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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这样走着,在喧闹人群中仿佛只能看到彼此。易凡的手指一下下划过我的手背,有酥酥痒痒的感觉Qī。shū。ωǎng。。所以电话响时,我好不容易才挣脱了他的手,慌乱地从包里摸出手机。
“喂,爸,什么事?”
易凡笑眯眯地把电话从我右手中抽走,塞到我的左手,自己又牵起我的右手,用手指一下下划着我的手背。我瞪了他一眼,听我爸在电话里唠叨。
“小蓓啊,这阵子怎么不回家啊?”
“我……忙,很忙。”
“忙?”我爸怀疑地问。
易凡也露出一副“你可真能扯,你个无业游民”的表情。
“老板有特别任务。”我含糊地解释。
易凡在一旁满意地笑。
“是这样的,小蓓,昨天小白来看我了,还带了个女孩。”
我静静听着,这不挺好的事情么,可是为什么关教授你的语气这么不满?
“我把那女孩从头到脚研究了一遍,最后发现了个巨大的问题……”
我爸的语气十分有悬念,引得我脱口问道:“什么问题?”
“那个女孩为什么不是你!关小蓓!你在干什么?!为什么小白这么好的男孩你给放过了!你还想找什么样的?!”
啊,坏了,我这才想起来我和小白早就分道扬镳井水不犯河水的事情一直没有跟我爸说明白,于是他老人家还一厢情愿地认为我和小白该水到渠成了。
他激动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围绕着“关小蓓究竟什么时候能把自己嫁出去”这个主题引经据典滔滔不绝言辞辛辣犀利妙语连篇。唉,关教授你要是上课时能发挥出这水准,学生们就不会组团翘课了。
我趁他喝茶润喉的时候插话:“你别总这样,我又不是除了小白没人要了,没准我能找到更好的!”
“更好的!你倒是带一个回来给我看看啊!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糊弄我!五一不把我女婿带回来,你也不用回来了!”
“不回就不……”可是没等我说完,我爸就怒气冲冲地挂了电话。
“你说这是什么父亲,好像我嫁不出去似的。”我抱怨着把电话扔回包里。
“小蓓,你没有告诉你父母咱俩正在恋爱?更没想过要带我去拜访他们?”
易凡的语气很是不满,我赶紧解释:“咱俩这不才确立关系么,我觉得不着急。还有,你看,我一点都不想见你的父母,所以设身处地地为你着想也不给你安排见父母的项目了。”
“我聘礼都给了,你还想等到什么时候?”易凡掏出手机,“许客啊,帮我定两张五月一日去R市的机票。对,一张商务,一张经济。”
我目瞪口呆:“那个……你的钱都在我这,我、我不付钱!”
“公司报销,我商务你经济。”
“你这么阻挠我去你家……”易凡怀疑地问,“你是不是在紧张?我去拜见岳父岳母你紧张?”
“我爸这个怪老头,认准了的事特固执。”我小声说。
“这就是你多虑了。”易凡拉着我的手一点点给我分析,“你看,我急着娶老婆,他急着嫁女儿,我俩其实是利益共同体,见了面应该相谈甚欢一拍即合。”
“这中间听着好像没有我什么事啊。”
“那当然,见过谁买猪肉的还问猪意见?”
我被他调侃地一脸郁闷,却听他说:“傻瓜,你还担心我比不过小白,你父母会不喜欢我么?”
这倒也是,易凡这副彬彬有礼青年才俊的面相,一直是老幼通杀的。不过,“傻瓜”这两个字,他最近是不是叫得太顺口了?
五一的时候,我拎着易凡回家了。我一直没有怀疑,他会是个讨长辈喜欢的人,只是担心我爸给他太多压力。
果然,相互介绍完毕后,我爸就黑着脸问:“易凡?你就是小蓓那个老板?你俩怎么勾搭上的?”
我扯扯我爸衣袖:“你也算个知识分子好歹注意下用语,‘勾搭’算什么词!”
我爸甩开袖子不理我,指着书房对易凡说:“你跟我进来。”
我知道,他是要拉着易凡到他的小黑屋里进行“男人跟男人”的对话,虽然我极度鄙视这种带有明显性别歧视的做法,但是跟那个倔大叔没理可讲。看着我爸冷着的那张脸,我又开始替易凡担心,他却温柔地冲我笑:“跟阿姨学学做饭吧,小蓓你做的饭真的不能吃。”
书房插不下脚,我只好和我那温柔良善的妈钻小厨房。
“妈,易凡怎么样?”我悄悄问。
“不错啊。”我妈择着菜心不在焉地说。
我有些不满:“只是不错级别的?”
“要我说实话?”
“嗯。”
“很好。完美级别的,配你糟蹋了。”我妈说地面不改色,仿佛刚才被打了负分的是某个路人甲。
真是晴天一道霹雳啊。
“一个问题一直困扰了我好多年,现在我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问出来了——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妈?!”
我妈搅着一只鸡蛋,悠悠闲闲地说:“当然不是。你是我以前买蒜苗的时候搭的,本来想挑挑,可是去的晚就剩你一个也就凑合领回家了。哎呀,早知道当初去旁边那个摊买萝卜,那个摊搭的小孩好像就是易凡。”
我无语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就算是搭的,你不觉得是你教育的原因而不是小孩的错误才造成我与别的孩子的差距?”
“我可是一直坚持天赋轮的。天赋好的孩子,是什么环境都改变不了的。要不然都是菜贩子搭的,你和易凡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我再次无语。
可是,亲爱的妈妈,不知你注意到没有,你是连小强都养的死的。能在你手下平安成长至今,我的基因已经十分强大了。
“我一直觉得我爸配不上你的,可是现在才发现你俩是绝配。”
我妈端着架子看了我半天:“你这态度可不行,就这样还想让我同意你俩继续交往?”
我气结:“不认可就不认可,有我爸呢。”
“哼哼,那等你爸点头了算。”
事实证明,我妈果然和我爸厮混的时间比我长,知夫莫如妻啊。
从小黑屋出来时,我爸和易凡居然连刚见面时的客气都没有了,两个人黑着脸互不搭理。午饭时,饭桌上呈现出了诡异的状态,我和我妈互不搭理,易凡和我爸互不搭理。偶尔交谈,用语都是客气而疏远的,交谈记录可以载入各国外交官方寒暄手册中。
“你和我爸谈什么了?”
他给了我一个字“哼”,就不屑谈其他的。
我只能逮住机会问我爸:“你到底和易凡谈什么了?”
我爸给了我两个字“哼,哼”!
这与我预想的相亲相爱的景象差太多了。
“易凡,你不给我说实话,我就要考虑要不要继续和你相处了。我很传统,接受不了没有父母祝福的婚姻。”我怒了只好出此下策。
他居然开始仔细考虑了一下。
“你、你、你居然还要考虑!”
易凡张张嘴:“其实我们也没说什么……”
“易凡。”
“嗯?”
“不要说了,卫生间有搓衣板你可以拿来跪了。你居然真考虑了!”
拷问易凡未果,我只好辗转求助于我妈:“我爸有没有跟你说他俩到底怎么了?弄得我心神不宁的。”
“其实也没什么。俩人就某个历史问题发生了分歧。你爸认为慕容垂是情圣,易凡觉得他太滥情。所有你爸现在分外怀念小白,因为不管你爸说什么,那孩子都不会跟他争论的。”
“……”我想了一下,“妈,那个名字很闷骚的人是谁?”
“多大点事,你们至于么。”晚饭时,我终于不能忍了。
“做学术就是要聆听不同的声音,如果连这点意见都不能接受……”易凡不紧不慢地说。
“哪那么多话,赶紧跟我爸道歉!”我拍案而起,“爸!你也不能倚老卖老。”
迫于我的淫威,易凡心不甘情不愿地跟我爸道了个歉,我爸则情不愿心不甘地“哼”了一声以示原谅。
我抓狂:“你们不能这样啊,你们都是我爱的男人,你们这么不太平要我怎么办啊?”
“没关系,即使被赶出家门,我也会一辈子陪着你的。”
“没我同意,看她敢跟你走!”
“爸,你再这样,以后没外孙玩!”忍无可忍,我终于祭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我爸瞬间蔫了,坐在椅子里哆嗦着嘴唇念叨:“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
易凡洋洋得意地看了我爸一眼,搂住了我的腰。
我挣脱他:“你也别高兴,你再这样,以后别想要儿子!”
“女儿也行。”他嬉皮笑脸地说。
“易凡,今晚继续跪搓衣板吧。”
在我和我妈的威逼利诱下,两人消停了一会,可是两人一起看球时我爸又看易凡横竖不对劲。
“妈,我爸怎么这样,易凡也不比小白差,怎么就这么不受他待见呢?”去厨房端水果的时候,我抱怨。
我妈不以为意地说:“你爸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其实是看谁对脾气就和谁闹。年轻时追求我的时候,也没少折腾我。”
我想了想:“啊,易凡好像也这样。这两人真是的,一个省心的都没有。”
“所以啊,哼哼,和你爸好上以后,我可没轻饶他。来来来,妈教你几招。例如啊,总跪搓衣板是不行的。”
“是太严厉了么?”
我妈笑眯眯地说:“会厌倦的啊,可以换换玻璃碴啊、暖气片啊什么的试试。”
四十五
5月8日 星期四 天气:艳阳高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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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长假让我过的辛苦无比。首先,要周旋于我爸和易凡之间,让他们认识到对彼此其实还是惺惺相惜的,只不过是因为各自的小心眼才像被侵犯了领地的耗子似的互咬;其次,要带着易凡游览R市逛遍我从小到大走过的地方,易凡给这个甚是无聊的举动起了一个颇有深意的代号“沿着小蓓的足迹,追溯她的成长历史”,但是我严重怀疑他是要“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铲除掉所有潜在的竞争者,并将我牢牢控制住;最后,易凡有事提前就跑了,只留下我自己扛着我妈为他准备的各种土特产,奔波在回城之路。
我本来想在家多呆几天,可是易凡来电话问:“你就不怕你爸妈知道你失业了?”
我想了下说:“反正他们迟早要知道的。”
“哦,不担心啊,那咱们换个说法,”他故意学着爱论人是非的三姑六婆的语气,“哎呀,张家嫂子,你听没听说,关家那个姑娘啊,被个有钱老板给包养了,要不怎么没了工作了,还吃香喝辣打扮光鲜地四处招摇呢,啧啧,这世道真是人心不古笑贫不笑娼啊。亏她爸还是个教授,也不知道怎么教育的。”
我被他惟肖惟妙地语气逗乐了:“易凡,你是不是想我了?想我就要直说,你转了这么大个圈,小心我领会不到你的意思反而对你心生厌恶。”
易凡耐心听我唠叨完,轻轻地说:“小蓓,我想你了。”wωw奇Qìsuu書còm网
他轻软温柔的声音像根羽毛悠悠划过我的心尖,于是我立即打包奔赴机场了。
飞机晚点,我半夜才到家。回到屋里,发现里面满满地堆着些不知名物体,我累得顾不上这些,换了睡衣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早上起来,我边刷牙边走进屋里,打算找件换洗的衣服……我站在熟悉的屋门口出了会神,默默地退了几步看看屋门,又默默退到楼下看看楼牌,确定还是苏的房子,才又爬上楼。
这时,苏扛了卷地毯风风火火掠过我身旁,兴奋地喊:“关小蓓,怎么样,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