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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谦怔然看着她远远走开,蓦地腿一软,缓缓蹲在路沿,把头埋进膝盖。
他实在站不起来了。
心脏就像要爆裂开了一样的疼,太阳穴疯狂跳动,就像脑中有只狂躁的兽在左冲右撞撕咬脑浆。他无数次幻想,她用那好听的声音直接叫他的名字,今天他如愿了,可是她那么冷,仿佛和他说话都是多余的事,她觉得他不要脸。
她没说错,结了婚的男人还想别的女人,是够不要脸的。
他蹲了不知多久,直到有人觉得怪异叫来警察,警察拍了拍他肩膀,他倏地抬头,戎马生涯锻就的锐利眼神配上发红的眼眶,可怕得像要吃人,警察吓得退了两步,又注意到他的肩章,那么年轻却做到了那个军衔儿,除了本事,还有一点不可或缺——家世。
这人他惹不起。
警察鼓起勇气说了句认错人了您慢慢蹲便撒丫子跑了,陆谦怔了许久才站起来,腿因为血管被压迫太久,麻得几乎失去了知觉。
那一天晚上他睡不着,吃了两颗安眠药,然后睡得很沉很沉,沉得他不想醒,次日迷迷糊糊醒来已经是下午,让他醒来的原因是他模糊中觉得心很疼很疼,自己没法呼吸,董年年的名字不知道被谁提个不停。
他头疼欲裂,却倏地翻身下床,他是真的听到有人在说董年年。楼下在争吵,声音透过了门板,仔细一听,是父母和冉墨的父亲在争执。
他想下楼,却鬼使神差的止住了脚步,听了来龙去脉,他顿时觉得自己的血肉被生生的撕开了,耳边就像有一面鼓被敲得咚咚响,他想嘶吼,想毁灭一切,可是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身子一软跌在地上。
董年年自杀了,洗的干干净净,穿着最好看的衣服,关了所有门窗,开了煤气。邻居闻到味道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原来她昨天买那么多东西,只是为了自己走得干净一些。
他呆呆坐在地上,直到冉墨的声音响起他才猛地回过神。彼时已经夕阳西下,天边晚霞如血,在他眼里燃烧着。
孩子已经五个多月了,冉墨的肚子已经很明显,养尊处优的她显得丰腴不少,得意洋洋的推开门,目光落在背着她站在露台上的陆谦身上,扬扬眉,说道:“起来了?我下班回家了才起床,可真能——”
“睡”字未说出口,陆谦忽的转身扑了过来,扼着她的脖子把她压在墙上,另一只手摸出一样东西,凉冰冰的,硬梆梆的顶在她太阳穴。咔的一声响,冉墨顿时骨软筋酥,这是手枪保险被打开的声音!
陆谦拿着配枪,眼里满是嗜血的光:“冉墨,你害死了年年,偿命!”
冉墨惊恐的想叫,可是脖子被那样下死力气的扼住,发不出大声响,手足本能的乱动,旁边矮柜上放着一个花瓶,她挣扎之际挥手打落在地,稀里哗啦的响声惊动了楼下的陆戎生夫妇。
“陆谦!你这是做什么!”陆戎生扶了扶妻子,迅速走过去,用力想掰开他的手,却动不了,顿时气得直接劈脸一耳光,趁他微微愣神之际把他拖开,夺下手枪,指着他道,“发什么疯!”
“我要杀了她!毒妇!贱人!她竟然让年年,让年年……”
陆戎生闭了闭眼,声音微微发颤:“陆谦,别的我不多说,可是,想想你的孩子!”
陆谦凄然大笑:“孩子!她给我生孩子!她能给我生什么样的孩子!是不是和她一样!我不要那样的孩子!”
“住嘴!还撒野?”
陆老夫人缓缓过去,抱住他:“陆谦,他们已经会动了,也会听,你这样说话,孩子会伤心的。还有……”她压低声音,只有他听得到,“想清楚,董家丫头会想和她一起上路?你让她清清静静走那条道儿吧,想出气,不能凭着一时之气,要知道,能做出那等事,冉家那几人不帮忙,冉墨能成吗?”
他仿佛泥塑木偶,动不了,不出声。
冉墨忽然叫了起来,脸容痛苦得扭曲:“疼,疼……”
陆戎生夫妇大惊,扭头一看,连忙唤来佣人把她抬下去,陆老夫人匆匆送向医院,屋里只剩下父子两个。
“疼吗?”陆戎生拿来冷水毛巾,敷在陆谦肿胀的脸颊上。
陆谦用力按住胸口,声音嘶哑:“疼。”
陆戎生自然知道他疼在哪儿,无言的抱住他,但愿父亲的支持,能让他好受一些。
“爸,年年没有别的亲人,我去送送她。”
陆戎生点头,去打了几个电话,知会了几个人。
天气还不热,董年年的尸体放在冰柜里,保存完好,轮廓如常。工人把她小心翼翼的搬上车,准备拉去火化。
陆谦第一次摸到她的脸,冰冷,僵硬,而这本该是温热柔软的。
“那个,不要让眼泪占到逝者身上,这样她会走得不安。”殡仪馆的人说得神神秘秘。
他恍然哦了一声,这才发觉脸上一片湿。
上一次哭,应该是自己在襁褓中的时候了吧。
他知道,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哭了。
火化炉的声音哄哄,他闭上眼,仿佛能看到她一点点的化为灰烬,他的第一次悸动,他的爱,他的温柔,也随着这大火烧尽,没有一丝痕迹。
董年年的骨灰盒是洁白的汉白玉,有着漂亮的雕花,他捧着到了公墓,亲手放下墓穴,亲手掩土,亲手立碑,最后放上一大把菊花,还有一捧玫瑰。
彼时西方的很多习俗已经开始流行,送玫瑰是表达爱情,他知道。
董年年,我爱你,可我真的没想过要打扰你,走到这一步,真不是我本意。
你的苦因我而起,是我的错,对不起。
如果时光能倒转,我宁可从未见过你,也不会爱你,这样,你现在应该还在欢笑,是不是?
☆
陆维钧听完,良久才能开口说话:“爸爸,你以前不爱和我多说话,是因为……你本来就厌烦我?”
陆谦摇摇头:“我后来自请调到边远的地方,你出生的时候我不在,你爷爷寄了照片,说实话,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高兴,但是,也不会厌恶你,后来休假回家,你和桓之已经会叫爸爸,看到你,我就忽略你妈的一切了。”
“爸……”
“好了,不必再安慰我,这么多年,再多的事情我都想通了。该做的事,也尽力做了,只是还是太疏忽,否则你三叔……还有林若初……我以前只以为她狭隘,但是,真的没想到她会亲自下杀手。”
“爸,谢谢你,至少现在我和海渝都能选自己想过的生活,想要的人。”
陆谦笑了笑,慈爱的看着他:“过去的事,我会解决掉,你就别再操心了,管好公司,和林若初好好的一起。”
“我知道。”
坏蛋兴冲冲的过来献宝,陆谦摸了摸它的头,陆维钧看着父亲和缓的表情,心里却依然发酸。
至少,他和心爱的女人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而且一直在一起。可是父亲,他从来没有拥有过、
☆
冉墨住在冉家某处产业里,陆家一直防着她,不想她和冉家的人有联系,可是,事实证明这是多虑了。
她做出那样的事,冉家没能力护着她,便避之不及,甚至,曾经纵容她的两个哥哥还嫌她惹麻烦,巴不得不见到她。
陆家没有过多限制她,也没有在那房间里一直监视,但是她知道,自己但凡出门,便会被牢牢盯住,不得自她怔然走在街上,心里又苦,又恨,正思忖着,不防撞了人,抬眼一看,正是楚夫人魏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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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白天忙得不可开交,下午才有空码字,回家之后,因为成都雷暴,我这片区的网络over了,半夜才恢复。
1W字,补偿大家。
楚家马上知道小林的身份,会发生什么捏?
恭喜你多了个女儿
曾经冉墨是嘲笑过魏晴的长相的,虽然这嘲讽极为肤浅,但是她有资本,毕竟光凭容貌,她是胜过魏晴的。言蔺畋罅
可是如今两人已经过了靠美貌吸引人的时候,此时女人的美不在娇嫩的肌肤和细致的五官,而是在于年华沉淀之后,洗去浮华,磨去棱角的雍容气度,魏晴平静优雅,已然胜过了她,况且,一个是显要的贵妇,和丈夫互相扶持,还有孝顺的儿子和侄女承欢膝下,一个已经虎落平阳,丈夫恨毒了她,儿子也不再认她,一个心满意足,一个狼狈不堪,冉墨只觉得自己被魏晴身上温润大气的光芒刺得有些抬不起头。
可是她还是站得笔直,竭力作出平静的样子,面对着这个嫁给自己穷极一生也没得到过一丝温柔的男人的女人,她不肯输了气势。
魏晴看到她这样,愣了一瞬,旋即淡淡一笑,说了声“小心”,便欲离去。
她不屑对冉墨这样的人冷嘲热讽,再说,也没必要,这样不以对方的态度影响情绪的淡然,反而是冉墨最受不了的崴。
冉墨咬了咬牙,冷笑道:“魏晴,看来你最近过得很愉快。”
魏晴停住脚步,莞尔道:“还好,一切都要看心态,惜福,不贪心,过得心安理得,这样自然会过得愉快。”
“心安理得?”冉墨念着这四个字,重复几次,忽的轻笑,“是啊,你现在心安了,因为觉得自己的地位不会再被威胁了……解”
“地位?我的地位什么时候受过威胁呢?”魏晴想起曾经冉墨自以为是的试探和刺激,语气里透出淡淡的轻蔑。
“也是,你一直是荣光无限的楚夫人,有个不错的儿子,还有个亲女儿一般的侄女,的确地位稳固。”冉墨淡淡撩了下头发,眼里有冷光一闪,魏晴敏锐的捕捉到了,蹙眉盯着她,等着她即将说的“但是”。
“中国人都讲究个儿女双全,一子一女,成一个好字,可惜,楚维维毕竟是侄女儿,你终究是有遗憾的。”
“冉墨,有话不妨直说,拐弯抹角的浪费时间,何必?”
“我得恭喜你,你的遗憾没了,你有个女儿,年轻漂亮,头脑也机敏,否则怎么能把维钧迷得团团转呢?”
“林若初?”魏晴眉尖一蹙,“莫名其妙,什么女儿不女儿的。我没空和你闲聊,再见。”
冉墨笑:“你不会已经健忘到忘了景如画吧?远征这辈子念念不忘的女人你都能忽略,这心态果然好得出奇。不过,不论她和你关系多微妙,你是远征的妻子,按照传统的说法,远征的孩子都得认你为母的,所以,林若初是你的乖女儿,恭喜你啊魏晴,你真的儿女双全了!”
魏晴登时睁大眼,抿紧了唇,背脊虽然挺得笔直,垂下的指尖却不由自主的开始发颤。
“不信?你自个儿算算吧,二十多年前,林知闲景如画的婚礼楚远征可是去了的,可惜当时你不在,否则那场被压下来的好戏……”冉墨端详着魏晴的神色,心中无限快意,“亲子鉴定随时可以做,毕竟楚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不是什么人来认亲都行的。”
魏晴静默许久道:“冉墨,听说这次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和你欺侮林若初脱不了干系,亲孙女都可以弄没,你果然本事大。还有,你知道林若初是远征的亲女儿还动手,真是失心疯了。”
冉墨轻轻笑:“景如画生的,我怎么能放过?再说,你难道会把远征有私生女的事情告诉他?你不怕远征为了那个很会装乖卖俏的林若初伤了你和你宝贝儿子的利益?”
魏晴盯了她很久,直看得她有些发毛才缓缓绽放出一个极为浅淡的微笑:“你错了,这事情,我还必须得说。作风问题很严重,你都能发觉这样的事,说不定会有别的人知道,传入某些人耳中怕有人对楚家不利,我得回去提醒,让他早点准备,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