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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董仪琳言归于好以后,她才告诉好友她为什么会失去记忆的原因。
“他是变态!拿房子、钻石、珠宝送我,我拒绝他的收买,他居然想要非礼我……我就是为了逃跑才会掉到海里去!后来的事情我就没印象了。”
忆起他曾经想强暴她的往事,水镜余恨未消。
“你说,我该原谅他吗?”
“呃……”董仪琳搔了搔头,“这问题很难回答呢!听起来的确是关龙骥该死!可是……你们的婚姻状况却是很美满……”
看到水镜对她怒目而视,董仪琳自动消音。
不过……拿金钱利诱不成,竟用暴力想要得到喜欢的女子,真不知道关龙骥到底是个疯子还是变态呢!董仪琳想。
也许两者皆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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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居第三个月。
水镜已经逐渐习惯和关龙骥共进晚餐时的鸦雀无声。
他吃得少,专注地看着她的时间比较多,之前水镜会不悦地回瞪他,现在习惯了也就不以为意,只是心里很纳闷:依他这种阴沉个性,凭什么会让所有人异口同声称赞他是好丈夫?连江家长辈还有鹏翼都开口为他求情?
帮她解答疑问的是张玉玫,“很简单呀!因为先生爱惨你了,只要你撒个娇笑一笑,就算你开口要天上的月亮,先生也会帮你摘下来的……”
看到水镜神情不豫,张玉玫连忙转移话题,“我觉得先生最近好像瘦了一点,神情也很疲倦,不晓得是不是公事太忙了?”
的确,被逐出家门的关龙骥恢复成婚前工作狂般的作息时间,虽然饮食有专人打点,但是他吃得少、睡眠少、咖啡喝得凶,几乎没有多少休息时间。
“会吗?我看他还好呀!”水镜口是心非地说。
整理琳琅满目的珠宝盒时,她发现了一张被秘密珍藏的光碟,带着好奇心播放出来,内容却是她意料不到的——
唯一男主角正是关龙骥,穿着睡袍的、刚出浴的、西装笔挺的、表情沉思的、拿起咖啡欲饮的……不同的时间、场合,零零碎碎的片段都是关龙骥,而掌镜者正是她自己!
数位摄影机让拙劣的门外汉也可以轻轻松松捕捉住清晰的画面。
“阿骥,看这里。”她听到自己甜腻的声音指挥。
数位摄影机也录下了她的声音。
“笑一个!”
那个她恨之入骨的男人对着镜头,不!对着镜头后面的她露出深情的笑容,冷厉的脸部线条变得神采飞扬、判若两人。
“阿骥你好帅哟!”她清脆活泼的语调听在自己耳里既陌生又熟悉。
“说‘我爱你’!”她霸道蛮横地命令。
“我爱你……”深情的双眼盈满笑意。
水镜不敢相信,可是事实摆在眼前。
失忆的她把一头猛兽调教成温驯的宠物,呼之即来挥之则去,而且还恶心死人的“爱来爱去”!
不算不算!
那个白痴女人绝对不是她!
被无意中发现的事实所震慑住,水镜的心情乱七八糟。
抬头望了一眼挂钟,已经六点了,今天晚上该回家吃晚餐的关龙骥还没到呢!心情烦躁的水镜冷哼一声。
之前不都是五点左右就早早回家?当然啦!她不是关心他,而是觉得稀奇,一个大男人没应酬交际,一下班就急着赶回家不是很奇怪吗?更何况他还是有钱有势的大老板,身旁有红粉知己也是寻常吧!
话又说回来,如果关龙骥有红粉知己,或许离婚会比较干脆一点,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正在猜想的时候,关龙骥的座车回来了。
除了司机,车上还有两位不速之客。
一个是关龙骥的特别行政助理,水镜只记得他姓唐,另一个就是她的秘书林紫薇。
“方小姐,”急忙打招呼的是秘书林紫薇,“总裁今天身体不舒服,医生诊断是流行性感冒。”
“没什么,”关龙骥淡淡说:“回来晚了,抱歉。”
“吃饭吧!”水镜不睬他,转头对张玉玫吩咐,“跟厨房说再多准备两人份的晚餐。唐特助跟林秘书留下来吃个便饭吧!”
“谢谢夫人。”唐特助说。
水镜嘴角一抿没说什么,相对于林紫薇称她为方小姐,身为关龙骥心腹的唐特助不可能不知道她跟关龙骥正在分居的事实,却还是称呼她为夫人。
如果说林紫薇是皇后的人马,那么唐特助就是国王的人马了,两人各为其主。
晚餐时间,唐特助和关龙骥一样沉默寡言。
有其主必有其仆呀!
反观林紫薇还比较活泼,跟水镜聊了起来,跟她报告关龙骥生病、打点滴的事。
“你发烧到四十度?”水镜扬眉问:“那你回来做什么?”
察觉到自己口气不好,她放缓声调,“我的意思是,你该好好休息,不要这样来回奔波,反正要看孩子以后有的是时间。”
关龙骥抬头,眼神有点涣散,“看你。”
水镜语塞。他的气色真的很不好,眼眶下有淡淡的阴影,神情疲倦,消瘦不少。
一顿四人晚餐,大家吃得安静无声。
“咖啡真好喝。”林紫薇说:“那……唐特助,你是不是要送总裁回去休息?”
“我是觉得……应该让总裁早点休息,这样来回奔波也不好;”文质彬彬的唐特助说:“不过还是要看夫人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要我收留他就是了?”水镜挑眉,又好气又好笑。
果然,会咬人的狗不会吠,一心为主的唐特助也不是简单角色。
“放心吧!我没那么没良心,毕竟这里还是关家产业不是吗?”水镜讽刺道。“我哪敢喧宾夺主赶主人呢?他要住下来就住一晚吧!”
“是!这是医生开的药。”唐特助得寸进尺道:“总裁就麻烦您照顾了。”
水镜不上当,扬声说:“小玫,那些药交给你。”她转过头来,“辛苦你们了,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吧!”
“那些药……”唐特助不死心。
“小玫有护士资格跟保母执照,你可以放心。”水镜冷冷地说:“她看得懂说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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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上床休息的水镜睡得并不好,小睡一觉起来,已经是半夜一点。
一墙之隔的关龙骥、她名义上的老公正是让她睡不着的“万恶根源”。
水镜起身,喝了一杯矿泉水,先去探望睡得香甜的女儿,才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踱进客房。
睡眼惺忪的张玉玫跟她报告,“先生刚刚又发烧了,才吃了退烧药。”
“嗯……”水镜沉吟一下,“小玫,你辛苦了,去睡吧!我会看着他的。”
“真的呀!那太好了,我去睡啰!”张玉玫深怕她反悔似地马上离开。
水镜啼笑皆非。
“真奇怪,你发的薪水比别人高吗?”她轻声问:“每个人都帮你说话,小玫似乎也巴不得我来照顾你好破镜重圆……”
床上意识昏沉的关龙骥似乎听见她的声音,睁开一双焦距涣散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的方向。
“居……吗么……玛……力堤……”他在呓语,听起来不像是英文,像是法语。然后又是一串快速破碎的英文,“The hope,the fear……the jealouscare…”
“什么?”水镜生气道:“说中文。”
“你……毁灭我……”他语无伦次喃喃低语,“希望……烦忧与妒忌……冰霜会融解……你的心……钢铁做的……”
又一串破碎的单字从他口中逸出,水镜有点印象了——是她最讨厌的拜伦,曾经在课堂上让她的英国文学报告吃了不少苦头。
“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水镜轻叱,“你睡觉吧!”
真是够了!
她伸手抚摸他额头的温度。
还有点烫。
“……你的心是钢铁做的吗?”他问。
滚烫的大手抓住了她冰冷的手,已经冒出胡碴的下巴轻扎她细嫩的手心,纤长的手指抚过他瘦削的脸颊。
温暖的鼻息吹拂在她的指间,他阴郁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做才能挽回你的心?”关龙骥问:“如果哀求可以……我会跪下……求你一千递、一万遍……”
可邻兮兮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意识混乱的他像受委屈的孩子大声指控,“你说过你爱我的!”
一向寡言的他怎么变得多话起来了?
“你烧坏脑子了!”水镜尴尬地想抽回手,他却紧握不放。
是“病中吐真言”吗?
坚毅的唇亲吻着她的手心、指尖,留下一阵温热的电流。
“水镜……水镜……”他喃喃低唤她的名字,低哑而悲伤,既甜蜜又苦涩,“你说过会爱我一辈子的……那些承诺都是空言吗?是水中月、镜中花……”
他的感情一字一句传递给她的是莫大的震撼。
镜花水月终究是一场虚幻……
水镜只觉得心酸。
开口想辩解又阖上嘴巴。他只是一个意识不清楚的病人而已呀!
指尖轻触到一抹潮湿,也不知是汗还是泪?
她颤抖的深吸一口气。
对一个脆弱的病人,她没办法强硬,心慌的她有不妙的预感。
这样被哀求,就算铁石心肠也会软化吧?
心底是有些恻然的,这个男人以他的方式在爱她。
虽然,那方式是不对的。
这些日子以来,更多的蛛丝马迹拼凑出她失忆时的婚姻生活。
她是被娇宠溺爱的幸福小女人,关龙骥对她是百依百顺。
“可是……该算的帐还是要算吧!”她对他说。“你这样闯入我的生活,对我做出那样可恶的事情,你毁了我的人生……要怎么赔我?”
她抚摩过他滚烫的双颊,擦拭他脸上的汗渍与泪水。
真的瘦了呢!
“‘那个女人’到底有多好?”她低声问:“值得你这样要死不活?”
个性矜持的她实在无法想像失忆的自己跟他相爱的情况。
心底微酸的感觉,像柠檬汽水的气泡般冒出,她错愕地发现一件事实——
她在妒忌!
嫉妒那个“失忆的自己”竟然如此被他所深爱着!
“水镜……”柔情款款的呼唤由他口中逸出,宛若轻声叹息。
一个踉跄,她被拥在他胸前,饥渴的吻像雨点般落下。
“唔……”模糊的抗议声被他的吻给吞没。
她的身体记得他的抚触,记得他的亲吻……
她的心脏像小鸟扑翅般心跳加速。
从看到那片光碟开始,那些出自她口中的甜蜜娇语一直萦绕在她耳畔,让她心绪烦躁。
火热的亲吻让她晕眩,像火上加油稍稍平息了莫名的焦躁后,又挑起更强烈的欲望。
明明是陌生却又奇异的熟悉,情欲席卷她的感官,迅速而猛烈到令她感到羞耻。
嘶地一声,她的蚕丝睡衣已经被撕裂到腰际。
“啊……”接触到冷空气的肌肤变得更加敏感,他的手在她最隐密细致的地方点燃火焰。
这个男人……是深爱着她的“丈夫”……
呼吸急促的她心脏几乎快跳出胸口,可以逃却没逃,她渴望好奇地想知道,这个男人是怎样爱他的妻子?爱失忆时的她?
“水镜……我爱你……”
她在他的爱抚与爱语中战栗,发出嘤咛喘息声,鼓励了他进一步的动作。
意识不清的关龙骥完全照着雄性动物的本能在掠夺,猛烈而粗鲁地占有了她,水镜才刚刚适应他的节奏,第一次接触就戛然而止。
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