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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已经封住了你父亲的几个大穴,应该能延缓一段时间,可是也不会太久。照我估计,大概时间在十天左右。”安云兮据实回答。
“十天……”司徒凤有些恍惚,凤眸中的巨大痛苦几乎要将她淹没。片刻之后,这些痛苦被她沉淀在眸底,那种属于司徒凤的决心又重新回来。她站起来对安云兮道:“请你帮我找找看台湾现有的茅山派传人,我也会去找出下降头的凶手。”
安云兮站起来,看着司徒凤道:“你怎么去找出凶手?有谁能帮你?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那日去竹联帮的总部时,安云兮已经清楚的知道了司徒凤此刻的微妙地位。
安云兮一连串的问话,让司徒凤沉默。她低下头,紧抿这唇,她知道安云兮说的这些都是她要面对的问题。她不会那么傻,直接跑去问老鹰,是不是他雇人谋杀父亲,或者凶手直接就是他。因为,她知道在父亲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整个竹联帮几乎都已经被他控制住。仿佛,只要等着父亲咽下最后一口气,他就能取掉龙头前那个代字。
如果……如果,那个人在这该多好……
“什么人?”
呃!
司徒凤抬起双眼错愕的看向刚刚说话的安云兮。后者耸肩道:“是你自己说的,如果那个人在这该有多好。”说完,她还看向冷甜甜和田妮。
两人都是默契的点点头,表示她们也听到了。
司徒凤无声叹气,她真的是没有任何办法了,才会把希望寄托在那个人身上,他来无影去无踪的,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找他,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在司徒凤慌神之际,田妮抓紧时间把她的伤口处理好,又嘱咐她不要再大力崩开伤口,不然很容易造成感染,好得也慢。
司徒凤呆呆的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走向门口,准备告辞。
“我送你吧。”安云兮突然提到。
司徒凤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安云兮和司徒凤两人走下楼道,来到路边等车,后者一直沉默,前者自然也不会说话。当远处开始出现的士的影子时,安云兮突然问道:“你两次提及‘他’,那人是谁?如果有必要,可以找他帮忙。”
司徒凤身子一怔,冷艳的脸上浮现一抹苦笑:“若是我能找到他,我早就去找他帮忙了。爸爸还说他对我有好感,可能喜欢我。更是希望他成为竹联帮的女婿,但我想,其实当时他救我只不过是出于怜悯之心吧。”
安云兮嘴角一抽,她知道司徒凤口中的‘他’是谁了。自己好心救人招谁惹谁了?安云兮无奈,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咳咳,车来了。”安云兮招手,拦下的士,为司徒凤打开车门,让她进去。
司徒凤坐在车上,从窗里探出头说道:“那件事还是需要拜托你,如你所说,我这边的希望不大,所以……”
安云兮点头:“放心吧,既然我接了这个病人,就不会半途而废。”
得到安云兮的保证,司徒凤才安心的收回身子,吩咐司机开车。
望着计程车远去的方向,安云兮心中思考道:或许,轮到云少和云中城出场了。换届选举在即,一切最好能在这之前尘埃落定。
弹了弹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安云兮双手插兜转身往回走。路上都在思考着云少出场之后,该怎么做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她云少,可是一个生意人呢。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嘴里念叨着这两句话,安云兮的身影消失在了宿舍大楼的入口处。
……
司徒凤回到家中,依旧去了父亲的卧室。再一次看到父亲那已经有些脱型的脸颊,眼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滚落下来。
“爸爸,您放心,阿凤一定会想办法救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也要坚持住,阿凤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不要抛弃阿凤……”
司徒凤动情的道。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
老鹰本是路过这里,却突然听到房内有声音,他担心有变,便悄悄推门进入。却不想,看到的画面却让他惊艳。在他的印象中,司徒凤如此清高冷傲的美人,是不会落泪的。可是如今,他看到了什么,居然让他看到了司徒凤眼带梨花的样子。
第一次,老鹰觉得自己对这个冷美人有了兴趣。他慢慢靠近那条高挑妙曼的身影,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覆上她圆润的肩头。
大手落下的那一霎那,司徒凤有了察觉,快速的侧过身,让自己的肩头和那只大手擦过。老鹰有些失望,但心中对司徒凤升起的占有欲却更强,只不过,他不急,他会慢慢的品尝这其中的滋味。
“大小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担心龙头?”老鹰收回自己的手,做出一副心疼的样子。
司徒凤撇过头,不想去看那伪善的脸。但是,此刻却不是和老鹰闹翻的时候,她必须要隐忍,要找到老鹰投毒父亲的证据,她要救醒父亲,还要帮他重新拿回竹联帮的控制权。
“我没事。”司徒凤淡淡的回答。
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曾经在老鹰的眼中是一种高傲和假清高,可是如今他却觉得这就是司徒凤的味道。男人,总是有着奇怪的征服欲,越难以得到的事物就越享受追逐的过程,此刻的老鹰正是如此。
“没事就好。”老鹰关心的道:“龙头的事,我也很难过,大小姐你放心我会派人找更好的医生来为龙头诊治。”
司徒凤在心中冷哼,面上却依然冷漠得没有一丝表情。她站起来,转身为父亲理了理被角,凤目中一片寒光,对老鹰道:“多谢你了。”
老鹰自然是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的,听她说出这话,当下也笑道:“大小姐太客气了,咱们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司徒凤转身看向他,眼中流露出不解。
老鹰嬉笑:“大小姐,咱们都是竹联帮的,自然就是一家人了。”
“是啊,一家人。”司徒凤垂下眼眸,冷冷的重复这句话。
再次抬起眼,司徒凤的眸子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情绪,她对老鹰道:“我要回去了,你没什么事的话,咱们就别在打扰爸爸的休息。”
“好。”老鹰道。
擦肩而过,司徒凤极力的控制自己此刻想要控制住老鹰逼问他是否是毒害父亲的真凶,好在,她的理智阻止了她这种冲动的行为。
……
时间一晃而过了七天,七天里,司徒凤简直是度日如年,她想要找出凶手,却又无从下手,这让她感到自己孤立无援的时候,又明白了自己是多么的弱小。
此刻的竹联帮总部,自己的家里,几乎已经全部沦陷成为了老鹰的地盘,仿佛大家都认为自己的父亲司徒剑南再也醒不过来。
至于,她委托安云兮寻找茅山派传人这一点,似乎也没有太大的进展,因为到现在为止,她都还未接到安云兮的联系。
司徒凤站在自己房间里的床边,望着外面正在享受着左右拥戴的老鹰,心底一片冰凉。离安云兮下定的时间只有三天左右,难道这一次真的是他们司徒父女的劫难么?
电话铃声毫无预料的响起,把陷入自我情绪的司徒凤惊了一下。
她拿起手机一看,眼底浮现激动的神色,没有继续耽搁,立即接起了电话。
电话,自然是安云兮打来的。打来的目的,自然就是通知司徒凤一起去按着地址找人。挂了电话之后,司徒凤难掩内心的激动,在房里平复了一会之后,才走出房间,去和安云兮约好的地方。
等她到了约见地点的时候,安云兮还未到。等待了几分钟,她才看到对方双手插兜,慢吞吞的走来。
“到啦?”安云兮一扬眉对司徒凤招呼道。
司徒凤点点头:“我还以为你应该先到。”
安云兮勾唇笑道:“为什么你觉得我要先到?”
司徒凤语塞。
安云兮侧脸看了一下顺着台阶而上,位于山半腰平台上的一座香火颇旺的道观对司徒凤道:“你要找的人据说就在里面,但是,我不敢保证他是否有这个能力。你知道,这个世界上,骗子也不少,我也是通过网络找到的。”
司徒凤同样抬头望去,点点头:“我知道,先去看看。现在也只能冒险一试了。”
两人拾阶而上,进入道观之中。司徒凤为了以示诚心,还添了些香油钱。之后才随着安云兮走到庙祝的身前。
“我们想要找青山道长。”安云兮道出来意。
庙祝抬起头,刚才司徒凤添香油的一幕他已经看到了,既然是香客,他自然不能过于怠慢。于是他站起来对二人道:“二位来得不巧,一个半小时前,有人来请青山道长下山一趟,至今还未回来。”
“那你知道道长去哪了吗?”司徒凤急切的问道。
庙祝摇摇头:“我只是一个负责看道观的,青山道长去哪里怎么会告诉我?他老人家经常不时下山云游,所以才雇了我来这里看道观,做些打杂管理的事情。”
司徒凤焦急的神情里闪过一丝失望。如今,要找的人不在,看来只能在这里等了。
“青山道长可是茅山派传人?”安云兮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让司徒凤顿时紧张起来。对方的身份和能力才是是否能解救父亲的关键。
庙祝这一点上没有片刻犹豫,直接点头回答:“不错。我们青山道长就是茅山派第97代传人,最擅长的就是作法驱邪。”
安云兮嘴角隐晦的一抽。看来这个庙祝也不是行内人,作法驱邪这四个字的含义可是包含太多了。以这样一个含糊的词汇来介绍青山,那只能说这个人不懂道术。
得到庙祝的肯定,司徒凤的期待更多了几分。她对安云兮道:“现在人不在,我们只能在这里等等了。”
安云兮无所谓的耸肩,反正她知道就算等到明天也不会有结果。
为什么?自然是在此之前,她就已经派人把青山道长给接走了。为什么要这么做,自然就是给云少的即将登场准备一份见面礼。
这是在欺骗司徒凤么?这是在拿司徒剑南的生命开玩笑么?
安云兮可不这么认为,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杀人放火的事没少干。如今介入到台湾地下黑道的争斗中,她自然要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要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介入理由,或者说,合理的出现在台湾的理由。
况且,司徒剑南体内有她的真气保护,拖一两天是没有问题的。如果不是她上次去的时候输入了真气,封住他的大穴,恐怕早在几天前他就变成一具死状恐怖的尸体了。
这几天蛊降迟迟不发作,想必下降头之人的内心也开始有了一丝半点的担忧。
两人一直从中午等到下午,又从下午等到天黑。直到庙祝准备关闭道观的时候,在庙祝的劝说下,两人才顺着台阶而下。
走到路边,司徒凤扭头看向那座在夜色中变得模糊的道观对安云兮道:“明天我还来。”
安云兮嘴角一抽,沉默不语。
第二日,第三日……司徒凤都坚持每天的守候和等待。可惜,她却一直没有等到要等的人。
今天,已经到了安云兮所说期限的最后一日,若是还等不到青山道长,那么……司徒凤不敢相信再次见到父亲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司徒凤站在道观的平台上,双手抓着栏杆,从双手不断的摩擦着栏杆,可以看得出她此刻的心情十分的紧张和忐忑,甚至……害怕。
这几日都是她一个人等待,安云兮自然要在学校上课。对此,她并没有责备的意思,毕竟在她心里,安云兮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