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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到的,就是四分五裂的肢体,还有冲天而起的血光。
夏伯阳一惊之后,就是勃然大怒,哪儿来的魂帐,不声不响地下了这等杀手。
他一时也顾不得香奴,嘬口尖啸,给队伍下令,使了一个几日来合演的阵势变化,让出那片血腥的空地,近五十人分出层次,诸力聚合。只要锁得住气机,便是还丹上阶的对手,也能瞬间给打爆了!
夏伯阳目光锐利,透过层层人影,看到那边掀起血光之灾的位置,不知何时,摆了一个大物件:
“那是……棺椁?”
“这两天收集的消息,大概就是如此。”
那一位在余慈耳边,将当日北地魔门和离尘宗对峙时的情况,还有两日来在界河中各类冲突,简单说了一遍,重点当然是落在了大梵妖王身上。
只是,余慈最关注的却是另一件事:“于观主来了?”
耳边的描述相当详实,让人怀疑当时那位是不是就在边上潜伏。也因此,余慈的心绪流动略有些失常,只能咧嘴笑了一回:“打了小的来老的,这事儿……”
他吸一口气,没再说下去,而是回到正题:“大梵妖王!怎么又凭空跳出这么个家伙来,呃,不对,在绝壁城的时候……”
余慈的记忆力相当出色,自然记得当初围杀血僧时,无意间探知的信息。但出于某种原因,在听到是罗刹教的香奴先一步揭破老底的时候,他比所有人想的都要多出一层,所以……他的脑子就有点儿乱。
他干脆就问:“那家伙究竟要干什么?”
“现在看来,那个曲无劫的影子是把目标放在了原道大人身上。当初原道大人因魔劫而亡,阳神剑胎灰飞烟灭,肉身却没什么伤损,反而是因为受到魔劫浸染,有些变质……”
“变质?”
余慈想了想,记得沉剑窟主人就是没有实体,难以成道,就猜测:“是要夺舍吗?”
“也许,至少原道大人的棺椁,已经落在他手里。”那位淡淡应了声,应该是想法有些差距。顿了顿,他才道,“大梵妖王不是善人,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影子,在此界大动干戈。他最近可是很活跃啊……”
余慈耸耸肩:“然后呢,我们该做什么?”
那位沉默片刻,忽然道:“你和于舟关系不错?”
第三百五十章 呼吸
“你什么意思?”余慈一下子警觉起来。
那位的语气倒是一贯的轻描淡写:“只是想让他帮一个忙。”
余慈摇头道:“没必要把别人扯进来。”
他这就是表明态度,那位便很明智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那就往前走吧。”那位再次给了一个路线图:“想解决这里的问题,还有很多路要赶呢。”
余慈嗯了一声,按照指引走出一段路,忽然道:“无劫大人现在在哪儿?”
这疑问已经压在他心中很久了,归墟内闹成这样,那位剑仙大人仍没有半点反应,哪怕是稍微用力的迹象都没有,难道万年前的伤势,当真沉重至此么?
那位又是沉默,片刻之后方冷冷道:“若他肯现身,哪还有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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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椁?”
呈现在夏伯阳等人眼前的,正是一个铜制棺椁,它高约四尺,长约丈许,在阳光下,泛着金属的光泽。其周边鲜血迸溅,染红了地面,零落的肢体更是刺眼。
诸修士心中都有些发紧,他们所在的地域,日头毒辣,天气干旱,风沙也大,可四野荒芜平坦,藏不住东西,他们可以肯定,之前在周围绝对没有摆着这个大家伙。
“怎么来的?”
“好像是和那波血风暴一起……”
“棺材里面还是外面?还是只是迷惑人的东西?”
能闯到这里来的,见识都是不缺,转眼就想了许多种可能。不过很快,夏伯阳的命令传过来,削去了他们所有的芜杂念头:
“动手!”
来自多个宗门的修士接收命令并作出反应的时间都不相同,可是夏伯阳通过阵势演练,分出层次,最大限度地整合了所有人的力量,命令一出,虚空中便响起一声巨大的气爆,几十人的力量聚合在一处,第一波就将棺椁硬砸进地下,随后就是飞剑绞杀,最后则是五花八门的法器强光,三波冲击,一浪高过一浪,五十多人的力量已经发挥到了极致。
连结冲击之下,那棺椁就被“抹”掉了,虚空中再不见丝毫痕迹
这可不是他预料中的场面。
夏伯阳一怔,后面的命令还没来得及出口,惨叫声再起,洗玉盟修士排列的阵势蓦地鼓起一块,随后崩裂,这一下又是两三个人筋断骨折。此回夏伯阳看得清楚,造成这一切的,就是那棺椁。
棺椁像是飞了起来,但更像是直接穿梭虚空,现身时沉重的棺体左右一摆,两边的修士便给砸飞了出去。
夏伯阳咬牙道:“给我……”
话音方起,他猛地回头,只见香奴身形虚化,朝着不远处的虚空裂隙飞遁。
“这女人!”
夏伯阳服了香奴见缝插针的本事,抓机会抓得神准无比。此时那铜制棺椁在半空中肆虐,横冲直撞,队伍阵形被打乱,一时间竟然奈何它不得。夏伯阳无奈扭回头去,下令改换阵形,同时取出一件有短暂的空间禁锢之能的法器,以阴神驭使,暗祭在空中,随时准备发动。
也在此时,夏伯阳突然想一件事:“第一波死掉的几个,分明是被利刃分尸……和眼前不太一致啊。”
念头方起,他神魂仿佛被针扎了一记。这是千山教巫法中的“心血来潮”之术,专以“示警”之用。夏伯阳后背“刷”地一凉,当日刚进入剑仙秘境,面对重器门那强得离谱的法器时,他也曾有过类似的感应,其结果就是他用替难巫偶换了一条命回来。
此时此刻,同样是那种感应,程度之激烈,超出前面何止十倍?
视线从场中划过,将队伍阵形和棺椁位置等信息纳入心中,随后他不进反退,向虚空裂隙中飞遁而去。便在人们因为他异常的举动而错愕之际,铜制棺椁上,棺盖滑开了。
虚空中倏地一静,夏伯阳按着心口,后退的速度分明未减,可是他的感觉就像是自己被封在了原地,所有的举动都成了可笑且无力的挣扎。
“咚!”
闷响捶进胸腔,夏伯阳“哗”地喷出一道血箭,和血箭同时出去的,还有一个玩偶状的东西。
玩偶高不过尺许,塑得胖乎乎的,眉目清晰,也如常人一般披衣戴帽,然而细看就能发现,玩偶衣冠表面都刻着密密麻麻的符箓,两颗眼珠则是宝石缀成,正是千山教独门的替难巫偶。可就是这样精致的巫偶,仅在虚空中存在半息时间,便像是充炸了的皮球,砰地粉碎。
巫偶粉碎的瞬间,夏伯阳像是从牢笼里放出来,不管气机牵引下又呛出的鲜血,纵身一跃,便如锦鲤穿波,转眼从虚空裂隙间穿了过去。
脱离这片天地的瞬间,他像是从坚硬的石层里钻出来,耳畔则有一声古怪的闷爆,转眼被空间屏蔽。
夏伯阳来不及多想,一旦进入未知的虚空环境,他便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洒出去的神魂感应大网几乎在瞬间就有了反应,他猛地旋身,凭空侧移,定住身形之际,恰与早一步到来的女修正面相对,对面犀利冷澈的气机,仿佛是在他脖子上横了一把剑。
“这味道……”
夏伯阳心中若有所思,反应却也不善,眼看一场冲突又要发生,可真到临界点的时候,双方的气机却都放缓了下来——虽然已经到了另一处空间,可虚空裂隙开着,后面的威胁还是实实在在,他们哪有浪费时间的余地?
“各走各路。”
“好!”
香奴先一步退让,她保向后飞纵,待距离拉开到三里开外,才转过身去,驭器飞起,速度又增,很快就要消失在视界尽头。夏伯阳迟疑片刻,却是选了和她一样的路线,也算不上违反约定。如此一先一后,转眼飞出百多里路,离那虚空裂隙远了,香奴方回眸一瞥,纵然看不清面目,极度不耐的情绪也体现得十分明显。
就是这个!夏伯阳心中感觉愈发清晰,脱口道声“且住”,突地加速,追了个首尾相及。
香奴冷哼一声,终于停下,罗刹幻力环绕周身,森然道:“伯阳公子,眼下情况特殊,我不愿和你纠缠,却也莫以为我好欺!”
夏伯阳此时看香奴的眼神,已经大不相同,对女修疾言厉色全不在乎,只在脸上绽开笑容:“原来是故人当面!东海一别,师姐一向可好?”
香奴蓦地沉默下去,周围虚空刹时一片冰寒。
夏伯阳反而上前一步,俊脸上笑吟吟的,十分开心:“既然是旧识,何必再打生打死?不看别人,只看表姐的面子,师姐你难道还要和小弟我为难吗?”
香奴用沉默来回应。
夏伯阳还要再套近乎,忽有尖锐的啸音刮过耳畔。
百里元气激荡,啸音扯着极长的调子,感觉着这百里虚空像是被刀子划开的破布,发出滋拉拉的开裂声响。一遍不算,紧接着又是一遍,只不过一个调子渐高,另一个调子回落,起伏中颇有规律法度。
夏伯阳仔细听着,脸色慢慢变了:“什么声音?”
香奴一直沉默,侧耳倾听很长时间,然后回应:
“……呼吸声。”
这是某人做了一个长长的呼吸,吞吐元气,凌厉如剑,斩开了百里虚空。
刹时间,二人都屏住全身气息,惟恐露出蛛丝马迹。这时候,夏伯阳已经百分百分地确认,自己十天来辛苦纠合的队伍,就那么完蛋了——在如此恐怖的家伙手下,五十来个修士,真未必够塞牙缝的。
如此超卓强者,是从哪儿蹦出来的?
值得庆幸的是,此人没有前往他们所在的位置,而是错开了角度,朝另一个方向去了。那斩切百里的呼吸声仍在持续,但也越来越平淡,慢慢的不是特意感应,已经察觉不到了。
夏伯阳愣了半晌,脑子忽地灵光乍现:要说引路,这一位,可是要配合多了。
视线投向一侧的女修,香奴同样将脸转向那边,若有所思。
第三百五十一章 前奏
诸多虚空世界拼接出来的界河,仿佛永远都没个尽头。余慈按照那一位的指引,又跨过四五处风景各异的虚空角落,一路向前。
越是往后,所经之地的环境越是恶劣,有两处甚至是像九天外域那样,完全不适合人类生存的凶地。余慈也是靠着那一位的护持,才安然渡过。只是自从出了那片血色天地中之后,双方的交流次数变得少了,那位似乎在考虑着什么问题,余慈则尝试着和封在剑鞘中的玄黄沟通,可惜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按照那位的解释,玄黄的元灵已经被剑中生成的魔灵浸染,此刻完全处在混沌状态,能迅速“醒转”的可能性几等于无,只能等着它的元灵重新成长到压过魔灵的地步,又或者是剑仙一流的人物重新为它“破锋开光”,才有希望。
果然是只有找到曲无劫才能解决?余慈揉起眉头,一时无言。
此时他正飘浮在一片漆黑的虚空夹层中,随着他往向界河更深层挺进,虚空夹层的“厚度”也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