,永远也不会让自己陷入这种我不是我的境地。筱雅,你为什么可以这样理智呢。”她小小的脑袋在我的脖颈间磨蹭,喃喃问。
我苦笑,低头,下巴抵上她的额头,落寞地自嘲,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的顾忌太多,我不够勇敢,我是个胆小鬼。
所以我永远都不会承认,我和你一样,都曾因为他而心生绮念。只是你说出了口,我却永远只能把它烂在心间。就算有一天我憋不住,我也只会寻找一个树洞,说完以后再把洞填上。
爱情是件奢侈品,我喜欢奢侈的生活。可惜我承受不起,无力追逐,所以只能远远地站在边上。看那莲落菊开,蝶冷花香。一切都是极好极好,但却与我无关。
周六下午选修课刚上完,阿达就到我们教室门口堵人。一见我,他兴奋的一个劲嚷要请我吃饭。我紧张地抱紧我的书包,目光炯炯地瞪他:“你想干什么?”
阿达沉浸在他莫名的躁动中,没觉察出我眼神中的狐疑警惕远胜于兴奋。
“请你吃饭啊!有福同享,走,哥哥今天请你吃好的,同喜同喜。”阿达估计今天被雷劈了,有点脑子抽筋,竟然带我去吃五十六块钱一客的牛排。我检查了他的钱包,确定他有钱付账,才敢动刀叉。
“小子我此番全胜,全仰仗兄弟你鼎力相助。所以略备酒席,还请兄弟笑纳。”阿达装模作样地对我作揖。
我叹气,阿达,不是四个字放在一起就叫成语,不懂就别乱用。
“你获得什么胜利了?上次咱们打牌我跟你搞小动作?那次不是被表哥逮到了嘛,还逼得我俩在额头上贴纸条拍照留念,惨的一塌糊涂。你不会有受虐倾向,觉得那样很海皮吧。”我紧张地盯着他,挺好的一娃,虽然人贱了一点,奇Qīsūu。сom书不至于有这种心里隐疾吧。
“什么跟什么啊,鸡同鸭讲。”阿达帮我切好牛排,盘子推回我面前。
“你找死啊,你想当鸭我可没打算当鸡。”
“就你,站街的话一定会把门口的客人全吓走。”
我一把银光闪闪的餐刀逼到他颈旁,笑容狰狞,声音嗲的能汗毛地震:“先生,你要不要带我出去?”
他大笑,你还霸王硬上弓了你。
“韩璃同意当我女朋友了。”
我一口泡沫红茶咽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最后从鼻孔中叛逃。我抓起大手帕擦擦自己的狼狈,牛排是毁了,不过没关系,我会接着吃。我惊诧万分:“你,你说什么?”
“韩璃啊,我追到她了。”阿达得意洋洋,“一顿海鲜大餐外加九十九朵玫瑰搞定战斗。”
“就这样?”我狐疑,“这么恶俗?她不是阮衡的女朋友么?”
“你那只眼睛看到是啊!人家不过是一起长大而已。都说你了,没事不要看那么多小说,一天到晚就晓得意淫青梅竹马。折腾完我跟叶子还不够啊你。”阿达悻悻,“搞清楚,现在她是我的女朋友。”
我嘴巴张了张,心中千万种念头交织在一起,最后只是意兴阑珊地道了句:“恭喜,你小子总算如愿以偿了。”
“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追到手的?来,免费让你取经。”他拍拍胸口,伪装慷慨激昂。
我叉了块牛排放进嘴巴,凉凉道,你那些下三滥的招数还是不说的好,搁着古代也是一淫棍采花贼的角色。
“天!你该不会在海鲜里下了药吧。”我把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左右开弓,把他逼在墙角,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说,你到底有没有做这种事?”
“你疯了你!快把刀叉给我拿开,都吃过东西了,还靠这么近。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只有爱情,没有阴谋;只有玫瑰,没有迷药。奶奶的,你当我是什么?追个女朋友还要三挫仑。”阿达嫌恶地把我的手挥到一边,“跟哥哥学着点,免得你以后要打光棍。”
我白了他一眼,男女有别。
“得,我倒忘了,你是个女的。”阿达这贱人一分钟不殴打就嘴巴发痒。
“我就说,除非我不出马,我一出马,那谁,还不是任我手到擒来。”
“我怎么记得曾经有人央求我帮他写情书追人啊?”我凉薄地扫了他一眼,“追到了,得意了,嚣张了,可以吹牛了。坦白点讲,我还真没觉得你哪里比阮衡好。不过你也算如愿以偿,那么还是恭喜。我等着看你多久以后沦为下堂夫。”
“锉!从来只有我甩别人,哪轮到她来甩我。”
“我看好她,等着看你被甩。”
第五章玉人何处教吹箫(下)
我看好的人是阮衡。怎么有谁会舍弃那么一个丰姿神秀的男孩儿而看上阿达这样一个痞子。阿达天天在我面前念叨他的韩璃有多么多么好,整个人泡在蜜糖水里,滋润的不行。三贱客也变成了二人行,因为他要陪女友。
倒是意外与阮衡相熟起来。学校年级间排球比赛,体育老师不知道究竟哪只眼睛看到我弹跳力好,愣是逼着我去凑人数。我一米六八的个子搁女生中的确不算矮,但是充当排球女将似乎有袖珍版的嫌疑。露天的排球场上,男女各拉出一队训练。队友多摩拳擦掌,高二承前启后,是学校的中坚力量。剩下我等小猫三两只,天天在那混日子,只求老师早日发现自己看走眼,趁早把我扫地出门,免得糟蹋了高二的荣誉。
阮衡是男队的主力。他每天下午三点半跟我们一起训练。我本以为像他这样的白面书生是不会对这种全身大汗淋漓的运动感兴趣的。他在我的脑海中就是绿杨阴里白衣少年衣裾生风冰肌玉骨清凉无汗,此刻却仿佛水中捞出来一般。坐在我旁边,我的皮肤可以感受到他周身的热气,炙烤的我,衣裙里全是薄薄的一层汗。
“怎么一直坐在边上,不去练练?”
“啊?”我有些仲怔,指指自己的鼻子,“你说我?”
他笑了起来,依然明眸皓齿,恰似夜空星星闪烁。我贪婪地盯着他俊美如昔的容颜,轻声问,你还好吗?
他愣了一下,淡淡地微笑着反诘,我有什么不好吗?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他笑笑,也不再言语。
#奇#“女生对于生日之类的特殊纪念日会比男生更加执着。也许在男生看来无关紧要,但对女生而言却非常重要。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书#“谢谢你,筱雅,你想太多了。”
#网#“我……”我张张口,看着他用笑容拉远距离的面庞,讷讷不能言。
“你是个善良的好女孩,无忧无虑,所以才能把一切看的那么单纯美好。”他指着我的棉布裙微笑,“就好像这条裙子,之所以简单纯美,是因为它标签上的价码。”
我面上的血色悉数褪尽,我想我的嘴唇或许如雪般苍白。我笑了,你以为我是什么?千金大小姐?请相信你自己的眼睛,没有谁喜欢天天吃酸豇豆。你以为只有你吃厨房的剩饭菜吗?你起码还有烧好的现成饭菜,我妈还得拖着患风湿病的腿去菜场拣人家扔掉的菜叶回来自己腌制成小菜。所以说,有些事情,跟出身无关。
“阿达跟叶子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我才有机会出入宴宾楼这样的地方。我从来都不是什么无忧无虑的大小姐,我恨不得能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我还曾经用三块钱作出一桌子菜给我妈妈过生日。你所说的忧虑,我了解,因为我也在经历。”
阮衡深深看了我一眼,场上有人喊他练扣球,他起身离开。我拍拍裙子,站起来,跟队长比划了一个手势,先行离开。如果不是因为他也会来训练,我根本就不愿意浪费我的时间。除了繁重的课业,家里还有一大摊家务等我去做。体育老师已然认清我色厉内荏,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一个,把我丢到了替补的队伍。
第二天训练时,阮衡主动对我打招呼微笑。我心中的石头落地,回以点头微笑。昨天是个冒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