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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没了主意,只得将希望寄托在师兄贾道人的身上。
“小酒师弟不必着急,师兄我平日里研究丹道,倒是提炼了一些保命丹药,可让师叔暂且留下数日,我以丹药之力稳固师叔的命脉,可使师叔恢复行动能力,只不过……他的修为道行都会受到限制,无法施展半分,比普通人更弱。”
贾道人说到此处,顿了顿,接着说了一句我极其不想听到的话语:“此法也仅能帮师叔维持三个月的寿命,而且三个月后你们找不到鹤龄公,那师叔就再也没有回天之力了啊!”
“啊?这,这可如何是好?师兄,难道就不能多延续几日么?我真的担心时间不够用,数百公里,一路上还要照顾师父,行程上肯定大不如从前,时间上也必然会加倍的消耗,三个月后能赶到天门山就已经很不错了,再去寻觅鹤龄公的下落,我真的不敢想象,能否完成这个任务……”
我揣摩着当下的情况,尤其是时间上,恐怕很难够用。
“小酒师弟,师兄唯一能帮你们的,只有一路上所需路费,至于其他,请恕师兄无法帮到你,搭救师叔的重任,全部落在你的身上了!”
贾道人伤感地说着,当即背起师父,缓步走进了房间。
我跟了上去,着急地问道:“师兄,我不奢求你一路同行,但听你话意,难道你……”
“不错!我已生无可恋,决心隐居深山,避世不出,专心研修天道,并且,用后半生的时间,为我所做过的一切错事,忏悔!”
贾道人头也不回地说着,听到他如此说,我的心里,不由得酸涩无比。
“师兄,其实这一切都不是你能左右的,更加不是你一个人的错,俗话说一切自有定数,你又何必把所有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呢?”
看着贾道人将师父放在床上,并侍候师父躺好,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轻叹一声。
“小酒师弟,有些事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毕竟师兄我还是一介凡夫,并未达到那种超然的境界。”
一边说着,贾道人一边翻开柜子,并找到一个锦盒,另外找到一把钥匙,将锦盒打开。
顿时一股清香的丹药味道,扑面而来。
“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儿子,这份罪孽感,或许会伴随着我临死的那一天,都无法原谅我自己,唉,小酒师弟不必再劝我了,我决心已定,无法再更改,倒是以后,要麻烦小酒师弟多加照顾师叔了。”
说着,贾道人也没闲下来,打开锦盒后,只见里面有着五个眼色的小瓷瓶,贾道人分别取出一个红色的瓷瓶,一个绿色的瓷瓶,以及一个白色的瓷瓶,打开瓷瓶的瓶塞,里面各自倒出一颗丹药,皆是与瓷瓶的颜色一致。
贾道人先是拿着白色的丹药,走到床前,撬开师父的嘴喂其服下,我立刻倒了一杯水,为师父顺了顺,紧接着,贾道人示意我可以离开了。
走出房间,贾道人将另外两颗丹药,一红一绿交给我,并说道:“明晚子时与后天午时,分别让师叔服下绿色丹药与红色丹药,到了第四日,师叔便会醒来。”
我点了点头,按照此法,依次过了三日。
第四日清晨。
我还在睡梦中,便听到床边,冷不丁传来一道细微的声响,猛地睁开双眼,只见师父缓缓伸出手,隔空抓了一下,我惊喜地跳了起来,急急问道:“师父!您,您终于醒了!”
“水……水……”
听到师父极其微弱的声音,我顺着师父的手指方向一看,却是桌案上的一壶茶水,当即恍悟,用极快的速度倒了一杯水,回到床前,并小心翼翼地搀扶师父坐了起来,喂师父喝下了一杯茶水。
“唉……小酒,师父昏睡了多久?”
师父喝了一杯水,淡淡地叹了一声,随口问道。
“师父,您老人家大概从绝地开始昏迷,到今天满打满算有五天六夜了,现在您老人家醒来,我们便可以前往天门山,寻找鹤龄公前辈,搭救您的性命,您可能还不知道,您现在虽然是醒了,但重伤未愈,务必在三个月内寻找到鹤龄公,否则……您老人家就完了!”
我如实地将这些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向师父说了一遍。
在听到贾道人亲手杀了贾天贵之后,师父的脸上,微微露出一抹痛苦之色。
“人寿,人寿现在何处?唤他来见我……”
听到师父的话,我鼻子一酸,哽咽着低下头……“师父,师兄他在三日前,便收拾行装,隐居深山去了,恐怕日后,很难再找到他了吧。”
“唉!真是执迷不悟啊……”
师父无力地摇了摇头,说完这句话,便继续躺在床上,叹了一声,再也没有说半个字。
第二章 百岁仙翁
“最可恨的就是萧七伯,我们所有人都是那么的尊敬他,没想到他就是黑影老者,杀害老屎蛋,并意图毁颜如怜的尸体,在我们没有看到的地方,不知他还杀害过多少无辜的生灵,真是罪大恶极!”
想起贾道人甚至是师父,都是对萧七伯无比的尊敬,我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老七这么做,倒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正是因为他对贾家用情太深,对贾天贵更是视如己出,所以才甘愿被贾天贵所驱使,那是他自己选择的路,没有人可以阻止他,唉,他知道他在做什么,却也无怨无悔,难道不可悲,难道不可叹么?”
师父缓缓仰躺在床头上,深深叹了一声,说道:“世人眼中,不外乎一个情字,以金相交者,金耗则忘;以势相交,势去则倾;以权相交,权失则弃;以情相交,情逝人伤;唯心相交,静行致远,心有执着,七情六欲,周而复始,轮回不休,老七的情,发乎于心,谁人能够改变他的意志呢?”
“或许这也是师兄决心归隐的原因之一吧,或许只有如此,才能达到真正的清静无为……”
我在师父身边坐下,无奈地说道。
“哼!那是他自找的,内心清净,则处处清净,内心不净,纵然是踏遍千山万水,也难觅清净之地,教子不严,遗祸无穷,交友不慎,助纣为虐,他倒是应该去深山大川之中,好好的反省反省,人道难尽,何谈天道?!”
师父说完,脸色微微浮现一抹怒意,看到他老人家这样,我也不好再说下去,许久之后,师父微微叹道:“师父我这几个月恐怕都无法庇佑于你,小酒,以后的路,就看你自己了。”
“师父放心,我一定带着您老人家,前往大庸县,找到天门山,寻觅鹤龄公前辈的仙踪,为您老人家治疗伤势,纵然上刀山下……”
“好了好了!”
未等我说完,师父便伸手阻止了我,没好气地说道:“你小子就是废话多,真有刀山火海恐怕你连个屁都放不出来,唉,鹤龄公,俗名鹤山人,自号龄公山人,人称鹤龄公,俗家不知何处,俗姓不知何来,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乃是当代散修高道,曾记得师父二十岁那年,与鹤龄公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他已经是白发苍苍,年逾八十……”
“啊?”
我顿时睁大双眼,咽了咽唾沫,问道:“师父,鹤龄公前辈在您老人家二十岁时便已古稀之年,那现在……现在岂不是一百四十多岁……真是神人啊!”
“鹤龄公精研五术,尤其五术之中的‘医’,独具匠心啊……驻颜养生之道,更是出神入化,师父当年遇到他时,他已然避五谷,服食天地灵气,与万物长龄者齐驱,怎能不长寿,又如何不得长生呢?”
师父微微露出一丝笑容,并接着说道:“其实万物生灵,皆有长生之道,然而人间有‘欲’,害人不浅,如能清心寡欲,方能常清常静,与天地合一,与大道合真啊!”
“师父,您老人家多休息两日,我们再上路不迟。”
我想来想去,还是不忍心师父就这么踏上千里行程,没有半点修为道行,只能依靠本身的体力支撑,这会把师父累垮的。
“不!既然人寿走了,此地绝非久留之地啊……”
说起师兄贾道人,师父又是满脸的叹息之色:“我们也收拾一下行装,晚会儿,天黑之后,悄悄离开游龙镇吧,嗯?小酒,知晓鹤龄公者,天下不出十人,你又是如何得知他的名讳?难道是人寿告诉你的?”
想了想,师父紧接着又说道:“人寿虽知,却不尽知,唯独指引我们寻找鹤龄公,此人是谁?!”
“我……我未来媳妇……”
我一脸困窘地说出仙家洞的留字。
“臭小子,一次次欠人家的人情,你还想再续个三世情缘不成?不过那丫头修行高深,恐怕会嫌弃你小子愚笨,故而一次次避而不见。”
师父说着,直愣愣地看了看我。
“怎么?师父,我笨么?师兄还经常夸我悟性极高,聪明的紧呢!”
我低头看了看自身,错愕地反驳道。
“放屁!老子曰,美言不信,信言不美,你小子长点脑子吧,否则这一世无法了却前世的尘缘,恐怕你们两个都无法修仙登真了,嗯,这一次师父重伤在身,倒是你表现的大好机会,让人家看看,我龙虎道人的徒弟,多少还有几两可用的材料,不是那么无用的废材!”
师父像打量白痴似的打量我一番,我没好气地白了师父一眼,转身去收拾行装,但刚迈出一步,只觉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咳咳!师父,其实这是个意外……”
我捂住摔痛的胸口,尴尬地站起身,抓了抓后脑勺,嘿嘿笑道。
“滚出去准备干粮,以后在人前不要轻易暴露你是我的徒弟……”
师父猛地拍了拍脑门,无力地躺在床上。
“哦!”
我低着头走出房间,赶忙去收拾行装,晾晒的衣物,一路上所需的干粮、水源,虽然带的不多,但还是要准备一些不时之需,前途茫茫,师父又是重伤未愈,我日后自当时刻惊醒自己,加倍的努力修行,不能再被师父当白痴看待了啊!
水云山庄依旧是清净之地,然而,物是人非,师兄贾道人一家家破人亡,或许也正是如此,无形中使他看破世俗轮回的迷障,当晚,我和师父悄然离开游龙镇,道经有云,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功成身退,天之道也。
我们专门挑选人迹罕至的僻静之路前行,多行走于名川大山之中,一路上既是赶路,更是修行,正所谓修行无时无刻,无处不在,虽是风餐露宿,却是乐在其中。
天门山,古称云梦山,又称嵩梁山,至于为什么改名为天门山,乃是有着一段传奇。
第三章 牛头山
天门山,古称云梦山,又称嵩梁山,为大庸县海拔最高的一座名山,而天门山的来历,乃是因其中的一处天门洞而得名,三国吴永安六年,嵩梁山千米高绝之处峭壁忽然洞开,玄朗如门,吴帝孙休视之吉兆,天门洞开之说便迅速流传天下,嵩梁山也由此易名天门山。
天门洞终年仙气氤氲;四季景色更是变幻莫测;时有团团云雾自洞中吐纳翻涌;时有道道霞光透洞而出;瑰丽神奇;宛如幻境;似蕴藏天地无穷玄机。地方史志曾记载:“玄古之时;有土人见霞光自云梦出;紫气腾绕;盈于洞开;溢于天合;以为祥瑞;肃而伏地以拜之”。
自古以来;奇幻美丽的“天门吐雾”;“天门灵光”;被世人认为是天界祥瑞之象;名闻遐迩。
然而,离开游龙镇后,我和师父行至月余,尚且赶到湖北境内,距离天门山,少说也还有一半的路程,师父的身体越来越不好,赶路也逐渐的减慢,不得已,在临近傍晚的时候,我们就近找了一处山洞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