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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仪琳红着眼眶回去了。
水镜僵坐在原位。
她错了吗?
该哭的人是她吧!
为什么大家却是一脸谴责地望着她?
每个人都希望她“认命”,乖乖当她的关家贵夫人,却没人关心她的感情。
“水镜……”背后传来低沉温柔的呼唤,让她紧绷的情绪更加失控。
“你走开!”
“你跟仪琳吵架了?我看到她红着眼眶跑出去了。”
“都是你不好!”水镜满腹委屈,顾不得跟他冷战把他当透明人对待的决心,怒气爆发,“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
他叹了口气,“我知道……都是我的错……”
“对!都是你的错!”水镜冲口而出,“为什么大家都帮你说话?每个人都怪我,连江爸爸、阿姨都站在你那边……仪琳还跟我吵架……”
她忍不住哽咽,“我到底做错什么?”
“水镜……”他伸手想抚慰妻子。
“不要叫我!我跟你不熟!”悍然的拒绝让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又颓然放下。
不熟……
呵!心如刀割的关龙骥嘴角挂着一抹苦涩的笑。
她抽抽噎噎地哭,他只能静静的等待。
等到她情绪稍微平复,抬头看了一眼手腕上蓝宝石镶钻的山茶花表,还不到四点,她忍不住嗔怪,“你这么早来做什么?公司倒了吗?”
分居协议中,她不愿跟关龙骥同居一室,于是他搬到办公室的套房里,交换条件是每个星期两人至少得共进两次或三次晚餐,今晚是第一个星期的约定时间。
“我拿些东西给你看。”他说。
从公事包里拿出几张光碟片,他递给了妻子。
“这是什么?”水镜擤了擤鼻子问。
“一些你在公司活动的摄影,我把你的画面都烧录成DVD,还有一些……是你自己拍摄的……”他说。
她瞪着他。
“有空看看好吗?”关龙骥语气谦卑的要求。
看?不看?
水镜陷入长考中,她有预感,看了会后悔,可不看又悬在心上……
一顿晚餐,她吃得食不知味,坐在面前的关龙骥也吃得不多,只贪婪地看着水镜的容貌。
他以为他熬不过去——才搬出去四天,他已经疯狂的思念她。
想念她的笑声、想念她的温暖、想念她甜蜜的絮语——
可是近在咫尺的妻子现在却显得遥不可及,明明是一伸手就可碰触的距离,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直到饭后水果拼盘送上餐桌,水镜才如梦初醒地下逐客令,“我想休息,你可以走了!”
关龙骥默默起身,在定到玄关处时突然开口吓了她一跳,“水镜,关于大哥跟仪琳交往的事……”
水镜一僵,脸色变得更难看。
关龙骥停顿一下,简短地说:“是你主动撮合的。”
“你……你胡说……”水镜毫不考虑的反驳。
关龙骥无语,只是以深不可测的眼眸看着她。
她心虚地撇过头去,隐约明白这有可能是真的,半晌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
“因为,你希望他们幸福……”关龙骥声音沙哑说道。
像我们一样车福。他在心底补充。
第八章
水镜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心,打开了潘朵拉的盒子去窥看另外一个自己。
画面中的那个人是她,可是又不是她。
在慈善晚会中一身珠光宝气,像只花蝴蝶似地轻盈飞舞,与关龙骥跳着优雅舞步。
在佳士德拍卖会中,笑吟吟地伸手竞标价值逾亿的星蓝宝项炼坠子,低胸晚礼眼上挂着一大串灿似流星的华丽流苏形钻石项炼,背景是众人欣羡惊异的目光注视。
那个女人笑容纯真烂漫,穿着打扮是完美无瑕的优雅,珠宝首饰是贵气逼人的华丽。
旁人的阿谀与赞美当然也被收录起来。
她笑得开心甜蜜,毫无怀疑地照单全收,那一脸幸福洋溢的模样让水镜忍不住嫌恶。
最不可饶恕的是她居然愉快的吃着她多年来不曾碰过的蛋糕!
看完一片DVD,水镜没有勇气再看第二片。
那个女人……不应该笑得如此幸福!
她捂住脸,双肩颤抖,眼泪不停流下来。
该死!该死!可恶!可恶!她在心中呐喊,责备自己也责备关龙骥。
“爸爸、妈妈……”压抑已久的伤痛溃堤,呜咽的哭声从她口中逸出。
这一夜,水镜哭着入睡。
偌大的主卧室中只有她一人微弱的啜泣声。
哭得昏昏沉沉的她看到双亲入梦来。
穿着典雅朴素白洋装的母亲依然年轻,而父亲还是那套浅灰色西装,依旧温文儒雅。
还是小女孩的她高兴的迎上前去,“爸妈,你们要去哪里?”
她看到爸爸妈妈张嘴回答她的问题,可她却听不见双亲的声音。
“爸?妈?”小水镜着急了,“你们说什么?我听不见啊!”
温柔的妈妈还想说话,却只有嘴唇的蠕动没有发声。
她惊惶失措的看着父母的身影渐渐远去,面貌也在迷雾中慢慢模糊。
“爸爸?妈妈?你们不要走呀!”她想追,双脚却像落地生根般动不了。
“呜呜呜……”睡梦中的她哭醒过来,止不住的眼泪由鼻腔流入呛到呼吸,让她咳了几声。
天色未亮,宽敞的主卧室里幽幽暗暗。
突然间,她听到一声很清楚的叹息,叹息声中有着淡淡的忧伤。
水镜一点也不觉得害怕,瞠大了一双蒙眬泪眼搜寻,“妈妈!是你吗?是你来看我吗?”
你不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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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红肿着双眼的水镜戴上太阳眼镜遮掩哭过的痕迹。
虽然是欲盖弥彰,但是也没有人敢询问她原因。
训练有素的下人送上丰盛、精致的早餐,水镜只吃了几口沙拉跟三明治,喝了杯葡萄柚汁便宣布要出门。
她要去祭拜父母。
依山傍水的墓园环境清幽,没有碰上清明、重阳等大节日,墓园里冷冷清清。
焚香祭拜后,她低哺祝祷,“爸妈,请原谅女儿的不孝……”
心头千言万语不知该从何说起,水镜的眼泪又扑簌落下。
高大的人影映在她脚边,不用抬头,她也知道来者是谁。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献殷勤,打小报告打得这么快?”她冷冷嘲讽道。
关龙骥默默出现在妻子身旁,也拿起线香,有样学样的祭拜未曾谋面的丈人和丈母娘。
他的神情是如此恭敬虔诚,让水镜不由得把嘲讽的话吞回肚里。
将头撇过一旁,她远眺蓝色河流,不再开口。
关龙骥微不可闻的祝祷模模糊糊飘入她耳中,听不真切内容,只让人感觉低沉诚恳。
他对着丈人、丈母娘立下誓言:爸、妈,我会尽一切力量来照顾水镜,也请您们在天之灵多给水镜一点庇佑,也让我多一点幸运,让水镜回心转意。
清风摇曳,袅袅香烟,关龙骥祭拜完就站在水镜身后默默守候。
水镜不理他也不说话,只是沉浸在哀伤的思绪中,任由时间流逝。
而关龙骥也不说话,就这样默默陪着她,看秋阳越过树梢,日渐西斜。
直到起风时,他才开口,“回家吧!”
回家吧!言简意赅三个字,平淡却温暖。
也许是倦了、累了,水镜没有跟他抬杠的力气——她不觉得那是她的家,而像是用黄金珠宝雕砌而成的豪华笼牢——她无语地接受他的牵引,冰凉的手心被包围在他大手中。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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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右想、辗转反侧。
三天后,水镜终于下定决心。
司机把她载到董仪琳的住所。
“对不起!”她双手合十,低头敛眉道歉,“我错了!请你原谅我一次!”
董仪琳嘴巴微张,吃惊地看着站在自家门口的好朋友。
“对不起!”水镜双手合十举高再道歉。
“……”董仪琳想不出该说什么,半晌才吐出几个字,“神户牛排。”
水镜跟她大眼瞪小眼,愣了一秒,“成交。”
“等等,还要再加上一罐——不!两罐上次在你们家喝到的蓝山咖啡豆。”董仪琳乘机敲诈,顺便扮了个鬼脸。
物以类聚,两个都是直爽性子的好友相视而笑,所有的不愉快都随风而逝。
“好啦!好啦!你土匪呀!”水镜笑开了脸。
“客气咧!还没跟你指定要那个麝香猫咖啡豆哩!”她大剌剌回答。“进来吧!”
“什么麝香猫咖啡豆?”水镜好奇问。
想起好友的记忆跟现实社会有脱节,董仪琳帮她解释前一阵子炒得火热的麝香猫咖啡豆的由来。
“就是猫吃了咖啡豆在肠胃里消化不了,发酵以后会有特殊香气……”她详加说明,“……一杯一千元还缺货呢!”
“什么?那不就是猫的排泄物?”水镜惊叫:“仪琳,你好恶心喔!虽然早知道你嗜咖啡如命,没想到你这么变态!猫咪‘思思’出来的咖啡豆你居然敢煮来喝?免费请我都不要呢!”
“嗟!那可是咖啡行家心目中的梦幻逸品呢!有钱还买不到呢!你不懂啦!”
多年相知相惜的情谊恢复如初,两个小女人又吱吱喳喳的聊起来。
从国家大事到演艺圈八卦……水镜听得啧啧称奇。
电视画面上出现一位长青树型的香港巨星,水镜不由感叹,“有些人总是不会显老呢!”
看见水镜情绪稳定了,董仪琳也为她庆幸。
听着她淡淡叙述梦见父母的事,董仪琳有些恻然。
“父母亲没有不疼自己孩子的。”她说。
“嗯……我让他们担心了……”
有许多话想说却来不及说,这些遗憾会跟着她一辈子。
“可是,我相信心意相通是不需要言语传达,伯父、伯母会知道的。”董仪琳说。
“仪琳,谢谢你!”
“傻瓜!”
一笑泯恩仇,朋友果然还是旧的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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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早!”
“夫人您好!”
“好久不见,夫人,您身体好点了吗?”
此起彼落的亲切招呼,让方水镜的笑容有点僵硬。
在这些员工看来,已经一个多月没有看到这位美丽纯真又不摆架子的总裁夫人,所以招呼得更加热切。
关龙骥以眼神示意,她勉强露出微笑,“大家好,谢谢你们。”
她跟着关龙骥定进办公室。
两人独处时,她立即拉下脸。
“什么文件需要我签名,快点拿过来吧!”她说。
来公司的途中,关龙骥解释过,失忆时的她成立了几个慈善基金会,身兼数职,可忙得很咧!水镜怀疑极了,根据旁人不经意泄漏的讯息来推断,失忆的她根本是一个锦衣玉食、好命好运的超级大米虫。
居然还不自量力学人家贵夫人主持基金会?哼!
总裁的特助通报林秘书进来,水镜才有点明白。
光鲜亮丽的林紫薇一走进来,水镜不由得暗暗喝彩:好一朵蔷薇花。
林紫薇恭敬地奉上宗卷,口齿清晰地报告上个月基金会的运作情况。
她心里有点纳闷:一向单纯的总裁夫人怎么会逐条细看报告,而不是像以前随手签名呢?
募款帐目、捐款支出、清寒奖学金、房屋租金支付明细、文具用品杂项、电脑维修费用、义工探访车马费……
水镜看得仔细,也提出一些问题。
“这个义工探访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