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蓦地一道强光朝我射来,我下意识地微眯起双眼避过头去。
“姓名、年龄!”
老警察打破沉默,听上去显得中气十足。
“孝正青,二十三岁。”
我还没从这突兀的灯光中习惯过来,仍是别着头。
“职业!”
老警察显然是司空见惯了,并未在意我的举止。
我接道:“刚从学校毕业。”
说罢,我稍稍有些习惯了,便回转过头。
老警察点了点桌子,问道:“许多乘客指认你在事发前,曾有过不当言论,我们初步认定你为此场恐怖活动的幕后者之一,对此你有没有要辩解的?”
“当然有!我根本不是什么恐怖分子!”我急道。
老警察并不意外地挑挑眉,又道:“那你怎么能提前知晓动车要出事?”
“那是……”我犹豫了一下,“那是我做梦梦见的。”
“死神来了?”老警察嘲讽地笑了笑,猛地一拍桌,“孝正青你还不说实话!”
我被他突如其来地喝声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老警察又喝道:“据多位乘客的口录,在你做出不当言论之前你还打过一通电话,对此你作何解释!”
“我说实话。”
我低下头,这要再编的话可是陷入无边无际的逻辑错误中了。
“抬起头,说!”
我索性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通讲,听得老警察跟那两名审讯员一愣一愣的。
老警察蹙着眉看了看身旁的两位,道:“你们看呢。”
两名审讯员点了点头。
闻言,老警察转而又盯着我看了好半晌,这才道:“我们审讯前刚从教育局调出了你的档案,在校期间,你品行端正,无精神病史,但是通过你刚刚说的这些以及事先整理的乘客口录,我们严重怀疑你有精神方面的问题。”
“当然,以上或许都是你提前编好的一套说辞,不过明天会有医生来为你做详细的诊断,届时一切明了。”
正在这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进来。”
老警察往后靠了靠。
门开后走进一名警察,其手中拿着一份资料。
他先是对老警察敬了一礼,而后走到桌旁将那份资料放在桌上。
“这是上头刚刚传来的通知,以及铁道部专家对这场事故的整理资料。”
语毕,这名警察犹疑地看了我一眼。
老警察“哦”了一声,拿起桌上的那份资料看了起来,本是舒展的眉头愈发皱起,赫然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我。
他们的眼神令我堕云雾中,那份资料到底写了什么?
我十分好奇专家们对这个事故作何解释。
那后四节的车厢就犹如被人用刀切开了一般,一节一节地往桥下落的同时,居然丝毫影响不到前几节车厢的正常行驶。
歌谣女鬼用的到底是何种手段,竟能令半截动车变得支离破碎?
想到班长以及其他无辜的乘客,我胸口一闷,随即潸然泪下。
他们的死都是受了我的牵连,一丝罪恶感油然而生,我心想不如就以死谢罪,直接向警方承认是我做的好了。
正当我要开口承认时,老警察忽而摆手道:“把他关到候讯室,如果48小时后仍然没找到确凿证据,就放了他。”
我急切地说道:“不不,都是我做的!”
哪知老警察不耐烦地说道:“去去去,别瞎捣乱,带走。对了,让二院那派名医生明天过来,帮他检查下精神方面是否异常。”
我愕然地看着他,刚刚不是要我承认自己是恐怖分子吗?怎么这态度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那资料写了什么?他们的上司又给了什么通知?
其中一名审讯员起身将我带离审讯室。
“老赫,就在刚才,还发生了一宗奇怪的命案。”
刚进来的警察向老警察附耳说了几句。
我无意中听到了三个词,“老板”、“洗手池”、“吓死”。
我蹙着眉,单从这三个词上来看,似乎是讲某位老板在洗手池前被吓死?
我暗自腹诽,一个活人能被吓死,除了见鬼外还能有什么?这不经令我想到歌谣女鬼,难道也是她?
“进去吧。”
那审讯员关上铁栏门后,便走了。
审讯前我也是被关在这,但在那一个小时中,我尽在惶恐中度过,直到这时我才好好地将这候讯室的模样看了个完全。
这小房间跟电视中的监牢有点相像。
墙上有个小气窗,但没有床,唯有墙的两旁设有一条长长的用水泥砌成的位置,跟墙壁严丝合缝,暂且称为石凳吧。
在看向左旁的石凳时,我愣了愣,那里竟然还躺着一个人。
他面朝墙,背对着我,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能从他佝偻的背影中,看出是个老人。
他似在睡觉,那我便不好打扰,于是走到右边的石凳坐了下来。
哪知我屁股还没坐热,那老人家登时一个鲤鱼打挺,自石凳上翻身而起,随后是身轻如燕,宛如足不点地,一个大跨步到了我跟前。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完成一系列体操动作,木讷道:“您这是……”
“昨日贫道夜观天象,发现北斗七星有一颗往南偏离了两厘米,便知施主气数已尽,今日见施主印堂发黑,眼睛发紫,胡言乱语、语无伦次,看来施主命不久矣。”
他近乎是在一个喘息间将如上的这段话流畅地讲了出来。
我伸手抹了抹脸上的唾沫星子,道:“我刚没说话阿……”
我一语未毕,他出声阻道:“你这不就说话了吗?”
“这……”
“贫道这有一招发家致富的好法子,小友可有兴趣?”
我皱眉道:“你不是说我命不久矣……”
他再次阻道:“这不是重点,正所谓‘命由天定,运由己生’,又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像小友这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浊世佳公子,只需从贫道这得此秘法,便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我实在没听懂他刚刚说的那套台词是什么意思,刚要出声,就听一名警察在外头使劲敲了敲铁栏门,呵斥道:“于老头儿,坐回去!”
于老头似乎很怕他,讪讪地又坐了回去。
那警察对我解释道:“他因为贩卖非法彩券被抓进来的,不论他和你说什么你都别搭理。”
我恍悟地点点头,原来他的发家致富便是买彩券,还好我没钱。
☆、第六章 离奇死亡
在那警察走了之后,于老头又向我多番引诱,但我犹如老僧入定一般,完全不作搭理。
草草吃过警察送来的晚饭后,天色愈晚,我躺在石凳上愁绪郁结心中,难以排遣,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在于老头的呼噜声中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之中,身上似有凉意,我微眯起一只眼,就瞧见铁栏门那似乎晃着一个人影。我赫然一惊,蓦然睁目——那是歌谣女鬼!
一个“啊”字欲从我胸腔喷涌而出,便见对面的石凳上跳起一个小黑影,我硬生生地将“啊”字咽了下去,那是于老头。
于老头在原地咿咿呀呀地嚎叫了几声,叱道:“呔!何方鬼怪!”
我登时舌桥不下,于老头难不成真是道士?
“既不离去,休怪贫道不客……”
忽见于老头说到这便停住,随后又再次躺回了石凳上。
我百思不解之余,蓦地听他那传来一连串的打呼声。
原来是做梦……
被于老头这么一弄,我心里的害怕顿时去了几许。
莫非她见我在动车是故中幸免于难,于是转而到这对我下手吗?
“那老警察今晚会死。”
她说完这句话便消失了。
留下我一人呆若木鸡,为什么那老警察会死?
隔天一早,候讯室来了一位女医生,她向我问了几个问题,我皆是对答如流。
约莫谈了有两个小时后,她对我微微颔首,当即起身离去。
未过多久,一名警察打开铁栏门,道:“孝正青,可以出去了。”
他就是昨天审讯时拿着资料进来的年轻警察。
我微微一怔,不是说48小时么?这连24小时都不到,不符合规定阿。
我不禁联想到那份资料以及他们上头下达的通知上,里面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有空再来玩阿。”
于老头在我后头招着手。
我恍惚地走了出去,向身旁的年轻警察问道:“怎么就放我出去了?”
“出去就是了,别多问。”
“昨天审我的那老警察呢?”
年轻警察立即警觉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我以为他还要审我。”我嗫嚅着说道。
年轻警察若有所思地想了想,道:“这我也不大清楚,一早上没见到老赫了。”
我心中一咯噔,果不其然,真应验了歌谣女鬼的话,恐怕他此时已然遭遇不测。
走到派出所门口时,年轻警察将之前从我身上搜去的杂物交还给我。
那年轻警察转身正要走,我叫住了他:“你们和他关系不错吧?”
他疑惑地瞧了瞧我,显然不明白为何我这时会突兀地问出这么一句来。
“噔噔噔——”
我们循声看去,只见五六个警察从楼梯上飞奔而下。
“承泽,有民众报警,老赫死在家里了!”
那位被称为承泽的年轻警察登时呆愣在原地,一名警察猛拍他肩膀,道:“你愣着干嘛!走啊!”
“你……”承泽惊怒地指着我,“你明天来这报道,我有话问你!”
话音落罢,他拔腿便跟着那几名警察上了警车。
警车从我跟前经过时,承泽透过车窗又朝我喊道:“你要不来,我就亲自去你家找你!”
警车随即鸣上警笛,风驰电挚般射了出去。
我望着车后卷起的烟尘一阵哑然。
……
我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浑身无力,像是虚脱了一般。
走到一个报摊旁,我买了份当天的早报,头条醒目地写着一行大字“动车断截事故已致46人遇难182人受伤”。
我颤着手翻过了头版,我不敢去看里面的内容,因为这四十六人的身亡跟我有着莫大的关系。
“天宇集团老板于昨日离奇身亡”。
这一条报道当即吸引住了我的目光。
我走进了街边的一间咖啡馆,点了杯蓝山后便找了靠窗的空位坐下,将报道粗略地浏览了一遍。
有一大段的篇幅在介绍这位集团老板的生平,直到在最后一小段才提到他身亡的讯息。
很简短,简短得若不细看,很难在这么长的篇幅中找到。
“昨天下午,记者与莲花派出所取得联系,一民警承认董向的尸体在其家中发现,但未回答更多问题,只是称‘事情还在进一步的调查当中’,死亡原因也不清楚。不过,这位民警透露,目前董向尸体已被送到殡仪馆,并得到妥善处理。”
我扬了扬眉,这莲花派出所就是我昨晚呆的地方,以此推断,那承泽与老赫昨天所提的“老板”便是这位没有错。
至于死因,看报道中的民警口风严密,应当就是吓死的,也只有这类匪夷所思的事,才会致使警方不好对外公开吧。
“老板”、“吓死”,这两个关键词都得到了暂时的解答,而“洗手池”,如我之前的主观臆测,或许就是他的死亡地点。
假使换做以前,我定然不会对这篇报道这般上心,可当我经历这么多离奇古怪的事后,任何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