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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你得赶紧去办一件事情才行。”
“要开山吗?”程义大约也知道要怎么办。
“嗯,我早就看了,单是南面的山头就得降三丈高才行,挖下的土就填到北头的沟里,咳咳,”老人咳嗽了几声,又继续道:“这个事情不是一两天能办好的,现在你急需去做的是再加一把火,最好今晚就去,过夜茶凉,恐怕就来不及了。你今晚连夜就带人上山去,在沟里放过烧,烧到土质变干了才能算完,这样的话,基本还可以压制几天。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去召集人手,我这里不用你照应,我自己能行。”
老人说完话,颤巍巍地起身往里屋走,想要休息一下。
看着老人起身,程义站在原地犹豫了半天都没动。
“你怎么还不去?莫非是怕了么?”见到程义的举动,老人疑惑地问道。
“不,爹,孩儿怎么可能害怕呢?”听到老人的话,程义皱了皱眉头,随即却是一下子跪到了地上,满心自责地说道:“只是,恐怕孩儿没法召集弟兄们一起上山去。前番四叔的几个孩子和我一起上山,都没能回来,全部搭进去了,现在他们的娘们儿都还不知道实情呢,等会儿出去,都不知道怎么和他们交待。”
听到程义的话,程主一不觉是面色一动,神情变得有些凝重。
“一共几个人?”老人看着儿子问道。
“四个,当时幸好让程全先回来了,不然也肯定撂那儿了。”程义皱着眉头说道,接着又满心自责地说道:“都怪我没用,以为自己有些根底,便执意要去挖那阴晕,结果,根本就不是对手,还连累了本家的兄弟。爹你放心吧,这个事情我想好了,我这就回去把我这些年积攒了一些资产取过来,分给四位弟兄的家,之后我以死谢罪。”
“糊涂东西!”听到程义的话,老人却是呵斥了一声,接着却是皱眉道:“你以为你死了,就能让她们过舒服吗?”
“那我——”程义疑惑了。
“这个事情我来安排,你尽管出去找人办你的事情,记住,那地儿一定要烧七个时辰不能间断,”老人说完话,转身进了里屋,而程义踌躇了半晌之后,也只好转身向外走去,果不其然,一出门就遇到了程全等人,还有那几个死了男人的女人。
程义心里本来就自责,现在见到这些人,不觉是更加难受,立在门口,好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大哥,大伯的情况咋样了?”程全上前,先问了一下老人家的情况。
“老人家身子骨硬朗着呢,没什么大碍,”程义回答道。
“那就没事了,哎,我们可担心坏了。”程全讪笑了一下,犹豫了一下,还是问程义道:“大哥,前番在山上,他们几个人——”
“都搭进去了,我对不起你们,我没用,”程义说话间,一下子跪到地上去了。
“啊,他大伯,你说啥?”听到程义的这个话,几个女人立时都蒙住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大伯你说话可是当真?咱们男人到底哪里去了?你得给个明白!”一个女人上前说道。
“你们要什么样的明白?”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院子里面响起,众人再看时,才发现程主一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身上的湿衣服都还没来及换。
“爹,你咋出来了?”见到程主一,程义连忙问道,而其他的人却是都不做声了。
“你们知道什么?”程主一皱着眉头,黑着脸扫视了一下众人,这才继续道:“那是千年难得一遇的九虫缠尸阴晕养尸地,这次若不是机缘巧合拔了骨,恐怕这整个庄子都要一个活口都留不下。现在只死了几个人,就承受不了了吗?我们程家的人,生来就是为了鬼事活着,死也是没办法,谁让你们平时修业不精,当时程义和他们一起都在山上,一起都被虫尸裹进去了,为什么他就逃出来了,而其他人就没有逃出来?当时程义是什么状况,在山洞里的时候,你们也都看到了,他也只是捡回了一条命而已。”
“大伯,可是,人死了也得见个尸首——”一个女人忍不住说道。
“会有的!”老人看了看那个女人,沉声说完,随即又对程全道:“现在,那地儿的凶气还没有完全祛除,今晚要是不去烧火,后面大家就一起等死,谁也逃不掉。你们若不是程家的人,就走得远一点,要是程家人,就给我有点骨气,赶紧和程义一起再去山上走一遭,烧七个时辰的火!”
听到老人的这个话,程全连忙点头称是。
“都散了吧,程全你照顾好你那孩儿,”见到事情基本平息了,老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有些虚弱地说道。
“您老放心吧,我自己的孩子当然会照顾好,”程全连忙说道。
到了这里,感觉事情算是压下来了,可是,就在这时,一个外村嫁进来的女人大哭着喊了起来。
“咋能这样呢?人就这么平白无故没了,这叫什么事情?我要去官府告你们,招摇撞骗,害人性命,我就不信这个邪!”
第四十章 乞儿答
最近这段时间,对于程家庄的老庄主程主一来说,日子过得有些艰难。并不是因为生活穷困,也不是因为身体不好,他的艰难,主要是因为他遭遇的事情,让他这个老庄主有些稳不住局面。
说起来,程家庄从一开始建立到现在,总共也不过是几十年的时间。当年,老庄主程主一的父亲程群还只有十来岁的年纪,逃荒来到了这里,倒插门给当地的一户人家当了女婿,但是并没有改姓,后来老泰山归西之后,整个家族也都变成了程姓。
那时候程家庄还是一个偏僻荒凉的地方,总共也就十来户人家。程群到了这里之后,开枝散叶,传下了这么一大家子,到了程义这一代,整个庄子已经有百来户人家,其中程家无疑是最大的一姓。
一直以来,整个程家都拥有极强的凝聚力,在家族内部,族长拥有绝对的话语权,甚至生杀予夺,都是随时可以的。但是,时间的车轮缓缓向前推进,随着家族的年轻一辈开始与外姓通婚,族内的状况开始有所改变,人心也越来越涣散,大家渐渐地,都开始过自己的小家生活,而忘记了大家族的法则,于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这个家族变得有些难管了。
就好比现在这件事情,不过是清除硬阴晕养尸凶地的时候死了几个族人而已,居然就有人胆敢叫嚣着要去报官了。这个事情,要是放在从前,那是不可能的。不说别的,就说有一年,程主一还很小的时候,他们家族的人为了对付马贼,一下子死了十几口,那个事情后来也就私下解决了,并没有惊动官府。
经过了这么多年,程主一早就看透了,所谓的官府,除了会收粮,会盘剥老百姓的钱财之外,他们压根就不会干什么正事,就比如以前盘踞在东山头打家劫舍,危害乡里的马贼,最后还不是程家人灭掉吗?那伙马贼在那边盘踞了那么多年,官府不可能不知道,他们怎么就不去把他灭掉呢?
叫嚣着要去报官的女人是程主一的侄媳妇,这个女人向来就很泼辣,自从嫁进来之后,没少和妯娌们吵过嘴,曾经,程主一也因为这个侄媳妇头疼,没想到今天她又跳出来挑事,老人家可是真心有些恼火了,当下脸色就是一黑,直接一眼就瞪了过去,沉声道:“你尽管去报官,我们程家的人从来不顶天立地,不做亏心事,哪怕官府的人把我们都抓了,我老头子也不怕这个!”
当时,见到程主一有些发怒的迹象,那个侄媳妇也有些心虚了,毕竟,虽然那侄媳妇很泼辣,但是毕竟那时候是大家族的思想,老庄主的威严还是存在的,她闹了一气儿之后,发现没人响应她,心里也就有些虚,再被程主一这么一说,也就低头不敢说话了。
但是,让人没想到的是,就在她低头不说话的时候,远处却是响起了一阵吆喝声,接着众人回头去看时,正看到一队官兵,携枪带刀,骑着高头大马,一边吆喝着,一边向这边冲了过来。
见到这个阵仗,当时在场的人立时都有些面面相觑,不自觉都向程主一的那个侄媳妇望了过去。
这么一望一下,那个小女人也有些着急了,不觉是跺脚疾声叫道:“不是我报的官,我刚才就是说说,我没去报官,不关我的事!”
“不是你,那他们怎么来了?”程全有些焦急地看着自己的这个不省心的弟妹问道。
“我咋知道啊?!”女人红着脸大声道。
“不怪她,不是她报的官,你们先都不要吱声,静观其变。”这个时候,程主一出声打断了众人的话,随后则是走到人群前面,带着大家一起站在路边等着那队官兵。
很快,官兵们到了,一共二十来口,个个都是膀大腰圆的兵勇,旗帜鲜明,刀枪锃亮,领头的一个黑脸大胡子更是十分威严。程主一认得这个大胡子,他叫乞儿答,是个满人,现任沭河县城的兵马都统,平时很少会亲自带队来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即便是来了,那阵仗也绝对是非常壮观的,不会只带这么几个人。
那乞儿答来到近前,一眼就看到了程主一,随即翻身下马,大阔步走了过来,瞪着眼睛看着程主一问道:“你是程主一?”
“老朽正是,”程主一连忙恭声回道。
“跟我走!”乞儿答不容分说,上前伸手就往程主一肩上抓了过去。
程主一眉头一皱,一缩身躲了过去。
“咦,没想到你这个老不死的还有点身手,怎么?练家子?”乞儿答有些好笑地看着程主一问道。
“少年时,练过几手功夫,让都统大人见笑了。”程主一不卑不亢。
“哦?”听到程主一的这个话,乞儿答手按刀把,侧头绕着他走了两圈,随即冷笑着问道:“那你既然练过,又是这么年纪,那么看来当年你也是汉人军队里面的一员了,定然也杀过我们旗人,是不是?!”
乞儿答突然这么一个莫名的喝问,立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里一跳,不觉都瞅眼向他望去,很担心这个莽夫会突然拔刀开干。
倒不是说程家庄的人害怕这么二十来个兵勇,程家庄的人主要是不想和官府起冲突,那样的话,估计赔上整个家底都占不到半分便宜,简直就是作死的做法。所以,一般来说,遇到官府的人,能够息事宁人,还是要尽量忍让的。
“大人见笑了,想我大清太祖爷入关的时候,小老儿还是只有十来岁,尚未断奶呢,哪里参过军?”
不过,还好,程主一并没有硬着来,而是讪笑一下,把话给圆开了。
“哼,那就好,不然的话,我先刮了你这个死老头。老子的爷爷当年就是被你们这么汉狗杀的,要是让老子抓住当年的余孽,老子才不管你是哪个,一律砍喽!”乞儿答瞪着程主一,自以为是地叫嚣着,却不知他的话已经把在场人都得罪光了。在场的人,包括那些兵勇,大多也都是汉人,他居然这么大言不惭地说出“汉狗”这两个字,岂不是找死么?
第四十一章 监牢鬼事
果不其然,当时听到乞儿答的话,众人的脸色都变得非常难堪和气愤,几个兵勇甚至都有拔刀的迹象了。
幸好这乞儿答没再继续放肆下去,而是转开了话题,看着程主一问道:“程主一,我听说,你是个阴阳先生,是不是?”
“呵呵,江湖杂耍,