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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雨桐嗅着连耀身上的冷香,心中一暖,低声道:“嗯,我没事。”
笃笃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连耀将莫雨桐松开,起身前去开门。
门口竟意外地站了一个他们都想不到的人。
陈玉。
陈玉僵硬着脸色,嘴唇颤抖了下,似是被逼迫到了极点,忽然梗着脖子沉声道:“莫真人,请你去见一见重九。”
“重九?”莫雨桐与连耀对望一眼,不知这三更半夜,陈玉来寻他见重九所为何事?
跟着陈玉去了重九的房中,莫雨桐甫一跨入房门便听见重九低声哭诉的声音,再进屋一看,竟看到重九被反绑在椅子上,口中塞了一块绢帕,双目猩红,涕泗横流,见到莫雨桐来了更是十分激动地挣扎着。忽然猛地一用力,连带着椅子一起要斜倒下来。
一阵风平地而起,歪了的椅子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连耀将清气收回掌心,将苍云剑于空中一划,甩出一道清冷剑芒,将重九笼罩了起来。
不过片刻,大口喘息似是发了疯的重九便冷静了下来,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抬起头迷茫地看着眼前几人。
师傅……莫、莫真人……?
在视线触及到莫雨桐的时候,重九忽然惊叫一声,又开始剧烈挣扎起来,砰的一声,与重九绑在一起的椅子炸裂开来,捆住重九的绳子也断成了一截一截,重九在连耀的剑网之中摘掉塞在口中的绢布,面无表情,目无焦点地看向莫雨桐。
“主上命我传话,希望你能束手,将浮萍真人所铸法宝上交主上。”
莫雨桐怔了下,随即明白过来,此刻的重九大抵被什么控制住了,他沉声道:“你的主上是何人?”
重九并未回答莫雨桐的问题,只自顾自地说着:“法宝自有人前来相取,你只要拱手送上便是。”
话音方落,重九身子一软,瘫倒在一片木屑当中,陈玉忙上前扶住重九,仔细一看,气息微弱,竟是比先前还要虚弱。
连耀看了重九一眼,摇了摇头,此刻重九身子虚弱,清气已有涣散之势,怕是……
身边紫光一闪,莫雨桐切了补天,对着重九跳起了千蝶吐瑞。
脚下一个个紫色光圈翻涌着,无数只彩蝶缭绕在莫雨桐身边,粼粼紫光洒落下来,光华流潋,尽数落在了重九的身上。
连耀一凛,再看向重九的时候竟是恢复了大半,虽本源清气被剥离得差不多了,可却是凭着莫雨桐打入他体内的蛊虫残存着,侥幸地保住了性命。
一曲千蝶跳完,莫雨桐大口喘息着靠在连耀怀里,将仙王蛊鼎丢了出来,端坐于地面之上,两手手心朝上,摆了五心朝天的调息姿势,片刻,等稍稍恢复过后,又将仙王蛊鼎收回,对连耀道:“方才因秦子洛之事,玄天宗尚未对御兽师一脉的最终比试做出定论,此刻怕还在商议当中。重九所说的主上,除秦子洛外不作第二人想,连耀,我们速速去浮萍真人那里看看。”
连耀道:“我去。”
“不,我们一起去。”
“你的身体?”
“我很好。”莫雨桐坚决地道,“重九与妖兽的联系都断了,天蛛还在秦子洛的手中,我必须要将天蛛带回来。所有有关秦子洛的事情,你不能瞒着我,我都要参与。”
五毒,一个都不能少。
***
书楼之内,夏溪风看着正在自己与自己对弈玩得不亦乐乎的秦子洛,沉声问道:“你如何要特意将此事告诉莫雨桐,即便法宝在他手里,你悄无声息地拿来便是。”
秦子洛捻棋的手顿了下,随即将白字扣在棋盘之上,打了手势:“不然就太无趣了,不是吗?”
***
浮萍真人所居住所十分偏僻,在整个津道山最为陡峭的山巅,路上险阻重重,山路自然不行,非得以飞剑上去,然而玄天宗外围又覆盖着一层禁制,常人难以御剑飞行,若是稍不注意便会擦着禁制而过,届时术法尽数被打乱,直接从几千丈高空摔落下去,端的是惊险万分。
连耀载着莫雨桐踩在苍云剑上,苍云剑连声作响,在重重云海中来去自如,丝毫不受禁制所限。
两人很快在一重山巅上落下,莫雨桐正欲前行,连耀却忽然将苍云剑持在手中,莫雨桐心知有异,当下望去,有几人正缓缓出现在院落当中。
浮萍真人虽修为已臻元婴,但尚是个中年修者的模样,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托着一个精致的楠木梨花盒子,山风乍起,将他的长袍吹得鼓胀起来,飘然若仙,仿若稍一不慎便会羽化而起,消失于视线当中。
对面站着的人一身黑袍,形容倨傲,两手拢在宽大的袖子当中,姬奉冷声道:“浮萍,主上知你在凝练术方面极有造诣,特来用千块上品清石买你这件法宝,这是赏识你,你竟是如此不知好歹!”
浮萍真人冷笑道:“赏识我?既然赏识我何苦将他的身份暴露出来,又何苦拿他来逼迫于我。”
说的正是被端木雷扼住咽喉,憋红了脸呼吸不得的罗笙。
姬奉道:“浮萍真人既然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那姬奉也只好从命而已。”
两人之间气氛冷凝,关系紧张,浮萍真人若要毁掉手中的盒子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姬奉若是要杀掉罗笙也只需一个令下。
那件法宝不知到底是何物竟惹得秦子洛这般垂涎,莫雨桐脑内转得飞快,正竭尽全力想着如何打破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救下浮萍真人与罗笙。
有了!莫雨桐眼睛一亮,心生一计,忙吹了笛子将野轨召请了出来。
野轨在帮会领地里待了五年,靠着天地清气的滋养已经能有片刻时光化作本体,莫雨桐想了想,对野轨道:“你帮我一个忙。”
还是小野狐形态的野轨趴在地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蔑视了毒哥一眼,道:“什么事?”
“向东方飞去,引来姬奉的注意力。”
近些日子野轨的性子也被磨得软了,淡淡望了一眼莫雨桐,道:“有何好处?”
“三年,我再答应三年不召请你,给你自由。”野轨自成了莫雨桐的妖兽之后过了整整五年,这五年来两者关系加深,除非莫雨桐自身的本源清气散尽,否则几乎解不开两人之间的联系。无论野轨逃到何处,只要莫雨桐一个召唤便能将他带到自己跟前,这样的协议,对从不愿屈服于人的野轨来说已是最好。
想到这点,野轨瞪着黑溜溜的眼睛望向莫雨桐,“五年。”
莫雨桐嘴角一抽,点了点头,“好,五年便五年。”
野轨:……后悔没说十年了!
莫雨桐话音刚落,野轨的身形猛地变大,,脚底燃起一片彤云,向着东方腾空而起。
“姬奉,许久不见,你可还好?!”
听到这声熟悉的呼唤,姬奉身子一颤,忙仰头看去,眼中涌起滔天的喜意,“野轨,是你!”他执着于野轨多年,盼而不得的癫狂非常人所能理解!
“浮萍真人!”趁着姬奉的视线被野轨吸引了过去,莫雨桐大声呼唤,将连耀的绿叶小舟丢了过去,小舟见风就长待到了浮萍真人身边的时候足以够一人乘坐。
而同时,幽蓝剑影向着端木雷奔袭而去。
浮萍真人身形一起,落座于小舟之上,小舟如离弦之箭射至毒哥身畔。
浮萍真人晃了晃,忽然将手中托着的盒子打了开来,猛地将整齐地放置在盒中的衣袍抖开。
雪白的缎面反射着莹莹白光,乍一眼看去如同苍茫雪原,光华流转,异彩四射。
“接住。”
姬奉见状,瞳孔一缩,暗道不妙,他骤然拧身偏离原来的方向要去抢夺浮萍真人手中的那件法宝,却未料端木雷竟忽然反水,一抓掏于胸口将他的心脏生生地从胸膛之中挖掏了出来!
莫雨桐从浮萍真人手中接过衣袍,犹豫下随即飞快地将其收入包裹,点上装备。
呼啸一声,山风吹过。
一身白袍的毒哥手托花恋流年,白袍下摆随风飘扬,胸前银饰丁当作响,露出了大半个结实而又性感的身躯。
那件宝物正是纵横天下。
☆、104无坦诚,不解密。
纵横在手;天下我有。
事情来得突然;姬奉全然未反应过来就见对方已经拿到了主上吩咐他来取的宝物,当下心中懊悔就连端木雷在他胸口中凿出了一个血窟窿都没有过多反应。
那一刻,他心中所想只是未能完成主上的使命;即便丧身于此也愧对主上。
因而,在周身清气散尽之前,姬奉忽然仰天长啸一声,身体周围旋起激烈的狂风,似鬼哭狼嚎一般惹人心悸,黑云压顶;竟是要自毁修为;拼得周遭人尽数陪他一起死去!
连耀收敛了眸子,正欲上前一步拦下姬奉的疯狂之举,却在察觉到什么之时猛地止住了脚步。
“破!”清喝声骤然而至,自远而近袭来一抹惊鸿剑影,带着岑岑的剑鸣声,冲破了众人头顶的浓云。
姬奉身子猛地一颤,一道银色剑光兜头罩下,骤然间冲垮了他凝聚起的所有清气,在那瞬间,游走于经脉之间的清气尽数散开,下一刻已是没了气息。
身体如枯木一样迅速衰败下去,不过片刻已经化作点点粉尘,只消山间冷风一吹便消散在空中。
莫雨桐却捕捉到了姬奉临死前的神情,那一刻,姬奉眼中的决绝与失落让他身子一颤,竟是被深深地感染了。
“师叔!”持剑的少年一步步沉稳地走向连耀,面上带了几分自傲的神情。
连耀颔首,唤道:“辛夷。”
“师叔,辛夷赢了今年的比试。”古辛夷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眼睛亮亮的,满是想要得到表扬的样子。
连耀抬手抚摸了下古辛夷的头,夸赞道:“足以为我门争得脸面。”
古辛夷笑得更为开心,红着脸,像是猫咪一样磨蹭着连耀的掌心。
他忽然看向莫雨桐,神情间带着几分冷厉,勾唇笑道:“这位便是今年御兽师一脉的胜者吧?”
莫雨桐面色自若,仿佛没有看见古辛夷眼中的敌意,只答道:“正是。”
古辛夷拉着连耀的胳膊,笑道:“日后有空不妨比试一下。”
事到如今,莫雨桐再怎么呆蠢也看的出来,这古辛夷分明对连耀产生了超越师叔侄的感情,也正因如此才对他产生了一种敌意。
莫雨桐不想与他一般见识,可古辛夷的视线却定格在了他的身上,不断打量着他,蹙了眉头带着几分古怪与好奇。
就在此时,端木雷忽然在几人面前跪了下来,低声道:“请你们救救端木轩。”
浮萍真人扶起晕厥过去的罗笙,对几人道:“几位若不嫌弃,不妨进小屋休息休息。”
这主意自然是好,端木雷的失踪和临时反水都是需要弄清楚的谜题,此番端木雷提出这样的要求定是要与他们和盘托出,亦或者……有别的目的。
几人顺着山巅小路一路走下去,进了一个坐落在山谷之处的木屋,木屋外机关重重,尽数被浮萍真人熟练地解除掉。
整座木屋结构极为机巧,内里摆设也十分独特,常有些新奇的东西摆放在屋子各处,足以见浮萍真人凝练术之高深。
若是凌易在这里,又不知道会怎样大呼小叫,高声惊叹了。
浮萍真人急于查看罗笙的伤势,只派了一个机关人前来将他们带到客房。古辛夷一路随在连耀身侧,半步不离,只要连耀稍有意向与莫雨桐表示亲近就会主动打断,将连耀的视线吸引回自己身上。
古辛夷的技巧虽然拙劣,但十分奏效。
鉴于连耀对其师姐如同母亲般尊重敬爱,他对师姐这唯一的儿子自然是宠爱万分。再说,古辛夷这番举动,连耀早在三清教里就习惯了,此刻自然不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