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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床上,细细的回想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王子华一直和我待在一起,如果他有什么事我一定会发现,这样一来只有一个可能:在我去追四十六号的时候,肯定有什么事发生在王子华身上了,而那个时候,他应该就在木屋里。
我曾经看过那间木屋,除了那尊雕像奇怪点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突然想起自己,自从格细寨回来,我就再也没有做以前的噩梦,难道那间木屋里还有什么东西是我没有发现的,王子华的变化会不会和这个东西有关?
旅馆的住宿条件并不是很好,我可以听到隔壁王子华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不是打鼾,但我却听得清清楚楚,我已经失去了自己所有的记忆和唯一的朋友小瑞,王子华的遭遇应该和我差不多,虽然我不知道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我绝对不会让他出什么事,不是说我和他的交情有多深厚,而是我所有的希望都在他身上。
所以第二天一早,我给王子华留了一张纸条,一个人偷偷摸摸的上了山,再次走向格细寨。我没有告诉王子华,是因为对他的不信任,我不知道那间小木屋里到底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如果王子华曾经对我隐瞒过,那么带着他或许反而是个潜在的危险,不如让我一个人去更好。
在网上找资料的时候,我已经对格细寨的位置有了具体的了解,所以这次花的时间就远比上一次回来时花少,等到达格细寨的时候,又是黄昏时分,整个村庄说不出的荒凉,但我却没有害怕,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本来我应该害怕的,山上还有一具尸体,还有一个可怕的神秘人,我第一次在这里时也会感觉到害怕,可是现在面对这一切,我真的就没有一丝的恐惧。
木屋就在我前面,我轻轻的推进去,这次没有人再跑出来,里面还是依旧没变,还是那尊奇怪的雕像,还是那么干净,桌子上还是放着那种野生的兰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我走近前去,兰花是新鲜的,也就是说,这几天一直有人在给这个荒芜的村庄给这个奇怪的雕像送花。
我凑上前去想仔细看看那座雕像,突然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一动,我喊了一声:“是谁?”同时捏紧了手中的砍刀将身急转了过来,但是一切已经太迟了,我只感觉到后脑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敲了一下,整个人就软软的瘫了下来,在失去知觉的最后时刻,我看到一个人拿着一根木棒站在我的身后,一脸的狰狞。
他是王子华!
☆、第五章 名字
我猛地睁开眼睛,本能的想从床上坐起,但却发觉自己身上绑着绳子,手和脚都被绑住了,根本无法动弹。我看了看四周,还是我上次住的那间旅馆那个房间,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渐渐的回想起前事,是王子华用棍子在背后打晕了我,看来应该是他把我打晕后从山上背了下来,我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看到他,现在应该是出去找吃的了。
我挣扎了一会,见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于是放弃了无用的挣扎,躺在了床上。我身上的冷汗再次汇成了一条条小溪,就和我曾无数次的在半夜从梦中惊醒一样,我又开始做梦了。
还是那座熟悉的村庄,还是那些熟悉的人,我又成了“黑虎”,“我”满村庄的跑,一直跑过了村中心,往靠山的地方跑去,“黑虎”的心里充满了喜悦,可是我的心却充满了恐惧,这条路我再熟悉不过了,正是通往那座神秘木屋的方向。
我和“黑虎”融合在了一起,我可以感觉到黑虎的喜悦,但是我不想去那个地方,只是我没有办法控制“黑虎”。“黑虎”越跑越快,渐渐的离那座小屋越来越近,可是在眼前那个熟悉的位置上看到的却不是我曾经进入的木屋,虽然也是一座木头搭建而成的房子,可是和我亲眼看到的完全两样。
“黑虎”停下了脚步,拼命的摇着尾巴,对着木屋一阵狂吠,那种感觉依旧如此真实,可是这一次和以往又有些不同,我不再完全是“黑虎”,我又变成了我,只是和“黑虎”不能分离开,那种感觉就好像是“黑虎”身上长了两颗发育完全同时又有独立思想的脑袋,只是属于“黑虎”的那一颗掌握了身体的主动权,另一颗属于我的脑袋只能以旁观者的身份注视着发生的一切。
我和“黑虎”一样,热切的看着那座木屋,门“吱呀”一声开了,从屋里走出一个女人,我还没看清楚她的样子,“黑虎”就窜了过去,粘在那个女人的腿上不停的擦着身子表达着自己的依恋,尾巴摇得越发厉害,连半个身子也跟着尾巴摇晃起来,那个女人轻轻的摸了摸“黑虎”的头,亲昵的说了声什么,也许“黑虎”听懂了,但我听不明白。
“黑虎”满意的不再继续粘着那个女人的腿,那个女人给“黑虎”递了一块肉干,“黑虎”低下头摇着尾巴猛嚼,靠着它的眼睛,我只能看见这个女人的一双小腿,那是一双浑圆的小腿,皮肤如此白皙,脚腕上系着一个小铃铛,我仿佛可以听见她每走一步所带来的悦耳声,这是一双年轻女人的脚。
“黑虎”依旧在低头猛嚼着肉干,那个女人渐渐的往前走了几步,我开始听见她在唱歌,歌声如此的熟悉,就是我在梦里唱的那一首,只是在这个年轻女人的嘴里唱出来,少了一份忧伤,多了的是轻快。
“黑虎”听到那个女人的歌声,也停下了嘴里的咀嚼,慢慢抬头看向那个女人,我心里不停的喊着快点快点,我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我对她会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这种亲切感不是来自“黑虎”,而是来自我自身。
就在“黑虎”的眼睛要看到她的时候,突然我感觉到身上一紧,有人在“黑虎”的套上了一道绳索,然后紧紧的勒住,“黑虎”猛得一声狂吠,想转身咬住这个人,可是那道绳索往旁边横着一拉,“黑虎”摔倒在了地上,紧接着我听到那个年轻女人的一声惊叫,夹杂着我听不多的许多话,我看到许多人手上拿着工具往那个女人走去,在那一瞬间,我看到那个女人的背上背着一个小小的婴儿,人越来越多,我没看清那个女人的脸,只看到一片模糊,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
我是被这一声尖叫吓醒过来的,即便现在只是在回想梦里的一切,依旧让我觉得害怕,我躺在床上,大口的喘着气,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我又开始做梦了?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越来越多越来越古怪,可是我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去揭开谜底,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迷迷糊糊的走到那个地方去,不知道这个地方和疤痕女告诉我的地点有没有联系,不知道那个四十六号为什么也会在那里,难道说,这个格细寨就是所谓的“帕胡”?太多太多的问题等着我去解决,我却一点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门轻轻的一声响,我眼睛斜了一眼,果然是王子华回来了,他手上正拿着几个快餐盒,显然也是不放心我,所以打包了带回来吃。我喊了声:“喂,为什么把我绑住?”
王子华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身子打了个激灵,看了我一眼,往后退了一步,好像很怕我的样子。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王子华的动作已经恢复到和以前一样正常了,也不会故意的把声音弄得很响。
我用力摇晃着身子,大声说:“快把我松开。”
王子华却不动手,只是躲在一边看着我,过了好一会,似乎有些犹豫,小心翼翼的说:“你没事了?”
我说骂道 “你他妈的才有事了,先打我一棍子,现在又将我绑着,你这个神经病!”
我这么骂王子华,他居然并不生气,反而露出很喜悦的表情,说:“你真的没事了。”然后放下手中的盒饭,上来给我松绑。
我的手脚一获得自由,第一件事就是一把扭住王子华将他反压在床上,一只手扭住了他的胳膊,说:“为什么打我?!”
王子华疼得直咧嘴,连连大声说:“看录像,看录像!”
我愣了一下,手中一松,说:“什么录像?”
王子华道:“你先松开,我给你看。”
我想了想,谅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打架也不是我的对手,且看看他有什么东西要给我看,毕竟现在的王子华在我眼里已经一切恢复了正常,而在之前我总觉得他每一个动作都比正常人要慢上半分,可是每一个动作又都好像是故意的在用力,以至于每迈一步都会发出重重的跺脚声。
王子华是在进入小木屋后才发生这些奇怪的变化的,可是我也进入过木屋,为什么我却没有什么变化?难道木屋之中真的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存在,而这个东西,只有王子华知道它的下落?他之所以要从背后将我打晕,就是为了不让我找到那个东西?
所以不管如何,我都要从王子华口中问出其中的原委来,我松开手,王子华揉了揉肩,然后将我的那个摄像机拿了过来,上次我一个人去格细寨时并没有将这个东西带去,也不知道王子华用他录了些什么。
王子华说:“你看了可别害怕。”
我说:“快点,别啰嗦!”王子华把摄影机递了给我,我迫不及待的打开来看,可是等看到摄像机里的内容时,我的心慢慢的又沉了下去,我才知道,一切都是我弄错了。
录像显示的时间是我独自一人再次去格细寨的时候,我正一个人在山路上走着,画面有些晃动,显然是在运动中拍摄的,还可以闻到轻微的喘气声,那应该是王子华的声音,画面上我的身影有点模糊,王子华告诉我说那是因为他怕靠的太近被我发现。我看到录像上的自己,行动如此迅速,仿佛就是山里的野兽一样,透着一股野性。
画面转到了格细寨,来到了木屋的前面,那么高的栏杆,我轻轻一跃就过去了,然后就看见我自己走进了木屋,接下来的事我还记得,就是王子华打了我一记闷棍。
我抬头看看王子华,说:“你就为这个打我?”他苦笑了一声,说:“你再看下去吧。”
接下来的画面我很熟悉,就是在我现在住的这个房间,画面上的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来回的跑,不停的叫,甚至在地上打滚,喜欢趴在地上睡觉,那个样子,就仿佛是一条狗,我想起自己的梦,心里突然打了个寒颤。
接下来的画面都是如此,我甚至不睡在床上,只是趴在地板上睡觉,我甚至可以看到我会突然的抬起头警惕的盯着门外,就仿佛听到有什么人走过一样,有时又会倾着脑袋,仿佛在聆听着什么,有时会忍不住用手在地上刨几下,用鼻子在地上嗅来嗅去,就好像是一只狗。而期间王子华会给我带来盒饭,但我总是把它弄翻在地才肯趴在地上吃。
再往后,我看到我被王子华用绳子绑了起来,每天都是他用勺子喂我吃饭,而这一切我全然都不记得。这么久以来,我一直以为有问题的是王子华,却没想到原来真正有问题的是我自己,而现在,在我做了一个噩梦以后,我又回来了,变成了一个正常的我。
我艰难的对王子华挤出一个笑容,说:“你就是为这个才打我的?”
王子华点点头,说:“我那时就发现你不对劲了,有时和你说话你也不回答,就只是盯着我看,眼神说不出的吓人,每个动作都灵敏得可怕,我就知道你身上肯定出什么事了,所以才偷偷的跟着你,看你走进那间木屋,怕你再出什么事,才打了你一棍,现在都好了,没事了”。顿了顿,又说:“那间木屋太古怪了,别去了吧。”
我摇摇头,我身上古怪的事已经很多了,现在又多了一件,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