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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指纹呢?”
“说来很奇怪,短时间内出现的指纹,我们只提取到了闻华的,并没有凶手的,这与你之前推断的现场曾经有过一场打斗的结论很不相符!”
张之谦沉思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楼上都检查过了吗?”
“是的,我们将所有的房间都打开检查了,没有可疑发现,而且从现场的脚印来看,闻华和凶手只进过这间书房!”
“就目前的状况来看,闻华应该是遇害了,你们没发现她的尸首?”
“没有!”
“这就怪了!”张之谦在房内转动起来,“如果她只进过这间书房的话,那她很大可能就是在这里遇害了?为什么不见踪迹呢?”
这时候,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几本掉在地上的书上。
“这个……你们没动过吧?”
“没有!”
张之谦蹲下身体,仔细地看看这几本书,然后抬起头来看了看放书的书架,他果然有了新发现:与房内的其他书架比起来,这整个书架上的书显得有些零乱,就好像整体动过!这就让他得出了一个新结论:这个书架被整体移动过!也就是说,掉在地上的书并不是人打斗造成的结果,而是因为书架搬动掉落下来的!
那么,书架为什么被搬动?那就有一种可能,书架的里面或后面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张之谦走到书架跟前,上面摆放的一个小型地球仪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发现地球仪原本起装饰作用的,而它的底座竟然与书架连为一体。他伸出手握住地球仪,然后小心地活动了一下。
第六章(5)
“哗啦”一声,书架竟然旋转起来,随之书架后面出现了一道门。
白灵和周小渔不约而同地惊叫一声。
张之谦侧身走到门跟前,伸手在墙上摸着。“啪”的一声,门里亮起了灯。众人凑过去看看,发现门后面出现了一道向下的楼梯,原来这下面是地下室。
“走,下去看看!”张之谦说完先下了楼梯,众人紧随其后。
随着楼梯一级级下降,整间地下室逐渐展开在众人眼里。就在楼梯下到一半多的时候,白灵突然“啊”的尖叫起来,在她的尖叫声里,众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哆嗦。
地下室的地板上卧着一个人,她面部朝下,身体旁边有一大摊血,血已经凝固成了黑红色。不用猜大家就知道:此人正是闻华!
这一刻,张之谦彻底绝望了!说实话,在此之前,尽管他已经料到了闻华已遭遇了不测,但在没有亲眼所见之前,他还是不停地用“很有可能”来安慰自己,他从内心里期盼着可能还有意外,奇迹还可能发生!而现在,除了事实,什么都不可能改变了!
闻华的后背插着一把尖刀,很显然她遭到了背后袭击,然后一刀毙命,她的脸贴在地上,嘴和眼睛都张着,她的眼神极为可怕,充满了惊恐,却又夹杂着怨恨和不屈。很显然,她的愤怒是给杀人凶手的,她并不甘心自己的生命就这么猝然消失,她想抗争,她想拯救自己,或者她还想亲手杀掉对她以及她整个家庭下毒手的人,可她什么也没做到就死了。
张之谦实在不敢面对那双已经没有了生气的眼睛,他伸出手去给她合上了,他的内心唏嘘不已。他这已经是第三次为洪家的人合上不能瞑目的双眼了。几乎是同样的场面,心头有着同样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的手不停地颤抖着,几滴泪水落在他的手背上,上面闪烁的光点也跟着抖作一团。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
突然,张之谦大吼一声,拳头使劲地打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脚下的地面仿佛也跟着动了下。
“队长!”白灵叫着扑过去,抓起张之谦的手臂,他的手上已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流血了……”白灵哭起来。
周小渔也是慌作一团,喃喃地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张之谦咬着牙摇摇头,道:“没关系!”说完挣扎着起身,白灵忙扶住他。
张之谦攥着血流不止的拳头,冲周小渔吩咐道:“快叫人都回来!”
“是!”周小渔躲到一边打手机去了。
这时候传来洪夕儿微弱的抽泣声,她正躲在一处阴暗的角落里低声抽泣着。听到她的哭声,白灵愤怒地冲到她跟前,咆哮道:“哭!你哭什么哭?这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说着她冲洪夕儿伸出拳头。
“住手!”张之谦大喝一声。
“队长……”
“一边儿呆着去!”
“我……”白灵气愤地躲着脚,扭身走开了。
张之谦与洪夕儿对视一眼。洪夕儿明显地看到了张之谦眼中燃烧着的火焰,她的泪水来得更凶猛了。
很快,刑侦科的人赶到了现场。现场立刻进入一种忙乱状态。
张之谦冲白灵道:“你先送洪小姐回去吧!”
白灵皱着眉头答应了。
洪夕儿临走时满眼哀怨地看了张之谦一眼,而张之谦则低着头假装没看到。
“快走!”白灵愤愤地催促道。
两人走后,张之谦重重地吐了口气。
在地面以上的书房外间的会客厅里,张之谦和几个手下围坐一团,他的一只手上缠着绷带。
“开始吧!”张之谦闷头吸着周小渔递给他的一支烟。
“据我们初步勘察,死者致命的原因就是遭到了背后的突然袭击,尖刀直刺进她的胸口处,由于失血过多而死亡。由此可以看出来,凶手是个经验充足的杀手,他能够一刀刺中要害,使死者几乎没有反抗甚至挣扎的可能!凶器是一把双刃尖刀,长22厘米,上面的血迹全是死者的,刀柄上没有留下任何指纹,而且这种尖刀在市场上随处都可以买到!”
“死者呈侧卧式倒地,身上的衣物整齐,没有被翻检的迹象,只是她的左手上的五指紧扣着,应该是临死之前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而这件东西应该就是凶手想要拿到的,我们从死者的手指上提取到一些碎屑,正拿去化验!”
张之谦点点头:“看来,问题就出在她手里的东西上?”
“应该是!”
“室内的情况怎样?”张之谦继续问。
“从室内的状况来看,这里应该是洪老先生——或者洪家的一间密室,里面藏着的全是一些相对重要的东西,比如洪氏企业的一些内部资料、账务单据什么的,还有一个保险柜,被打开了,里面的一些单据和贵重物品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只是有一个木匣子,里面是空的。如果没猜错的话,死者手里,也就是凶手想要得到的东西应该就藏在里面!除此之外,室内还有死者的脚印和那双属于凶手的大脚印,再就是你们几个!”
“嗯!”
“保险柜是主动打开的,由此看出来,死者在凶手之前进到室内,然后打开保险柜,取出小木匣里的东西,这时候凶手进来了,从背后对死者发动了突然袭击,将东西拿走了!”
“也就是说,凶手应该早就知道小木匣里的东西?”
“应该是!”
张之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还有其他情况吗?”
“没有了!不过队长,尸体怎么处理?”
“暂时先放停尸间保存吧!”
张之谦的鼻尖又一阵酸涩:目前,洪家只剩下在国外读书的小女孩儿,尸体的认领、安葬什么的看来只有她来完成了,而这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儿来说简直太残忍了!
尸体整理好后被抬出室外,走到身边时张之谦叫住了。
“嘴里检查了吗?”闻华的嘴角上挂着一些分泌物,这引起了她的主意。
“还没有!”
张之谦仔细地看了看,然后轻轻地掀开了闻华的嘴唇,在她的牙缝里,张之谦拽出了一样东西,是一张纸片,是指甲盖般大小的一角,上面还带着些字迹。
“拿回去看看!”
“是!”
第六章(6)
收队的时候,已经凌晨了。
张之谦没有立刻休息,坐在办公室里抽着烟。
老局长轻轻地走进办公室。
张之谦忙起身:“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
“这不等你们回来吗?”说完他看了看张之谦的手,关心地问道,“手是怎么回事?”
张之谦忙将手藏在身体后面,道:“没什么,不小心碰了下!”
老局长揶揄道:“我看是心情不好造成的吧?”
张之谦红着脸点点头。
“这样可不好!”老局长故意板着脸,道,“要是两只手都伤着了,还怎么工作?这案子还破不破了?”
张之谦点点头:“我会注意的!”
老局长摇着头道:“我就纳闷你为什么老是没信心、急躁?在我眼里,你每次都收获不小呀,你总是在无限地接近真相,看来你还是不满足呀,想一步找到真相,一口吃个胖子,哪有这样的好事?侦破工作就是这样,过程是曲折的,复杂的,甚至是充满绝望的,就像一个蝉蜕过程,但结果却是美丽的!会让你兴奋得好几天都睡不着觉!”
张之谦叹了口气:“可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兴奋,我相信即便真相出来了也是如此!这个案子带给了我无尽的痛苦,甚至在我的心口留下了一道伤疤,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恢复的!”
“那是因为你太投入了,投入的感情太多!说白了,就是有些失去理智!”
张之谦知道老局长其实在责怪自己,但他还是忍不住实话实说:“或许是吧!”
老局长果然有些微怒:“如果你感觉困难太大的话,你可以选择退出,我允许你知难而退!”
张之谦愣了愣,然后语气坚决地道:“你知道,我不会的!”
“嗯,不会就好!”老局长长舒一口气,“说说吧,这次有什么情况?”
“和上次一样,我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凶手用闻华的手机约我去凤凰公墓,然后对闻华下手,是我的疏忽让她送了命!”
“你的疏忽?”老局长默默地摇了摇头,“不,不是你的疏忽!闻华出事是迟早的事!”
张之谦瞪大了眼睛:“怎么,你也这么认为?”
“哦?难道除了我还有人对你说过这话?”
张之谦点点头。
“是谁?”
“洪夕儿!在凤凰公墓里,我见到了洪夕儿,是她提醒我闻华遇害的!”
“她怎么会在那里?”
“我也不知道!不过,上次洪大友遇害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情形,先是有人约我到凤凰公墓,然后下的手。而且那天夜里我也在凤凰公墓里碰到了洪夕儿,她对洪大友的死也有预感!”
“预感?”老局长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他问道,“她凭着预感预知了这一切?你相信吗?难道你就不怀疑她?”
“不,我不相信她!可她说的话跟你刚才的几乎一样,她说闻华的死是迟早的事,我救不了她的!包括她,尽管她早有预感也改变不了结果的!”
“浑话!这简直是浑话!”老局长突然变得很激动,“这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呀!在这种情况下,不去救人就意味着杀人!闻华的死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张之谦愣住了,他完全没料到老局长会在短时间之内变得如此激动,这算得上他所见到过的老局长发的最大的一次火了,在以前,不论案情多么复杂,凶手多么阴险狡诈,他总能做到气定神闲、闲庭信步,而这一次?张之谦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老师,你的意思是?”
老局长挥挥手,闭着眼睛道:“容我想想!”
张之谦点点头,默默地坐回到椅子里。
片刻之后,老局长缓缓地道:“是的,我们需要理智!或许你的判断是正确的,洪夕儿不应该成为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