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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解围有人,自然落井下石的更多。
“想来我们的牡丹是要受苦了,这样一个白衣,这样一无所有的,你嫁过去可怎么办?不过还好,你家就你一个,就是把家产都当了嫁妆也是可以的,总不至于让你吃苦受穷。“
听听,这话说的,连着人家家底都知道了,你该不是躲在我家门口偷听的吧,还有后半句,这是说金家绝嗣呢,还是说她要嫁的人是个吃软饭的?反正每一句好话。
“你们都别说了,牡丹,咱们女儿家就是命苦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半点的说话的份,如今也就指望那人能出息些,听说给了他两年的时间科考?好歹你也是有点指望,不用此时就灰心,身子可好些了?“
听着好像是帮着牡丹,还一副姐姐的样子,语气,帮着打压别人,可是这话里话外的就是确定了金牡丹将来结果不好,最后还顺带问一句身子是什么意思?这是暗指金牡丹前些日子说身子不好其实不是风寒,是被气病的?
这些小姐们别看一个个年纪不大,可真要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都暗藏着机锋,柳柳本不想说什么,可是逼到这个份上,要是她依然什么都不说,只怕到了她们嘴里传出去,那就成了她默认了。
“就像是你说的,还有两年呢,谁知道最终会是什么样?何必如此着急,或许他科举上有天分?或许他看中别家,想着退婚,或许我有福气,他才学惊人?或是人品高洁?这都是难说的,即使再不济,好歹两家总是世交,只要我家信守承诺,他家自然也要领情的,将来我爹爹养老送终的也是有了可以依托的人了,不用担心老无所依。“
无数个可能直接抛出去,柳柳淡淡的口气,冷冷的表情,直接把这些个想着看笑话的人给僵住了,也是还有两年呢,人家猪脚不急,你们急什么?即使真的都让你们说准了,可是好歹人家那也是世交,不是你们能插嘴的。
她这里一发话,边上一个一直没有做声的姑娘突然笑着开口了:
“我们在这里说这些做什么,人一辈子长着呢,谁知道后来的事儿?就是金宰相,当年也不过是寻常进士出身,谁知道如今会成为一朝相国,说不得我们牡丹,将来也有个一品夫人的命格呢。莫欺少年穷也是老话了。咱们可不能随便看不起谁啊!“
这才是真正交好的,说话漂亮的很,一个简简单单的莫欺少年穷就把人全噎回去了,你能保证人家一定就不会出人头地?都是没什么关联的人,可比为了一句话去得罪人,若是真的那天人家发达了,知道了你这里鄙视他,万一反过来给你一下子,那才叫得不偿失呢,高门大户出来的都不是什么短视的人,自然不会逞一时之快,胡说八道。
还是那个最后说话的姑娘。那是文华阁学士的女儿,和金牡丹一项说的来,自然是帮腔的很,这说起公主,也是却有目的的,这宋朝因为吸取了唐朝公主驸马干政的教训,所以有个很奇怪的规定,那就是驸马是不能当官的,甚至那驸马家里其他人,官职也会受到影响,这样一来,谁还愿意娶公主?
一来二去的,就形成了新的奇特潜规则,那就是官宦人家基本躲着公主走,皇帝的女儿也难嫁了,选取的目标一下子就低了好几等。好些个想要嫁的好看的,只能选一些没落高门的纨绔子弟,人家只求个名头,不求实权,这倒是也能相互凑合,可纨绔子弟毛病多,公主能忍受多少?
偏偏宋代皇帝多是温和派,对于自家闺女的教育是,出嫁了那就是媳妇,不能收着公主的身份欺负人,这样一来,倒反而是公主被欺负了,所以宋代公主多早逝,也有这大半的缘由。
若是不喜欢这样的纨绔,想要再多些别的选择,那好,再往下低一层选拔,或者是寻常的小官,人家官职不成,索性也不要了,就权当是为家族换个贵族的血脉,或者直接选没什么根基的寻常平民。可这生活的阶层相差太远,又能有多少共同语言,多半就是冷淡一生的结果。
有人说,不是还有指婚吗,怕那些官宦抗旨不成?这就是宋代的特色了,人家官员都敢指
着皇帝鼻子说皇帝不是,一点不怕被报复,甚至还能混个有风骨的好名声,你说人家敢不敢反抗?这是个皇帝只能认倒霉的奇葩朝代,是个官员说话口水喷到皇帝脸上都没事儿的朝代,是所谓的君臣平等度最高的朝代,所以啊,你这都是做梦了。
倒不是皇家不会用手段,为自家女儿求一个好人家,而是没法子啊!王冼的前例在那里呢,那可是状元,皇帝满意,公主满意,最后呢?人家被耽搁了前程,还牵连了家人,所以最后的结局是,冷暴力直接把公主都逼死了,你说说,这个与士大夫共掌天下的皇家能有什么办法,自然是只能自己孩子吃亏了。
而这时候这姑娘说起这个其实也是隐晦的安慰金牡丹,人家公主都有不得已的婚事呢,你也别太想不开了。
感受到了她的好意,柳柳自然是给了一个笑脸的,就会其他人,听了这话,也忍不住有些丧气,连公主的婚嫁都这样,她们这些人将来又会如何呢?她们的少女幽思还是很有市场的,想想后来的李清照,想想唐小婉,想想那些被三妻四妾折磨的早逝的正房妻室们,说起来这些姑娘们的婚姻真的很难让她们期待,在她们这样的人家出来的女孩子,真的能得到满意的婚事的人不多,多半倒都是为了所谓的联姻,所谓的局势所左右。
“早定了的也是好的,最起码不用多操心别的了,这人品总是看了多年的,家世不好,无父无母也不是什么全没好处的,最起码没有人对你挑三拣四的,去年王家姐姐刚出嫁半年,那夫家的老大人就被贬去了岭南,婆家说她是扫把星,日子很是不好过,娘家又回不得。“
最开始还挑刺的那姑娘不知怎么的,突然又开口说了这么一句,眼里带着淡淡的水汽,柳柳一个愣神,细细的想了想脑子里的人物关系谱,这才知道,那所谓的王家姑娘,和这姑娘好像还是远亲来着,怪不得这样呢。
柳柳收回自己的眼神,转头往碧波谭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一尾金红色的鲤鱼在水下静静的呆着,一动不动,旁人不注意,她却暗暗觉得,只怕这就是那鲤鱼精了,或许她这会儿正听着她们说话呢。
想到这里,柳柳开口说道:
“我们身为女子,又能有什么办法,平日里规矩礼仪就已经繁琐的很,连出门都是不能的,更不用说见什么外男了,如此一来,我们又哪里知道谁是好的,谁是不好的,即使能知道,像是小时候见过的,世交家的,也不能说今日是好的,以后就一定是好的。这人一辈子这样的长,总有会变的时候。所以要我说,这婚事本就是一个赌注,只能看命好不好了,若是命好,即使一开始不好,将来也有过的顺心的时候,若是命不好,即使是千选万挑的,也有千万般的不如意。历朝历代,名士多少,看着哪一个不是出息人,可是那些名士大家,后院又是如何?还不如寻常人家夫妻相得的过的顺当些。程咬金的夫人,那是七家五姓出身,多少人说她所嫁非人,嫁了一个莽夫,有损家中千年世家的名头,可是却最后成了国公夫人,夫妻恩爱,可见这都是命啊。“
柳柳说的很有些感慨,带着宿命论的无奈,听在那些小姐的耳朵里,很是有些感触,一时间那些姑娘们一个个都说不出话来,愣愣的坐着,倒是那金红色的鲤鱼忍不住在水中晃悠了一□子,想来是很有些不同的见解,只是没法子站出来反驳了。
看着这样的动静柳柳越发的确定这必定就是那鲤鱼精,找到了这正主,柳柳心下一松,总算是能全力对付这些她请来的客人们了,好歹都是来做客的,让自己弄的心情不痛快,好像也有些过分了,忙又招呼人端了些糕点过来。
“罢了,还说这些做什么,这些都有父母们去想,去分辨,也轮不到我们说话,想来,他们见的人多些,看的也比我们准些,是我多想了,快来尝尝,这是我刚找到的桂花糕和豌豆黄的新方子,做了出来也不知好不好,你们给些意见。我好改进些,若是喜欢,那方子你们也好抄会去试试。“
女孩子在一起,就是争执起来,多半也不会涉及什么大事儿,如今说到吃的点心什么的,那更是没了什么争执的可能,一个个转头把心思放到这上头去了,你说这个甜,她说那个淡的,不过即使脸上看不出来,柳柳从她们略想黯淡的眼神中也能看到,自己刚才的话还是影响到了她们,虽说对于自己因为要试探那鲤鱼精,搅和了她们的心思很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柳柳觉得,其实早点点破了也未必不好,最起码让这些人早一日去想,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好在将来的婚嫁中,多少也能提一点自己的意见,让自己过的更有目标些。
碧波潭边上的草庐在原剧中显得很有些不堪,其实真要说起来,这宰相家的后花园,即使是在不显眼的屋子,也不可能有什么不符合身份的可能,怎么可能破败,让人一看就是亏待人的地方。
像是这茅草屋子,那绝对是为了景色更美,更有情调才弄出来的,这样的屋子,说是茅草屋,也不过是外头看着好像简单些,里头还是很大气,很讲究的,就像是红楼中那稻香村的布置,就是所谓的泥墙,其实也是厚厚的转头起了,外头在象征性的裹上一层泥罢了。
柳柳引着小姐妹们吃东西,那自然是不能在外头的,大户人家最是讲究,哪有在屋子外就拿点心吃的道理,怎么看都失了礼仪,更别说,讲究养生的都知道,就着风吃东西,最是容易吃尽风去,容易得病,所以在说起吃点心,人就往那茅屋涌了过去。
柳柳的聚会很成功,在那大大的布满了琴棋,书画,点心,水果,还有好些新制的各色玩器的屋子里,这些被规矩束缚的女孩子们难得开心的玩闹了一日,就是吃的也很有些不同,柳柳让人准备了不少的菜式,各地的都有一些,尽量的让所有人的不同口味都能吃到满意的菜肴,唯一要注意的就是每一种菜都小小的一叠子,做到了小而精,多而雅,没有半点的浪费,这一点倒是让不少的姑娘看的很是惊喜,还有人眼睛里闪过了智慧的光芒,想来她这种举办宴会的法子是得到了不少姑娘的认同,等着她们回去,这法子估计也能穿到各家去,柳柳这名声靠着这一次的宴会,估计也能再上去一个台阶。特别是她的这亲事的风头正劲的时候,只怕会有不少人家的夫人们会替她可惜了,可惜早早的定了人家,不然也能成为她们儿媳妇的人选了。
另一边,张珍在自己的院子里也在听着门口的小厮说起这后院的小姐们的聚会的话题。
“张学士家的小姐和我们小姐最是要好,今儿最早就来了,听说还问了,要不要帮忙什么的,连着厨子都带了一个过来,就怕家中人手不够。“
“我们家还能不够人手?大厨房,小厨房,加在一起,厨子就有四五个,更别说在厨房打杂的了,二三十人总是有的,就是老爷宴请也足够了,还能对付不了这些?张学士家的小姐怎么想到带厨子来了?真是奇怪。“
“这你不知道了吧,这一次不是有王侍郎的小姐来吗,王侍郎家是蜀中的,咱们家没有做川菜的厨子,而张学士家老太太就是蜀中人,家中自然有川菜的厨子,人家张学士家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