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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些尸体的身下却满是血,如果只是单单被挖去了眼珠子的话是不可能流出这么多血的,于是有大胆的人检查了他们的身体,才发现他们的心已经被挖走了,胸口一大个血洞,可穿在身上的衣服却是完好的,一点损坏也没有。
而且这种死法之后就像是瘟疫一样,顿时如同浪潮一样沿路而去,几乎是很短的时间内,大半个都城都出现了这种诡异的死法,而据一些人的说辞,他们都在午夜听到了相同的奇怪声音。
可这声音究竟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也没有一个人见过。
直到有一晚,人们被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嚎声惊醒,于是这才纷纷出来看个究竟。
只见在夜晚的街道上,一个人边呼喊着边跑,而且是漫无目的地在跑,跌跌撞撞,根本分不清方向,所有人在打开门的时候,都感到了阴冷的风阵阵吹在脸上。
因为是晚上,没人看见那人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而那人一路都哭嚎着:“救命,救命……”
后来人们找来了火把,可是那人却早已经一头倒地不起,已然是死了,只见他的死法与以往那些人的一模一样,眼睛被挖去,胸口一大个血洞,心已经不翼而飞,而沿路上都是从他身上流下来的血。
于是人们顺着血迹寻过去,发现在血迹的尽头还有五具尸体,应该说是两具,因为有三具从某种程度上说,是石像,这三个石像的样子,和之前见过的尸体的排列竟然是一模一样的。
也许这就是三个人一组尸体的来由,只是为什么排成这个样子,却没人知道。
人们在赶到那里的时候,发现天空中盘旋着一大个黑影,阴风阵阵,火把的火几次都被扑灭,大家觉得胆寒,于是纷纷回家都不敢再出来。
可到了第二天,那三个石像却已经不翼而飞,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再后来,这个地方就再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怪事,只是这些目睹了那一晚惨状的人后来陆续得了怪症,如何也治不好,据说他们身子活生生腐烂殆尽,血流不止,就像腐尸一样,死掉的时候,和在地上埋烂的尸体完全没有区别。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连着打了几个寒战,因为我已经预感到会在我身上发生什么事。
于是我尽可能远地远离镇尸塔,死亡的威胁让我顾不上其他,甚至此时此刻我有立刻要逃离这里的冲动。
而就在此时我只听到清晰的“咔嚓”一声响,只见出现了裂纹的那一个石奴手臂突然断裂,里面的尸体因为经过岩浆的灼烧的缘故,连带着骨头都已经变成了炭灰,所以臂膀断裂的那一刻,我只看见有炭灰伴着石块洒落。
而一只手臂断裂,其他的那几只就有些承不住鸮鼎的重量,于是又是数声响,这些个石奴的手臂竟然都断裂了七七八八,被它们举着的鸮鼎终于从上面滚落了下来。
我立刻让开,鸮鼎巨大,而且又是由青铜铸成,重达数千斤,被它砸到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是当我看见这只鸮鼎的时候却又愣住了,因为我看到它是被封起来的,与此同时,不好的预感再次降临,不知怎么的,我全身竟然莫名地颤抖了起来。
这鸮鼎绝对是有猫腻的,否则我不会有如此强烈的惧意!
在鸮鼎砸落的过程中,我脑袋里猛地一痛,这鸮鼎与石砖碰撞的声音竟然如此刺耳!
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之前听到铜铃铛的声音前后会有差异,竟然是因为鸮鼎的缘故,刺耳的声音完全就是因为它发出来的,而它的奥妙,只怕也是在鼎内了。
可是还不等我细想,接着又是一声尖锐到要戳破耳膜的声音,我只觉得自己大脑顿时一片模糊,甚至是有些浑浑噩噩,这种感觉说不清楚,好似整个脑袋瓜已经痛得麻木了丝毫没有知觉一样,而与此同时,我终于看见鸮鼎的鼎盖被砸开,一只通体雪白的巨大怪鸟从里面飞了出来。
而那一声尖锐的声音就是从它的口中发出来的,在看到这只怪鸟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了是哪里不对。
这是一只有狼狗大小的猫头鹰,此时扑棱着翅膀正飞在镇尸塔的废墟上,而它那一张脸,竟然是一张人脸,或者说是与人脸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庞。
我知道猫头鹰的脸庞像人,但是却从没有见过如此相像的,如果乍一看,还真以为就是一张人脸。
当然,更为奇特的地方在于它的叫声,它连着叫了几声,我已经觉得处在一片混沌当中,若不是耳中塞了碎步,只怕早已经失去了意识。
它的叫声和尸血燕竟然无比类似,或者说尸血燕的叫声就是和它学来的。
它从鸮鼎中飞出来之后却也并不攻击我,依照我的推测,它这么大的身形,就算攻击我我也丝毫没有还手之力,从商代的那件怪事上来看,最起码我知道它是喜食人的眼睛和心脏的。
我一步步连连向后退,但动作幅度又不敢太大,生怕被它发觉了猛然攻击。
而它最后就落在石砖上,那一张人脸就这样定定地看着我,我注意到它的爪子异常锋利,估计被抓到也会如同尸血燕那般进而导致全身溃烂。
幸好它停下来之后就没有再发出叫声,我勉强支撑着自己,但是整个人还是晕的厉害,好似随时都会倒地不起一样。
在我已经来到墓道口,认为就可以逃脱的时候,它却突然发出了一声尖锐到不行的嚎叫,我立刻捂住耳朵,可这也根本无济于事,我感觉自己就要这样坠入一片黑暗之中,可是在模糊的视线里我却看见一道巨大的白色身影正朝我猛然而来。
它这是开始攻击我了,我拔出伞兵刀拿在手上,在它飞来的那一刻,我还不及出手,就已经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爪子,于是赶紧往旁边扑倒,但是因为大脑迟钝身子慢了半拍,它的一只爪子擦着左边肩头一只拉到后背,顿时我只感到一阵火辣辣地疼,但是因为疼痛反而让我恍惚的意识清醒了不少。
我落在地上却不敢有丝毫迟疑,因为我知道它一击不得手必定会再一次袭来,在我落地的瞬间也不管身上的伤就往旁边滚,果真我在翻滚的时候看到它已经反身再一次朝我扑了过来。
此时我可以说暂时是没了任何主意,这人脸鸮太厉害,我除了逃跑再无其他念头,而且逃跑似乎都逐渐成为不可能的事,因为它那刺耳的叫声实在让我很吃不消,特别是现在它在攻击的时候竟然持续地鸣叫着,我觉得我已经支撑不下去了,整个人昏的厉害。
而我因为意识模糊的缘故身子慢了一下,已经看见它巨大的身子像是一张网一样朝我扑了下来,特别是那一双爪子,直朝我脸上抓来。
见到此番情景,我已经根本无力翻滚身体,我想左右是个死,即便死了也不能给它就这么占了便宜,于是拼尽全力挥着伞兵刀迎上了它的双爪,同时我已经闭上了眼睛。
因为那一双利爪果真抓在脸上的话,绝对能将我的头盖骨都给抓下来,即便抓不下来,也能在我脑袋上抓出一排窟窿,左右是活不了的,只能临死时候最后挣扎一下了。
而就在这一瞬间,我脑海中猛地有一个念头闪过,像是一道闪电猛地划过了一片黯淡的大脑。
第六十五章 反常
都说闪电转瞬即逝,这个念头既然像闪电一般,那么自然也是一转瞬的功夫就没了踪影。
虽然我没有抓住这个念头,但是这种闪电在脑海里划过的感觉却让我昏沉沉的大脑瞬间清醒了不少,与此同时,我已经看到了近在眼前的利爪。
人脸鸮这一抓志在必得,我挥出去的伞兵刀正好迎了上去,我本以为以我现在的力气完全就是螳臂当车,但是下一瞬间连我自己也愣住了,我不知道我的手上是哪里来的如此大力气,竟然顺着人脸鸮的利爪划了过去,顿时它的一双利爪竟然被我给活生生地沿着一条斜线给削下来大半,只见顿时空中撒了一片血,溅了我满身满脸。
但我根本顾不上这些,我只听见人脸鸮发出一声响彻地底的哀嚎,若换在了刚刚,我一定会被它这般凌厉的声音给弄得昏死过去,可是现在它的声音除了听着有些尖利之外,竟然已经全无刚刚那种魔音穿脑的感觉,就连我模糊的意识也逐渐清明起来。
我一时间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接着手上就是一阵剧烈的疼痛,我看上去,只见右手手背血流如注,竟是刚刚在迎上人脸鸮的利爪时被抓伤了。
我痛得猛地一缩手,伞兵刀掉落在地上,整只右手已经完全被血给淋透,我用左手紧紧握住右手腕,但是左手一用力就牵扯到肩膀至后背上的抓伤,我这才想起那里也被抓了好深的一道口子,火辣辣地疼,而且后背显然也是濡湿一片,大约是被血给染透了。
而且马上肩膀上的痛楚就逐渐变成奇痒,并且还伴着阵阵的酥麻,我暗叫一声不好,人脸鸮的爪子果真和尸血燕一样沾满了尸毒,现在估计尸毒已经顺着血管流进身体里好一些时候了。
可是伤口在肩膀直至后背,我根本看不见够不着。而且先不说那里,就算是眼前右手的伤口我自己也下不了手,我认为当薛说的那种情形降临到我头上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地将伤口给削掉,但真正到了这个时候,我竟然下不了手。
所以很长一会儿我都愣在原地,眼睛却是看着落在地上的伞兵刀。
可就在这时候我听见了人脸鸮更加凄惨的叫声,我抬头看的时候却只见它正从空中坠落下来,巨大的身子落在地上发出很沉闷的一声响,然后它就不动了。
我只看见十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他此时就站在镇尸塔的废墟上,手上满是血,但却不是他的,而是人脸鸮的,他竟然徒手就将人脸鸮给弄死了。
虽然人脸鸮的双爪被我划断了一大半,但它的喙却是它仅次于利爪的攻击武器,想不到十三竟然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搞定了,我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他竟然有这样的好手段,我一路上都被他瞒得好苦。
虽然这时候是他猛然出现救了我,但我却更加重了对他的怀疑。
而他却还是那样一副痞子的模样,然后用一贯的语气说道:“我说怎么在下面听着上面这么大响动,敢情是你小子把镇尸塔都给拆了,我之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有这么强的破坏力,我还以为你这时候还在呼呼睡大觉呢。”
虽然我怀疑十三,但在这样的时候还是被他这种幽默的说辞给弄得忍俊不禁,于是嘴角扬了扬,却止住了笑说:“你从哪冒出来的,吓我一跳。”
十三指指被拆了将近一半的镇尸塔后面说:“从那里,我听见你搞破坏的声音就赶紧爬出来了,这里面的东西可不是你可以对付的,果不然才刚出来你就出事了。”
我顺着十三指着的方向,我本以为他指的是镇尸塔,因为在镇尸塔里面的石台下面有一个入口,可是当我看清的时候,却发现在镇尸塔侧边开了一个口子,十三指着的正是那里。
也就是说在我被迷晕之后十三是从那里进去到了地宫?
我摇摇头尽量不去想十三的可疑之处,而十三则折身弯腰在镇尸塔废墟边上弄着什么,等他站起来的时候我才看见他已经用伞兵刀割下了几片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