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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念玉。”温沐安一字一字,说得清明,声音虽轻,却仿佛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还有,一个道歉。”
冯天盛却没有意料中的尴尬或僵硬,笑容更深了:“言丫头又不是我女儿,我有什么权力,跟你交换?”
温沐安墨染的瞳中是一层淡淡的薄雾,带着长久以来积蓄的阴郁和冷冽:“先看看我开出的条件,再决定,答不答应。”长指轻挑,他微扬了下颌,手中厚厚的一沓东西,便到了冯天盛的手里。
冯天盛怡然的接过,随着看得越来越深入,脸色也愈发不好看,到后来,指尖微微颤抖。
“我拿这个,来交换念玉后半生的平静,和一个道歉。”温沐安淡淡的说,声音如同从沧老而悠远的荒重之地而来,带着沉稳内敛,似乎已成竹在胸。
“可可的事,都由她自己做主,我不过是个做父亲的,该给她的,我都给了,该教她的,我也都教了,她有她自己的主意和思想,兴许,她只是找念玉聊聊天叙叙旧。你来问我要人,是不是有点太牵强了?!”冯天盛微眯起眼睛,处变不惊是他做为一个生意人长久以来的风度,只是,他微眯的眼睛泄露了他内心翻涌着的情绪。
“莉莎,还有一份资料,也拿给冯总看下。”温沐安微弯了唇角,棱角分明的侧脸勾画出优美的线条,宛如一幅被赋予了生命的油画,衍生出一种势在必得的强势。
冯天盛脸色大变,饶是他再镇定,在面对这份资料,在面对眼前的这个人的时候,他终于没有办法无动于衷了。
“这个东西,换你到我父母的坟前,向他们道一声歉,不知道,够不够分量。”他说,声音清冷,带着压抑许久的悲伤,清清伶伶的飘了出来,让人不由身心一颤。
“……”
“你说,够不够分量。”他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拳,纵然青筋暴起,纵然眸子里闪现出从未有过的狠戾,他也只是定定的看着眼前已过不惑之年的男人。
假若,他的父亲还活着,看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堂而煌之的坐在这里,会不会,也会愤怒到极致?
――
念玉在来人的脚步已经进来的时候便闭上了眼睛,不动声色的靠在墙角那里。
“妈的,这女人怎么还没醒?!”有个声音不耐烦的说道。
“哼,我去,她一准儿得醒。”那个叫黑子的人冷笑着走过来,一伸手,抓住了念玉的衣襟。念玉未及反抗,胸前的衣襟已经被撕烂,露出大片春光。念玉急得掉泪,呜咽着,表达抗议。
“哼,这不是醒了么!”黑子丢下她,拍拍手,折了回去,饭菜的香味在这偌大的房子里久久不散,念玉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小妞儿的身材不错嘛!”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带着淫邪的语调,怪异得让人觉得恶心。
“一边儿去!”那个叫黑子的人皱眉,强健的手臂拦住了想要过去的那个男人,“上面交待的事,你忘了?!”
“黑子哥,不就是个女人嘛!咱爷儿几个玩儿玩儿,又不让她雀胳膊断腿儿的,怕什么!”那个男人满脸的猥亵,眼睛始终瞄向念玉的身体,“再说了,上面说了,只要不死,咱们怎么办都成,这么好的肥肉,可不能……”
念玉瑟缩着,没有出声。
“妈的你是大哥我是大哥,到底听谁的?!”黑子不悦了,打断男人说的话,脸色铁青的瞪着那个猥琐的人,“给我闭嘴!”
“行行……听大哥的,听大哥的……”那个男人似乎很惧怕他,陪着笑脸小声的说。
总算,安静了下来,念玉的一颗心,却悬了起来。
心里,总是有些哭笑不得。
她这算不算是运气好,遇到了一个不爱女色的匪徒老大,要不然她的清白可怎么办?小安啊,你在哪?是不是,很着急?很担心?念玉吸吸鼻子,似乎此时此刻,她愈发的想念她的小安。她想,当初他是不是也像她现在这样,无助,害怕,却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没有一个人可以帮他?年少时的一切,如同电影般一幕一幕在脑海划过。
有眼泪划过,无声无息,浸湿了蒙在眼睛上的布条,思念却愈发紧致的桎梏住了她此刻颤抖的心。
她不知道,此刻,她的男孩,她的爱人,正在拿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来换得她后半生的安宁。有人说,温沐安冲冠一怒为红颜,放弃替自己父亲洗刷冤屈的机会,是为不孝。可是谁又明白,当你失去至亲的时候,是何种滋味。命运相协,你敢赌,抑惑,他敢赌?
――
冯可可在接到父亲电话的那一刻,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一起长大,同样是优秀的,为什么温沐安,就是不肯爱她一点?连从前那一点仅有的关爱,也仅仅是因为感激她在他最落魄的时候,给他的温暖,而现在,他连一点的施舍,也不肯给了。
因为,他知道了真相,而且,是很早很早就知道了。
可她,并不是故意要害死温伯父的啊!如果,如果不是他总是对她熟视无睹,如果不是他总是眼里心里都是念玉,她也不会因为一念之差,帮着爸爸,害死了温伯父。她孤注一掷,以为只要温沐安恨了言念玉,他们就永远不可能在一起,而她就可以陪在他身边,永远的。
当年为了一已之私,她在温伯父留她在家吃饭的时候,悄悄的把父亲交给她的支票放进温伯父的抽屉里。爸爸跟她说,这一切一定神不知,鬼不觉,只要把一切嫁祸给温伯父,自家父亲便能平安无事,而自己也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和温沐安亲近的机会。
可她做了,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永永远远的恨。
是不是,非要弄个鱼死网破,他才会看她一眼?
冯可可无限悲凉的坐在车内,车子离破旧的厂房很近,近得她仿佛可以听到言念玉在那里无声的嘲笑着她,机关算尽,害人无数,却依然得不到所爱。
“呵……”
冯可可踩着高跟鞋,那嗒嗒的响声在她的脑海里,显得格外刺耳。黑子看到她走过来,起身问道:“小姐?”
“嗯。”冯可可没有看他,目光始终盯着躲在墙角的念玉。目光触及她凌乱的衣服,她勾起嘴角,冷冷的笑意自唇间蔓延,“她怎么样?”
黑子看了念玉一眼,面无表情的开口:“很奇怪,她一直很安静,也不害怕。”
“哼,她会怕的。”冯可可冷冷的笑道,“把她交给你们了,你们随便处置,怎么痛苦就怎么来,只要不弄死她就行。”
念玉忽然坐直了身体,愣愣的望向冯可可的方向,呜呜的想要说些什么。
冯可可冷哼,示意黑子过去。
嘴巴上的封条被人硬生生撕掉,扯着脸皮生疼,念玉却顾不得很多:“可可?”
冯可可没有出声,脸色却愈发的不好看。
“你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念玉低头,声音很轻很轻。
“我什么也不想得到,就是觉得你过得太好了,我不喜欢。”冯可可眸光复杂的看着念玉,尔后,扬了下颌,“这个理由,不过分吧?”
念玉抿唇,她无法看清此刻冯可可脸上的表情,更不想为自己力争:“不过分。”虽然说得很平静,但手心里微微浸出的汗意却召示着她此刻内心的恐惧。
“另一个理由是……”冯可可像是突然来了兴致,笑意浓重,“我就是想看一个脏了的女人,温沐安还会不会要。”
“何必呢?”念玉皱眉,“这样伤害的不只有我和小安,也还有你。”
“我乐意,我不介意鱼死网破。”冯可可冷冷的看着念玉,“我现在倒是很好奇,如果温沐安看到你接下来的样子,会是个什么表情?!”
她转身,脚步不曾有丝毫停留。
念玉只觉得一阵脊背发凉,她警惕的听着那些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小妞儿,既然上面都交待了,那我也就没什么可顾及的,要不,先陪爷我玩玩儿?”那个猥琐的声音的主人靠近念玉,粗糙的手抚上她□在外面的肌肤,念玉只觉得一阵恶心。
“滚,你给我滚开!”念玉慌了神儿,不住的摇头,“不要碰我,把你的脏手拿开!!!”
“到嘴的肥肉不碰,你当我家是开善堂的啊!”那人说着,念玉只听得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心也顿时凉了半截。
“黑子大哥!”念玉急得掉出了眼泪,“黑子大哥,求求你……”她呜咽着。
黑子背过头,不再看。他虽然杀人,却并不近女色。但是冯小姐的命令,他一定得听。言念玉不过是个陌生人,无需他动恻隐之心。
念玉觉得心底一片悲凉,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谁可以救救她。
她讨厌那个男人抚摸着她身体的手,让她觉得肮脏不堪,可是她同时也讨厌自己的无能为力,只能任人宰割。
她绝望的闭上眼睛,泪水决堤而下。
似乎外面有激烈的打斗,但一点也不影响身上那个男人的兴致。他兴奋的褪下她的内裤,念玉的身体就这样不着寸缕的呈现在他的眼前。他的喉结一动,觉得全身热血沸腾。
“呃……”一声闷哼,附着在自己身上的重力突然少了许多,念玉觉得身上一暖,已经被人揽在怀里。
有人解下了蒙在她眼睛上的布条,解开了缠着她手脚的绳子。
她不敢睁开眼睛去看,更不想知道抱着自己的那个人是谁,这样肮脏不堪的场面,她究竟该怎么办?
“对不起……”温沐安匆匆赶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种情景,他的愤怒,狠戾,他恨不得把那个男人弄死,“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
他几乎是不刻也不曾停歇的,从冯家出来便驱车赶来,顾可城的人和守在外面的人动起手来。他心急的找她,却看到这样一种让他心痛,愤怒的场景。青筋暴起,他恨不得把她揉碎在骨子里。
都怪他太大意,太过自信,似乎忘了,时间流逝,人也在变,冯可可又怎么不会对她下狠手?
像是忽然有了依靠,念玉重重的靠在他怀里,哭得像个泪人:“小安,我一直在等你救我,一直在等你……”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来得太晚……”
“我们走,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不想……”
“好……我们走。”温沐安抱起她,路过顾可城的车子时,他朝他微微颔首示意,面色如霜,冷凝得可怕。
后来,据顾可城回忆说,他和他相处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在他的眼中,看到一种近乎嗜血的杀戮的眼神,第一次,他失了风度。
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女人,她的一举一动,或悲或喜,都会牵动着一个男人的心,让他为她喜,为她悲,为她深情不减?
顾可城抬头,车窗外,蓝天如洗。他沉了眸,朝夜龙堂的手下比了个手势,然后,车子扬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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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那几日,念玉几乎是在温沐安的怀里度过的。
有时被噩梦惊醒,哪怕呼吸微紧,他的怀抱,便如期而至,她便觉得,有了依靠。
外面的天空已经换了颜色,她却一点都不知道。温沐安始终对她守口如瓶,没有泄露丝毫。
关于冯家,一夜之间,这个在B市屹立多年的企业突然进行了大换血,被慕氏集团成功收购。而总裁冯天盛,不知所踪。
殊不知,他已被批准逮捕,同时入狱的,还有冯可可,她因指使人绑架受害者,又跟多年前的一桩官场上的受贿案有关,也锒铛入狱。
一切尘埃落 定,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
温沐安眉眼舒展,看着念玉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