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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这件事情是谁指使,或者,是谁在逼他做出这样的选择,他都没有退路。
更重要的是,他不可能拿她们两个的性命来开玩笑,赌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敢肯定的游戏。
“两个都留?”那个人疑问的话语略带嘲笑,仿佛这是天底下最讽刺是可笑的回答,“这不是我在跟你玩儿一个不痛不痒的游戏,也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我给你一分钟的思考时间,慢一秒……”那人声音微微停顿,凭白冷冽了一丝寒意,“你的旧情人,就可能香消玉殒。”他说着,指骨微微用力,掐着她的脖子的手,隐约能看到青筋突起。
温沐息呼吸骤紧。
依若怔在原地。
他的选择,会是谁呢?
“我若,非要两个都留呢?”言念笙说这话的时候,依若的心里像堵了一根刺,疼,却无法明说。于道义,他确实不能置温沐息于不顾,可是,这是检验他究竟还爱着谁的唯一方式。她离得远,看不清他的表情,更看不到他额头沁出的薄汗打湿了略显单薄的衬衣。隐隐觉得,这一次,她真的要死心了。
但是……
就好像是电影突然加了快进,在画面来不及以循序渐进的方式展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在她来不及思考的时候,言念笙已经一个飞身上前,右脚踢中那人的膝盖,左手擒住那人握着刀子的手,右手猛击他的腹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温沐息护在身后。
依若甚至来不及细细品味内心的各种酸甜苦涩,剧痛已经自腹部蔓延,她听到匕首划破皮肤嵌进肉里时那种沙沙的声音,那是一种极致的痛楚。依稀看到他在和别的人打斗,他依然紧紧的护着温沐息,而温沐息则一直冷眼看着他与众人周旋纠缠,她甚至觉得她在嘲讽她。
他还是,选择了她。
原来,一厢情愿,终抵不过似水流年。
原来,她所有的期盼与希望都不过是自己幼稚而可笑有奢望。
原来,她才是在最危险的时候,他可以选择放弃的人。
痛么?不痛。因为,已经不知道怎么才是痛。
恨么?不恨。因为,她已经没有力气思考如何才能恨。
她想笑,却笑不出来,腹部的剧痛似乎掩盖了她原本就应该应声而致的惨叫或者痛哭。
她一直想,为什么她要一直那么清醒,至少,该学学偶像剧里晕过去一下,哪怕短暂的昏迷,没有。
她看到他挂了彩,她也学会冷眼旁观。
直到一个男人带着一群保镖模样的人出现,那个男人温柔的把温沐息抱在怀里,声音里有一种绵延不尽的情思:“小猫,不可以这么调皮。”他的指尖轻点着温沐息略显苍白的唇,她的身体微微发抖,似乎带着极大的恐惧,又似乎,无法纵容,“之航……”
打斗停止了,那个男人衣衫褴褛,脸上挂了彩,手臂在流血,看着那个男人把她圈进怀里,微微失神,片刻,才忽然记起,原来还有个女人在这里。
“小猫,目的达到了,我们走?”任之航轻扬唇角,似乎对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不以为意。顿了顿,似乎注意到了受伤的依若,脸上的笑意更浓,“顾大小姐,今天这出戏,你应该可以看出点什么吧?”
依若脸色苍白,苦笑,良久,淡淡的说:“借你吉言。”
就像是一出丝毫没有由来的闹剧,她在这场闹剧里终于看清了自己的位置。当所有关于自己美好的希冀变成奢望,她忽然如释重负。
言念笙走过去,看着她的伤口在流血,撕下衬衣的布条给她止血,依若觉得疼,只好任由他去了。
任之航挑眉,眸子幽深,朝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心领神会,开了车过来。言念笙抱起依若,步履踉跄,他隐隐感觉到不安,却再也无力探究。
依若在漫天混沌中醒来。
这一次,很奇怪,她没有做梦。不会再因为得失而忧心忡忡。
言念笙趴在病床前,已经睡熟。额头,眼角都是淤青,睡颜淡淡,发丝有些凌乱。
依若叹气,似无奈,又似松了口气。
“你醒了?”言念笙睡得浅,听到她叹气,倏然转醒。
“嗯。”依若有些怔然,点点头。
“伤口疼么?”言念笙皱眉,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问道。
“不疼。”
“饿不饿?你已经睡了一天了,该吃点东西了。”言念笙抿唇。
“不饿。”依若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我给你倒杯水。”言念笙正要出门,依若忽然叫住他。
“等等……”依若犹豫,“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言念笙站在门口,眉眼是看不出的情绪。
“我们……分手吧……”
许多年后,当言念笙一个人坐在美国临街的咖啡馆里,看着各色的人从眼前经过,或悲或喜,想着自己念过那么多枯燥的医学常识,却无法医治自己埋在依若心底的痛,忽然觉得也许自己才是最残忍的人。
分手的时候,他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他说,好。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他没有告诉依若,从见到温沐息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心里就已经戒备起来。包括后来,她们两个人同时被人抓起来,他也知道,那是温沐息一手策划的。
他当时,无法选择。原本他是想,倘若这件事真的是沐息一手策划的,那么,他就擒住她,反客为主;倘若不是,他救了沐息,而她却被伤害,他必定拼命,护她周全。这是他欠温沐息的,温伯父的一条命,他也算有所告慰。
假若不是当时他有所犹豫,假若不是他一时心软,优柔寡断,而没有对温沐息下手。是不是后来的一切,还是会发生?
这答案,他已经无处可寻。
伤了的心,要怎么缝合?他不知道。
那就不要再牵绊她的路。
Chapter 44
有水滴滴嗒滴嗒的自高处落在已经生锈的铁架子上,隐约可以听得到墙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念玉恍然间似乎闻到了浓重但却清新的青苔的气息,带着无边的绿意扑鼻而来。高大而空洞的房子,似乎除了她,已经没有了别人。
嘴被胶带封进来,念玉偿试着动了动身体,无奈,绳子绑得太紧,勒得她生疼,便不敢再轻举妄动。
眼睛被蒙起来,看得到一丝微弱的光芒,念玉心想,已经过了一夜,不知道外面,会起什么样的波澜。想来,小安一定会来救她的。如此,她便不再担心。
只是现在她饿得肚子咕咕叫,前心恨不得贴后背。叹了口气,念玉偿试着挪动身体,试图弄出响动,看看外面有没有人。
脑袋不小心磕在铁制的东西上,念玉疼得想掉泪,动静一身不大,却被高大空洞的房子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然后,外面依然没动静。
念玉没由来的害怕了。这害怕缘于这里似乎除了她,没有丝毫人烟。这比歹徒绑了她对她严加防守或者恶语相向或者动粗更让她觉得可怕。
一个人都没有,小安怎么找得到她?还是他们想把自己扔在这里饿死冻死或者……绝望而死?
念玉隐隐觉得有些担心,她更不清楚自己到底跟谁有仇。若说有,倒只有情敌-冯可可了。
冯可可,冯可可。念玉心底默念着。
会是她么?
外面传来嘈杂而凌乱的脚步声,念玉屏息,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隐约听到有人在叫骂:“他奶奶的,让老子来这种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吃饭的地儿都寻不到,是成心想折腾我们么?!”
“行了黑子,被别人听到就不好了……”有人小声劝戒。
“他奶奶的,老子怎么会怕别人听到?!再说这里除了咱们几个人,还有他妈谁啊!”那个被称作黑子的人一身的怒气,人长得精壮,肤色略有些白,抬脚对准地上的石头就是一脚;声音惊动了一树的飞鸟,哗的一声四散飞去。
而此刻,温沐安端坐在冯家的客厅里,杯子里的茶散发袅袅热气,他伸手,松了松微紧的衣袖,淡淡的初阳轻洒在洁白的衬衣上,折射出优雅的气息,他薄唇微启:“莉莎。”
莉莎站在他身边,立刻心领神会,掏出手机,正欲拨打电话,冯天盛笑着从楼上走下来,声音洪亮有力:“哈哈,年轻人,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得,怎么能成大事呢!”
温沐安眉头不曾抬一下,西装笔挺,看起来干净清爽。左手在沙发上一圈一圈的打着旋,眸子里是说不清的情愫:“可可呢!”
老狐狸想跟他玩游戏,他偏不。时隔多年,他已经不是那个可以任人欺凌的文弱少年,更该是时候,清算温冯两家的恩怨。
彼时,顾可城接了温沐安的电话,便已下令夜龙堂连夜搜寻念玉的下落。夜龙堂势力极大,眼线遍布全国各地,要想找到一个人并非难事,只是这次,对方似乎打定主意不让他们找到,不过,所谓雁过留声,对方还是留下了些许蛛丝马迹――绑架念玉的,是一个叫作黑子的人。而这个黑子,又恰恰曾在冯家做过司机,去年因为盗窃杀人,被抓进监狱。如今不声不响的被放了出来,其后台势力,必不可小觑,若他所料不错,正如温沐安所言,这事,一定跟冯家有关系。
所以,顾可城便吩咐手下的夜龙堂,勿再漫无目的的找人,只要他们分分秒秒注意冯家人的动态,就一定可以找到。果不其然,冯可可自昨天中午两点十分出门,直至晚上十点,才风尘仆仆的回到家中。而她离开的时间,恰巧是念玉失踪的时间。
这个女人,到底想玩儿什么把戏?顾可城把玩着手里的ZIPPO打火机,半晌,笑开了。
这个打火机,是任黛儿送他的,当时她曾说,不会抽烟的男人,不是真男人。他倒一直想学抽烟,只是,他似乎永远无法习惯烟的味道,每次总是把自己呛得半死,以至于任黛儿鄙视了他很多年。
顾可城勾起嘴角。
这件事,他是一定要圆满漂亮的完成,只要温言二人凑成一对儿,那任黛儿也必定成为他囊中之物。想到这里,顾可城笑容愈发迷人:“去郊外,云河旧厂区。”
――
冯天盛面不改色,似乎对温沐安的不理会不以为意:“她不在,跟朋友逛街去了,怎么?你要不要等她?”
“我不等她了,”温沐安眉眼舒展,看不透一丝波澜,“跟你说,也可以。”
“哦?”冯天盛微笑,西装的领带有些松懈,他微微紧了下,“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莉莎站在温沐安身后,一直觉得,他的强大,似乎无人能及。她甚至有一瞬,觉得自己很聪明,能够在安的身边有一个永恒的位置,虽然不及念玉,却远远高过其他人。当她向他报告念玉被绑的消息时'。。',他有条不紊的一一安排好细节,包括吩咐坤森马上向美国的银行申请冻结冯氏在美国的所有财产,然后,他备份好了所有的证据,仅带她一个人驱车前往冯家。
在她看来,温沐安从来都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一直隐忍着内心复杂的仇恨,不肯动冯家,因为一动,必定两败俱伤。这次念玉的事件,明显是个导火索。
念玉对温沐安来说,有多重要,她很清楚。
所以,不管安这次选择怎么做,她都将站在他身后,永远支持他。
温沐安淡淡的笑,阳光明媚了一室芳华:“我用一样东西,来跟你交换两件事?你看好不好?”笑容温和,眼睛却如同穿过层层迷雾,豁然清朗的感觉。
“倒不知道我这里有什么值钱的物件被你看上了,说来听听。”冯天盛安逸的靠在沙发上,身体略显发福,却依然精干。
“言念玉。”温沐安一字一字,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