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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儿那边怎么回事?”上了车,殷煌往后座一靠,闭上眼睛似在养神。
肖毅一愣:“她去找你了?”
“你说呢?”
“我以为她不敢的。”肖毅自言自语。
殷煌掀开一线眼帘,微微侧头:“你去见过她?”
“两个月前她回来过一次,在你家山下蹲了两个小时也没敢上去见你一面。被我碰上,就把她送回去了。”肖毅老实交代。
合上眼帘,重又靠回椅背:“她说什么了?”
沉吟片刻,肖毅才缓缓开口:“她说她用了八年时间惩罚自己当年的愚蠢还不够吗?她不想一辈子都待在英国,她想回到你身边。”
冉儿也算是肖毅看着长大的孩子,感情深厚,如同亲妹。当年他是看着殷煌和冉儿相爱,也眼睁睁看着殷煌狠狠舍弃她的。冉儿太痴太傻,太爱殷煌,爱得已经失去自我。只要殷煌说的一定是对的,殷煌的要求一定会牢记遵照,殷煌做什么都无条件支持相信,好像她就是为了殷煌而活着。可是殷煌始终对她不冷不热,若即若离。这带给她莫大的痛苦,心里也没有丝毫安全感。
可冉儿当时并不了解,以殷煌那种冷漠到骨子里的性情,能接纳她,让她常常伴在身边已是对她另眼相待了。
恋爱中的女人总是愚蠢的,特别是爱得更深的那一方,总会患得患失,更加盲目些。为了验证殷煌的爱情,冉儿做出了一个让她后悔终生的决定。
她和班上的一个男孩儿约好了假装谈恋爱,想看看殷煌的反应。这种彼此试探的举动在情侣中十分常见,另一方通常会出现两种情况。要么嫉妒得发狂,想方设法赶跑第三者,要么若无其事,和平分手。
可是殷煌不是普通人,他没有做出普通人应有的反应。所以,当冉儿挽着她的假男友出现在殷煌面前时,殷煌只冷冷说了一句话:“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你!”
冉儿以为终于刺激到他,高高兴兴要跟他解释,没想到殷煌说到做到,真的把她送到了英国一所全封闭的修女学校,从此以后永不相见。此后他还恶意吞并了那个男孩的家族企业。
男孩的父亲想不通,最终一颗子弹打穿自己的太阳穴。男孩的母亲受不了这巨大的打击,疯了。男孩儿最后也失踪了。有人说他自杀了,有人说他去了非洲,也有人说看到他吸毒成瘾,被人捅死在下水道里。总之,那个男孩儿再也没有出现过。果真应验了殷煌说的那句话:“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你!”原来这个“你”不仅包括冉儿,也包括这个男孩儿。
事后,肖毅了解了真相曾找殷煌解释过,殷煌听后冷冷说了一句:“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肖毅为冉儿不平,认为殷煌不应该这样对她,这对冉儿不公平。更何况冉儿是老三的亲妹妹,不看僧面看佛面,再怎么样也要有所顾忌。
谁知殷煌竟说:“她今天可以为了测试我对她的感情随便找个男人勾肩搭背,难保以后不会为了别的事情背叛我。我要的是绝对的忠诚,不是意志不坚,左右摇摆的女人。”
“其实,你从来就没爱过她吧!冉儿只是满足了你对女孩子的好奇而已,随时可以被丢弃!”听到殷煌那样说,肖毅终于开口驳斥,也是他生平仅有的一次反抗殷煌的意志。
车子停在别墅门口,肖毅缓缓从回忆中收回思绪。
司机和女佣打开两边车门,殷煌一步跨出车身,站在车外,与另一边的肖毅相对。
“可是现在,我的身边已经没有她的位置。”殷煌淡淡说完,抬脚步入客厅。
要说安以默对方季冉有多讨厌,倒不见得,毕竟那属于殷煌的历史遗留问题。人家早在青少年时期就认识了,那是她无法介入的过去,也是她无法抹杀的现实,所以只能无奈接受。
可要说安以默对方季冉一点点好奇都没有,也不尽然。事实上,她好奇死了方季冉和殷煌的过去,更好奇她在殷煌心目中的地位。照方季冉的说法,殷煌每个月都会跟她通电话,时而聊聊彼此的近况,时而谈谈人生理想什么的,而且殷煌每个月还会空运一批亲手种植的郁金香到英国送给她。
听起来,两人似乎从不见面,却又从不间断联系,只是通过这种诡异的方式交流。安以默猜测,他们是不是以柏拉图的方式进行着精神恋爱。如果真是这样可比她和殷煌之间的关系要高级多了。
安以默还发现,方季冉是个极度仪式化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有一套自己的程序,哪怕走路,吃饭这种随性随意的动作都好像有一部电脑在她体内预先设置好了所有程式一样,一旦启动某个预设,就按着既定模式严格执行,绝无偏差。这让安以默常常会产生错觉,她是不是一个精致的机器人。
就好像现在,她坐在安以默对面喝牛奶,永远是小口小口啜饮。频率和幅度均匀,且在10分钟之内把牛奶喝完,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期间你如果跟她说话,她绝对不会搭理你,直到放下杯子,才会回应之前的话题。
“方小姐之前是在哪里读书的?”耐着性子等她喝完牛奶,放下杯子,安以默才问。
“圣彼得女子修道院。”方季冉用餐巾在嘴角轻按一下,回答。
怪不得人都学傻了。
“你是修女?”安以默好奇。
“不——”她突然尖声反驳,这种失控的情况极少出现,一般只在谈到和殷煌有关的话题时才偶有发生。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马上又低敛了眉目,淡淡道:“是里昂送我去的,他希望有朝一日我能成为一个名符其实的大家闺秀,并不是修女。”
又是殷煌!他脑子有毛病啊,把好好一个女孩子送去修道院?
似乎看出安以默眼里的不赞同,她马上又补充:“里昂的苦心我懂,他其实是想把我培养成一个足以匹配他的女孩儿。”
“然后呢?”安以默忍不住想听听下文。
“然后?”她笑,似乎觉得安以默问了一个很白目的问题,“当然是让我做他的妻子咯!”
好吧!安以默只能再次证明自己的心胸异于常人的宽阔。此时此刻,她已经搞不清楚是方季冉有问题还是自己有问题。居然会任由这样诡异的对话继续,而自己竟然好修养地没有操起手边的东西砸过去。
再怎么说自己好像都是她嘴里那个里昂的原配吧!她这样明目张胆地觊觎自己老公当她是死的?
安以默觉得再跟她聊下去纯粹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于是果断结束谈话,转而去找小蔚。
剑道馆里,一大一小席地而坐,一人手里抓着一截甘蔗,嚼啊嚼。
“你的剑道老师真是个怪人。”安以默挥舞着手里的甘蔗,“为什么要用这玩意儿来练剑这么变态?”
小蔚把安以默面前吐满渣滓的盘子挪到一边,又换来一个干净的空盘子到她面前。
“师傅说,甘蔗能更好地让我学会控制力道,太轻没有攻击力,太重又会把它打断,而且甘蔗比竹子沉,既能锻炼臂力又能训练准头。”
安以默点头:“这样啊,听起来好像蛮有道理,反正我不懂。现在算是下课了吗?”
“没有啊,只是中场休息而已。”小蔚咬一口甘蔗嚼啊嚼。
安以默劈手夺过他手里的半截甘蔗,紧张道:“那你还敢把武器吃掉?”
小蔚愣了一下,吃吃地笑:“上一场我在师傅手里过了十招,这是奖励,可以吃。”
黑线!哪有老师把甘蔗当奖品的?果然变态!默默把甘蔗还给小蔚。
“妈咪,你是不是不喜欢方小姐?”
眯眼,危险地横过去一眼:“很明显吗?”
小蔚歪头想了想,摇摇头:“不是很明显,是非常明显!”
小子说完就跑,安以默愣了半秒,跳起来拿着甘蔗在后面追杀。
“臭小子,有种别跑——”
一大一小在屋子里你追我赶,鸡飞狗跳。
一声轻咳,轻松定住疯跑的两人。两道视线同时投向门口白须白发的黑袍长者。
小蔚立即站直了,一鞠躬,标准的九十度直角:“师傅!”他用日语问候。
黑袍无视地略过他,目光沉沉落在安以默手里的甘蔗上。顺着他的目光,安以默蓦然发现自己好像把小蔚的武器兼奖品吃掉不少,不好意思地把甘蔗往身后藏藏。
“老师好!”不会日语,那就国语好了,反正礼多不怪,她也学着小蔚九十度鞠躬。
“上课!”黑袍说道。小蔚以口型翻译,安以默立即会意,这是在赶人了。
僵硬地朝黑袍笑笑,赶紧闪到门口,转过身来朝小蔚招手。手才举到一半,一道凌厉的目光射来,吓得安以默一溜烟逃走了。
无聊地在花园里溜达了一会儿,路过花房本想进去摘两朵郁金香,可一想到方季冉就兴致全消了。那些圣洁美丽的花朵也在瞬间变得刺眼,满含讥讽。
打电话给大姐,想问问她婚礼筹备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毕竟下个星期就要结婚了,赶得这么急一定有许多地方兼顾不到。可老姐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打到家里也没人接。
天色渐暗,很快便夜幕低垂。不想回主宅看到方季冉,又忍不住肚子饿得咕咕叫。
忽然就涌上许多委屈感。好歹自己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吧,被个小三逼得有家回不得,只能站在外面吹冷风,是不是太窝囊了?这一点都不像她安以默的风格。不过要怪就怪那个始作俑者,惹了桃花债还要她来摆平,简直没天理!什么都不交代,电话一挂,就留下一句“等我回来”。等他个头,要等到什么时候?回来了又怎么样?等着他宣布自己是去是留?有种他就别回来!
“夫人,夫人……”远处好像有佣人在找她。
懒得搭理,拽着一朵郁金香揪花瓣。本就没几片花瓣的郁金香,三两下就被扒得光秃秃,剩下可怜的花茎在手上蹂躏,想象某个可恶的家伙正被自己搓圆捏扁,反复折磨。
“哎呀夫人!原来您在这儿啊!”转过花房,女佣终于在花房后面找到辣手摧花的安以默。
女佣气喘吁吁埋怨:“我的祖宗啊!叫了您半天怎么都不答应一声!”
安以默平日与下人们随意惯了,从不摆主人架子,下人们见了她也渐渐没了拘束。
说着,女佣上前拉了她就往回跑。
“夫人快跟我回去吧!先生回来了,正到处找您呢!”
手上一松,女佣回头见安以默甩开她仍站在原地。
“夫人?”
“我不去!”安以默转身往回走。凭什么扔个小三给她消遣,连个解释都没有。现在人回来了,她就要巴巴地跑过去请安觐见?当自己是皇帝啊!
女佣快哭了:“夫人,您就可怜可怜我们,跟我回去吧!先生回来找不到夫人,正发脾气呢!一张脸比锅底还黑,随时有爆发的可能。在大宅里伺候的姐妹就等着您回去救命呢!”
安以默不耐地挥手:“不去不去,有本事让他来见我!”
无奈,女佣只得拿出对讲机跟殷管家汇报:“夫人在花房这儿不肯回来。”
殷管家:“天这么冷,小心冻着夫人,赶快把夫人劝回来。”
女佣:“夫人不肯跟我走有什么办法!”
“让她站那儿别动!”通信中断。
女佣晃了晃神,最后那句话好像是先生的声音吧!目光落在明显闹情绪的夫人身上,忍不住就在心里嘀咕。你说先生对夫人的感情就跟那火山爆发似的,喷的可都是滚烫的岩浆啊!恨不得把两个人都化了融在一起了才好。夫人有必要为了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女人跟先生置气吗?这不是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